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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差阳错的相遇
院长办公室的门外,一位医师急匆匆的推门而入。里边偌大的办公桌后坐着的一位姿态优雅的女士一脸不悦,医师因为刚才的鲁莽仓促感到失误,女士悠悠的吐出一句话:“张医师,你这么没有礼貌的闯入,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院长,那个小姐醒了。”
“哦。”陆院长眉头蹙了一下,“她说什么了么?”
“没有。之前我们估计她的伤可能会影响到她的记忆,看来确实是这样的,她对自己的身份一无所知。”
“你判断她是真的失忆了,还是装出来的。”陆院长若有所思的问。
张医师犹豫片刻:“不像是装的。”
“好的,你先去吧,继续观察,有什么新的消息及时给我汇报。”
张医生点头转身欲走。
“等等”陆院长突然想起来什么“陆总知道她醒了么?”
“恩,刘秘书已经第一时间通知了。”
“好的,我知道了。”
张医师掩上房门,陆院长疲惫的用手捋了捋头发,向窗外看去。
这是一座偌大的庭院,浅绿色的梧桐树中间穿插着深绿色的香樟树,那座红顶,素墙,带着大大露台的房子隐匿其中,真是多一分便觉幽深,少一分便觉沧桑,真是一处绝佳的宅邸。屋子里古色古香的中式布局,越发显出这个主人的深沉。窗边一个男人,安静的站着,注视着远处,那紫檀的卧床让屋子里的气氛分外静谧,突然,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在连续的几声之后,这个男人动了一下,走向那只在床上频频闪动着屏幕的手机。
那屏幕上,闪烁着简单的三个字,“刘秘书”,男人停顿了一下,接通了电话。
“什么事。”简单的几个字,从那润泽的唇边吐出,仿佛字字珠玑。
“陆院长去病房了。”
“哦。知道了。”
随即挂掉了电话,稍加思索又拨通了另外一个电话。
“我让你找的人找到了么?”
“人已经死了。警方确定是意外。”
挂掉电话。这个男人清秀的面庞显出一丝惆怅,那种清秀之外又透着一股邪气,眉心夹杂着一种暴戾的气息,站在他的身边,很容易因为看到这张漂亮的皮囊而感到欣喜,但是那股隐匿的气息,却又像一道无形的墙壁,难以触摸,倍感压抑。
“当当当”轻轻的敲门声在这静谧的房间里也显得清脆有力,“请进。”
一个上了年纪着装整齐严肃看上去年纪也不小但却精神健硕的人,恭敬的走了进来。
“少爷,您下午还要去试礼服,车已经备好了。”
“恩。我一会就下去。”
片刻,这个男人下来了,换了一身青灰色的西装,那条真丝的宝蓝色领带尤其显眼,为什么这么俊朗的脸庞,总藏着一股悲伤,像怀揣着满腹的秘密,让人无法靠近。
司机迅速的打开车门,等这个男人上车,又恭敬的关上车门,这一连贯的动作,一看就是几年如一日的服务标准,一丝不苟,司机坐稳启动后,这个男人悠悠的说:“去医院。”
“可是何小姐那里?”司机有些迟疑。
这个俊秀的男人眼睛瞥向窗外,车内鸦雀无声。
司机深知刚才多嘴,没有再作声。
此时我躺在病床上,安静的试图去回忆那过去的事情,一遍遍勾画着那个将要和我结伴一生的人的长相。此时门开了,我听到高跟鞋敲击在地面的声音,我侧躺着背对着她,我猜想又是那个冷冰冰的女人来了,不打算理她,甚至当她走到我的床边,注视着我的时候,我依然能感觉到那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那短暂的沉默,就像是一种煎熬,恍若漫漫长日。
我们就这么沉默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开始发毛,我想像不出来,她这样站在我的背后,是怎么样的一种目光,我一动不动,我想让她以为我是睡着了,但是她就那么不做声的站着,那种目光扫在我背上的感觉,像千万只虫子在蠕动,我突然想到,我是陆总的未婚妻,我为什么要感到害怕呢,我只是不记得过去了,但是我为什么要害怕一个秘书呢,想到这里,我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勇敢的翻身去面对她,就在那一瞬间,我看到的是另外一张陌生的脸。
我猜她四五十岁的年纪,但是真是保养的极致,肤色温润如玉,头发自然的盘在脑后,面容看是温和的笑着,但是却又藏着一股杀气,怎么看起来每个人都这么奇怪,看她的打扮,必定是有着优越的生活,她就那么微笑的看着我,我在片刻的惊讶之后,终于蹦出几个字:“你是谁?”
