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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
就算是传言,也真真假假有几分实在,我太爷爷的事前半部分是属实,据李疑口述,后半部分就算是有意以讹传讹,杜撰出来的谎话,不过是用一个合理服人的理由去掩盖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还别说,那时候的人要正经和你说怎么致富发家,还没准没人听信,要是用哪些投机取巧的手法一夜致富,其余人就不管真假都蠢蠢欲动了。我太爷爷就是这样个例子,他娘生了他之后就神神叨叨的,村里人都说疯了,之后在太爷爷二十来岁的时候就翻到河里淹死了,太爷爷穷,就只能把尸体用草席一盖,埋到荒山立块墓碑,随意弄个土丘就了事了。
可之后几天,太爷爷就发现了一些不对劲。譬如半夜听见屋内漏雨的水声,可是当夜月朗风清,哪里有什么风风雨雨的,而且每次去茅厕都能听见身后有人跟着,转身一看却只有几淌水迹。那几天都是毛月亮,老辈人说这种月相镇不住凶煞,那个时候的人还普遍迷信,太爷爷就慌了,四处打听避邪的办法。
太爷爷隔壁家的老大爷是个算命先生,会点五行八卦之术就四处去摆摊挣钱,那神通不神通也看不出个一二。可没想到还真有人请他来算财地,测风水甚的,一来二去,也被传得神乎其神。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太爷爷就找上了门,那人似乎也是行里人,一见太爷爷就说他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后来检查了一番,老大爷说是他娘和他结下了怨,前世就是杀人的罪过,今生来要他偿命。不过老大爷也和太爷爷说了,这种鬼,神是招不走的,不过有个险招,那就是请鬼,用厉害的来克制厉害的,而且跟着请来的鬼仙走,就能寻得一处风水宝穴,但副作用就是怕请来的鬼不想回去,那就会引火烧身了。
要不试就是等死,要是试了就有一线生机。何况太爷爷一听能降鬼还能招财,哪里还记得起别的,自己都温饱不能解决,之后爱怎么着怎么着吧。想着当晚就按照老大爷的方法,把一面六角铜镜摆在地上,开着窗,镜面就对着毛月,等脚步声如期而至,太爷爷就划破自己的指头,把血滴到镜面上开始叨念,只是一团黑气从镜子里冲出,裹住了身后骚动的声响,直到黑雾中的红光不再挣扎,那黑气才隐隐约约化成个人形朝门外走。太爷爷就当是要去宝地了,抄了把锄头就跟上。那黑影缓慢朝窄小的弄堂里穿,莫名其妙走到了后山树林里,之后走了很久,双腿都没知觉了才发现黑影消失不见了。
眼前就一面黄土峭壁,莫不是穿到里面去了?太爷爷伸手敲了敲墙,咦,这事有门!听声音有点闷,大概是墙内有空间。太爷爷啐了两口唾沫,抄起锄头就往墙里砸去,这土层虽说硬实,但是太浅薄,虽说虎口都砸麻了,但好歹也几下子就锄穿了,紧接着扒下整片黄泥块。
太爷爷扇开尘土,这才发现这地是一处暗道,半人高,总不会是什么官家人的地窖吧?太爷爷也不多想,跪着就爬了进去,虽说地窖里一股腐尸味让人心惊胆颤,但他也顶着头皮硬上了,这口子暗道据说很深,走了大半个时辰也不见底,到了其他的暗洞里,就多见了几口摆放怪异的棺材,娘的,原来是一座墓。至于那古墓里总体个什么情况,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太爷爷带出来几样宝贝并且险些丢掉性命。
之后富裕的日子也就那样,宝贝一出把全村的人都闪瞎了眼,原本冷言冷语的开始沾亲带故,太爷爷惊喜之余也顺带着感慨一下人心险恶。之后嘛,他原本以为事就告下一段落,没想到那鬼就缠上自己的,没日没夜的在大宅里搞鬼。于是,太爷爷又去请教那个老大爷,哪里知道,这事就是鬼和老大爷串通好的,难怪那跳大神的就是大户家有钱也请不到,居然还这么关照自己。不过这鬼具体图个什么,太爷爷当时也没听明白,总体就是说他生前也是个跳大神的,于是本事学好了,可也传不了一般人,必须找个阴气重的还是鬼胎,鬼胎就是指在分娩的时候强塞进孕妇肚里投生的孤魂野鬼。总之就给了太爷爷一句话,要么继承我的衣钵,要么死!
