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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殇
我怎么了?四周有一大群人忙碌着,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肩膀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我想尖叫却叫不出声音。但有人一直在我的耳边轻声的低语,温暖的声音就像羽毛那么的轻柔。
不知过了多久,等我神志完全清醒的时候,外面竟是一片漆黑。已经入夜了吧!我睡了多久?房间里没有点灯,其他人也应该都睡下了吧!挣扎着想起身,没想到牵扯到了肩上的伤口,又一阵刺骨的疼痛传遍全身,全身乏力地倒下,我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却好像有什么人被我惊醒了:“袖儿,你醒了吗?”
袖儿?是他吗?他忙跑到桌前点起一盏灯,在那摇曳的光线中,我看到了……刘睿青。
他轻轻将我扶起,小心翼翼的避开我的伤口,把一杯水递到我的唇边:“喝吧!喝点水会舒服一点的。”
温和的茶水一下子滋润了我的喉咙:“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声音是我前所未有的虚弱。
他连忙帮我躺下,轻轻帮我盖上被子:“别说话,你太虚弱了。我会慢慢解释给你听的!”
昏暗的烛光中,他的脸看不真切,那么的朦胧,但是我明显感到他憔悴了不少。
“是阿翔飞鸽传书给我的,幸儿担心你会出事就让阿翔来找我。还好我来了,不然的话……”他没有再往下说,可是他的双手在颤抖,这个伟岸的男子竟然在发抖,他伸出双手似乎想拥抱我,可是始终没有动作。
幸儿,始终是那个最明白我的人。的确,阁里的人手已经不足了,而且路程也远,找到刘睿青是最好的选择吧!
深吸一口气,他继续说:“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起身,离开,吹熄了桌上的蜡烛,留给了我一室的黑暗。
过去的就已经过去了,刘睿青你何必念念不忘呢?
第二天一大早,武雄就派了一个丫鬟——秋儿来服侍我,我才知道我整整昏迷了四天三夜,“阁主,请放心,武老爷已经派人去调查了!”
点点头,“秋儿,宇霆怎么样了?”
秋儿把我扶起来:“阁主放心,古公子没事!他本来想来的,可是他的伤还是太重了,起不了床。”
轻叹口气:“那刘公子呢?”
秋儿端着一碗药走到我的床前:“刘公子就住在前院里,时常在那练剑呢!”
她一只手端着碗,另一只手拿着汤勺喂我喝药,她的手洁白、柔软、细滑。
推开药碗:“我不想喝药,扶我出去走走吧!”
“阁主,您的伤还没好,不能下床的。”
“我没事的!人都已经清醒了,怎么回有问题呢?”
秋儿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我。
唉!这年头,小丫头也不好骗!
“好了好了,先放在这里,我回来再喝总行了吧!小丫头!”
“秋儿失态了,阁主恕罪!”
微微一笑,摆摆手:“你还是叫我小姐吧!阁主的称呼听起来就象是一个老头子一样。”
秋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却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是,小姐。”
好一个伶俐的丫头!“好了,快扶我起来吧!”
今天是个好天气呢!天很蓝,空中只飘着几朵云,空气里弥漫着甜甜的香气。
肩膀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却不想让这点伤痛影响了我难得的闲情逸致。
让秋儿带我坐到凉亭里,眼前的小湖在这样的冬日里还真有点说不出的飒爽,我静静的享受这里自然的美丽。
秋儿的声音却有身后轻轻传来,语气中有着说不清的诡异:“小姐,真是好兴致啊!”
回头看着她,“秋儿?”
她的神情中多了一丝的怨恨:“我要为我娘报仇,就是你这女人,是你害死了我娘。”
“秋儿,你在说什么?”
那张精致的脸庞露出了一股肃杀之气:“你不要再装了!心魂,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哈哈哈!”
看着她慢慢朝我走近,我已经退无可退了。一切来得太突然,我的头脑更是一片空白。可是这里人烟稀少,又不太有人会过来,难道我真的和泉州犯冲,一到这里就灾事连连。
算了,还是靠自己吧!能拖多久是多久:“等一下,在我死之前你总要让我知道个原因吧!”
“原因?你害死我娘的时候有给过原因吗?”
“你娘是谁?”
“阁主,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就在一个月前,你在杭州,杀了我的表姐和我娘。只不过因为她们服侍你的时候打翻了一盆水而已。”
“我在泉州的时候大部分时候都是我的贴身丫鬟在服侍我,并没有别的人啊!”
她冷笑了两声:“人命如草芥,您怎么会记得呢?”