“我是承泽的妈妈,也是这家医院的院长。听说你醒了,我来看看你。”
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我的智商还是非常给力的,我突然就想起小护士为我洋洋洒洒的说的那一通人物关系,我知道承泽就是陆总,原来他叫陆承泽。
“那他怎么没来?”我这个时候很想知道,我的未婚夫,为什么不能时时陪在我的身旁。
院长好像并没有听进去我的这句话,笑笑说“这种事情,没有必要他亲自处理,所有的医疗费用以及后期的营养护理,我都会负责的,有什么需要你可以跟我说。”
“可是这些事情不应该是未婚夫来做的么,为什么他不来?还有我想见我的爸爸妈妈。”我开始对这个未婚夫表现出不满。
听到我的话,这位端庄的女士惊讶的看着我,“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承泽是你的未婚夫。”
“难道不是么?!”我在想这位未来的婆婆是不是不喜欢我,想借我失忆趁机挤兑我。
“乱了套了。”她突然变得有些狂躁,“张医生说你对以前的事情想不起来了,依我看,倒像是有预谋的,你装的可真像,你想趁机赖上我儿子么?”
我越听越糊涂了,但是看她抓狂的样子,我觉得谈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如果有这样的未婚夫,有这样的婆婆,这样的婚不结也罢。。。我就礼貌的说:“阿姨,我想见我的爸爸妈妈,我在医院这么些天了,不知道您通知他们了么?”
我想即使龙华集团做的保密工作很严,但是准婆婆总能认识儿媳妇,总能认识亲家吧。
她显然是对我的要求有些莫名其妙:“你说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谁,怎么可能认识你的父母?我儿子救了你,可是你一醒来就说他是你的未婚夫,我现在还成了你的准婆婆,你到底是谁?是不是盯准了我儿子,演的这一场苦肉计。”
“你在说什么啊?”我完全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撕裂般的头疼随之即来,我双手捂住我的脑袋,极力的想去阻止这疼痛的侵袭。
她显然已经顾不上她的仪态优雅,过来摁住我的双手,企图让我镇定下来认真的将她的话听进去,“我再重申一遍,我会负责你所有的医疗,但是你要是还想依靠这种手段接近我儿子,我劝你还是好自为之。”
我在回忆这一切,是如何变成这凌乱的一堆,我越理不清,越是想不起,越是头疼欲裂,我面对着她的逼迫的话语,再也不可忍受,使劲的想要挣脱她,她的手死死的扣着我的手腕,我手上的那只镯子死死的卡着我的手,好疼,好疼。
“请你放开我。”我挣脱她的双手,本能的去揉自己的手,手腕靠近手背的地方被手镯勒出一条红肿的痕迹,我的目光突然停留在这个镯子上,虽然记忆模糊,但是在我这个年轻的女孩子身上,带着这么一个古朴的玉镯,看见它的一瞬间,我心底却涌出的是无限的感伤呢。在疼痛的那一瞬间,我好想将束缚我手腕的那个东西扔掉,但是为什么看见这个镯子的时候,却有一种想要保护它的感觉,好像它跟随了我很久,很久,那种亲切的感觉让我不由自主的去抚摸它,脑海里也变得混乱起来,想极力的搜寻跟它有关的碎片,“这是你妈妈的”“你妈妈死了”好像是很久远的声音在脑海里回荡。
“妈妈。”我似乎忘记了刚才的争执,喃喃的喊着妈妈,想极力的找到答案。
