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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玉箫札记
我坐在高高的城楼上,望着下面硝烟弥漫的战场。
埃及的士兵已经攻上了城头,正在与亚述的守军展开激烈的攻防战。在一片刀光剑影间,我只能看见翻飞的血肉和死者绝望的挣扎。浓烈的血腥味飘上来,我有些反胃地掩住口鼻。
还记得一年前在阿卡德城头发下的誓言,我不会再插手干预任何一场战争。
可是……我苦笑了一下,我是否可以干预一个人的生死?
扣了一把小石子在手心,我漫不经心地不时弹射出几颗,帮助一下陷入困境中的埃及士兵。只是小小的帮忙,不要紧的吧?我安慰着自己。
我的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凯的身上。
他仍旧穿着那身金黄色的战甲,身形高大英挺如天神,白色的披风又被鲜血染红。他已经随着第二批的士兵登上了城头,正在指挥士兵们占领城堡。他挥着长剑的样子意气风发,带着绝对的威严,光芒万丈如同天地间不倒的神像。
这样一个可以算是“满手血腥”的人,一定没有人会想到,脱下战甲后的他,也只是一个温柔体贴的男人而已,也会为妻子的死而流泪,也会为感情的无着而痛苦。想到这里,我不禁微微笑了,他的身上没有一丝血腥的气息,只有一种清淡的味道,当初我就是被这种味道被他迷住的。
突然,他转过身,目光向我投来,然后挥了挥手中的剑。我一笑,冲他招招手,然后指着战场,让他专心点。这似乎成为了我们间的默契。每次我都会找个最佳的位置观战,而他总能毫不费力地在战火中搜寻到我的身影。
看他重新投入战斗中,我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再有一个月,这一年就要过去了——历史上记载凯特王子将要战死的这一年。
“还有一个月啊……”我撑着下巴喃喃道。这场战争马上就要胜利了,如果凯没有意外出现,难道说……还会有另外一场战争?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唉……”我叹气,看着埃及的士兵已经占领了城墙,亚述的大将也被五花大绑起来,看来差不多已经结束了,我松下一口气,扔掉手中的石子。
精神一轻松,我又开始想些别的事情。在拉美西斯大帝在位期间,亚述似乎基本上没有翻身的机会呢。也就是说,总有一天,安会像他哥哥一样,穿着战甲出现在战场上。
“那个别扭的小子……”我忍不住噗嗤一笑。自从他知道我要随军出发后,就跟我一直赌气到现在,甚至我们出发时他也没有来送行,倒是夏米哭得仿佛我再也回不去了一样。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呢,等我们凯旋回去,他应该已经没有在生气了吧。”我拍拍一尘不染的袍子。跟他一起生活了大半年,居然养成了一天到晚为他操心的习惯,我越来越像个老妈子了。
“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已经结束了啊。”拉姆斯在下面冲我大喊,大胡子下的嘴巴咧得大大的。
“知道啦!”我一跃身跳了下来,皱着眉头看着他赤裸的上半身,上面全是粘稠的血,不知道是他还是敌人的。
我一掩鼻子退后,有些受不了他身上的血腥味:“你洗干净了再来找我治伤。六王子呢?”
“哎呀呀,你的袍子怎么这么干净?”拉姆斯瞪着两只铜铃大眼,“你真的是很厉害啊!这么激烈的战斗,你的袍子还是这么干净!”
“废话。”我一翻白眼,我根本就没有参加战斗好不好?“我问你六王子在哪里?”
“你真是偏心啊,就只关心老大一个人。”拉姆斯指指后面,“在北城墙上呢,那里好像还有部分不肯投降的士兵。”
“好的,我去看看。”我小心地避开满地的尸体和兵器,跳着走开。
“喂,北城墙在什么地方?”我随便拉住一个埃及士兵问道。
“姐姐!”那个士兵突然回过头来,斑斑血迹下是一张清秀的脸。
“阿亚,是你呀。”我笑开了,拉着他的手,“你没受伤吗?受伤的话,要来找姐姐治疗喔。”
“我没事!”他擦掉脸上的血。看得出他的脸颊上,漫开两抹羞涩的红晕。“姐姐,我……我现在已经是个军官了呢。”他的眼睛里飞扬着喜悦,“上次选拔军官的比试我拿了第一名。你知道吗,决赛的时候,我觉得自己都要输了,但是一想到姐姐,我就坚持战斗,最后居然赢了!”
“是吗?好棒喔!”我忍着笑,作出惊喜的表情。看来我上次的“放水”,并不是没有价值的呢。
“姐姐,我今天,是第一个登上城墙的!可能……可能还会升成高一点的军官,到了那时,我的薪俸就可以让母亲和妹妹过上更好的生活了!”他年轻的脸上满是骄傲。
“我说过嘛,阿亚以后一定会当上大将军的。”我鼓励地拍拍他的肩膀。“阿亚,北城墙在什么地方?”
