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作真时[娱乐圈]——2009-2021电视人纪实

　　“有一段VCR是导演组在我们也不知情的情况下做的，总结了绯闻情侣的所谓排名跟指数。”中夏宣布。
　　“真的啊？”倪虹配合地惊讶。
　　笑凡用手指揉着嘴唇上一小块干裂的皮。VCR一一放出四对绯闻情侣的合作视频，洛璎看着屏幕。笑凡在她唱的时候一直含笑看她，甚至舔了两次嘴唇，然后伸手找到她的手，款款牵起来。她自己有点害羞地微笑。
　　“哎哟！”
　　“笑凡你怎么解释！”
　　“谁会信啊！”
　　他们一直牵着手，相互注视着唱：“未来的日子有你才美，梦才会真一点……”
　　中夏默默捻着手里的信封。倪虹说：“其实蛮登对的。”
　　洛璎一边微笑，一边很想吐槽：他唱歌的时候就是喜欢看搭档好吗！他连看阿迅都看得深情款款。再说这种歌当然要唱得甜蜜一点。
　　“哦？又来。”倪虹说。换了一首《当爱已成往事》，倪虹学笑凡：“忘了你也没有用。”
　　“刚才那个什么时候啊？”江涛问。
　　笑凡摇头笑：“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怎么行呢，一定要想想清楚！”
　　屏幕里的笑凡皱着眉头转身：“忘了你，也没有用。”洛璎也双眉微蹙：“将往事留在风中……”
　　“真的很深情诶！”倪虹说，“有状态有状态有状态。”
　　“讲不清楚了，哈哈！”江涛继续起哄。
　　“简直就是……”
　　“讲不清楚了，讲不清楚了。”笑凡扭回头继续看大屏幕，“讲不清楚了。”
　　然后是那次他冲上台去浮夸地喊“不能再吻啦她是我的！”两个人都笑，笑凡笑得尤其开心。至少在舞台上，她一直是他的。
　　轮到雷宇周周和李锋白安，大家其实也一样起哄：
　　“哎哟，李锋白安。”
　　“这个才叫登对。”中夏说。
　　“贴得那么紧啊？”
　　“就是，你们是肢体语言最近的那种。”
　　李锋认真了：“我记得当时表演需要的。”
　　“没有，我记得导演没说要拉手。”江涛说。
　　“导演当时说牵一下就可以了。”
　　“而且通常我们牵手都是松松的牵，没有捏那么紧的。”
　　“你看。”
　　李锋努力地解释：“这个没有牵手，而且分那么开，你看。”
　　“哎哟，哎哟，还没有牵手，都拥抱了！”
　　白安捂住脸。李锋申辩：“没有碰到！”
　　“鬼才相信你们。”
　　“此地无银三百两。”
　　最后一对是倪虹中夏。其实他们俩是真的没有任何亲密镜头，只是偶尔开个玩笑，大屏幕里笑凡挥舞着手在唱《来生缘》挪移版：“情深中夏不得已，也许相亲倪虹不可以……”
　　“那一定是不可以的。”中夏自己说。
　　“中夏痛悲痛心，倪虹痛失自己！情深中夏不得已，倪虹也知道去珍惜。中夏等在来生里，再踏上倪虹故事的开始……”
　　他俩的VCR全是澄清：
　　“我和中夏什么关系都没有！”
　　“有搭档关系。”
　　“只有搭档关系！”
　　“绝对没有男女关系。”
　　“等来生故事里踏不踏上，来生再说。”
　　“下辈子也最好不要有关系——我的意思是不要有夫妻关系。”
　　“我还不乐意呢！”
　　看完VCR，大家都起哄：“交杯酒，交杯酒，交杯酒！”
　　倪虹很大方地斟了酒，和中夏一起端起来：“你可以搞定你老婆的哈？”
　　“我可以，我可以。”狄太太对倪虹从来没有过什么怀疑。“不过我也要感谢倪虹，真的不容易，又一年了。”
　　“不容易不容易。其实特别感激中夏在我身边——在我舞台上的身边。所以我觉得可以拥抱一下，我们经常拥抱。老实讲，这样的拥抱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每天都抱有什么意思呢？”中夏笑。
　　这个梗其实是笑凡用过的，那天他攥着洛璎的手说：“这双手——这只手，在我手里，在我手里已经摸得没有感觉了。”洛璎气得直想抽他，还要维持微笑。
　　“我们真的不是情侣。”
　　“其实很感谢倪虹，大家都知道我那本书，在扉页上倪虹说，我是她工作上——我们是工作上的夫妻关系，对，因为在一起的时间真的很长。我们在彼此工作中的互相信任啊，这是非常难得的。”
　　“是。”
　　“感谢上天给了我一个这么好的搭档。”
　　“感谢上天真的对我不薄，希望找一个——”
　　“当然上天对我到这里就可以了。”中夏仰头对天说。
　　感动的气氛一下子全被破坏了。“你把我要说的话说去了！”倪虹拉着他胳膊撒娇。
