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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雨凉,我一眼就看出是你了,你这些年还好吗?晓月拉着雨凉的手往教室里走。
顾晓月以前不叫顾晓月而是个连姓都没有的孤儿,这和叶雨凉是一样的。“我是找过你的。那次是叶雨凉做过最疯狂的事,她被养母领养后的半年便偷偷跑上火车,依靠模糊的记忆找到了孤儿院。
可那时,你已经被家人带走了。叶雨凉平静的语气夹杂着一丝酸楚。
好了,快上课了,你不要这样了,弄得这么伤感,以后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聊天好吗?顾晓月的手暗暗地收紧了,叶雨凉感到了手心传来的温度与力量。她不愿逃避也不想再逃避了。是的,她就像一只小小的飞蛾,渴望着温暖的光,即使前方是火种,羽翼被烧成灰烬,也义无反顾。这就是飞蛾的悲哀,执拗的渴望光明,用自己的生命。
晓月,你就是我生命的光吗?
第一个跟那个沉默的充满戒备的我说话时;
当你把仅有的苹果分我一半时;
当你用小小的瘦弱的身体护住我时;
很多次已经蜷缩在了黑暗的茧中,拒绝不了温暖的光只会让自己受伤
想再拥抱一次阳光,这就是黑暗生物的本能。。。。。。。。。
你不用回自己的教室吗?叶雨凉吃惊地看着顾晓月往自己的教室走去。没关系了,我串班了以后我就是一年级六班你的同班同学,兼你的同桌哟。顾晓月狡黠地眨了眨眼。
顾晓月和叶雨凉成功地使乱作一团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四处投来或惊诧或不解或嫉妒的目光.是女王呀。真人,真实的女王呀。
女王旁边是谁,我们班级有这个人吗?
我要幸福死了,我也要跟女王告白。。。。。。。
老师我可以在这个班级吧,我要跟她坐在一起,可以吧。顾晓月看向讲台上的老师,只是一瞥老师便不住地冷汗直流
当,当然顾同学,那就安静一下。上课吧,老师不住地擦着汗,他感觉周身泛着冷气。
老师真友善呢,我的什么要求都会答应呢。顾晓月天真地对叶雨凉说道。
叶雨凉真的汗颜了,只是对你一个人而已。叶雨凉暗暗想道。
午休,雨凉走呀,去食堂呀,那个法式食堂里的东西很好吃的。顾晓月拽着也雨凉的手摇呀摇,就像个讨糖吃的孩子。
不是不知道那个地方,可是那里的东西贵的令人咋舌,她是想都不敢想的。你去吧,我自己做了午饭的。叶雨凉不想有无谓的浪费。
什么呀,那里是免费的呀,我每次去吃都不收钱的。
她真敲敲顾晓月那看似灵光的脑袋,大声告诉她,她多么的没有常识。
硬拽着她,两人一起进了法式食堂,说是学生食堂其实跟五星级饭店没什么区别,有钱的学生和高干家的子弟都在里面吃饭。
好多人呀,这个座位有人了,能麻烦你起来吗?顾晓月微笑着看着刚吞掉一半牛排的男生疯狂冲出了食堂。
他刚吃完,我们真幸运呀。顾晓月开心地说道。
是你撵走的吧,晓月。叶雨凉开口诚恳地说道。。。
是吗?顾晓月沉思。
喂,我说怎么闻到一股子穷酸气,原来有贫民在呀。贫民不是应该在贫民窟吗?怎么到这了。一个尖刻的女声传了过来。
程雪衣来到桌子面前,把饭菜倒在了地上,完了菜都变酸腐了,算了,赏给你了,吃吧。叶雨凉小跟班同学,就算跟了女王也不会成贵族呀。
叶雨凉知道她是想报复昨天那一个耳光,自己只是晓月的替罪羊罢了。她不想再跟程雪衣纠缠下去了,打算继续吃饭。
