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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爱上一个人,便是被全世界背叛,那还会有谁仍旧义无反顾,就算粉身碎骨也要一世追随。
她第一次见到宇智波家的二少爷,是在那个春花漫烂的季节,她七岁他五岁。在木叶村旁的火影颜岩上,他抬起稚嫩的脸庞问她写轮眼是什么,为什么哥哥的眼睛会变色。
她说,那是宇智波一代特有的基因,你以后也会拥有那样一双眼睛。
他说,但是那双眼睛看起来好悲伤,我不想。
她总是温柔的注视着他,听从宇智波本家人的命令照顾着他,小孩子总是爱玩闹的,保不准什么时候便会磕着碰着,她自小钻研医疗忍术,倒也能护他周全。
宇智波家的大少爷是木叶的天才,他十分仰慕他的大哥,即使那个人并没有十分多余的时间陪他一起玩闹,陪他练习手里剑,但他心中的首位,永远是那个叫做宇智波鼬的男人,那股子喜爱甚至超过了他的生父生母。
花枝。他经常会坐在家里的木台上静静凝望着引水的竹笕问她,你说,今天哥哥会不会回家?
大少爷去执行任务了。她轻轻跪在他身边,一袭月白色的和服垂地,上面点缀着墨蓝色的花枝,然后莞尔温柔道,暗部很忙碌呢,但是大少爷一定很想念您,二少爷,外面风凉,我们进屋吧。
大少爷生的十分俊逸,深得村中少女们的爱慕,她却只心系于那个童贞顽劣的宇智波二少,尽心的服侍,令他在思念兄长那绵长的时光中能够展颜一笑。
花枝,花枝。
她进入忍者学校后,佐助总摇晃着她询问每天修行的课程,她的课业从来都是遥遥领先的,无论是理论到实战。
因为她要保他不受伤害。
花枝,花枝,为什么在暗处的靶子你也能百发百中?他拉着她坐在练习场内的木桩上,缩了缩身子,忿忿掷出手中的手里剑,说道,总有一天我会向哥哥一样的!掷得比他还准,任务完成的也比他出色!言毕,他还拱了拱坐在他身边望着远处的她,我和哥哥,你支持谁?
她没有马上回答,只是转头温和的望着他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在他露出失落神情的时候,会心一笑,当然是少爷您了。
他立刻又有了动力,白皙的小脸上绽放出极为开心的笑容,跳下木桩又开始了练习。
彼时她知道,即便大少爷在他心中已经从仰慕变成了追逐,却依然无法撼动他在他心中的地位。
那日,大少爷执行任务回来,陪他练习手里剑。黄昏之时,太阳懒懒的挂在西山头上,他满足的趴在宇智波大少爷的背上,餍足的与他嬉笑。
她恭敬的跟在他们身后,亦步亦趋,看到他笑的如此开心,心中也燃起了暖意。
到达宇智波大宅的时候,太阳却已经下山了。
少爷,您可知道,黄昏亦被唤为逢魔之时。
那一年,佐助八岁,她十岁。
那一晚,月圆,却映着血色与杀戮。
带着漩涡面具的男人一步步向她走来,面前已满是纵横交错的尸体,她后退着,惊恐着,恍惚中叫着他的名字,即便他不在身边。
佐助,快逃。
留了她吧,她并非宇智波家的孩子,是捡来的。
因为宇智波家大少爷的一句话,她获得了特赦令,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给予了她生命机会的男人,在她眼里却如同嗜血的修罗一般。
你会遭报应的。她说,如果那样,也是你活该。
宇智波大少爷回头望了望她,那个带着漩涡面具的男人已经走到街巷口等他,她看见了他赤红色的写轮眼,那连在一起的勾月令她一瞬间动弹不得。
她以为他会杀了她,然而他目光却徒然暗淡了下来,带着蚀骨的伤痛。
那一秒,她以为她看错了,也听错了。
照顾好佐助,拜托了。
声音随风而逝,一轮清月上的血色也逐渐消褪,她站在夜风中颤栗着,目送他走远,逐渐与那漩涡面具的男人走入黑暗。
仿佛要融入一体。
