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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
康熙的銮驾近了承乾宫,不出意外地见到里面来来往往的人,宫女们纷纷端着热水,拿着毛巾。而太医摸样的人更是进进出出。如此场景,成功让康熙心中憋闷着的怒火越发难以控制。
转头,对着在銮驾外跟着的李德全沉声道:“太子和大阿哥到了么?”李德全余光瞥见皇上的脸色极为难看,不由得吞咽了下口水,愈加恭敬:“回皇上,奴才已经着人去宣二位阿哥了。”
“哼——”康熙冷哼一声,此刻銮驾已经放下,待得李德全掀开帘帐,便一脸阴沉地大步走了出来。走到宫门口,正欲进去,却收回了步子,有些犹豫:“四阿哥可还好?”李德全只是躬身,并未说话,脸上有些为难。
康熙见状,脸色更是难看了少许,“等他们两个孽子来了,让他们就在这承乾宫殿前给朕跪着。还有,太皇太后和太后那边给瞒了。朕今天定要好好教训这两个不知兄友弟恭为何物的孽子。”李德全呐呐,应承了下来。
在殿外发泄了一下怒气,康熙这才大步跨进了殿中。殿里本是宽敞的环境,却因为太医、宫女、太监,极为混乱不堪。康熙一时不查,竟让一个端着热水铜盆的宫女撞了一下,宫女手上捧着的铜盆瞬间一滴不漏地倒洒在了康熙的常袍之上。
那宫女本来就已是惊吓,随即抬眼一看,竟然是皇上,早是三魂只剩下一魄,忙跪倒在地:“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婢并非故意的,请皇上扰了奴婢这一次。”这时,殿中的人才发现,皇上竟然驾到了。
坐在床榻边上的容萱却一语未发,其实她从康熙一进来就看见了,因而后面发生的事情她也是尽收眼底。只是……容萱伸出手摸了摸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胤禛,眼底闪过一丝怨愤,还是起了身:“皇上吉祥,臣妾不知您驾到,请皇上恕臣妾接驾来迟之罪。”
康熙站在与屏障并排的地方,前面跪了一地的人,而容萱站在床边,因着足踏的原因愣是高了不少。两人在满地请安的奴才中遥遥相望,康熙动了下嘴巴,还未来得及说话,容萱就已经把眼神收了回来,盯着自己的花盆鞋,手上仍然维持着行礼的动作。
康熙心里一阵莫名的遗憾,却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了什么。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有些浮躁的心情按捺下去,“起吧。”说完,便快步走到榻前,伸出手欲要摸一摸面色苍白,眼睛紧闭的胤禛。
“啪——”康熙怔愕,手只是悬在空中。而另一只手的主人却迅速收回了手,有些摇摇欲坠的身子忙屈膝行礼:“请皇上恕罪。臣妾担忧四阿哥的病会传给皇上,所以还请皇上远离一些。”说完,也就维持着行礼的姿势。
康熙深深地看了眼低眉顺目的容萱,悬在空中的手掌慢慢合拢,紧紧地,握成了拳。过了好一会儿,正当旁边伺候的紫珠极为担忧地盯着感觉快要摔倒的皇贵妃的时候,康熙终于伸出另外一只手去扶了容萱:“皇贵妃的心意,朕自然明白。但是皇贵妃已经有了身孕,比起朕更是要小心。若让胤禛传染了,怕可是大问题。”
说完,也不去看容萱脸上瞬间露出的惶恐,回头吼了句:“李德全!”刚出去安置了两位阿哥的李德全,好容易抹了一把汗走进了承乾宫,就被宫中的诡异气氛吓得又出了一身冷汗。此刻听到康熙的吩咐,忙小跑到御前:“皇上,奴才在。”
康熙背手站在容萱一侧,说着让容萱难以接受的旨意:“传朕的旨意下去,四阿哥胤禛因无意落水,身体不适。而皇贵妃佟佳氏孕有龙胎,为防不测,故将四阿哥移出承乾宫,送往……”康熙皱眉,想了会儿。此时,容萱忍不住了,推开旁边的林嬷嬷的桎梏,一把跪在地上:“皇上,臣妾的身体臣妾知道,臣妾可以照顾胤禛的。请皇上三思。”
康熙冷哼一声,也不去侧头看跪在一旁的容萱,只是继续吩咐:“就送到永和宫好了,让德妃好生照料着。”话音刚落,康熙就感觉到身上被沾湿的衣服的下摆被人扯住了,顺着衣服往下看,就见容萱咬着下唇,泪眼迷蒙:“皇上,臣妾求您,不要把胤禛从臣妾身边带走。臣妾知道错了,臣妾求您。”话未说完,就见容萱脸色一白,眼睛一闭,身子往旁边一歪,晕了。
康熙心里一紧,下意识半弯下腰,抱了个满怀,怀里的温暖的身体却软软的,仿若一点骨头都没有。“去把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给我叫过来。”康熙回头看了眼正候在旁边的太医,竟然都是一些太医院不入流的人物。李德全见状,忙凑了几步,建议道:“皇上,还是快些把皇贵妃安置好吧。”垂目看了眼晕在康熙怀里的容萱的苍白脸色,和躺在床上的四阿哥的脸色,不由得心里暗叹一声。
因着胤禛占据了这寝殿中的唯一一张床,而康熙又因为担心容萱,所以也不敢将她抱到偏殿,只好找了一张软榻放了下来。回头见李德全还在,怒道:“为什么为四阿哥诊治的都是这些太医?吴太医王太医呢?还有其他太医呢?怎么找这些学生来?”