“可是我真的没有啊!这中间一定有误会。秋儿,我看你仪态神色都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姐,为什么就不相信我的话呢?”不好了,头好晕,我想我的体力已经快到极限了。
“是啊!我本来也是一个千金小姐,就是你,你杀了我娘,我娘只是想去杭州接我表姐,没想到就那样被你杀了,我爹也就那样殉情了,留下我和我哥。是你,是你,都是你!就是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我一定要杀了你。”
“是谁告诉你的?”不行了,眼睛看不清东西了。
“难道你还想杀人灭口吗?”她的声音冷冷的。
“你,你……”身体开始摇晃,不行了,我站不稳了,不能倒下去啊!
可是,我撑不住了,身体向后倒去……
热,好热,伤口也好痛,我到底怎么了?好累啊!真想就这样一直睡下去!可是谁在我耳边不听地说话,好吵!真想睁开眼睛好好骂那家伙一顿,可是我睁不开双眼。
一直一直,没有停歇,那声音仍然在我耳边不停响着,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慢慢的我睁开了双眼。
“袖儿!你觉得怎么样?”
“阁主,你醒了!”
天哪!怎么宇霆和刘睿青都在?
“小姐,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吓死幸儿了!”
看来我刚刚是死里逃生,可是幸儿怎么会在这里?我想张口说话,可喉咙干得直发疼。幸儿早已备好了茶水:“小姐,先喝水!”
茶水滋润了我的喉咙,感觉舒服多了:“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刘睿青,你青龙堡没事了吗?别忘了你管理的是我的产业,要是有个闪失我拿你试问!古宇霆,你以为你的身体使铁打的吗?那么重的伤害在外面乱晃?还有你,阿翔的腿好了吗?干嘛千里迢迢赶到这里来?”一堆话讲下来我喘得半死,却看到他们每个人都目瞪口呆地望着我。
“哇……小姐!”幸儿扑到我身上大哭起来:“小姐你吓死我了,幸儿还以为……”
稍稍移动肩膀,感觉没这么疼了,把幸儿扶起来:“幸儿,你别叫了,我没事的。”
幸儿这才镇定下来:“我本来在金陵,后来古少爷飞鸽传书,我才知道小姐出事了,是大护法派我过来的,还多带了十个保镖,来保护小姐。”
叹了一口气,看来这几个保镖是推不回去了:“刘睿青,宇霆你们先出去吧!幸儿,你扶我起床梳洗更衣。”
“可是,小姐你的伤怎么办?”三个人又都紧张兮兮地看着我。
目光在他们身上晃了一圈:“我根本没事,只是很累想睡一下,不知道是谁一直在我耳边吵?”
此话一出,三个人的反应各有不同。幸儿一脸愤慨:“我要宰了那个庸医!”刘睿青却陷入了深思。宇霆的脸难得红了。
“好了,好了,各归各位吧!”我也要继续我的冒险游戏了!
梳洗停当,真是舒服极了,肩上的伤也好了大半,对着镜中的女子微微一笑:“幸儿,我肚子饿了,想吃蝴蝶酥。还有吩咐宇霆回屋躺着去,不然我亲自把他绑起来扔回金陵。让刘睿青把秋儿带来。”
“是,小姐。”还是幸儿最贴心。
没多久,幸儿就带着一碟点心来了。而刘睿青就带着秋儿跟在他身后。秋儿看起来已经平静了不少,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刘睿青,你去把武主事和武公子找来,我有些事情要确认一下。”
看着刘睿青离开房间,我转向秋儿:“秋儿,你能把你的经历和我仔细地说一说吗?你到底为什么要杀我?”
秋儿忽然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我没什么可说的,你杀了我吧!”
轻叹口气:“如果我真是你口中所讲的那种残暴的人,你认为你还能活到现在吗?再说,我只是让你告诉我一切的经过,对现在的你来说,应该无所谓吧!”
秋儿又看了我一会儿,才慢慢地说了起来:“我的本名是瑞琪秋,家里虽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算殷实。爹娘很相爱,一家人过得很开心。后来消息传来说我姨娘一家因为瘟疫都死了,只剩下表姐一人在杭州。我爹娘就决定把表姐结过来一起住。爹原打算和娘一起去杭州的,但是突然家里有生意上门,就让娘一人去。没想到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爹不放心,也去了杭州。回来的时候却是……三具尸体。是你,就是你,因为区区一盆水,毁了我的家。”
轻轻抚唇:“那是谁告诉你人是我杀的?还有,你说过你还有个哥哥,他又在哪里?”