顾晓月站了起来,她比穿着厚底鞋的程雪衣足足高了一头,投下的身影仿佛将程雪衣整个人罩住一般。程雪衣有些慌乱,她不喜欢这种被人压制的感觉。顾小月的气息环绕在了她的周围,仿佛鼻尖都能碰触到。“你喷了Arpege了吧。”顾晓月悠闲地问道。程雪衣有些发愣,“那又怎么样,很贵哟。"可是呢,再名贵的香水也遮盖不住你身上暴发户女儿的味道呢。优雅的声音,仿佛钢琴的音质,优雅的仿佛在和女伴喝下午茶。程雪衣的脸瞬间白了,她被揭了伤疤般大喊起来:你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个妓女的女儿,你就是个野种,爸爸都告诉我了。”少女越说越快,她没有感到周围的人越来越少,偌大的大厅只剩下了她们三个,所有人恐避之不及地离开了。叶雨凉抬起头,她的心越看越惊,她更希望顾晓月此时回骂一下程雪衣,这样便真的只是两个高中女孩的吵架。“那么你爸爸没告诉你吗绝对不能惹我,野种也是可以把你推进地狱的,我的公主殿下。”平静的声音,冰冷的音质仿佛机械般的语调。琥珀色的眸子颜色在剧烈的加深,仿佛成了墨般的黑色。程雪衣哼了一声,踩着高跟鞋走掉了。女孩娇纵地天真地以为自己胜利了,她占尽了口舌之快。可是远不止这样。雨凉,好了我们继续吃吧。顾晓月笑了,仿佛云淡风轻。叶雨凉有些心惊,她无法把眼前这个女孩跟小月牙相比较,小月牙敢爱敢恨,可她却让人无法捉摸。
晓月,你变了,让我再也无法看透了。叶雨凉幽幽地说,声音很轻很轻。
怎么能不变呢,正如她说的我是个妓女的孩子,一半高贵的血液也遮盖不住另一半肮脏的血液,世界很残酷,人心更是呢。顾晓月如同呓语般,她的眸埋在夜色深处看不出情绪。
叶雨凉有些心疼,她只是一个孩子呀,拼命地戴上面具疼痛也会微笑着说自己幸福的孩子。
你会接受这样的我吗?告诉我,雨凉。周围的人群渐渐远去,霓虹灯淡去了光辉。一个女孩迎着风大声地喊着。
只要你是小月牙呀。叶雨凉拉住顾小月的手向她的家跑去。都市的繁华渐渐远去,只剩下耳畔的风声和少女剧烈跳动的心脏声。
进来吧,这是我住的地方。叶雨凉脱了鞋招呼顾晓月进来。
那个,雨凉,你住的地方周围貌似只有你一个人家。顾晓月看着周围一片漆黑,没有半丝灯火。
很安静呀,绝对不会有人打扰,很好吧。
地板陈旧地发出吱吱的鸣叫,有一种老家具特有的味道。墙壁有这几条细细的龟裂,空旷有些破败的家。
什么味道呀,有股淡淡的香味。顾晓月从窗外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
是桂花树,前些日子就要开了的,走我们去看看。叶雨凉有些惊喜。
不用穿鞋的吗?
叶雨凉拉着她快步地走,脚下冰冷但似乎很平滑。
这是一条钟乳石的小路,一直到树林里。叶雨凉回答道。
拨开了错综的枝桠,眼前的风景明朗了起来。
淡色的花朵迎风浮动,花瓣落在了少女的发际。淡淡的香味既不奢华也不朴素凝结着月光的流动,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失了语。
很美吧。叶雨凉轻轻地赞叹。
很美。附和着不带一丝虚假。
来一杯吧,我的桂花酿。
那一夜叶雨凉不是那个寡言的叶雨凉,顾晓月也不是那个高傲的顾晓月。桂花酒,清风晓月,初露晨曦,两个人都醉了,大声地笑,大声地哭,仿佛一起都宣泄在了其中。
石阶上,她们看着月,眼睛亮的仿佛星辰。
雨凉,你记得辰吗?我的哥哥辰。顾晓月呓语般地说。
叶雨凉脑海中闪过了少年苍白的脸,阳光似乎也照不进他的眸。微笑着跟在妹妹的身后。他说过最多的话就是:哥哥没事的。最多的表情便是微笑,直觉告诉那时年幼的她,这个看似纤细的少年很危险。
辰死了,就在你走后的两个月后,急性白血病。我们没有钱,医院就像仍垃圾一样把我们赶出去了呢,他很痛苦我知道的,可他走的时候也一直微笑呢,仿佛一直和你幸福。雨凉你知道吗?现在我身上的一件衣服也可以让辰化疗一百次了,可是有什么用呢,有什么用呢。。。。。。顾晓月大力地抓着叶雨凉,仿佛在哭又哭不出来。
死了吗?那个像玻璃娃娃一样精致的的人,真的也脆如娃娃呢。叶雨凉使劲地抱住了顾晓月,她不知道怎样安慰她,只是一遍遍地说着:忘记吧,噩梦,痛苦,与快乐。仿佛催眠般,桂花的香味猛然间浓烈仿佛有人在了,半梦半醒间仿佛有湿热的气喷薄在自己的颈间,那种气息愈加浓烈开来,柔软冰凉的触觉,“你总是这样毫无防备吗?蛊惑的声音并不真切,叶雨凉终于昏睡了过去,一切都是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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