　　“这种事嘴快就是占便宜你知道吧。哎，我们这个团队现在单身的有哪几位啊，单身的？”中夏问。
　　倪虹高高地举手。江涛问：“单身是指没结婚还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考虑就好了，你有胆量就举手。”
　　“你敢不敢举哑铃？”倪虹笑。江涛的未婚妻亚灵是潭乐坊的人，和大家都很熟。
　　“你有本事你就举手，好吧。”中夏说。
　　江涛笑，到底没敢举手。于是举手的就是诗妍、周周、洛璎、白安、钱坤、王迅、陈佳、雷宇。连上倪虹，今天桌上一共六个女孩儿，全举了手。
　　当然，其实不是每个举手的人都单身，倪虹的男朋友英迪还没到公开的时候，白安的男朋友是《歌王》挑战赛外聘的音乐团队里的制作人，也不能说。还有就是周周和雷宇了。洛璎来回指周周和雷宇，非常惊讶。倪虹说：“你们俩好意思啊？真的雷宇你看，一年了，要不要对你们俩真的说一句，你看笑凡就大大方方的没有举手啊。”
　　中夏拉住她：“他们举手都是自愿，好吧。哎我们来盘点一下，真的有没有可能在这些单身的当中有可能。”
　　“凑对啊？”
　　“比如说……”
　　洛璎没拿话筒，说：“我跟诗妍！”
　　“钱坤和——陈佳？”中夏看了一圈，真单身的男生一共就两个，王迅是不能说的。按搭档的次数来数，洛璎笑凡，诗妍王迅，雷宇周周，再就是钱坤和陈佳了。
　　倪虹最关心自家徒弟：“那笑凡已经有了，洛璎怎么办？”
　　“我跟诗妍啊。本来就十多年了嘛，不差再继续走下去。”
　　是谁看着雷宇和周周感叹恋爱的感觉？笑凡拿起话筒：“虚伪，虚伪。”
　　“洛璎你就不能考虑我一下吗？”王迅说。
　　“对还有王迅。”倪虹恍然大悟。
　　洛璎斩钉截铁：“我考虑诗妍都不考虑王迅。”
　　“讨厌！”王迅放下话筒。
　　“我，我说一句话吧，”江涛说，“这里面你们就别想了，基本上我觉得不太靠谱。”
　　“真的哦？”倪虹不信。
　　“因为大家太熟了，真的。”洛璎说。要成早成了。
　　“太不靠谱了，太不靠谱了，想想都觉得……嗯……”江涛做了个“暴汗”的动作。
　　大家一轮一轮地唱歌，看视频，喝酒，讲故事，渐渐都有点喝high了。讲到“最动情的人”，开始互相揭短。
　　李锋说倪虹：“她不只是台上哭，台下哭，对着我们节目中心主任也哭，说‘我们不能再走了，我们自己人不能再走了’，哭着说。这个是我在现场见证的。”
　　“大家注意，李锋喝得差不多了。”中夏笑。“你们不觉得是王迅吗，王迅可是晕倒过的人呐。”
　　“王迅什么时候晕倒过？”倪虹问。
　　“晕倒和感动没有什么关系吧？”诗妍问。
　　洛璎说：“王迅离开的那天他在化妆间抱着中夏哭了五分钟，旁边楼都听到了。”
　　“哇那次真的嚎啕大哭。”
　　王迅说：“那我觉得……也没有什么好怨的，总之我在这个岗位上面完成了我的一部分，但是被淘汰了还是非常难受，所以就一直憋一直憋……”
　　今晚啤酒喝多一直憋尿的万江涛差点没忍住笑。
　　“憋到化妆间里其实……对不起中夏，你下巴颏应该痛了有一个多礼拜。”
　　中夏说：“其实我印象最深有两个，一个是教师节江涛的学生过来，那么调皮捣蛋长不大的江涛哭了。另一个就是驻唱们的故事那一集，笑凡讲到他在目州的酒吧里面，当年他还在酒吧拼的时候，他快要离开的时候，就因为他唱了一首《让我再看你一眼》，他可以在酒吧多唱一个月，多赚一点点钱给家里。那时候我们刚刚开过会嘛，知道要做歌王挑战赛了，我们每个人都在领导面前表过态，‘我准备好了，我面对挑战，我们一定可以拼到最后……’但是谁都知道你们每一个人都舍不得。笑凡在我面前一共哭过两次，一次是09年的五一直播，那天出了点错，在化妆间，只有我跟他两个人，所有人都不在，他哭了，哭得跟个孩子一样。他在他的手掌里用指甲抠了个很大的洞，他的双手捏着拳头解不开。第二次啊，就是驻唱们的故事那一期了，在一个人准备好放弃所有的一切时候，又给他一点希望，他唱了《让我再看你一眼》。09年对你来讲……做了驻唱，又不是驻唱了；做了主持，你又对自己不满意了；做了最好的节目，你又觉得自己发挥不好了。但你现在不是又开始做很好的主持，在《行走天下》，又经常会回来。要说鼓励我觉得在你们当中大家最应该鼓励下笑凡。”
　　笑凡默默拿起酒壶给自己满上。王迅站起来，洛璎站起来，庄斌和江涛站起来……他的凡茄在台下齐声喊：“笑凡不红，天理难容！”
