我是程灵素（综武侠）

　　一夜辗转反侧，睡得很不踏实，梦里平四浑身是血，手里拿着荆条朝她走来，一路走一路滴血，脸上的肌肉开始纷纷腐烂掉落，露出白骨森森的头骨来，程灵素吓得大声尖叫着醒了过来。
　　浑身粘腻难受，天色尚早，程灵素却睡不着了，她披衣下床，也不点灯，开门走了出去，准备到院子里透透气。
　　已是暮秋十分，早上的空气透着一股寒凉，洗去了浑身的燥热难受。
　　坐在院子的石桌旁，程灵素撑着下巴，漫无目的地望着天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素素。我要离开了，你好好保重。”
　　好熟悉的声音，程灵素扭头朝声音发出来的地方看去，一袭白衣的王怜花正悄然立在自己的门口，这么早，他来找自己做什么？
　　却只见王怜花弯了一下腰，好像放了什么东西似的，然后他直起身，静静地看了房门好一会儿，转身朝外走。
　　程灵素从石桌旁站了起来，站在路旁等王怜花走近，她笑道，“你一大早跑来我房间想干嘛？”
　　王怜花神色有异，他皱眉道，“天气冷了，怎么不穿多点再出来。病了怎么办。”
　　“不是有你这个大夫在么，怕什么。”程灵素笑道。
　　“万一我不在了呢。”
　　“你也会离开么？”
　　“有时候，不得不。”王怜花沉声道，伸手将程灵素身上的披风拉了拉，将她整个裹了进去。
　　“那么，你是来告别的？”程灵素几乎一下子就明白了。
　　“莫愁城有点事儿，我必须回去一趟。”王怜花看着她道。
　　“好，都走吧。”程灵素赌气地说道，推开王怜花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一开门便看到了地上的东西——一封信。
　　她弯腰捡了起来，扔到赶来的王怜花怀里，“要走就走，留什么信。”说完砰地一声将门重重关上了。都走都走，在这个时候，留下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面对城外虎视眈眈的流民！

　　“莫愁城出了点事儿，我必须回去一趟。信里有我给艄公的信，若是抵不住了，你跟着艄公来莫愁城吧。”王怜花就着门缝，将信塞了进来，“素素，保重。”
　　耳朵里传来他离开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城主府内，听得特别清晰。
　　如今真的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程灵素抱着胳膊蹲了下来，背靠着房门，眼泪慢慢溢出眼眶。

　　木然吃过早饭，程灵素准时来到议事厅，前来回事儿的兵丁见她双目红肿，脸色不好，说话的声音又低了一度。
　　“城门口发生了小规模的冲突，所幸没有伤亡。”兵丁禀告道。
　　程灵素静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探子回来没有？”
　　人群里走出一个小个子兵丁来，他脸上带着伤，走路一瘸一拐，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人，我回来了。”
　　“起来说话。”
　　“是。”

　　兵丁告诉程灵素，城外的流民都聚集在汤沛的身旁，大约有两千余人。汤沛从中挑选了特别优秀的一千五百名，组成了虎贲营，他教他们摆兵布阵，教他们攻城之术，如今，那虎贲营的战斗力并不逊于城内的兵丁，而且，他们还拥有大量的优质武器，再加上从城内逃出去的居民的协助，他们已经决定于近日开始正式向城内发起进攻。

　　“小三呢？他怎么没有回来？”程灵素沉声问道。
　　兵丁揉了揉鼻子，愤然道，“我们的行踪被发现，小三为了掩护我离开他们抓走了。是平四出卖了我们！”
　　“平四？”程灵素呼吸一窒，低声重复问道。
　　兵丁怒火越炽，大声道，“平四对我们的侦查手段太熟悉，我和小三正准备去放火烧了他们的兵器库，却被平四察觉，他出声提醒汤沛，我们才暴露了。”
　　程灵素沉默了，她端起身旁的茶盏，饮了一口，茶水早已凉透，从口腔一直凉到心底。

　　“你先下去休息吧。”程灵素对兵丁道，兵丁告辞一声，跛着脚走了出去。

　　“大人。”兵丁甲担忧地看了看她，出声道。
　　程灵素摆摆手，淡笑道，“这是个好消息。你们几个过来，我们的战略要改变一下了。”

　　汤沛不是个沉不住气的人，然而，这一次，他却显得有些急躁。
　　就在下午，他派了一个三百人的小队来攻击西城门，而将大部队对准了正门，他准备来个两相夹击，一次就攻破无忧城。
　　洪七公等城中男子都闻声来到城门口，帮助兵丁守城。
　　正门的战斗很激烈，双方各有损失。
　　而西城门处的战争则似乎容易了许多，汤沛听着前线的探子回报，说程灵素头发长见识短，居然将大部队都调去了正门，导致西城门守卫力量薄弱，才一个多时辰西城门便被攻破，三百人小队全部攻入了城中。
　　“好，太好了，通知正门，加强攻击力度，把火炮运过去支援。”汤沛得意地笑道，他早就知道，女人哪里能成事儿，女人天生就该躲在男人身后祈求保护，当城主，哼，自不量力！

　　“汤老大，火药全都进水了，不能使用。”流民甲跑来报告。
　　汤沛双眉倒竖，霍地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流民甲：“昨夜下雨，雨水流进了弹药库，将火药全部打湿了。守弹药库的人已经畏罪自杀了。”
　　“猪！”汤沛怒道，狠狠地扇了流民甲一耳光。
　　流民甲捂着嗡嗡叫的耳朵略有些委屈和不甘，人家只是来报信的好不，他发誓以后不当报信的了，要当也要当报喜讯的。

　　“大人，这三百名俘虏怎么处置？”兵丁引着程灵素来到西城门门口。
　　程灵素看着陷落在大坑底部的三百个流民，“听话的关进牢房严加看守，不听话的”顿了顿，她继续说道，“不听话的就地格杀，尸体挂在大门口。”

　　这是她临时命人挖出来的大坑，她故意放松了西城门的守卫，让那三百人几乎毫不费力地攻了进来，而大部分的人则在正门拖住了汤沛的主力部队。待三百人一进来，隐藏在门内的兵丁迅速关掉大门，这个叫关门打狗。
　　“大人，您这招真不赖，汤沛估计要气死了，三百人就这么没了。要是咱们每个城门口这么来一下，汤沛那一千五百人很快就会全部落网了，对吧大人？”兵丁兴奋地笑道。这三百人得来太容易了，他有些飘飘然。
　　程灵素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汤沛不是蠢蛋，不会上第二次当。你最好提起十二分的精神，防止他半夜偷袭。”
　　兵丁脸色通红，呐呐地应声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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