秋儿的眼神从回想中转回了现实:“我不会说的。”
微微一笑:“还真是个顽固的家伙。不过……我喜欢。”
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是刘瑞青:“阁主,武主事和武公子带到了。”
秋儿的眼神晃了晃,但又随即平静了下来。我真是愈来愈喜欢这丫头了:“进来吧!”
武雄和武威进来站定:“见过阁主。”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男子。
武雄走近一步说:“阁主身受重伤,但我未能前来探望实在罪该万死。”
慢慢靠上椅背:“武主事也是为暗阁尽心尽力,又有何罪?”又转向刘睿青:“我不是让你带武主事和武公子吗?这位公子又是谁?”
武雄连忙为他解释:“这不是刘堡主的错,这位年轻人是我的侄子,我带他来也是想让他见识见识。”
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那个男子,果然是一个少见的英挺男子,星眉剑目,气宇不凡。哼哼!越来越有意思了:“不知怎么称呼呢?”
他倒也是不卑不亢,微微一揖:“在下瑞琪渝,见过阁主。”
哇!这个答案这么快就出来了,一点也不好玩。不过,或许我还能试试他们。
“武主事,这就是当日刺杀我的女刺客,我命你就地将她处斩,以儆效尤。”果然,在场的人脸上都流露出吃惊的神情,定在了那里。
微微一笑:“怎么,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武雄好不容易缓过神来:“阁主,在这里处斩会污了您的慧眼,我会将她带下去处置的。琪渝,还愣着做什么?快把这个女刺客带走。”
“急什么?我许了吗?你说呢?瑞公子?”隐隐地,瑞琪渝的额角有一丝冷汗滑落。实在好玩啊!
武雄有些沉不住气了:“阁主,这……”
“够了!”我大喝一声:“我说杀就杀!这里容不得你多嘴!”再加上几声咳嗽,幸儿也紧张起来了:“小姐!”
挥挥手:“我没事……武雄,我说要你现在就杀了她,你听到没有?”
果然,瑞琪渝出手了,目标不是秋儿,是我。可是他的武功毕竟不如刘睿青,还没碰到我的肩膀,就被刘睿青擒住了。
武雄一见形势不对,抓了武威就往外跑,没想到外面早就已经有了埋伏,毕竟那十个保镖也不是摆着看的,不一会儿功夫就被擒了。
在幸儿的搀扶下,我走到门外,看了一眼被擒在地的父子俩:“为什么要背叛我?”
武雄毕竟是一个硬气的汉子:“没什么好说的!武雄有今天我认了!”
头还是有些晕晕的,就靠在了幸儿身上。幸儿紧张地看了我一眼,我示意她不要声张。又转向武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是你告诉瑞氏兄妹是我害得他们家破人亡的。而且,城外的土匪、码头上的意外、花园里瑞琪渝的暗杀、安排秋儿在我身边伺机杀我都是你做的。你还在宇霆和我的药里下了迷药,方便行刺。只是你没算到刘睿青会出现。”
武雄只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既然你都知道了,我没什么可说地了。”
“我还是有些不明白!我不得不承认,你是条硬汉子。可是为什么你会背叛,有要骗瑞氏兄妹是我害了他们。我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的吗?”
“我是骗了他们。他们的母亲和表姐是我的知己所杀。我背叛你就是因为你杀了我的知己——于桐。他的确不是一个好官,但我们是一起长大的,这个世界上最懂我、最了解我的人也是他。是你,你杀了他,所以我要你血债血偿!”铁汉如他,也流下了眼泪。
瑞琪渝大叫起来:“你这个混蛋,还我爹娘命来!”秋儿只是在一旁暗暗垂泪:“为什么,为什么!”
这样的答案我弄不懂,世界上有些感情是不论对错的吧!是那么炽热,那么决绝,毫无理性可言。多么可怕的感情,我不懂,不明白!
默默地闭上双眼,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再看这人世的伤悲:“武雄,你背叛暗阁,罪无可恕,现在我给你一杯毒酒,你自行了结吧!”旁边已有人端了一杯酒出来。
武威大叫起来:“不,不要!阁主,我求你放了我爹,父债子偿,我愿替我爹赎罪。”
武雄却笑了:“不用了,这是我应得的。终于,能和他在一起了!只是,威儿爹对不起你!”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倒下的时候唇边还留着一丝满足的微笑。
武威大喊了起来:“不!”
转过身,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好了,一切就此终结。武威,你好好将你爹厚葬吧!丧事过后,我还有事交待,你先去吧!”
看着武威吃力地背起武雄的尸体,慢慢的离开,那样的背影让人心痛。
“秋儿,瑞琪渝你们跟我进来!”
