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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你说什么?”
“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你号称医圣,普天之下无你医不好的病人,现在却说他无药可救?!”
“我只医病人,不医死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从他受伤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是个死人了。”
“你说谎!快为他医治!立刻!马上!”
“恕在下无能为力。”
“你一定有办法的!”
“禹公子你冷静。”
“救他!”
“……我已经尽力了,若禹公子还不放弃,不妨去找一人。”
“谁?”
“云凛。”
“云凛?”
“禹公子可知‘归骸’?”
“那是什么?”
“狄渊所中的毒是归骸所出,而打伤他的那一掌也是归骸独有。”
“为何你会知道?”
“我也是归骸的人。”
“什么?!”
“我也是归骸培养出来的医师,这样子,禹公子是否还要相信我接下来的话?”
“你!……说下去。”
“云凛是归骸之主,归骸研制的毒只有他能解。”
“他在哪里?”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归骸的真正所在,并非我这种外围弟子能够知道的。”
“那你要我如何去找?”
“这地图上标出的几个点是归骸最有可能的所在。”
“你不能确定?”
“是,但这是禹公子你唯一的希望。”
“你是归骸的人,却把这种事情泄露给我知道?”
“所以信与不信由禹公子自己决定。而且,狄渊是我朋友。”
算起来从戚小寒的医庐出来至今已有十多天,匆匆吃了些干粮,禹天钧取出地图翻开,再次划去一个圆点。他的目光扫过整张地图,终于落在最后两个圆点上。
时间不多了,戚小寒最多能保证狄渊三个月内性命无碍,而据他所言,云凛喜怒无常,并不会那么容易答应救狄渊。
收起地图,禹天钧翻身上马,继续赶路。
禹天钧现在走的这条官道恰好是在剩下两处地点之间,若想往返任何一处,都需要一月有余。在岔路口停下,禹天钧只能一赌。
一些细小的打斗声传入禹天钧的耳中,循声望去是片不小的密林。稍稍犹豫了一下,把马系在道旁的树干上,禹天钧悄然向声音的源头寻了过去。
在密林中穿行了不短的距离,禹天钧终于看到了还在拼斗的两伙人。
处于上风的十来个人服装各异,围成一个稀疏的包围圈,缓慢而坚定地屠杀着对手。
之所以把这些人的行为称为屠杀,禹天钧看出来被围在圈中的人虽然有三十多个,会点拳脚功夫的只有十个,而真正会武功的只有为首的那个女子一人。
眼见己方无力还手,女子放倒一人后从怀中掏出一物。
“你要做什么?”被女子护在身后的一个老者看到她的动作,伸手去阻止。
“灭口。”女子一掌打开老者,用内力震开手中瓷瓶。
“阻止她!”包围者显然也发现了不对,向女子扑去。
瓷瓶中的粉末遇风散开,变成一种乳白色的薄雾,所有人来不及逃开便被薄雾笼罩。
隐在暗处的禹天钧脸色微变,这薄雾他认识,正是狄渊所中的那种。
不消片刻,薄雾散去,原地只有女子一人还站着。
那女子掏出短刀在所有人心口补上一刀后,转身走向禹天钧所在的方向。
禹天钧知道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干脆跳下树,也迎着女子走去。
“你是何人?”两人之间还有两丈距离的时候,女子停了下来。
禹天钧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纤巧的身形,比他矮了半个头有余,一身月白的衣衫,面容姣好:“你是归骸的人?”
女子的眼中突然泛起杀机:“那是什么地方?”
“你刚才所用是归骸的空云瘴。”禹天钧直直盯着女子的眼睛。
“为什么你会知道?”女子问,握着短刀的手又紧了紧。
“我要见云凛。”禹天钧直奔主题。
“凛君又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说话间,女子抬手向禹天钧攻来。
禹天钧向后急退,抽剑挡住女子的刀刃:“你怎么知道云凛是不是想见我?”
女子攻势不减:“归骸的所在外人不可能知道,是谁告诉你这一切的?”
女子的功夫其实并不高明,只是重在那种拼命般的凌厉,禹天钧有心留了活口问路,倒被她逼得连连后退。无奈之下,拼着点皮肉伤卖了个空门给她,借机夺下短刀。
“按照归骸的规矩,你没有权利问这些,带我去见云凛。”禹天钧把短刀扔向远处,钉在树干上,终于松了口气。
女子短刀被夺,脸上表情又惊又怒,煞是精彩。正当禹天钧看得有趣,她不知从何处又变出一把短刀:“你去死!”
这一打就是小半个时辰,禹天钧夺下女子手上第六把短刀,有点哭笑不得:“你身上究竟藏了多少刀?”
女子此时已有些气喘吁吁,咬咬牙,徒手一掌劈来:“要你管!”
这半个时辰的打斗已让禹天钧摸清了这女子的脾气,不知是不是归骸之人与外人鲜有接触,这女子虽然杀性不小,本质上不过是个脾气火爆的小丫头。轻易化解了女子的招式,禹天钧一连拍向她身上数处大穴,终于把她制住。
“现在,告诉我你的名字,然后带我去见云凛。”禹天钧提了女子往回走去。
“休想!”
“有人告诉我,既然我能知道归骸,知道云凛,那么你就必须为我带路。”禹天钧把她放在马上,自己也骑了上去。
戚小寒虽然不知道归骸的具体位置,却告诉了禹天钧归骸的一些规矩。这些规矩让禹天钧觉得匪夷所思,其中之一便是如果遇上要见云凛的人,必须无条件为其带路。戚小寒当日也是随意说起,没想到禹天钧还真遇上了归骸的人。
女子咬咬牙,非常不甘道:“我才不会让你们这些俗人去打扰凛君!”
“……”禹天钧也不吭声,让马慢慢向前走着。
“要我带路就放开我!”挣扎了半晌,女子终于屈服。
禹天钧也不怕她逃走,拍开她的穴道:“往哪里走?”
“缰绳给我!”身后坐了个陌生男人也没让女子感到不自在,接过缰绳调转马头,驱使马儿向禹天钧来的方向跑去。
“归骸不在这里?”禹天钧下意识地碰了碰怀中的地图。
女子给了他一个白眼:“你究竟要不要我带路?”
“当然。”地图上的地点只是戚小寒的猜测,错了也并非不可能。
“还没请教姑娘芳名?”
“你先说。”女子头也不回地应到。
“在下禹天钧。”
“……藜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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