　　“去年夏天我们分开，我讨厌夏天。但是现在冬天了我们还是在一起。”
　　“我们都记得那个大房子的约定，那是倪虹说的。”
　　“那时候是我跟江涛有一天说到，我们要买一个大房子然后所有人都住在一起。说真的，我们说真话，我们也不憧憬真的有那么一个大房子，但是我们一定要约好，以后我们每半年，每一年，不管我们以后要怎样发展，——因为说真的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也许真的有一天，真的大家会各奔东西。但是我们一定要相聚在一起，每半年，每一年，然后有家有口的时候……”
　　江涛说：“我觉得大年二十九这天一定可以。”这期节目预计会在那天播出。
　　“小年夜。”按江南的说法，大年夜的前一天是小年夜。
　　“对，小年夜。”
　　“我们一定要聚在一起，不管在天涯海角我们都聚过来，到南州，到这个地方，我们曾经一起奋斗过的舞台上，再相聚在一起。”倪虹说。
　　“就当是我们的约定。”李锋伸出手。
　　“说好了，以后每一年的小年夜，我们都会聚在一起。”倪虹伸出手，大家也纷纷伸出手。其实桌子有点大，所有人都往前趴着，尽量把手伸向前：“三二一，耶！”
　　“所有的观众都是我们的见证人。说真的我们是家人，是朋友，是战友，太多太多的身份将我们捆绑在一起。”倪虹感慨。
　　“江涛唱首歌好不好？”中夏说。
　　江涛走到琴边坐下，翻开谱子：“谁能够划船不用桨，谁能够扬帆没有风向，谁能够离开好朋友没有感伤……”
　　李锋走过来抱住他的肩膀：“我可以划船不用桨，我可以扬帆没有风向，但是朋友啊！当你离我远走，我却不能不感伤……”
　　大家都走过来。笑凡走到李锋背后，洛璎在中夏背后停住。这样两个人中间就隔着周周。笑凡悄悄绕过周周，往回走到洛璎身边。
　　“但是朋友啊！当你离我远走，我却不能不感伤……”
　　谱子该翻页了。李锋把话筒递给白安，白安帮他举着话筒，他翻完页，挤坐在琴凳上和江涛四手联弹：“但是朋友啊！当你离我远走，我却不能不感伤……我却不能不，感伤……”
　　“这首歌是无印良品解散的专辑里面，两个人合作的最后一首歌，叫做《朋友》。”中夏说，“描写的是当一对彼此互相扶持的、在事业上默默支撑对方的兄弟，要离开对方时的一种心情。当然对我们来讲这个心情还来得早了一些，但是，对兄弟之间的弥足珍贵，它却是恰到好处也是非常适合的。”
　　“去年的夏天我们经历了一场离别，深深地体会到了这种伤感；而冬天我们重聚在了一起，享受那份喜悦。我们真诚地相信，舞台上的这些人，还有所有的观众，我们一直都紧紧地依靠在一起。也因为这份团结，我们相信，梦想，永远有翅膀。”
　　“你们一定都记得最后一个单元之前李锋每次都会唱的那一句，《歌王》的精神叫做‘插上梦想翅膀’。以前只有一句。”
　　“最开始是个口号。”
　　“然后变成一段。然后变成今天，李锋在录这个节目之前，三天三夜没有合眼，用他的创造力，把这首歌写完了！”
　　“好可怜。”洛璎悄悄跟身边的笑凡和陈佳说。挑战赛的时候她跟笑凡坐在擂主席上，经常整期整期没事干，就是这样聊天。
　　“这应该喝一杯是不是。”中夏回去拿酒杯。“干杯，为了《歌王》的精神！”
　　倪虹喊编导：“之之，之之帮我们拍张合影好不好？”
　　之之擦干眼泪跑上来：“虹姐往中间靠……璎姐你出来一点，你整个人都被挡住啦！”
　　拍完合影，中夏把李锋推回主舞台唱歌，李锋招手叫大家都回来。所有人站在台上，大声唱《歌王》的主题曲《插上梦想翅膀》：“插上梦想翅膀，我们相信希望。握紧手中力量，向往前方的光芒……”
　　江涛和雷宇把手互相搭在肩上，紧紧拥抱着并肩唱。笑凡终于没能顺理成章地抱住洛璎，因为他故意落在后面看洛璎往哪边走，结果洛璎左边是李锋，右边是陈佳，没位置了，他只能站在她身后，再伸手就太明显了。
　　笑凡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今天这么矫情。他想起诗妍以前说：“我今天感冒了，所以比较脆弱！”也许，他也是因为感冒了，过两天感冒好了也就好了。
　　中夏曾经对洛璎说：“失恋就像感冒，给足够长的时间，总是会好的。”
　　他的感冒，不管过多长时间，总是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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