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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5
拜陆小乐所赐，卓航即将康复的腿伤再度复发，还严重到了要送医院。
当得知儿子的伤情之后，林梅简直快急死了，她想不通一向谨慎的儿子这次怎么会这样不小心，竟在高考前一天把腿给弄伤了。
然而无论林梅怎么追问，卓航的回答永远都是：“不小心摔伤的。”
林梅急了：“好端端地走着，怎么会摔伤呢？”
卓航扫了眼站在床边一言不发的陆小乐，淡淡道：“不小心。”
儿子的回答令林梅颇为无语，但事实已摆在眼前，她也只能叹气：“哎，这么不小心，万一影响到明天的考试可怎么办啊……”
“妈，你放心吧，不会的。”卓航笑着安慰母亲。
看着他们母子两这样，一旁的陆小乐终于忍不住咬着牙站出来，鼓起勇气准备坦白：“其实我……”
哪知话才说出口，就被卓航打断了：“你要没事，就去帮我倒杯水，我口渴。”
这要求若是摆在平日里，陆小乐早就嗤之以鼻了，可今时不同往日，她纵使有再多的不愿意，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来，谁让她做错事了呢？
陆小乐把准备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默默地跑去给卓航端茶送水了。
第二天，陆谢国特意请假送老婆儿子去学校，留陆小乐一个人在家里，心神不宁。
昨天的事，就算卓航没告诉任何人，也改变不了她踢那一脚的事实。谁都知道高考的重要性，万一这一脚影响到了卓航的前途，那她可就成这家里的罪人了，以后一辈子都别想在卓航面前抬起头来。
想到这儿，陆小乐不由得在心中默默祈祷：老天保佑，让那死田鸡发挥超常吧，千万别有什么闪失！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就在陆小乐经历了两天的煎熬，终于满怀期望地等到卓航考完的时候，却发现他刚进门就一言不发地把自己关进了房里。
房外，陆谢国焦急地询问妻子：“小航怎么了？”
“没发挥好吧，我问了同事，都说这次试卷出得特别难。”
“大家都一样难，应该还好吧？”
“这很难说，他腿伤成这样，很有可能影响到考试的心情。”
“哎，他伤得也确实不是时候。”
“没办法，这可能是命吧，让他自己静静也好……”
父母的叹气声传进陆小乐耳朵里，像利刃似地一刀刀刺上她的心。从三年前第一次见到卓航起，这只死田鸡在她心里就是“骄傲”、“自负”、“目中无人”的代名词，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也会面对失败，更没想过造成他失败的罪魁祸首竟然是自己！
在强烈内疚感的驱使下，陆小乐一整个晚上都没合眼。她先是贴着墙想听隔壁房的动静，可是墙太厚，啥也听不见；于是按耐不住，又摸黑跑去卓航房门外偷听，还是一无所获；最后，她跑到了阳台上，隔着窗户往里偷窥。
屋子里漆黑一片，安静得要命，卓航似乎是睡了。
既然还睡得着，应该没太大问题吧？陆小乐总算为自己找到了些安慰，正想撤退，哪知黑漆漆的窗户上突然探出张脸，把她吓得差点趴地上。
“我靠，你想吓死我啊！”陆小乐忍不住就骂了。
“闭嘴，别吵醒爸妈。”卓航板着脸提醒。
意识到自己太大声的陆小乐赶紧捂住嘴，盯着卓航看，直到四周都安静下来，两人的目光依旧没有错开。
过了一会儿，陆小乐突然觉得这样听不好意思的，便放开手，小声说：“那个……要没事我就回去睡了……”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卓航沉着脸：“谁说没事的？”
“啊？”陆小乐有点懵，呆站在原地。
“进来。”卓航朝她勾了勾手指。
“进去干嘛？”陆小乐被吓到了。
“让你进来就进来，别废话。”
面对卓航坚决的态度，满怀内疚的陆小乐妥协了，她说：“那你等会，我往门走。”
“谁让你走门的？”卓航冷着脸，指了指窗户，“从这儿进。”
“为什么啊？”明明有门却要她爬窗，卓航这家伙变态了吗？
事实证明，卓航果然变态了。他看着陆小乐，说了一个让她根本无法辩驳的理由，他说：“我喜欢，有意见？”
“……”
陆小乐从没像今天这样憋屈过，分明是在自己家里，却要做爬窗这样偷鸡摸狗的事情，最可恶的是逼她爬窗的家伙还站在一旁看，那神情就跟看猴儿似地。
“拉我一把会死啊！”陆小乐压低着声音，气急败坏地说。
“没力气。”卓航指了指自己的腿，很坦然地说。
欺负人倒是很有力气！陆小乐气得咬牙切齿，不禁在心中疑惑起来：这家伙真的考砸了吗，为什么看上去还是那一副人面兽心，讨厌至极的样子，同情心这种东西果然该拿去喂狗吗？
她这样想着，忍不住在站定后试探地问：“你考得怎么样啊？”
“不告诉你。”卓航的回答很欠扁。
“你怎么这样啊！”陆小乐怒了，“说一下又怎么了？你不知道爸妈有多担心你！”
“那你呢？”卓航突然问。
“我？”陆小乐茫然了。
“你担心我吗？”他问，眼神没在阴影里，叫人看不真切。
不知为什么，陆小乐突然结巴起来：“我……我当然……当然……”
她说不下去，卓航却一直盯着他看，即便看不清他的目光，陆小乐还是能感受到那种莫名的胁迫感，就好像他一个眼神就能把自己看透似地。这种感觉让她心中的防线迅速溃退，终于咬着牙承认：“当然担心了！这不是废话吗？”
似乎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卓航的脸色柔和些，但却得寸进尺道：“既然这么担心，就没点表示？”
“表示……什么？”陆小乐苦着脸，不知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表示你对我的慰问啊，因为我考砸了。”
“啊？！”陆小乐忍不住又叫出声，赶紧捂着嘴，盯着卓航看了很久，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弱弱地问，“你说真的吗？”
“你说呢？”卓航反问，表情看起来确实不像在开玩笑。
陆小乐顿时沉默了，如果刚才她还心存侥幸，觉得卓航这样优秀的学生肯定不会考砸，那么现在，她已经彻底死了心。那一刻，她心里有些难过，不是因为内疚，而是真的替他难过。
下一刻，陆小乐做了一件连卓航都没有料到的事情，她突然扑过去，抱住了卓航的腰。
卓航僵住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陆小乐。这三年来，他们吵过、闹过，甚至打过，但谁也没有察觉到，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两人之间已经建立起了一种心灵相通的微妙联系。她闯祸他会出手相救，他考砸她会替他难过，就算再吵再闹，心终究是向着对方的……
那一刻，卓航的心突然就软了，他伸手想回抱她，可惜手才抬起来，就被陆小乐一下子推开了。
“这是就是安慰。”陆小乐飞快地说完，转身就往窗户上爬。这次她爬得比进来时快多了，像只小老鼠似地，一下子就窜得没了影。
只留下卓航站着发呆，良久，他突然笑了下，用自己才听得清楚的声音喃喃自语：“或许再读一年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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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哥哥是内心寂寞的小闷骚╮(╯▽╰)╭
啦啦啦啦~~~~~~~
更新勤快的孩子求表扬！【掀桌，你哪里勤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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