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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二天早上,凌翊结束训练。
翻翻衣柜,寻了件白色羽绒服和牛仔裤。
这半年来,凌翊圆圆的身材不再,瘦削的下巴,水润的双瞳,纤瘦的身姿,如杨柳款摆,又如蒲草坚韧。灵动中透露着沉稳和岁月沉淀出的坚毅。
戴上围巾,增加了丝俏皮,双手往裤兜里一插,举步朝中心广场走去。
天虽然很冷,但好歹今天是晴天。寒冬的阳光照在身上也是暖洋洋的。
麦青来得早,在那蹦来蹦去。远远地看见凌翊,小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快点,快点,你怎么才来啊?大家都来了,就等你了”麦青委屈的说。
凌翊纳闷的看了看手表,好奇道:“难道我记错了?不是8点吗?现在还差3分钟啊?”
麦青朝天翻了翻白眼:“好不容易一起出来玩,你就一点不兴奋?踩着点到!”
看着麦青冻得红红的小鼻头,凌翊闷笑,看来是真着急了
“快走,快走,冻死了。”麦青拉着凌翊朝旱冰城跑去。
“你可终于来了,我就说不用出去等嘛,她一准是踩着点来。”看着麦青冻得红通通的鼻头,李想狠狠白了凌翊一眼。
凌翊无语地看了看天花板。说好的是8点,是某些人急着非要早来,还怨着我了?
“好了,人都齐了,我们去换鞋吧,票都已经买好了。”全一文说着,朝凌翊笑了笑,转身,率先朝场地走去。
凌翊看看麦青,再看看李想,抬脚跟了上去。
等到大家换好鞋,麦青坐在椅子上却说什么也不站起来,战战兢兢的抓着扶手,穿着旱冰鞋的两只脚在地上滑来滑去。
凌翊和全一文相视一笑,这种问题还是交给某个人操心就好了。拍了拍麦青,鼓励几句,凌翊向场内滑去。
以前也玩过,虽然很久没接触,但这就如骑自行车一样,会骑了就再也不会忘了。
试探的慢慢滑两圈,凌翊嘴角不禁苦笑,半年了,习惯了现在的生活,过去的仿佛做梦一般,辨不清真假。有时也会想,也许,那些就只是梦,一个非常真实的梦。其实,如果是梦,那该有多好。不会有背叛,不会有失望。可是,它偏偏不是,流畅的动作告诉自己,那些都是真的。
记得第一次学的时候,就如麦青一样,只能扶着扶手僵硬地往前挪。后来是他,用少年时并不宽厚的手掌牵着自己,慢慢的教着,一遍一遍不厌其烦。那时候的自己是幸福的吧。幸福的从不会想到,少年时的爱情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如今,在这熟悉的地方,看着周围欢乐地人群,一种无边的孤独感油然而生。心已经不再年轻了,戏弄人的是却重新拥有一具年轻的身体。世间的千奇百态其实对自己来说已经不再有多少的吸引力,人这一辈子,不论如何,都只是一个过程。一个不论你活的多么精彩多么努力,到最后只有自己欣赏的过程。
全一文一直不紧不慢的跟在凌翊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好悲伤,她在想什么?为什么她的背影是如此无助,如此的彷徨?她 ,是在想他吗?那个总是从班级门口经过的男生。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那个男生看她的眼神里满是悲伤?
凌翊慢慢滑到中间的休息场,寻个角落坐了下来。李想和麦青还在那慢慢的练习。两人的脸上俱是羞涩和欣喜。看着他们,凌翊的心渐渐变得柔软。也许是自己太悲观了吧。不是每一段感情都没有结局的。如果可以,希望他们能一直相互扶持的走下去。
身边一暗,凌翊转头,正撞上一道幽深的目光,这道目光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凌翊眨了眨眼睛,驱走心里那怪异的感觉。放松紧绷的面部肌肉,微笑着说:“怎么不玩了?累了?”
全一文看着她的笑脸,微微移开目光,也笑着说:“你呢?看你好像没什么精神,不喜欢吗?还是,有心事?”
“没什么,就是在感叹生命的无常。”凌翊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全一文看着凌翊,不可思议道:“你才多大,更精彩的人生还没开始,怎么就一副老气横秋的样?”
“没开始,不代表不知道,”凌翊向后倚靠,看向远方 “很多事情的结局是早已预料的。”
全一文呼吸一滞“怎么今天这么多愁善感?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只是今天的气氛容易让人想起些往事。”凌翊闭上眼睛,敛去里面的沧桑。
看着旁边略显疲惫的小脸,全一文眼中盛满复杂难辨的光芒。一直都觉得和她之间有一道无形的墙,这道墙是自己如何努力都跨越不了的障碍。其实以前的自己很沉默,生活就如机器,学习和休息。但不知从何时开始,忽然自己对每一天都有着期待。期待和她说话,期待她对自己笑,期待所有可以靠近她的地方……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一直困扰着自己。却在看见窗外站着的身影的时候,恍然大悟,那种朦胧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可是明白了又如何?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他,虽然从没有看见他们说过话,但是,两人身上的气场是如此的相似。那种相似,仿佛刻印在骨血,即使相隔甚远,却依然彼此相连。自己却只能是一个旁观者。
闭着眼睛,凌翊依然可以感觉到投在身上的那道探究的目光。终于受不了这种无声的气压,睁开双眼,对全一文笑了笑:“好了,今天是来玩的,我就不在这伤春悲秋了,”站了起来,“看你也像是老手,走,比比去?”
全一文收敛心神,也罢,世人多贪嗔痴,才会有如此多的痛楚。自己不要有太多强求。现在都还小,未来不知充满着多少的变数。现在依然可以在一起玩闹,为什么不为以后留下美好的回忆呢?
“好啊,那就请多多指教了。”说着学着古代公子哥的行径对凌翊弯身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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