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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不要骗我
说完这句话,我立马觉得自己很愚蠢,我他妈竟然忘记了当时我做过什么禽兽的事情。这种问题我希望得到什么样的回答呢?难道要闷油瓶亲口告诉我他当年的离开和那个事情有关么。
这种事情冲动的时候做起来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事后当面提起来,真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我有点难堪地咳嗽了两声,希望缓解一下现在的气氛。抬起头却发现闷油瓶根本就没在注意我。
他还在看那张地图,一张假地图有什么好看的,多看几眼能看成真的么。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我差点忘记了他的另一个身份。
他是影帝张。
他骗过我一次,就有可能会骗我第二次。如果一开始他就不想我来到这里,那么此时我出现在这里,就一定不是他所希望的。张起灵不是塔楼上的莴苣公主,天天盼着谁来找他救他上演盗墓生死恋。他是背负着家族命运的个人英雄主义白痴,也是一个极端理性主义者,任何阻拦他到达目标的人与事,他都会不遗余力地清除,现在的我对他而言,就是一个继续前进的极大障碍。按照他以往的作风,他现在琢磨的,应该是如何在保证我安全的情况下把我丢下,然后一个人继续前进。
我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我要赌一把。
我从他手里一把抓过地图塞到怀里,站了起来道:“我们现在就到贺兰说的那个地方去。”
我的动作让闷油瓶稍微有点吃惊,但是他也站了起来,看了看我道:“地图是假的,我们现在应该往进来的洞口走。”
我提起背包甩到后背上,道:“地图是真的,只是不完整。小花有可能被骗,但是贺兰不会被骗。”我盯着他的眼睛,嘴角露出一丝掩盖内心慌张的微笑:“比起你而言,我更相信贺兰。她没有骗过我,她也没理由非要顾及到我的安全。”
“吴邪,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闷油瓶望着我,声音变得很冷,我能感觉到其中的危险:“你必须离开这个墓。”
“小爷我已经来了,就没打算一个人回去。”我狠狠地盯着他:“你别琢磨什么把我打晕了丢到洞外,除非我死了,否则无论如何我都要进来找你的。”
说完我转过身,去扯堵住洞口的衣服。论心计我不是闷油瓶的对手,轮打斗更不是,如果他从后面把我打晕,那么我也无可奈何。但是此时此刻,我只能赌一把。
后面没有传来突然闷痛,而是传来了闷油瓶的叹息:“吴邪,你何苦呢。这样对我们两个人都不好。”
我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方面,也不想去问。我只是想和他呆在一起,仅此而已。
第二十三章继续前进
接下来,我们一直在走我来时的回头路,我们一起穿过被老鼠啃噬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堆,爬过狭窄的通道,最后要回到了和贺兰与小花分手的地方。
闷油瓶没有打算到贺兰给我画出来的安全区域,他的目标是尽早下到最底部。我实在很好奇这个墓里到底有什么,能让他如此介意,但是他在我前面前进得飞快,我追赶得上气不接下气,一直都没有精力去问话。
原来,这个才是他真正的行动力和前进速度。以前他的失踪真的是一种无奈,和我们这一大堆人拖累在一起,他想做的事,估计有一半都没时间去做了。
只用了不到来时的一半时间,我们就已经快到了我和贺兰小花分手的地方。
但是,我们无法到达那个地方了。
因为贺兰帮我打开的洞口,已经又恢复成了原状。被一块巨大的陨玉堵得严丝合缝,仿佛这里从来就没有过通路。
“怎么办,小哥。”我累得气喘嘘嘘,好不容易停了下来。
闷油瓶没有理我,用手在石壁上摩挲着。我立马反应了过来,一边喘气一边也在石壁上摩挲着,寻找着那种像鸟字一样的符号。
闷油瓶很快摸到了那个符号。我心中七分好奇三分惊悚,难道闷油瓶也要来段美声唱法了么?