结果就不言而喻了,太爷爷知道那东西会折寿可也只能顶着头皮硬上,而那串珠子就是历代相传下的封魂秘术,至于珠子到底能做什么,李疑也不是很清楚。
那个鬼说白了就是一封魂师把自己的记忆储存在肉尸躯壳里变成这种鬼东西,有了做事的意志才坚持存留下去直到完成心愿后实体消散。封魂术分为释魂和封魂,封魂了解了,那释魂也就是和除魔驱煞差不多的意思。但是封魂术也不是人与生俱来就有的,必须有个引人和受人,引人就是引导异术的人,受人就是接受异能的人。而黑影人就充当了太爷爷的引人,并且嘱咐了他要找个能辅佐下一代的引人,并且给他下咒,这咒毒得很,一旦下了,就会代代相传下去,只要那孩子在三十岁之前引人成功,那么就无性命之忧,不然的话就暴毙身亡。
这个时候太爷爷就想起来邻街的李大根,这名有意思,本来李大根的爹叫李二蛋,大根他爹觉得贱名好养活,就突发奇想赐了这歧义的名。李大根是太爷爷的发小,从小陪着打架混帐到大,说关系倒是铁得很,只不过这些年搬了住处,又出门闯荡了两年,这才疏远了。
于是李大根也诧异这镇上有名的财主怎么找上了自己,既而感慨兄弟果然是发家了也不忘自己人。李大根那个时候也一贫如洗,就差被饿死了,所以有钱挣自然是不要命的,所以那咒也被下成了。没错,李大根就是那李疑的祖上。
这个镇上封魂师也有,听说很久以前,整个镇都受到过怨魂的侵害,是封魂一族降的鬼,但怕那怨灵回归,所以灯会上祭祀的就是鬼仙,但哪个地方会说自己这有不干净的东西,接着拜这些求平安?所以,这也是胖婶不告诉我祭祀的是什么神明的原因。
而且传言我们这祖上流传有一方龙穴,至于里面有什么,据说只有每代承袭人才知道门道,不过这‘赵氏宗宝’的消息倒是传得很广。
封魂师的正式血统都是一脉传承,正好传到我奶奶这,又阴差阳错转到了我身上。说实话,我自己是不希望当什么劳什子封魂师,就这样平平淡淡过日子挺好的,想到以后会看到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我就鸡皮疙瘩撩起,自然,我还必须为李疑的性命负责,而且就凭借他的手段,我不当也得当,要么当,要么死,别无他选。
据李疑说,他们那祖自以前起每代就学习了很多东西,防身用,也可以说是护主。至少要保受人在成为封魂师之前护个周全,否则就是同归于尽,现在我总算明白他当初的眼神为甚如此不屑,仔细想想,我也是挺弱气的,虽说这种被人看轻了的感觉,真心不好受。
而且就连怎么继承,祖上都没有说明,这让人一番瞎想倒是揪心。
那我觉得,如果要继承这些东西,应该找到那个暗道古墓最为关键,只是现在毫无头绪,镇上也各种拆迁造房过,谁知道那地方在哪里,真是毫无头绪。李疑说不要紧,没这么悲观,至少珠子会提示。
现在的情况就相当于你有了把钥匙,却寻不到匹配的锁眼,比有了东西却打不开更让人捉急。
我皱眉仔细打量手上的青色珠子:“就这个东西?很危险?”
李疑点头:“嗯。”
“哦……”我心虚道:“那我不动了行不行?”
“打开了盒子就认人。”
“那和‘他们’说一声,这事和我无关行不行?”
“……”李疑皱眉,古怪地望了我一眼。
我叹了口气,瘫软靠在椅子上,一时间颓废无力,这事还真难办,还是第一次感到这么苦恼和无能为力。而窗外雨声更大,楚天横盯了眼李疑,又盯着我,继而低头自己在捣鼓单反,嘴里碎碎念着什么,四周的气氛变得清冷诡异。
屋外雨声淅沥,天色变得浑浊阴沉,与此同时,一阵惊雷闪过,屋内霎时亮堂起来既而又黯淡下去,气氛死寂压抑,而楚天横却指着对面墙打了个哆嗦,颤声道:“啊,不对……一二三……可,可是……”
我看楚天横变得不对劲,忙问:“怎么了?”
他睁大眼盯着我,似乎是想寻求我的信任和理解,语无伦次道:“不对……我们只有三个人,刚……刚才墙上却有四个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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