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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莲花
尽管法丽德并没有说话,可她心里的一团乱糟糟的问题已经明明白白地写在了纠结不堪的脸上。
“他并不可怕,也是一个凡人。”隆美尔握住她的双肩,认真地看着她,“只要你不在他面前反对他有关政治和军事的观点和决策,你就没有太大的危险。尽管他们叫你‘铁莲花’,但是,这里和之前并不一样。”隆美尔笑笑,想要为她带来一丝轻松,“事实上,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外交家,明哲保身的道理,你肯定懂得。”
“不反对吗?”法丽德瞪大了眼睛,“他……”
“这里没有一个人当着他的面表示过对他的观点或决策的任何不满,不然他们,以及我,就都不会站在这里了。”隆美尔说着警惕地环视了一周,“一会儿不管他说什么,你就左耳进右耳出好了,毕竟那些你不能阻止他说,更不能阻止他去想、去做。”
“就一定要这样吗?”法丽德皱了皱眉头,“我不能拒绝吗?”
“拒绝?”隆美尔笑得有些无奈,“拒绝当然可以,不过我想最好还是不要吧。为了今天以后,也应该和你同意来这里一样,大方磊落地接受他的邀请。我想他是特意这样安排的。让我带你来,还要求你与他同桌进餐。就像你当初那次的英伦之行一样,尽管你并不喜欢,可也不得不与英国政府谈笑风生。试试吧,尝试着让自己融入我们,融入这个国家。就算是为了我,也要让你自己在任何时候都不被居心不良的人所设计。”
“有的时候生活就是这么无奈。生活就是工作,工作就是生活,从始至终都不能叫人轻松。”法丽德叹了一口气,“我情愿此时在家里,枕着你的琴声入睡。”
“你还别说,”隆美尔笑得很轻松,“事实上,他们几乎不在餐桌上谈论严肃的政治和军事,一般会谈论一些社会事件,还有艺术。要知道,元首的画可是画得非常好,也非常爱好音乐。而且很多官员都对艺术非常有见地,所以,餐桌上谈论最多的话题,其实并非让你紧张不安的那些,而是可能会令你颇感兴趣的绘画和音乐。”
“是这样吗?”法丽德似乎松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他们很多人是出身于贵族和银行家、企业家,在这方面有着很好的修养,当然,和我不一样。”隆美尔算是自嘲地笑了笑,“当然,也不排除也有些人是在附庸风雅地装样子……”
法丽德忍俊不禁:“你呀,是装都懒得装了。”
“我是个正派的军人,为什么要装?”隆美尔一脸认真地说着,“我以传统普鲁士军人的行为准则为标杆,即便是不懂艺术,也不妨碍我在我熟悉和爱好的领域不甘人后。那些循规蹈矩又侃侃而谈的绅士们,跟我比创造力和战术操作试试,我16岁的时候就自己造出一架滑翔机了!”
“嗯嗯,”法丽德故作夸张地点点头,微微闭着眼睛微笑着,“你厉害你说什么都对。”
隆美尔戳了一下法丽德紧致的脸蛋:“你再取笑我一会儿如果有麻烦了我才不会帮你。”
“宴会上不帮我,难道您要去集中营救我吗,陆军元帅阁下?”法丽德故意做出一副惊恐的模样,自带的喜剧效果让隆美尔喜不自胜。
“那就要看你有多任性了。”隆美尔一边说着一边牵着法丽德来到主宴会桌,找了两个位置落座。
“这两人,是有什么开心事呢?”