她一直在问自己,她是作为什么存在的,又是怎样在那一晚存活下来的,为什么平日里欣欣向荣的宇智波家,最终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她在宇智波当家与主母的尸体旁找到了昏迷不醒的佐助,他满面泪水,似乎在幻术中挣扎着。
她费劲全身查克拉将他从幻术中强拉出来,送他去了医院。
他是在三天后醒来的,从那以后,就在没有过她记忆里天真的笑颜。
他回到满目萧条的家中,那里早已被她收拾的妥当,连一滴鲜血也见不到了,却仿佛更加的满目疮痍。
她抱着臂坐在宅前的台阶上,乌黑的长发被簪子弯了个松垮的髻,依旧是那身月白墨蓝花枝的和服,察觉到了动静,抬起头看他。
你还活着啊。他说,忽然有些隐忍不住的皱眉,还活着真好。
她没有在忍者学校读下去,因为家里的各种开销都需要钱。
为了生活,她每日在各家店内打起了零工,再加上宇智波家存留下的财产,竟然过的衣食无忧。
他再没有对她笑过,冷冷冰冰的一起过活,即使时过境迁,很多记忆也无法磨灭。
时间,有时候连一丝缓冲都不是,甚至成为了他仇恨的催化剂。
她知道,他继续住在这如同噩梦的宅子里,是因为他从没想要忘记那一夜,如锥刻骨。她以为她足够了解他,但却没有发现,他已经与黑暗如影随形。
她不知道,每当他阴郁沉沉的从学校回来时,看到灯光下她忙碌的身影,心中多少升出了一丝宽慰,默默念一句,我回来了。
她望着萧条的门庭,他已经好几日没有归家了。
过几日便是中忍考试的正式比赛了,或许正在悬崖上与卡卡西老师修行,她悉心准备了便当,放进小笼中,送上了山去。
他果然在那,远远的站在那里,忽然有一道闪电般的霹雳从山头直下,正对着她而来,她措不及防的愣在那里,那一秒,她感觉到了死神的临近。
然而一道黑影,如风掠过,当她稳稳站在岩石上时,看到了笑眯眯看着她的卡卡西。
“给佐助送饭,辛苦你了。”他拍拍她的头,掌心像阳光一般温热,她怯生生的笑了笑,冷不防听到了他的冷哼。
不想死就别来。
修行从来都是动真格,若是她受了伤,那该如何。
对不起。她歉然,将餐盒放在卡卡西脚边,鞠了一躬后,佐助少爷麻烦您了。
往后几日,他再也没有看到她送饭的身影,却总是在练习后饥肠辘辘的习惯性寻找,然后看到青石上放着的小笼。
木叶村被袭击,她随着避难人群在忍者的指挥下前往避难所,房屋倒塌的声音仿佛近在耳边。
医忍!这里需要医疗忍者!一个声音忽起,她回头,看到了一个腹部插着手里剑的男人,他的队友焦急的大喊着。
只是迟迟没有人来,医疗忍者本就紧缺,这里又离医院很远,她自告奋勇的走上前,我曾经是学习医疗忍术的。
曾经听宇智波家的长老提起过,她拥有与生俱来治愈的查克拉,那是一种很罕见的力量,这也是她为何会被捡回来的原因。
她奔波在伤员之间,天空乌云密布,下起了细密的雨,她双手已经满是血污,抬起头望了望天空,雨打在眼角,如眼泪一般顺着脸颊留了下来。
被大蛇丸攻击的木叶元气大伤,佐助却一直没有回来。
她一夜一夜的等待,在伤员中穿梭,等到的却是卡卡西疲惫的面容。
她手上正释放着查克拉,他忽然出现在她身边,眼神很是悲痛,一连几日烟雨绵绵,她在一片废墟旁治疗着伤员。
佐助叛逃了。
她动作一滞,手上查克拉的光芒瞬间消失了。
那一年,她十五岁。
村子里的人都说他是叛徒,诟病他的话从未中止过,而她也被打工的小店开除,受尽了责骂。
她得过且过,直到有一天一个金黄色头发的男孩阻挡在他面前,用质问的口气对她道,你们不是一直生活在一起吗,为什么不为他说话!
因为不需要。她淡淡垂下眼帘。
只要她在心里认为他是好的,那就足够了。
她继续去上忍者学校,一直没有朋友,直到毕业后通过中忍考试,再一次执行任务的途中意外碰到了他与另一个银发的男人。
时隔两年,他变化很大,他一眼认出了她。
花枝,把他们都杀了。
我为了与你同在,成为了木叶的忍者,只为有朝一日能与你一样成为叛忍,以一个背叛者的身份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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