李德全有些犹豫,最后几番挣扎还是开口回答道:“是……是太医院那里说,太子在一个时辰前把基本上所有的太医都叫到了毓庆宫里,说……说是……”康熙已然不耐,回过头,一脚踹翻了李德全:“说!”李德全被踹地翻了一个滚,却不敢哼一声,此时忙重新跪倒:“说是给太子的乳娘请脉。”
“畜生!”康熙大手一扫,直接就把旁边的插着花束的瓷瓶砰的扫倒在地,碎渣溅起,让刚刚进来的众位太医更是诚惶诚恐,走路极为小心谨慎。吴太医为首,今儿个已经第二次见到皇上了,心里本就忐忑,此刻余光瞄到了屏风后的隐隐约约床上的阿哥,以及此刻榻上的皇贵妃,再加上殿外跪着的两位阿哥。
“别行礼了,你们几个去好生诊治四阿哥,至于吴太医你就好生为皇贵妃看看。若是他们有了一些闪失,包括皇贵妃,包括朕的阿哥和未来的孩子;你们就提头来见吧。”
康熙见着所有太医都拿出箱子开始检查的时候,一直在喉咙口的憋闷感觉总算是消散了一点。李德全此时见皇上的脸色好看了一些,想到刚才的旨意,不由得心里打起了鼓,不知道该不该上前询问。没想到,倒是康熙先开了口:“至于,四阿哥的事情,朕的旨意不变。至于皇贵妃这边,朕会亲自处理,你就照办便是。”李德全领旨。
“回皇上,娘娘只是一时急怒攻心,所以才会晕倒,并无大碍。但是,娘娘的身体本就比常人要弱些,再加上之前也曾经晕厥过,所以,若是再有这等伤身之事,怕是会增加生产时候的危险。”康熙本来听了太医的话,眉头已经舒展了,不料听到后来,觉得越发担忧起来,只是眯着眼睛看着跪在下面的吴太医:“吴太医,跟朕老实说,你有几成把握皇贵妃能够顺利生产?”
吴太医心里忐忑,不过一咬牙还是开了口:“回皇上,若是娘娘总是这般忧思缠心,臣等实在只有五成把握。”待得吴太医下去开药抓药,康熙还是有些恍神,只有五成把握?目光落在了容萱的肚子上,已经有些隆起的肚子,比起德妃五个月的肚子可是明显得多了。可是吴太医竟然说,比德妃还要危险。还有忧思缠心?她到底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
“皇上,四阿哥因为落水受了冻,尤其如今天气太冷。再落了水之后,又没能得到及时的诊治,所以怕是需要一段时间的调养。”王太医为首,向康熙禀报他们的查验结果,却欲言又止。康熙本就被容萱和胤禛的事情弄得不豫,越发见不得这副模样,当即冷着脸看过去。
王太医一哆嗦,忙道:“回皇上,四阿哥似乎有中毒之兆。”顿时,整个宫殿中连呼吸声都听不到。过了半晌,终于听到了康熙幽幽的声音:“是么?竟然有人敢对朕的龙嗣下毒?所以这才是四阿哥如今昏迷不醒的原因吗?”
王太医完全不敢抬头,只是一门心思地回答:“回皇上,并非是中毒导致四阿哥昏迷。实是因为这毒侵入四阿哥身体已久,所以有些伤了四阿哥的身子。否则这般情状,四阿哥不会如此严重。”
“好!好!好!真好!”扔下五个字,康熙转身就出了殿门。李德全抹了把汗,对着还跪在地上的王太医小心道:“王太医,四阿哥就劳您好生诊治了。”王太医抬头,谨慎道:“这……皇上可是?”李德全嘘了一声,食指晃了晃,摇摇头,便也转而出门了。
“儿臣叩见皇阿玛。”两个并行跪在阶前的声音,见到暗黑色的身影靠近。行完礼,却不敢站起来,抬头一望,“皇阿玛,您身上的衣服……”水渍大块大块地透在了衣上。
康熙并未因胤褆的话而转头看他一眼,而是将目光死死定在了胤礽还有着稚气的脸上:“胤礽,你之前已经累得皇贵妃晕倒一次,皇贵妃并未与你计较;现在你竟然又害的你四弟落水,因此皇贵妃又晕倒了?你身为一国储君,却是如此行事!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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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牛满面
下礼拜三门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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