斜倚在贵妃榻上,房里除了我之外只有幸儿、刘睿青和瑞氏兄妹:“我想真相你们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但是事到如今,我也有一定的责任,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地就说吧!”
兄妹俩互看了一眼,都跪了下来,瑞琪渝的声音有些颤抖:“是我们兄妹错信了他人,伤了恩公,不敢有丝毫的不满。”
拿起桌上一有些微凉的酥饼,轻咬上一口:“可是我有个要求,不知你们答不答应。”
“恩公请说,我们兄妹二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别紧张,我只是想招揽你们。秋儿虽是女子,但谈吐不凡、进退得宜,很适合经商。你相貌不凡,武功虽算不上上乘,但很灵活。我想收你们兄妹入暗阁负责商场上的事。但你们必须忘记过去,意下如何?”
“多谢阁主,属下必当尽心竭力,为阁主效力。”
“那从今天起,你们就是负责暗阁商场的刚玉和珍珠。这封信你们带到金陵,自然有人会接应你们,尽早启程吧!”
兄妹二人,又叩了三个响头才慢慢地离开了。
“幸儿,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要和刘睿青谈,过会儿再进来!”
幸儿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出去,还带上了门。
突然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个,刘睿青的眼中有着一丝的慌乱。而我,曾经一直忘不了的那个人,如今在我面前却是意外的平静,时间真的会美化一切吧!真实往往让人清醒!
我兀自开了口:“你刚才都看见了吧!有何感想?”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你已经不是过去的袖儿了……你变了。”
“哦?说说,我到底怎么变了?”
“你变得更美了,就像一朵蔷薇在慢慢的盛开,美得刺眼,有时候我都不敢相信我们曾有过那样的过去。现在的你是如此的自信,你知道自己要什么,你知道该如何去得到那些。你不再是那个过去那个可爱的小女孩了,你已经是个女人了。”
微笑,原来他观察得是那么地仔细:“那么,你可以放弃了吗?”
他有些惊讶,似乎想不到我会问得这么直接,但不一会竟自嘲地笑了笑:“对不起,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终于他再也说不下去了,眼里只有无尽的懊悔。忽然他又说:“如果,我为我曾说过的那些向你道歉,你能原谅我吗?再给我个机会好吗?”他的眼中充满了恳求。
曾经那么高傲的刘睿青竟因此放弃了自尊,我为他心疼,却无法为他心动。
见我不再说话,他转身要离开:“我永远忘不了你,因为我爱你!你可以不接受我的感情,但请不要阻止我,那会杀了我。”他走了出去。
天啊!刘睿青竟说出了这些话!究竟爱情是什么?为什么有这么多人为了爱情不顾一切?
刘睿青一出去,幸儿就马上进来了:“小姐,你没事吧!”
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地出神:“幸儿,究竟什么才是感情呢?离它越近却越不了解。为什么所有人都能为他这么奋不顾身?”
幸儿急得哭了:“小姐,你不要吓我呀!”
眼前一黑,什么都听不见了。
我终因体力消耗过多,又躺了半个月。
一个月后,武威来到了我的面前。
“武威自知有罪,请阁主惩罚。”
“你,怪我杀了你爹吗?”
他犹豫了一下,抬起了头,目光澄澈透明:“不,这件事是我爹太感情用事了,阁主没有错。”
点点头,“那天你坐在大厅里出神,就是因为知道了武雄的事吧!”
他不语,只是点了点头。
“所以,我不罚你。你上次交来的账本我也看过了,做得不错。所以我决定让你接手泉州这里的事务。”
他惊讶地抬头看着我,随即又重重地磕了个头:“谢谢阁主!只是……”
“只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发现这一切的,对不对?”
他低头不语,算是默认了。
“难道你没发现这些意外都发生得太简单了些嘛!虽说这里只是分部,戒备不可能会这么松懈。唯一的原因就是有内贼。但是每次都能这么成功,我无法不想到是高层人士干的。但是,最大的破绽是秋儿。一个丫头怎么可能有那么细滑的手?再说,派来贴身照料我的人必然是调查清楚的。地位不够高恐怕是不敢谎报身世的吧!”
看着武威眼中的震惊,我知道他都明白了:“好了,伤都养的差不多了,我准备马上就走。是时候了。你去准备一些马匹车辆,我决定明天就动身。”
说到做到,第二天,我浩浩荡荡地再次上路了。
坐在马车上,回望泉州,我再次闭上了双眼。感情到底是什么东西?下一站是广州,希望我能在那里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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