我在那一刻看着这个病床上的女人,就在前一刻,听到她说的那些话,我还断定她就是像其他一样爱钱的女人一样,不择手段的来接近富家公子。但是在她突然安静下来,抚摸着那只跟她年纪与风格完全不搭调的玉镯,喃喃的喊妈妈的时候,我那天生的母亲的心还是犹豫了一下,可是当我的眼光不经意的扫过那只镯子的时候,我几乎是要发狂了,那只镯子,那样的镯子,近在眼前,即使是已经过了十五年,我依然能一眼认出,那曾经在我手腕上的岁月啊,怎么能轻易的忘记,我的女儿,在襁褓中嗷嗷待哺的时候,在蹒跚学步的时候,曾经无数次的轻扯我的手腕,抓着这只镯子啊。完全没有错。就是这只镯子,世上不可能有这样一模一样的镯子,这镯子白果青色,晶莹圆润,并不是特别贵重的品相,但是在当时意义重大,当年叶志雄向我求婚,那会正是他的矿业公司起步,拿出第一批的原石为我加工了这么一对朴实的镯子,这是他事业的起步,也是我们婚姻生活的开始,我把这对镯子当宝贝一样的呵护着,尽管以后有了更多的精致的玉石钻石首饰,但是我始终都是带着这一对镯子,它是我当年幸福的见证,直到我离开的时候,我将这对镯子交给叶志雄,就是想放下这段感情,我已经不能再继续下去,我清楚的记起我走的那天,叶志雄坐在家里,一声不吭,我那九岁大的女儿,追着我的车跑了很久直到跌倒,我心痛的不忍心回头去看,我怕我会后悔,我永远都忘不了这一天,我将它深深的埋藏在心底,直到过了几年,我想去看看我的孩子,发现当年的宅邸已经人去楼空,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托人打听也没有消息,可能是觉得叶志雄不想我在见到孩子吧,渐渐的我只能一遍遍在梦里想着有一天能遇见自己的孩子,但是想一千遍一万遍,也不是这样的场景,在这里看见这个镯子。我盯着低着头的那个姑娘,她是怎么样的人,她现在是一个神志不清,一心想要靠近我儿子的人,仔细看她的五官,鼻梁端挺,眼睛由于头部受伤还没有消肿,裹着绷带看不出细致的模样,我到底想在她的脸上找寻什么,我被我的一瞬间的念头吓到了。我不是一个容易乱了阵脚的人,这有可能是阴谋。虽然那只镯子确凿无疑,但是,只有一只,另一只在哪里?
她是谁?
这是一个秘密。
陆院长故作镇定的想要逃出那个房间。
开门的一瞬间,却看见陆承泽就站在房间的门口。
“你什么时候来的?”陆院长强装淡定,保持着一贯的冷静,迅速在脑海里思索刚才有没有提到跟镯子跟女儿跟叶志雄有关的字眼,没有,绝对没有,想到这里心情平静下来。
“来了有一小会,听到里边有争执,所以没有进去。”陆承泽不紧不慢的说。
“那你现在是要进去还是跟我去办公室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我在送她来医院的时候已经告诉过您了。那个才是事实,其他的不重要。”陆承泽面对母亲,说话的语气倒是分外的冰冷,但又有稍许的妥协。
“但是她不这么认为,我想你刚才应该听到了。如果真是如你所说,按你的性格,这种事情还需要自己跑一趟么?”陆院长咄咄逼人。
“我来是要求证别的事情。如果您没有别的事情,我先进去了。”陆承泽侧身闪了进去。
陆院长回头看了一眼,迅速朝办公室走去。
放下包后,坐下一刻不停的打给秘书台:“找张医师过来。”
片刻,一阵敲门声响起。
“请进”
“院长,你找我。”
“把那个特护病房的小姐的病例拿给我,详细的。”
“好的。”
片刻,一叠资料便放在了办公室的桌子上。
陆院长迅速的翻阅一下,一眼就看到了血型A型,曾经做过阑尾切除手术。陆院长握着病例的手开始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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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先更新两张,如果有读者的话,明天继续更新。。。不该出现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