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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海棠
血海棠——by战火旌旗
海棠花绽的鲜红,是因为流血了吗?是因为流泪了吗?红的如血般刺目,如血般凄凉,淌出体内时,滚烫而温存,似带着绯色的雾气,却在风过雨吹后干涸惨淡。
这就是女人的爱啊。
愿意用血泪去开一朵花,只为搏他一笑,搏他怜惜。
他年香消无人怜,别日玉殒化春泥。
她如是想着。心如是痛着。泪如是淌着。
“你来了。”
她似嘲讽似欢愉地笑起来,满庭海棠尽失色。
风捎带着花瓣掠过她如墨的九尺青丝,长发纠缠蜿蜒,理不清,剪不断。
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平静地直视她的眸。
是了,就是这样一个眼神,瞧进人的心里去,清澈而纯净。
她爱的就是这样的神态啊,就是这个男人啊。
“你食言了。。。。。你到底还是负我。”
他不曾知,女人大多信之便是一生,爱上便不再是自己。
那日,他说碧落黄泉永不相负,十里桃花,相邀共赏,琴瑟相和,一世妖娆。她道我信你。此言一出,芙蕖仿佛也应和着,答复着,随风摇曳,露华浓郁。
他不言。
“记得我。”她脸上的神情仿佛冻结凝固,默然的呆坐,继而从娉婷的江南水袖中抽出寒光闪烁的匕首。“我不怨你,我是你的,你却不完全属于我,你是属于天下的男人,该被后世所铭记瞻仰的男人。。这点。。。我早清楚了啊。”她似是无所谓地说。“但是,事到如今,我亦无悔。”她绝决的眼神直射入他的眸中,但在凌厉之后,竟是柔情万丈的不舍。
他以为的怨恨,他以为的不甘,他以为的愤慨,皆无,皆空。
不舍。为何竟是不舍。
寒冷的利刃划过白皙娇嫩的颈,此生,爱过,亦恨过,足矣,休矣。
他看着那死去的安详的容颜,若有若无的仿佛微笑的轮廓隐约浮现在她的花颜上。
是解脱吗,是释怀吗、与其让她或者恨他,不如就这样结束。
他们男人或许更会发誓更会海誓山盟,但他们付出的未必比女人少,只因他们除了背负着女人的爱,还有责任,还有命运,还有欲望。
他轻抚着她的清丽如斯的眉眼。
就是这朱唇呐,吻过他胸口那鲜红如血的朱砂痣。
就是这双眼啊,倒映出他浅笑的面容弯弯的眉梢。
就是这泪痣啊,似血如泪倾诉她凄苦短暂的年华。
天下为重,何为轻?
当你得到了天下却又失去了她,你可曾追悔莫及,可曾肝肠寸断?
为何人总是用失去以确悉无法失去。。。。。
“你可愿为我一世簪花?”
她曾嬉笑着问。
那时他犹豫了。她不在意他的停顿,他却有他的芥蒂。
“我愿。”他低垂下那高贵又桀骜不驯的头颅,伏在她身上,脸贴着脸,唇贴着唇,眸覆着眸。
我不愿失去你,但倘若能回到从前,我仍会选择踏上这条不归之途。
但。。。。。。人生若只如初见。。。。。。。。。若。。。。。只初见。
树梢上,那朵朵海棠纷飞飘落,铺盖了满地,埋没了一切,隐藏了这段不为人知的风月。
风飒飒扬起,听啊,像不像不舍的哽咽?
花灼灼盛开,看啊,像不像不悔的笑颜?
有些爱,稍纵即逝,却刻骨铭心。它们在历史中灰飞烟灭,却在记忆里节外生枝。
建元十七年,晋朝灭。清岑帝伍氏得天下,次年,改国号棠,年号海清,贵色红。棠朝始。
据野史记载,清岑帝曾与夺权外戚李万里长女李棠嬅有一段风流韵事,有道是清岑帝从内部打入,里应外合,也有道是纯粹男女之情,但事实真相已无可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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