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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深秋的H城,天黑的快。微风徐徐吹进车里,李东海迷茫地看着车窗外一晃而过的风景。似是习惯了待在李赫在身边。即使两人一整天不说一句话,只是在一间屋子各做各的事情,也是无比舒服的。
李赫在喜欢在周末坐在落地窗前的厚羊毛毯上看文件,手边是李东海煮的咖啡。幽香的气息覆满了整间房子。李赫在觉得这样的午后是惬意的,是希望将时间嵌入进生命里,再深一些,再深一些。
而李东海便是喜欢在离李赫在不远的地方打着笔记本里的游戏,厮杀的快感让李东海的嘴角溢满笑容。门口传来狗叫声,夏春晓带着小狗在草地上奔跑、休息。时不时向认真的李赫在做鬼脸。阳光洒在年轻的脸上,充满暖意的时光,愿停留得久一些。
下午时分,李赫在习惯搂着李东海睡个神清气爽的午觉。闭上眼睛闻着李东海的发香,李赫在变得安心起来。李东海眯着眼,望着有一丝笑意的李赫在,轻轻印上一枚吻。李赫在睁开眼睛看了看偷了腥的小猫似的李东海用被子蒙住脸,扒开被子也覆上一吻。两人开始打打闹闹,李赫在的轻吻也变成了深吻。
“怎么了?一副不开心的模样。”李赫在空出一只手,摸摸李东海的头发。
李东海水雾般得眼睛变得清晰起来,转向李赫在:“赫在,我觉得爱情该是个坦白的样子。虽然我还不大懂得爱情。”
“嗯,我是想给你周正的爱情,虽然我知道这条路该是有多么难走。我也不确定你是否有想清楚把自己无悔的交给我。”李赫在嘴边没有了笑意。这种话题,是要明白的交代清楚的。
李东海点头道:“我会慢慢学习爱情,我想拥有你。我知道我们现在并没有抵御得了公开后状况的筹码,所以我会继续努力。我并不知道怎样做才是能配的上你的那副模样,但是我想,拥有你。”
李东海大抵是第一次说出来这般明确的话语,李赫在温柔得看着他。最后一丁点夕阳淹没在天际了,天黑了,但是他们的心却亮起了暖暖的灯。
到家里的时候,碰见了等在门口的夏春晓。李东海看着她可怜巴巴地撑着脑袋望着自己,身边蹲着小狗,于是笑了笑问:“你怎么不回家?”
“回不去啊,收留我吧。”夏春晓跳到李东海面前说。
“你要住我家?”李赫在不动声色的移动到李东海身边。
夏春晓瞥了李赫在说:“我是要住在李东海家,不是你家!”
“他家就是我家。”李赫在搂过李东海的肩表明归属权。
“别闹了,先进去吧。”李东海反手环住李赫在的腰说道。
李赫在和夏春晓分坐在沙发的两头,小狗撒丫子的在李赫在家乱跑。李东海端出两杯纯净水,递给两尊大佛,欲坐在中间,却被李赫在拦腰抱在膝上。
夏春晓鄙视的望着李赫在说:“李赫在,你有必要么,我又不跟你抢李东海!”
“这叫防患于未然。”李赫在扬起脸说。
夏春晓知道,这样是有了亲密的的关系的了。自打第一次见李东海,夏春晓便是知道的,他与李赫在之间有着比爱情更加稠密的关系。不浮夸,甚至比一般情侣更加具有舒适感。
李东海无奈地望着水火不容的两人,手臂自然而然的勾住李赫在的脖子,拍拍他说:“好了,别吵了。春晓,先说怎么了?”
“我爸爸出差去了,我没有带家里钥匙。他要明天下午才能回来。”夏春晓说。
李赫在听了可不乐意了:“明天是周末啊,你要在我家待到下午?我和东海的美好周末泡汤了!”