“我带你去,姐姐。”阿亚带着我绕开打扫战场的士兵,往最高的城墙走去。
**************
在埃及士兵的层层包围里,有十来个亚述人倨傲地站着,既不下跪也不投降。
“你们的大将军已经投降了,你们为什么还要坚持?”这是凯清冷的声音。
“呸!那个废物!如果不是他指挥失误,我们怎么会让你们这群埃及狗这么轻易地占领城墙?”一个年轻的士兵轻蔑地说。他不客气的话立刻激起了周围埃及士兵的愤怒,他们鼓噪着用矛头指着他,只要凯一下令,立刻就要把他捅成马蜂窝!
“嗯,这个人还有点骨气,杀了他有点可惜。”我欣赏地看着那个士兵。他长得十分高大,肌肉发达壮硕,黑色卷曲的头发垂在肩膀,五官深邃,看起来很有统帅的气度。“亚述人怎么这么没有眼光,要是他来当将军,说不定可以输得慢点呢。”
“我不会杀你们,你们走吧。”凯挥挥手,要埃及士兵将他们放开。
“可是……”他身边的诺德皱着眉头,显然他也看出了这个亚述青年的潜在危险,说不定他将来会成为埃及的一个大敌。
“让他们走。”凯果决地说,“我们埃及的军队从来不杀手无寸铁之人。”
帅!我在心里为凯的宽宏大量喝了一声彩。
埃及士兵们心不甘情不愿地让开一条路。亚述士兵挨个从凯的面前走过,下城离开了。
那个亚述青年最后一个走,他一直盯着凯,在他走过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他嘴角那抹狰狞残忍的笑容和眼睛里的狠绝。
糟了!这个念头刚划过心头,我便眼尖地看到他的手中有一道白光闪过。
“快让开!”在那一瞬间,我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惊骇的沙哑绝望的尖叫。
然后周围变得一片寂静。
我的眼睛里一片血红,只有那道白色的闪光,带着无比的锋锐划开空气,直直地飞向凯的心脏……
我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零乱而沉重,那道白光,似乎是一道打破我所有希望的催命符咒。
不!
不可以!
凯不能死!
我已经什么都不能想,在这短短的一瞬,我却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所有的景物,包括那道闪光,在我的眼里,全部被放慢,放慢……
然后我听见周围人的惊呼,在一片血红里,我看到那个亚述青年惊诧的眼眸,然后他一闪身消失在人群里。
我微笑着,低下头,看到一把手掌大小的匕首,插在我的小腹。
怎么会这样呢。我的□□,在大脑向它发出行动的指令以前,它已经服从了本能的反应,不顾一切地要去阻挡那道射向凯心脏的闪光……
疼痛,像雾一般聚拢,然后笼罩住我。我从来不知道,受伤是这么痛。
怎么有人受伤的时候还会发出叫喊声呢,我觉得自己的喉咙在费力地蠕动,但是就是发不出一丝声音。
温热的液体流到我的手上,我知道那是我自己的血。真讨厌,血腥的味道。
“姐姐!”阿亚的惊叫声在耳畔响起,然后,我感觉到自己靠在一个宽阔的胸膛上,那个人抖得居然比我还厉害。
“你怎么这么傻,我终于知道你有多傻了……”那个人喃喃地反复说,声音破碎,语无伦次。
“凯……”我很想笑,但是实在太疼了,我笑不出来。
“别动,我帮你拔出来,你会好的,一定会……”他颤抖的手忙着想堵住从伤口四周狂涌而出的血液。
“不……不要,等一下……”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抱住他的手臂,“不……不要拔,会痛……”
“不会的,不会,你忍一下……”我觉得凯的声音像是快哭了。
我伸出一只手,点了伤口周围的几个穴道,暂时减缓了血液的流失。我发现,在这种时候,我的头脑居然异常的清醒,手仍旧沉稳。
“凯,听我说……”我摸着他那让我沉醉的蓝色眼眸,“以后,我不能再帮你了,卡西莱丝还有安,你要照顾好……”
真是奇怪,我感觉自己在说遗言。难道我要死了吗?
死在这个我误闯入的时空?
难道……这就是神给我的惩罚,惩罚我妄图篡改历史?