事实证明和闷油瓶的做法比起来,我的思维方式果然只能用“天真”来形容。
因为闷油瓶二话不说,直接用手中的刀柄狠狠敲击陨玉璧,在他极大力度地撞击下,陨玉璧很快出现了裂缝,然后顺着裂缝大块脱落。
一个砖头大小的盒子从石壁上露了出来。
我第一次看清了这个“共振盒”的结构。
和我之前猜想的基本相同,盒子里有一个看上去像八十年代那种老锁芯里的弹簧条。激发原理是利用某种声音带动金属片震动,由某种频率稳定且持续的声音加大振幅后触动与之相连的弹簧条,再利用杠杆原理带动开门的机关。
之所以可以千年不腐,是因为这个盒子几乎做到了完全与外界空气隔绝,而为了防止声音无法传导到距陨玉内侧接近二十厘米处的共振盒,每个盒子外面的陨玉都抠出了一个巧妙的声音反射区,也就是如果在某个固定点发音,那么声音会经过一系列反弹后,都进入到共振盒内(题外话,现实中就是天坛还有回音壁,如果有兴趣可以看下,这个声音传输的原理其实很简单。似乎是初三物理教材上的东西。)
闷油瓶用齐长的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弹簧条,就听“轰”的一声,石洞就打开了。
我和闷油瓶一前一后钻了过去。我刻意去听石洞关闭的声音,却听到闷油瓶在前面道:“这样强行打开的石门,不会再关闭了。”
我心中一紧,之前那些老鼠岂不是随时都可能追过来?但我随即安慰着自己,老鼠的攻击不过是寻找食物的本能。那些尸体够他们吃一阵了。
“吴邪,地图。”闷油瓶靠墙坐了下来。
我把地图从怀里拽出来递给了他,自己则点上一根烟靠墙坐下。这个德国制的防水背包质量实在是好,我被水冲到洞里,但是包里的烟居然都没湿。
“现在我们怎么走?”我靠在墙上,尽量把四肢伸直,虽然没有天花板,我却也叼着香烟仰着头往上看。
“后退!”闷油瓶突然拔出了长刀,跨过我挡到了来时的洞口。
“怎么了?”闷油瓶还没有回答,我已经听到了杂乱的piapia声,紧接着我嗅到了空气中的腥臭味。我连忙把地图塞进怀里。闷油瓶身上已经没有可以装地图的地方了。
是巨型老鼠,而且不止一只,应该是一群。它们居然跟来了。
“把烟灭掉!”闷油瓶沉沉道。我立马熄灭了香烟。然后我看到来时洞口深处,出现了许多那种灯泡大小的贼亮的眼睛。
经历了那么多次各种怪诞生物的遭遇战,我逐渐习惯了应对这种突发事件,在老鼠群冲到我们面前以前,我已经开枪了。
老鼠的惨叫伴随着更浓烈的血腥味传来,他们没有逃走,血腥味的刺激反而激起了巨鼠的攻击欲,他们前仆后继地向我们冲来,我们没有任何退路。
闷油瓶守在洞口,只见他的长刀几乎没有多余的动作,把冲在最前面的老鼠斩地血肉模糊。而我则见缝插针地像远处的老鼠射击。伴随着枪声,老鼠的尸体逐渐堆积起来,但是却有更多的老鼠从墓道深处涌出来。
我无法想象到底有多少老鼠,最前面的老鼠尸体几乎已经堵住了半个洞口,而远处的老鼠还在不断奔来。我已经没有精力去射杀后面的老鼠。从闷油瓶手边露过的老鼠进到了洞内,凶猛地向我发起进攻。
我尽力躲避着老鼠的攻击然后找机会把匕首刺入老鼠的身体,但是即使我把它们的肚腹切得内脏四溅,只要它们没有被击碎,就会不停地继续进攻。
妈的,难道这些老鼠也被奇怪的六角铜铃控制了么?
我的身体上已经伤痕累累,虽然没有直接致命的伤口,但是无数被老鼠尖牙利齿给划出的口子都在不断往外流血。我从来没想过,我有一天会被老鼠咬死。
闷油瓶那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一个人承受了绝大部分的攻击,虽然我没有时间去查看他的伤情,但是我知道一定比我还严重,因为我看到他已经无法单手持刀了。
我无法想象,单凭我们两个人将要杀死这个洞内所有的老鼠。
之前那些尸体,想必也经历过这样惨烈的战斗,他们其中不乏身手在我之上的高手,他们也曾杀死了成百的老鼠。
但是最终,他们都死在了老鼠口中,因为数量上,这里的老鼠应该可以用无数来形容。
时间也许只过去了十几分钟,但是我却觉得有几个世纪那么漫长,我的神智开始有点模糊,我完全是在凭条件反射的动作在和源源不断进来的老鼠进行搏斗,我头上的矿灯被撞飞在地上,虽然没有坏,但是已经无法照亮我眼前的范围。
“吴邪,把老鼠尸体丢过来。”闷油瓶大声冲我道。
我精神一震,这才发现,洞内已经没有活着的老鼠了,我连忙扯着地上的老鼠尸体往闷油瓶那边拖。
当我捡起矿灯以后,才看到,闷油瓶竟然用巨型老鼠的尸体完全地封堵住了洞口。此时的他正在用我杀死的老鼠尸体封堵那个洞口的最上面。而尸体堆背后,还可以听见老鼠的吱吱声。
我几乎要瘫软下去,体能完全透支了。
闷油瓶看上去也很疲惫,但是令我安心的是,他身上的伤似乎还没有我多。
空气中迷茫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我知道如果我们不离开这里,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被这个味道熏死。但是我依然不想动,呈一个“大”字瘫软在地面上。
闷油瓶用手摩挲着墙壁。我躺平在地上指着我头顶的方向道:“那边,是贺兰还有小花带我来的路,从那里出去,就是盲女和贺兰打斗的地方。”
“我们往上走。”闷油瓶似乎找到了一个记号,开始狠命敲击岩壁。
我一听是往上,立马坐了起来,怒吼道:“除非一起出去,不然老子绝对不一个人出洞。”
“这么大的老鼠爬不了墙。往上走更安全。”闷油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这些尸体阻挡不了多久,还有更多的老鼠在聚集过来。”
听到这里,我吓得一激灵,翻身坐了起来。盯着那堆老鼠尸体。我不知道外面的老鼠是否聪明到了知道把这些尸体一一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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