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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啦
日上三竿的时候,慌慌一觉睡醒,在床上蹭蹭,翻了几个身,然后直挺挺地“biang”一下坐起来,猛然觉得头有点晕,于是“砰”一下又躺了回去,看着床顶的纱幔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昨天和大咪一起喝了好多酒,然后回来,一起调戏了段意之。
恩……她们是怎么调戏段意之来的……
慌慌突然又“biang”一下坐起来,眨眨眼睛,胡乱把衣服套了飙去大咪房里,“喂,昨天夜里你是不是把我给卖了?”
大咪正坐在桌边喝着姑娘们孝敬的醒酒茶,见慌慌那样子,顺手给她倒了一杯,“不是我把你卖了好伐,我只是帮你把自己卖了。”
“我靠……”慌慌坐到桌边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那现在我是不是还得嫁了啊。”
“哪啊,咱这么办才划算,”大咪笑眯眯地满眼算计,“你看啊,如果你跟段意之定亲,像呆头鹅那种没事儿就来纠缠的就会少上门了嘛,即便来纠缠,以段意之的功夫三两下就把丫打趴了,这样能省不少事儿呢。”
“这倒是,其实原本我就是逗他玩玩,结果玩过头了,我看昨天月月有点生气,你说能不能让这厮开窍啊?”慌慌冲大咪挤挤眼睛。
“要是有了不就是意外收获。”大咪笑吟吟地看着慌慌,“这可真是阿弥陀佛功德一件,话说这丫头穿越过来已经祸害不少纯情少年了,赶快来个人把她收了吧。”
“那要是月月依旧不开窍呢?”慌慌皱着眉头想到段意之的脸,怎么想怎么觉得他和月月是一对,俩人就是阿呆与阿瓜,没头脑与不高兴,怎么看怎么在一条道上。
“那到时候我们不是青楼就悔婚,怎么着,爷的姑娘就始乱终弃了,他还敢不满啊!”大咪的流氓嘴脸表露无疑。
“嘿嘿,那我看不如这样……”
于是,这宿醉的俩货刚起床两盏醒酒茶的功夫,月月和段意之已经被人深深地算计了。段意之在后院里拿着扫帚狠狠地打了个喷嚏,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大太阳,莫名觉得有点冷。
大咪说到做到,起了床用了点清粥小菜就精神振奋地准备奔去后院找老洪,一出房间就看到了月月,于是随意地说了声“早啊”就要过去,结果被月月一把拉住。
“哟,我说你这火急火燎的是干嘛呢。”月月看着大咪,眉头从一清秀水乡女子楞皱成了隔壁老王。
“能干吗啊,找老洪说亲去啊。”大咪一脸正气。
“……”月月哑然,要说起来了,后半夜那档子事儿她是全看到了,现在再问,显得矫情,不问吧,又不甘心,挣扎一番,一咬牙,“然后呢?”
“然后还能怎么着啊,自然是三书六聘等着成礼。要说,古丽热古力之后,咱们楼里一档子喜事儿都没出过,全特么是糟心事儿。虽然段意之对慌慌不是什么绝佳的人选,但也算是为人正直健康积极,又相处有一段时间了,就算嫁了我看也不会是个太差的选择,慌慌又正好失恋。不是再谈个恋爱前一段的失恋就痊愈了么,段意之就挺合适的,到时候俩人婚一结,也算是给咱们楼里冲喜了。”
月月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耳朵停在冲喜俩字上动不了了,“那段意之乐意啊?”
“哼,”大咪笑得冷硬邪气,“婚姻之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我们我觉可以就可以了。”大咪说完看看月月,摆摆手,“行了,反正你又不喜欢他,你就别管我怎么办了,最后我把这事儿撺掇成了不就得了。”说罢不再理月月,径自下楼去了。
月月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看了看大咪的背影,又看看慌慌虚掩着的房门,再转头看大咪,那人已经凭着个头几步蹿到大堂往后院去了,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后院里有一角青衫,想来应该是段意之,也不知道这厮现在……
大咪迈着两条大长腿“嗖嗖”地往后院走,看着段意之也是随意地说了句“早啊”,眯着眼睛巡视了一圈,没看着老洪,“哎我说你师父……”
话还没说完大咪就发现段意之不对了,这货简直是在用一种痴呆得让人同情的眼神在看大咪,隐隐的让大咪回忆起过去家里养的金毛,是了是了,就是这种眼神……
“我去,你干嘛!”大咪下意识跳开半尺与他保持距离。
“凌公子。”段意之用一种凄清得五内俱焚的语调说道,“你真的要与我师父商讨那件事吗?”
“鄙人虽然不是一字千金,倒也说到做到。”大咪笑吟吟道。
“女子名节当真如此重要?”段意之皱着眉头,似乎深山老林里出来的他不是很能理解这件事。
“当然。”大咪点头。
“那段某自然是要为百里姑娘负责。”段意之想想,脸上带了壮士断腕大表情,“但是除此之外,段某第一日入得不是青楼,便入了月汐姑娘的闺房,无数次见了月汐姑娘衣冠不整的模样,还见过月汐姑娘称为‘私密物品’的东西,说起来这些事发生的时候,楼中无数人有目共睹,难道段某不是更应该对月汐姑娘负责吗?”
“这个嘛……”大咪眼珠一转,“你的意思是什么?不好意思我不是很懂你能明确给我说一下吗?”
