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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浴室的门,延龄恍恍惚惚的发了会儿呆。明明过了这么久了,久到她自己都觉得可以忘记了,可以释怀了,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去好好工作,交友,相亲,和世界上大部分人一样。只是偶尔的,看到水瓶座性格解析的时候,她会留意下;心理测试结果出来会习惯性的和他的性格去比较;别人提到他的名字的时候心跳会突然的停一拍。没有关系的,谁不会有一点小小的癖好和缺点,就和健忘和粗心一样的无伤大雅。
可是刚刚一刹那,她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秦敞于她就是一种毒*品,她以为她已经戒掉了,可是他说他会来找她,不管怎样,都会来找她,这足够让一切坚持土崩瓦解。
在浴室里迷迷糊糊泡了会儿澡,中途差点睡着,她随意的吹了下头发,一打开卧室就看见秦敞坐在自己地板上,头向后靠在墙上,似乎是睡着了。
延龄想开口,却最终还是沉默了,她现在也清醒了些:秦敞又长高了一些,高中时,他就比自己高大半个头,现在自己只能勉强够到他的肩膀。男人脸上的轮廓比以前也更加清晰了,如同刀刻斧凿般,棱角分明。橘黄色的台灯照在他的脸上,异样的温柔,他的头发已经染回自然色,凌乱的刘海也挡不住他微皱的眉宇,男生怎么会有这么长的睫毛呢。她想:秦敞一定是妖精变的,男生不会长的这么好看的。意识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蹲在他的跟前了,就这样静静的看了他好几分钟。
突然间,那双眼睛睁开了,懒懒的,毫不讶异的和她对视了。延龄刚想后退,就觉得自己被对方带到了地板上。
匆忙中她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惊呼“你干什么?”
“睡觉。”他言简意赅。
“你回你家睡。”她被他的双臂压着想推开但是全身觉得软绵绵,而他的力气又实在太大。
秦敞沉默了一会儿。
“我没带钥匙。”他的头埋在她的颈边,头发蹭的她的脖子痒痒的。
“那就去旅馆。”
“我已经两天两夜没睡了,下午又开了三个多小时的车回来……”秦敞的声音越来越小。
延龄也终是不忍赶他走,她想起报上人因为太辛苦猝死的新闻。而且自己现在也很累,最终无奈说“那你放手,我去睡沙发。”
“你非得这样么?”黑暗中她看见他的眼睛蓦地睁开了,手上的力气却完全不减。
“你抱我,我睡不着。”她眯着眼睛,也很无奈。
这在秦敞眼里却不是这么回事了,昏暗的灯光下,怀里这个脸色陀红,目光暧昧的女孩穿着宽松的睡衣,领口要开不开的,和自己说“抱我,睡不着……”
于是,郑重的思考了三秒钟,秦敞垂头去吻了她。延龄的大脑当机了,只剩下唇齿间,秦敞清冽又炽热的气息。一切的感官仿佛都丧失了,只剩下她和他。
秦敞的嘴唇,很软……
这真是最奇怪的亲吻场合了,就在靠近床边的地板上,仿佛连起身都等不及。她想起花草上次看电影时候的抱怨“这个男人长得这么好看为什么都不演爱情片啊!看嘴唇的形状吻技应该很好啊!”
是很好的。就连高中时候他戏弄自己的那次,虽然不愿承认,其实也是很好的,在夕阳照到的图书馆里,明明只是蜻蜓点水一般的,可是因为呼吸靠的这样的近,所以让人的心跳的几乎要发狂,她很怕秦敞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所以这次,一定是在做梦吧!可是为什么这样的真实又温暖,仿佛满溢的情感止也止不住,以至于让人毫无防备的张开嘴唇,接受越来越这绵长又热气的深吻,流连在自己发间的手指都觉得这样的温柔。整个地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让她越来越往里面陷入。
“麦麦……”秦敞听见她含糊的说了声,差点没失控。
早晨睁开眼睛的时候头还有些痛,看看手机已经7点了啊!自己虽然酒量算是不错的,但是昨晚也是喝的太多了,才会做这样的梦……不对,延龄吓得立刻转过头,好在旁边没有任何人,秦敞只是将她抱上了床,自己睡的是沙发。
延龄懊恼的闭上眼睛,所以昨天晚上,到底是做梦还是真的啊。
“你是在后悔昨晚什么也没做么?”秦敞敲敲她的房门。
延龄抬头去看他,后者现在气色不错,大约因为辛苦了几天终于睡了个好觉!