“你们还有那么长时间嘛!就一个周末怕什么啊!”夏春晓瞪着李赫在说。
“好了,春晓。你住在客房,去洗澡睡觉吧。”李东海抬手揉乱了李赫在的发。
夏春晓站起来就要上前拥抱李东海:“谢老板娘。”
李赫在的手收的更紧了,李东海窝在李赫在的怀抱里动弹不得,看着这搞笑的情况将晚餐时的紧张感抛到了九霄云外。
有些时候,爱情就总能展现给理解的人看。毫不避讳的拥抱,便是许给了彼此的天长地久。
陈楠站在黑暗里显得并不清楚,那一刻,其实他是想上前去说写什么的。可是又能说什么呢,自己都不知道。于是隐匿在黑夜里,看着他们相拥进门。李东海的笑容,或许是他猜想的最好证明。
夏春晓衣冠不整打着哈欠走出来,站在拐角处望着静谧得容不得一丝沙砾的气氛:“今天天气真好,不出去走走吗?”
李赫在和李东海同时抬头看着夏春晓。
夏春晓蹦跶到李东海身边,搂住李东海的脖颈说:“李东海,我们出去玩吧。去海边,你看今天天气多好啊。”
“你先去吃饭。”李东海一边说,一边把夏春晓的手放下来,“赫在上去换衣服吧,一会一起去。”
还是上次的地点,还是上次的路程,后座多了个夏春晓。李赫在埋怨地看着和李东海闹做一团的夏春晓。
快乐是可以渲染的,血液里流动着香甜的气息,脸上勾起一道笑颜。
“李赫在!”夏春晓光着脚丫,用手舀起海水。
“死丫头!”李赫在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追着夏春晓跑。
李东海将双脚埋在细沙里,眯起眼望向太阳。肩上被轻拍,回头的瞬间冰凉的海水铺面而来。看来自己也未幸免,于是开始奔跑,加入战斗。
“李东海,谢谢你!”气喘吁吁的夏春晓躺下来大喊道。
“为什么谢我?”李东海问。
夏春晓笑:“因为…你让赫赦礼的老僵尸李赫在先生复活了!”
这是个被认可、被接受的样子。内心涌起的千万种情愫也不足以用来说明热爱,是十指紧扣放在唇边细细吻着的模样。
“李赫在哪里去了?”夏春晓做起来四处张望着说。
李东海赶紧站起来,沙滩上的人本就不多,熙熙攘攘地玩耍着。却并没有李赫在的影子。
大约四五岁的小朋友走来拉着李东海的衣角说:“刚才又个哥哥帮我捡东西,游下去一直没有上来。”
李东海惊慌地望着平静的海面,忽然大喊起来“李赫在,李赫在…”一步不肯停的奔跑向海水。心慌充斥在胸腔内,心脏止不住的因为恐惧而跳动。不想再回到那个时候,与母亲一起焦急的等待着父亲的归期。死亡,并不是那么好承受的事情。
“李东海。”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
李东海转身看着湿漉漉的李赫在,冲到了他的怀里,温热的眼泪顺着脖子流淌下来。李赫在一下一下轻轻拍着李东海的后背说:“宝贝,别怕,我没事。”
回去的路上,李东海依然在颤抖。沉稳的眼睛里全部都是害怕,抱着李赫在的胳膊不肯撒手。夏春晓知趣的当了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着他们,像是看见了最温暖的爱情。
有时依偎便是给了彼此最大的安慰。李赫在一手拦着李东海轻轻拍着他的手臂,一手紧紧与他的指缠绕。
夏春晓没有与他们一齐进去,只是站在门外观望,知道门框与门缝合起的瞬间,才转过身。她一眼看见了屋角边地男孩,灰暗的脸色并不明朗。
“你认识他们?”夏春晓问。
陈楠并不说话,依旧看着紧闭的房门。李东海是很少露出惊恐的表情,总是一副淡然的模样,而今天看见的他,却是一副怕极了与他十指紧握的人分离的样子。
“那种闭合,是任谁都进不去了的。”夏春晓又看了看他,说完便离开了。
李赫在抬手看了看腕上的表,目光掠过寥寥无几的到岗工作人员。进了办公室,秘书报告有位小姐在等待,于是放下公文包去了会客厅。
“赫在哥。”齐嘉站起来说道。
李赫在微笑,坐在一边说:“你怎么来了?”
