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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
风和日丽,柳烟含翠,这是春意正浓的时节。
水塘边,一群鸭子呱呱叫着,落到水中。其中的鸭子张开翅膀努力扇了扇,从它翅膀下掉出一根羽毛。白色的羽毛落在草地上,静静躺在那里。
风,渐起;水波荡漾,柳絮横飞,躺在青草翠绿间的白色羽毛忽然被风吹起,飘到了空中。无规则的胡乱飞舞,居然在风的作用下一直升高,升高,随着风的吹向朝前飘去。
路上遇到带着斗笠的行人,赶着马车的车把式,羽毛一直到空中,逐渐靠近一座威武的城池,城门上有三个大字:凌阳城。
靠近城市,受向上的热气流影响,白色羽毛在空中忽然打了三个转儿,竟徐徐向高空飞去。羽毛左右飘荡,上下横飞,时而打转升空,时而轻飘飘柔和飘落。到了城中,风时有时无,羽毛渐渐降低高度,但是在无风的情况下下落,它的速度也非常缓慢。
下面街上小贩的吆喝声,铁铺中叮叮当当的打铁声,有一些行脚商叫卖“稀奇”物品的声音,各自交汇在一起。人们或是穿着长袍,或者着着短衫,跑堂的小二在酒店门口将客人接进去。青楼的女子将一个个来到门口的文人俊杰拥入大厅。
一波风起,才落下一点的羽毛又往上飘,横着茎杆打着转儿朝前飘去。
由黑瓦、青瓦搭建的屋顶,在它下面不断后退,那些打着大灯笼,刷着朱红色的漆的门,还有门梁上题了几个大字的大宅院渐渐出现它身下。
这里靠近城中心,是富裕的、有权的、有名的人居住的地方。宅院一片一片,风减小后羽毛左右飘动,好像荡秋千一样晃动着往下落去。下面是片梅林,几只鸟在林间嬉戏,突然,从院外走入几名身材婀娜的动人女子,听闻响动的小鸟唰的起飞,朝远处飞去。
鸟儿无意间从羽毛边飞过,竟将它带到了院子外的青石街上。来到的马车不断,左右形成的气流将快要落在地上的羽毛再次掀起。随着一股清风的助阵,它又施施然的飘上天空,离刚才的院落越来越远。
过了会儿,风平息下来,白色羽毛没了助力开始往下落去。
底下是个花园,有池塘、有假山、还有亭子。假山旁,一个少年躺在床椅上,两眼呆呆的看着天空,任清风拂过。羽毛落下,落下,终于从水塘上飘到了假山边,最后停留在少年的额头上。
赵庆感受到落在额上的白色羽毛,伸手将它捏住,拿到眼前。白色的羽毛,茎杆是种糊状的白,两侧是一根根白色细羽,非常美丽。他坐起来,将右边茶几上放着的一本有着深蓝色封面的书拿来,翻开第一页将羽毛小心的放到中间然后合上。
完事后,他放佛做了件异常重要的事一样,挺直了身体,欣慰的露出笑脸。一会儿后,却闭上眼睛,重新躺倒在床椅上。
一位衣着鲜丽,带着紫色方桶形高帽,身着深蓝色长袍的老人穿过园门,匆匆来到赵庆身边。在距离赵庆一米多远的地方止住脚步,背微微弓着,谦卑、恭敬,看着躺在那里的赵庆缓缓说道:“王爷,午时到了,该用餐了。”
赵庆睁开眼睛,转头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王府管家,头移动了下表示自己知道了。他脑袋靠在头枕上,移动幅度很小,和挪动没有分别,不容易让人看出。不过身旁的老人眼睛却亮,望着赵庆懒洋洋的模样心中却是无奈,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催催,身前的小王爷可能会躺到下午。
想起刘大人捎给他的话,更是注意小王爷的身体情况。
“王爷,可以用餐了。”
“呃,知道了。”睁开眼睛,赵庆用手支着床椅边缘坐起来,看到他的动作,老管家忙上前扶着他的胳膊让他更容易起身。不过被赵庆伸手甩掉,嘴里嘟囔着道,“彦老,不用,本王也不是豆腐作的,别整天提心吊胆的样子,你当我老……”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待说到“老”字却忽然一愣停了下来,讪讪的撇了下嘴,朝园外走去。
该赵庆早在一个月前就不是原来的赵庆了,他体内有着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
赶上穿越潮流,来到王爷赵庆身上。
走出园子,穿过数道院门,来到里屋用餐的地方。路上碰到了许多下人,见到自家主子纷纷跪倒在地,口称“王爷”。坐下后,下人便端上一盘盘菜肴,放在他面前。