“我……”段意之的小脸“唰”一下通红,简直头顶上面可以烧开水了,“我觉得,我应该娶月汐姑娘……”
“嗯,然后呢?”大咪顺势接上,“你这算盘打得倒是劈啪响,这是俩姑娘都叫你误了名节,你现在是打算俩一起娶回去是吧?于是情深伉俪琴瑟相和还可以二女共侍一夫哈,这可敢情好,一转身你也要享尽齐人之福了。”说完,挤兑似的冲段意之挤挤眼睛。
“凌公子哪里的话。”段意之脸红的更厉害,估计着急的成分居多,“我是想说,如果我娶了月汐姑娘,与凌公子和百里姑娘便是孺慕之情,如此说来,昨夜之事仅是逾越了,却算不得污了百里姑娘的名声。”
“哟,听起来倒是那么回事儿。”大咪笑得贼兮兮,一副流氓相毕露无遗,“可是怎么办呢,这楼里的事可不是我凌墨遥一个人说了就作数的。月汐姑娘不想嫁,百里姑娘虽然不愁嫁,但是就被你小子瞎猫碰着死耗子给捡着了,所以你干脆跪谢你的祖师爷显灵赐了你个千年难得一见的媳妇就得了。更何况,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听你师父的,她们听我的,这事儿我看你就别操心了。过两天媒婆过来下聘,你就想想准备什么东西当聘礼即可,万幸我楼中什么都不缺,百里姑娘更是坐拥千金无感于黄白之物,真是让你捡到宝。”大咪说着笑笑,正看到老洪从外头遛弯回来,于是拱手道,“你师父来了,我跟他说去。”
大咪和老洪在屋里说了半晌,出来的时候两个人都似乎意犹未尽。老洪在门口拱手道:“那就辛苦凌公子了。”
大咪笑得道貌岸然,“怎会,这也算是成就了一段好姻缘,凌某自当尽力而为。”
段意之躲在草丛里看得直绝望,扭头往楼上看,依稀看得三楼有一个圆圆的小脑袋,一闪而逝。
再一扭头,大咪已经乐呵呵的出门了。
段意之当下腹诽,这什么啊,人家男方要提亲的才去找媒婆来,这位,连这事儿都包办了。
这是多希望他把百里梦露给娶了啊!
在这件事上,段意之一度以为百里小姐该和他一样是封建礼教的受害者(孩子你实在是太天真了),你看慕容先生才刚走,立刻就被注重名声的凌公子强迫嫁给别人了……
果然无奸不商最没人性了不是吗?
于是段意之在媒婆登门的时候,满满地寄希望于慌慌可以跟着反抗几下。
这边媒婆一登门,那边段意之就被老洪强拉到前厅,一落座就想开口反对,谁知道他师父就跟有心理感应似的,居然先他一步点了他的穴道,不止动不了,话也说不出来了。那边媒婆没说两句,凌墨遥就一口应了下来交了庚帖。段意之连忙冲慌慌瞪眼睛示意,结果慌慌两眼低垂,愣是装成没看见,只有月月看到了他瞪眼睛,还以为他冲慌慌挤眉弄眼,冷冷地“哼”了一声。
第一番反抗,段意之一败涂地。老洪乐呵呵地把庚帖压在祖师爷牌位下面三天,又请了算命先生过来合婚,结果算命先生大叹这二人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设在天比翼在地连理,直听得段意之想撕烂了算命先生的大嘴。无奈师父在场,不得放肆,于是暗自愤恨,过两天夜里拆了你丫的挂摊……
拜托,夜里,谁还摆摊算卦啊……
于是这第二番抗争,就在段意之的无声之中消逝了。
这合婚合得如此美好,老洪立马就下了礼,段意之还琢磨着阶级战友肯定当时是寄希望于合婚不成,这会儿一定会沉不住气起来抗争的。结果那位大小姐居然跟个局外人似的开开心心地说:“呀,这姻缘真是的,穿越千年都再难找一个这么合拍的了吧,我看错过了可惜!墨遥啊,不如你就应下吧!”
可惜你妹啊!大姐你意识到你说的是你和我吗?有这么积极主动劝说别人把自己嫁出去的吗?简直成何体统啊!
段意之突然绝望地意识到,当时封建礼教这事儿,就是这位大小姐提出来的。
果然,女人都是好薄情的好么!以前师父说“反正生活就是过日子拉个谁不行”原来是真理吗?您这上一位刚走现在拉郎配是否太着急了啊喂!
无奈段意之说不出这些抱怨,脸上又随着想法不断变化,媒婆是个口吐莲花的主儿,站在段意之身边道:“你看段公子人虽然害羞了些,但也为着这桩亲事高兴,眉飞色舞地藏不住喜呢!”
害羞你妹!眉飞色舞你妹!要不是被点了穴道,老子吐你一脸!
月月看着段意之,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冷。段意之这边急着,那边却听到大咪道貌岸然地说:“有道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啊,这种事凌某必然不会多生事端。只是百里姑娘还挂着牌要登台献艺,这礼就由月汐先代为收下,凌某回礼也已经备好,有容妈妈,烦请叫人拿上来。”
大奶这几天被这群人折腾的云山雾罩,完全不懂是怎么个情况,开始还以为是要开玩笑激将法,这眼瞧着就要把看上月月的小郎君送去慌慌闺房了,总觉着有点理解不能,于是试探性地开口:“真的要拿那些?”
“当然,凌某备的这些东西,不就是为了这天吗?”大咪不咸不淡地回答。
大奶无力地看看月月,只见月月满脸通红别扭着坐在一边,也不说什么,于是琢磨着自己还是别趟这浑水的好,人家两个当事人都没说什么呢,她这算哪一路啊。于是叫了几个壮丁,把备着的绸缎珠宝担上来。
老洪乐呵呵地把东西收了,又跟大咪定了婚期在四个月后。两边人模狗样地分开,段意之被老洪拎到后院,一脸的委屈样。老洪乐呵呵地完全视而不见,只念叨着,“意之徒儿啊,你早晚会明白师父这一片苦心的……”
段意之默默无声两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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