低沉且磁性的声音传来,希特勒已经走到隆美尔与法丽德面前,希特勒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看起来很是亲切和气。法丽德下意识地垂下眼帘,多少人不敢凝望她的黑眼睛,而她却独独不能直视希特勒的眼睛。
希特勒拉开了法丽德旁边的椅子,径直坐了进去。服务生很知时务地迅速在希特勒面前摆放好餐具,爱娃微笑着耸了耸肩,在斜对角的落了座。戈培尔、施佩尔、希姆莱等人在希特勒的另一边一字排开地入了座。
法丽德和隆美尔面面相觑,隆美尔握住她的手,似乎实在安慰她,也像是再给她打气。希特勒经常会和一些纳粹官员的妻子坐在一起谈笑风生,可这是他第一次主动选择在一个国防军元帅的情妇的旁边,与这个国籍、立场和宗教信仰等都不一样的女人共进晚餐。
很明显,元首是对这个从面孔到气场都陌生的女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所有的德国人都这么认为,因而在座所有人都对隆美尔和法丽德报以微笑,不管那微笑里包含了怎样的含义和情愫,至少在希特勒看来是很满意的。希特勒的微笑似乎是在宣称:我对这个女人感兴趣,你们就不要敌视她。
“殿下,您不必这么拘束,要知道,”希特勒刻意营造着轻松的氛围,自顾微笑着说着,“我很欣赏您这双黑宝石般的眼睛,说实话,我从没见到过有谁眼睛能长成这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眼睛会长成这个样子。这是唯一能与纯种雅利安人种媲美的眼睛,我很好奇,而您却不敢看我!”
门格尔给多少犹太小孩的眼睛注射过蓝色颜料,元首阁下?那些孩子们是不是还活着?他们的眼睛还能不能看见东西?这些事情您应该有所耳闻吧?您是看的呢?奥斯威辛集中营里的恐怖传闻法丽德在踏上欧洲大陆时就曾听过,只不过在当时她以为那离自己实在太远,因而并不相信那些骇人听闻的事件真的在脚下这片大陆上发生过并且正在上演。直到今天见到了希特勒和希姆莱,她才忽然联想到那些黑色与血色书写出来的残酷秘闻。
“门格尔医生没有取得可以令您满意的试验成果吗?”
法丽德快速低下头去,想要掩饰眼中交织的逼视诘问的愤慨与自知失言的惶恐,希特勒也得以看清她的眼睛和眼中所包含的东西。一时间,所有人,包括法丽德自己都不知道,她是如何斗胆敢好似没有经过大脑一样,忽然说出这句话来。事实上,说出来时她就心底一阵恶寒,隆美尔显然也是十分地震惊,他迅速将目光投放到希特勒阴晴难辨的脸上,脸上写满不安。
希特勒明显有些惊诧,然而随后却不痛不痒地笑了:“殿下,您可真会开玩笑。怎么可能会有您说的那种事情呢?您可能听别人说故事说多了。”未及法丽德发言,希特勒继续不痛不痒地微笑着发言,“有些故事就是说得很离奇,不过您大可放心。您知道,就目前的技术来讲,那样的实验几乎是不可能成功的,犹太人天生就长着一副坏心眼,骨子里全是不好的基因,就算给他们换了眼睛,也变不成我们所需要的优秀人种!而且,您也不必担忧,我不会让门格尔医生给他们注射黑色颜料的,像您这样的非雅利安尤物只要有一个就够了,德意志不需要那么多的异域风情。”
法丽德不可思议地看着希特勒,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居然会有人说出这种可怕并侮辱人的话来,而且说出这种话的人此时还面带着人畜无害的微笑,似乎自己所说的只不过是一句最为平常不过的话语。
“我想,如果您能够毫无芥蒂地融入我们,融入我们这宽容而热情的德意志民族,那么我保证您一定会成为德意志帝国一道奇妙而梦幻般的美景。”
“您……您是说……”
“没错,加入我们吧,放弃埃及国籍,德意志帝国元首并不拒绝给定居在德国的曾经的外国王室成员提供本国国籍和与本国公民同样的各种神圣的权利。”
法丽德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看看身边同样惊讶的隆美尔,又看看面带笑意的希特勒。
“我的元首……”
希特勒大手一挥,面无表情、语无波澜地直接打断隆美尔:“埃文你别说话,我问的是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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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泡菜是想让狐狸远离是非和干扰,专心打仗,但是看到狐狸灵魂导师法丽德后转变了策略。此时狐狸还是泡菜的心头好,泡菜巴结狐狸还来不及,当然会“讨好”法丽德。见老板都这样给面子,底下那帮杠精当然也不敢轻举妄动。法丽德心里也很明白,大家相互配合着尬戏,世界还是爱与和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