“想来你今天要上班,于是来看看你。”齐嘉环顾四周说。
秘书端上两杯咖啡,李赫在抿上一口说:“打电话约了见面就好,怎么好意思让你跑一趟。”
“不碍事,我也想来观摩学习的。”齐嘉抬眼看见推门进来的尹依拉说,“这位是…上次的饭局我就想问的,只是一时没来得及。”
李赫在请尹依拉坐下说:“她是经理,也是我的女朋友。”
片刻,尹依拉向齐嘉伸出手说:“你好,齐小姐。我叫尹依拉。”
“女朋友,是么。”齐嘉不屑地望着尹依拉说。
“如果想参观公司就跟着伊拉吧,我还有个会要开就先走了,中午一起吃饭吧。”李赫在说完便离开了会客厅。
尹依拉带着齐嘉,顺便叫了刚到公司的李东海一起参观。
“齐小姐,这里是公司的工程建设模型室。公司开发的土地及建筑的楼型……”
“你真的是赫在哥的女朋友?”齐嘉突然打断。
尹依拉点头。
齐嘉一耳光甩过去指着李东海问:“那你和这位公司职员又是什么关系?”
李东海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弄懵了,怎么也不明白眼前这位小姐说话的意思。于是便用询问的眼光看着站在一边吃痛的摸着脸颊的尹依拉。
尹依拉当然也没料到有这么一出,刚开始以为这位小姐背景雄厚不屑与不熟悉的人交朋友,却没想到来势汹汹的为李赫在讨伐自己。
“齐小姐这话怎么说?”尹依拉问。
齐嘉厉声说:“你还问我,那天吃饭我明明看见你在桌子下面摸他的手!”
尹依拉和李东海瞬间恍然大悟,原来一个被当做劈腿,另一个被当做挖墙脚了。然而劈腿似乎比挖墙脚罪孽更深重啊。
齐嘉抬手还要赏给尹依拉耳光,却被在一边的李东海拦了下来。齐嘉气不过,脚上蹬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踹到了李东海的膝盖上。
李东海痛得单膝跪在地上,齐嘉跺着脚走出了模型室。
李东海一瘸一拐的回到家时,李赫在已经坐在沙发上看新闻联播了。下午还有一个讲座要去听,李东海没有与李赫在一起回家。
“腿怎么了?”李东海刚换鞋进来,李赫在便发现了不对。
“没什么。”李东海说。
李赫在二话不说便要拉李东海的裤子,被李东海躲躲闪闪要拦下。
“真的没什么。”李东海解释。
“让我看看你的伤。”李赫在的脸黑了下来。
李东海弯腰卷着裤腿,露出膝盖上的一片青紫。李赫在伸手触了触,疼得李东海直哆嗦。
李赫在表情不好的给尹依拉打电话,责问李东海的伤是怎么回事。尹依拉直白的说明早上发生的事情,李赫在沉默地挂了电话。
帮李东海热敷了淤青,涂了药膏便搂着他一道躺在卧室了。李赫在抱歉地吻了吻李东海的发。
“没关系的,就是小伤。我知道我们就算有理也说不清,说出来只能毁了你的名誉。这点小事,我还是受得住的。”李东海蹭了蹭李赫在的颈窝说。
这时,沉默便是唯一的语言了。虽然什么都不怕,虽然也可以选择坦荡,但是舆论的力量是不能忽视的。因为不够强大,所以无法好好的保护这爱,只能暂时压制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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