一个月时间已经让他习惯了这里的生活,王爷就王爷吧!总比成为一个平头百姓强。经过他了解,这个赵庆被先皇赐予免死金牌,丹书铁卷。而后,也就是两年前,又被当今皇上封为“闲王”。
赵庆的爷爷是先皇一母同胞的兄弟,为国平定内乱立下不朽功绩,而后对外征战战功卓越,却在一次行军途中不幸遇难;而后,赵庆的父亲披挂上阵,征战异族,战绩不凡,可是天妒英才,染病身亡。
赵庆的祖母很早就去世,而母亲则在父亲死后没多久也走了。当天,太子妃也到了王府,最后赵庆母亲给了一番交代。大致意思是,希望赵庆不要在理会国家大事,让他平平安安的渡过一生。
那之后,先皇就给了他丹书铁卷;本来“闲王”这个封号不该出现的,但为了顺赵庆母亲的意思,将封号赐下,然后按赵庆母亲的意思将赵庆送到南方的凌阳城,让他远离政治中心。
不过每年节日,皇帝都会派心腹之人带些东西过来,表示自己对侄子的关心。
午饭过去,赵庆又回到花园的躺椅上,躺在那里看着天空。
反正他就是一个“闲王”,相比那些头顶其他封号,行事却真正清闲的王爷来说,他这个“闲王”还真不能避开一些事。不为别的,就因为祖父、父亲两人在军中的威望。
军队权力拥有是皇帝心中最为忌惮的东西,因此,赵庆任何客人都不见,想外界表明,自己不想掺合事情。
至于赵庆怎么被夺舍的,当事人并不知道,只是像平常一样睡了一觉,醒来后就到这里了。后来听周遭人说,赵庆生了重病,如今觉得,真正的赵庆应该在这个时候死了。
天空白云不停飘着,变换莫测,不断形成新的样子。他就躺在那里,如果有人走近,可以发现此时的赵庆两眼无神。
这些天来,赵庆发现身体有了异状。每当将精力放在胸口,就会有个空间出现,空间分两层,一层黝黑,一层灰白。
因为前些日子,这具身体才将身子养好,精力不够,所以只是看着没有任何行动。
如今,身体好转的他开始研究起这个东西来。
精力放在里面,没有任何变化,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赵庆收回精力,没有任何头绪。“啊!”虽然没做什么事,但身子困乏,总是想睡觉。“叮嘭”摊开的双手碰到茶几上,让上面的茶壶和茶杯茶盖叠在了一起,一些水渍沾到了一旁放着的书上。
“啧啧。”侧着身子,将书本拿出来扇扇,把上面的水甩掉。甩动时,一根白色羽毛从书中飘出,施施然落到他的胸前。
赵庆用左手捏住羽毛,拿到眼前。接着看了看甩去水渍的深蓝色书本,将它重新放到茶几上,然后右手接过白色羽毛,放在胸前端详。
忽然,他生出一个想法,“为什么不把白色羽毛放到身体里面的空间呢?”
就是这瞬间,让赵庆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捏在手上的白色羽毛消失了,就在他手里、他眼前,消失了。
“这……”赵庆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对面前出现的景象进行描述,直愣愣的看着伸在胸前的右手。虽然他一直都是这么躺着,可不同的是,这时,他的目光有了神色。
大概半分钟吧!赵庆恢复正常,“看到”羽毛果然如他所料就在体内的空间,心中多有安慰。对于稀奇的事,他没有震惊或者不能相信,毕竟,赵庆自己也是穿越来的。
白色的羽毛就在中间的黑色空间静静躺着,赵庆将精力投入里面,发现可以用自己的精神力让它在黑色空间中随意飘动。唯一不能做的,就是两件事:一,不能让它穿过“边界”来到白色空间;二,不能将它从里面拿出来。
又让他“玩”了半个小时,回过神来的赵庆愣愣的说了句,“这算什么意思?”
至少现在,他没发现体内出现的空间有任何有用的地方。
放进去能拿出来的话,好歹能当移动仓库用,可放进去后拿不出来,这……让赵庆非常纠结。
考虑了一阵,赵庆感到强烈睡意,便闭上眼睛,此时他心里想着,“看来该给自己请个武师,好好教自己功夫,不然,这样的体质可是绝对的短命鬼。”确实如此,赵庆的身体太娇贵了,动不动就生病。
而他这支,又是单脉相传,当今皇上感于赵庆一家,两代人为国尽忠,大肆奖赏。每年,闲王府能获得六千两银子,还有一万斛粮食。
赵庆就睡在那里,天作衣被,对他这样的身子来说,是非常危险的。直到管家,那个被他叫作严老的人因为不放心过来查看才发现,之后让人进来,将他连同躺椅一起抬到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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