浑身一片冰冷,所有的感觉渐渐离我远去。我知道,这是失血性休克的前兆,再几秒钟,我就将陷入昏迷,也许……永不醒来。
“凯,我失血过多,可能已经不行了……我……我爱你……”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对不起,师父,老爸老妈,大师兄,我先走一步了。
还有……安,对不起,希望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
最后出现在我脑海的,是那一对深邃的漆黑的眼眸。
**************
这是我生命中第一次如此接近死亡。
所以当我再次清醒时,甚至不敢睁开眼睛,我感觉到口里有重重的血腥味。
我真的已经死了吗?为什么死了以后还能感觉到疼痛?我睁开眼睛以后将会看到什么呢,难道真的是狗头人身的死神阿努比斯?
这时,一只温暖的手拂上我的额头,轻轻揉搓着我紧皱的眉头。
“很痛吗?一定很痛的吧。安总是说你傻,你真的是个傻丫头……”温柔和煦的声音在我耳边绕来绕去,我飘散的意志逐渐聚集起来。
这是凯的声音,难道……难道凯也死了?
这个想法让我吓了一跳,我猛地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
“……醒了?你醒了对不对?”满含着惊喜而刻意压低的声音又响起来。
我用力眨眨眼睛,凯熟悉的面部轮廓逐渐清晰,我看到他布满红丝的眼睛,苍白憔悴的面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感觉到一阵冰冷。
“凯……”我挣扎着开口,听到自己的声音沙哑难听,“你……你不会也死了吧?”
噗哧——我听到身边有人在笑。转过头去,看到了拉姆斯的那捧大胡子和诺德难得没有阴下来的脸。
“你们……”我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你们难道也死了?不会这么倒霉吧?”
笑声更大了。凯温柔地把我抱在怀里,声音有些颤抖,更多的是一种感恩的语气:“你没死,我也没死,我们都没死……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们都没死……”我细细咀嚼着这句话,狂喜的心情慢慢扩散到整个大脑。
我敢肯定,如果没有我,那把匕首一定会要了凯的命。而现在,他没死,我也没死,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以后都不会有事了?
我闭上眼睛,泪水划过面颊滴到凯抱着我的手上。
“怎么了?是不是我弄痛了你的伤口?”凯抬手帮我擦着眼泪,撩开我的衣服察看伤口。我低头看去,伤口被包得十分妥当,白色干净的布条上渗着丝丝的红迹。
“不是……没关系,我没事了……”我抽着鼻子。
看到伤口,我才突然想起当时的情况,我失血过多,根本没可能活下来的啊?
“感谢我们吧,凯说你失血过多,我们可都贡献了血来救你呢。”拉姆斯笑眯眯地举起手腕给我看,上面有一道深深的伤痕。
我张口结舌地看着诺德,又拉过凯的手腕来看,上面果真都有伤口。
不会吧?他们输血给我?可是这是没有可能的啊!血型就不用说了,还有碰巧符合的可能,可是他们怎么会有这样的技术?
“你……你们怎么给我血?我的意思是……你们怎么把血输进我的身体里的?”我虚弱地问。
“这个不是很简单么?”拉姆斯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当然是从嘴里啦!直接灌进去不就好了?你知道吗,你可是我们救活的呢……”
“……我就知道。”我苦笑一下,这帮乱来的家伙。可是把血直接从嘴里灌进去真的有效吗?还是说我的失血量还没超过最低底线?
“别说了。”凯挥手制止了拉姆斯的滔滔不绝,轻轻把我放平在床上,“再休息吧,我陪你。”
“嗯。”我吸着他身上特有的气息,看到他温柔的笑脸,浑身都被幸福的感觉环绕着。
只要度过这次劫难,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微笑着对自己说。
***********
一个月过去,我已经能下地走动了。
这天,凯告诉我,他要送我回孟菲斯养伤。
“为什么?我的伤已经快好了啊。”我瞪着眼睛。
“箫儿,听话,我不能再让你留在战场上。”凯耐心地劝我。
“可是……”我还想辩驳。
“听话好吗?我不想再经历那一次的痛苦……”凯伸手搂住我,“我不能再让你有危险。你不知道,这次你受伤让我多么害怕,我从来没有这么怕过……”
“凯,对不起。”我懊恼地低下头。
“去孟菲斯等我好吗?只要再打一场胜仗,这次的战争就可以结束了,我会接你一起回底比斯。”凯摩梭着我的脸颊,“你这么苍白,这么瘦……”
“怎么,你嫌我丑了?”我瞪起眼睛。
凯笑了,好听的笑声和温柔的笑颜让我忍不住想沉醉其中。
“你要好好休养,像以前那样健康……”凯说到这里,脸微微红了红:“然后……才能做一个漂亮快乐的新娘。”
我愣了一下才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然后一股热浪涌到脸上。“凯……你这话,会让我误会的。”我勉强笑了两声。
“你没有误会,就是这个意思。”凯的蓝眼睛里泛着温柔的波涛,晶光粲然,“箫儿,等这场战争结束了,我就会永远守着你。我不要再做什么埃及的王子,我只会陪着你过你想要的生活。我们可以一起四处漫游,等我们都累了,就在沙漠的绿洲里盖一座房子,谁也找不到我们……”
我呆呆地看着他。相信没有任何一个女孩会拒绝这样深情的告白。在这一刻,我只觉得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一切都不重要了。什么责任,什么义务,通通抛开吧!