她决定不和他一般见识,起来穿拖鞋 “昨晚……”
“你放心,什么也没做。”简直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延龄看着他脚上穿的还是上次那双小熊猫拖鞋。
算了,她继续忍耐,走到客厅时候,旁边的男人突然慢悠悠的冒出一句“昨天晚上的吻,我很喜欢。”
这句话成功的消除了她最后一点的淡定,“你走吧”延龄转身要把他往外推。
“我没大门钥匙”秦敞倒是一如既往的淡定。
“你房门已经换了指纹锁吗?”延龄突然想起来,暗恨自己昨晚酒醉了脑子不清楚,竟然被这么白痴的理由骗了。
“抱歉,我忘了。”话是这么说,秦敞看起来一点也没有愧疚。很自在的当着洛延龄的面,换了鞋子回去了。
洛延龄一进办公室就撞见花草,也是垂头丧气的样子。
“你昨晚也没睡好啊!”花草和她打招呼。
“你怎么知道?”延龄往杯子里倒咖啡。
“黑眼圈都快掉到地上去了。”花草犹犹豫豫的走过来“那个……我和柯克和好了。”
“是吗,那恭喜你啊!”她由衷的说,心里一片轻松,要不总觉得是自己害他们两个闹了矛盾。
“你和秦敞怎么样啊?”花草支着下巴看着她“柯克说昨晚他等你来着。”
延龄不知怎么的想起昨晚那个吻,不由的脸红了。
“没什么。”她翻开教案假装看“什么都没有。”
“没什么你脸红什么?”花草不怀好意的看看她“柯克都和我说了,秦敞以前对你挺好的。”
“但是后来他和我分手了。”延龄脸上的红晕淡了,人也似乎冷静了不少“是我被甩了。”
很长一段时间,洛延龄觉得他们这场戏做的似乎太随意了,但是后来从后排男生的玩笑中她知道这次秦敞是被一个男生给缠上了,才迫不得已的找了自己演戏。
那个男生长得白白净净,看起来很是文弱,还正儿八经的在午间找自己谈过一次话。当时秦敞不在班里,大家都在起哄,她害怕把教导主任招来,正好硬着头皮和他钻进了小树林。对方看见自己显然相当的失望“你还没发育吧,确定不是初中生?”
“我已经十八了!”延龄心虚的多报了一岁“你有什么事么?”
“麦秦敞当我是白痴么,就找个你这样的来搪塞我。”男生不屑的看她一眼。
“……”延龄沉默。
“你说话呀!哑巴啊!”
延龄词穷,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半晌冒出一句“有什么事你找他吧!”
“我找他干什么,我要找你这小妖……”说对方是小妖精吧,倒像是便宜了她,面前这女生老老实实的穿着校服,标准的认真学生脸,还规规矩矩的带着校牌“算了,你和他分手吧!我警告你,尽快分手,要不我就不客气了。”
延龄想了想,这段时间麦秦敞倒是很尽职的陪她回家,虽然彼此没什么话说,但是也让她放心了不少。那个跟踪的人也好几天没出现了。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不分手”比较危险呢还是“分手”比较危险呢?
见对方沉默,男生只当她是害怕了,不由有些得意“给你三天时间,要不,我会让你从学校彻底消失。”
确实还是分手比较保险吧,每天想到要和麦秦敞一起回家不知道为什么就紧张的要死,最近做梦也频繁的梦见他,再这样下去要精神衰弱了。
“我和他商量看看。”话音刚落她就被一只手拉住了。
“你干什么?”她踉踉跄跄的被秦敞拖着走“你放开我,给朱主任看到死定了。”然而秦敞完全无视了自己,她只好回头向刚才的男生求救,结果对方跑的比兔子还快
“那个……你是在生气么?”
没有回答,眼角的余光里她看见朱主任朝他们走来了,赶紧说“快快快,放手,主……主任,快点。”
“前面的,你们俩给我站住。”
麦秦敞才不怕,他松开手正打算回头,却被洛延龄一把反握住了,秦敞一愣,听见她慌慌张张的说“看到我们了……快跑!”然后秦敞就被她拉着被迫一起跑起来。
跑了没一段路,洛延龄就感到没力气了,反而是秦敞在前面带着她。
800米考试从来没有及过格的洛延龄估计这是此生的最快速度,眼看两个被安排抓人的男生就要追上他们,她抽回手,弯着腰直喘气,对麦秦敞摆摆手“你跑吧,我跑不动了。”
秦敞并不领情,皱着眉看着她臭屁的说“我干嘛要跑?”
那在前面领着我跑的那么起劲?她心里虽然这么想,嘴里却不敢说出来,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男生跑到了跟前。
那高三男生跑近了一看是麦秦敞,一时也不知怎么办了,这个高二的学弟还真的不好惹,校长都卖他三分面子,睁只眼闭只眼。只恨朱主任高度近视还一天到晚就喜欢抓学生谈恋爱。
延龄看看那两个男生一脸欲言又止,又回头看看双手插着口袋一脸不耐的麦秦敞。
最后其中一个男生生硬的看着前面的空气,喊着不要跑不要跑,从他们的身边跑过了,另一个愣了下也一脸严肃的跟了上去。
延龄石化了,整个场面真是相当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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