“好,这是你说的,我会等着……”我抱住他的头,让话语结束在一个长长的缠绵的吻里。
***********
离开前线的战场,诺德负责押送俘虏和护送伤兵,陪我一起返回孟菲斯。
“喂,诺德,你离开这里不要紧吗?”我骑着宝儿。由于我坚持不肯坐车,于是全部人马只好陪着我一起慢慢走。
“只剩下一座小城了,相信他们不用一个月就可以攻下。”他简短地回答。
“诺德,我发现你对我的态度似乎好了许多,以前你对我总是沉着一张脸。”我好奇地盯着他。
“嗯。”他脸一偏,显然不想聊这个话题。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我不死心地追问,“你知道,菲丽亚对我说……”
“她都告诉你了?”诺德沉声打断我的话。
“是,所以我才想问你为什么?”
诺德沉默许久,然后甩甩头发:“你是一个能让六王子忘掉自己身份的人。”
“嗯?”我表示听不懂。
“不明白吗?”诺德有些烦躁,“凯特王子,是埃及军队的灵魂人物,所以也可以说是整个埃及的灵魂人物,下一任的法老一定是他!你明白吗?只有他,才能让埃及帝国繁荣。但是你,你却会让他抛弃一切,所以,你将是他登上法老位子的最大的阻碍,你知道吗?”
“噢。”我听明白了,突然想起凯对我说的这一场战争结束后,他就不要再做王子的话,不由得有些佩服诺德的高瞻远瞩,也对他有些抱歉。
“但是现在你却不排斥我了?”我再问。
“……因为你救了他。”诺德很公平地说。
我无语。诺德这个属下,真的不是一般的忠心啊!
“可是诺德,你要知道……”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他,免得我良心不安:“即使没有我在,凯他也是不可能成为法老的。”
“你说什么?”两道冷冷的目光扫过来。
“就是这样,不过你放心好了,会有一个更加出色的人成为法老,那个人又帅又优秀呢,呵呵呵……”我一边想着那个别扭的小孩,一边对着诺德傻笑。
诺德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我觉得他把我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说的话是多么正确……”我暗道。
************
孟菲斯,是埃及的第二大城市,仅次于底比斯,但是比底比斯有更悠久的历史,也更加繁华。举世闻名的胡夫大金字塔和狮身人面像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吉萨。
上次经过这里时没有逗留,但是这次我的时间很充裕,打算好好在这里来个考古之旅。
“诺德你看,这里怎么会有军队 ?”我指着城外的一大片营帐惊奇地问。
“这次和亚述的战争法老相当重视,于是在我们之后,还派遣了第二部队来支援。”诺德交接了俘虏和伤员后,就直接带我去孟菲斯城内的王宫。
我们骑马进了宫门,远远便有一骑飞奔而来,在与我们错身的一瞬间,那人突然勒住了马,对我一笑:“我们又见面了呢。”
雄壮的毛色发亮的黑马上,一个结实的小伙子冲着我灿烂地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七王子,你好。”我认出来人正是埃及的第七王子哈雷姆,于是微笑向他致意。
“你的伤好了?这次真的要谢谢你救了六哥!”他笑着说,一头短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没什么,已经差不多好了。七王子,这次是你领军?”我好奇地问。
“是啊。”他调皮地吐吐舌头,“父王偏心,每次都让六哥领第一军,像我这样没出息的,就只好领支援的第二军啦。”
“放心,你六哥已经老了,下次就该你当大将了。”我也忍不住开起玩笑。
他哈哈一笑:“希望这样。我还忙着,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他刚提起马缰,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对我神秘地挤挤眼:“还有一个人跟我一起来的,你绝对想不到他是谁。”说完,一踢马肚跑走了。
“诺德,你知道还有谁一起来吗?”我转回头。
诺德耸耸肩。
“管他谁来呢,反正我要先去休息了。”我伸了个懒腰,牵动到小腹上的伤口,轻呼了一声,连忙又放下手。
这时,一个震耳欲聋的大吼声突然在我耳边响起,震得我的头嗡嗡直响。接着,一双有力的手臂将我一把抱下马背。
“你白痴啊?伤都没好还敢骑什么马?!”
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除了那个人,谁还有这么恐怖的大吼声!
(PS:嘻嘻,以后更新都会很快的啦……某人谄媚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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