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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
【宇智波灭族事件，下】
苏夜醒来的时候是半夜，睁开眼睛看到白色的天花板，有那么一二刻的恍惚。看到趴在自己床边睡着了的鸣人，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没有惊动鸣人，苏夜坐起来怔怔的看着窗外。她自问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却也不是铁石心肠。偶尔看到一点恐怖的画面，也会好几天睡不好。第一次，待在一个满是尸体和血腥的地方。她没办法心平气和的跟自己说那没什么，对于忍者来说死亡是最平常的事情。
可那又怎么样呢？不管自己有多不适应，终究是回不去了。身在这个世界，苏夜不认为忍者都不是的自己可以远离那些杀戮和死亡。看着睡着的鸣人，苏夜忽然就很想哭。明明只是孩子，鸣人也好，鹿丸也好，甚至是那个小兔子眼，都不过是几岁的孩子。一想到将来他们都要沾满血腥的活着，挣扎在杀与被杀的边缘，苏夜很想让九尾和长风带着自己和鸣人离开木叶，找个普普通通的小村庄避世隐居。可，那只是奢望吧。
“你醒了。”
看到皆人，苏夜想打个招呼，却笑不出来。“抱歉呐，居然要鸣人来保护我，我这个姐姐是不是很失败？”
摇头，皆人摸了摸鸣人的头发。虽然依然不是实体，可自从灵魂重新获得了完整，他可以接触到鸣人、苏夜和长风，前段时间开始也能接触到卡卡西而不是穿过去了。“我相信如果你是忍者，你就一定会挡在鸣人前面。可你不是，你只是普通人，连杀鸡都不敢的普通人。所以不用说抱歉，真的。其实我挺骄傲的，鸣人长大了，学会了要保护身边的人，愿意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了。”
“你不怪阿鸢吗？毕竟是他和斑爷灭了宇智波。再怎么样，宇智波也是木叶的一部分。”
“虽然我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但即使他不动手，团藏也会动手的。那一族的野心，是没办法改变的事情。与其让木叶的忍者自相残杀，让阿鸢动手反而好受一点吧。”扯了扯嘴角，皆人假装没发现鸣人已经醒了。“如果让宇智波一族实现了他们的野心，不光是木叶，恐怕整个忍界都要陷入战乱。我相信鼬那个孩子是不会愿意看到战争的，我也不希望鸣人这么早就面对战争。”
“呵，野心啊，会为了那种无聊的东西不惜一切，不过是一群愚蠢的混蛋。”想起曾经看到的那些剧情，苏夜忍不住就咒骂。“鼬和他的父亲族人不同，他并不喜欢那种高高在上的权势，我感觉得出来。至于小面瘫，恐怕怎么追上他哥哥才是他最关心的事情了。生在宇智波家，他们兄弟俩也真是倒霉。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鸣人说这些。这些肮脏的东西，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希望鸣人永远都不懂。”
“我知道，我也一样。可鸣人注定要成为忍者，身为忍者就不可能永远都只有光明，因为这个职业本身就是从黑暗里诞生的。曾经我也很迷茫，我只是想要保护大家，可为什么总是要去做那些我不愿意做的事情？身为火影，我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一切都只能以村子的利益为重。”
叹了口气，苏夜不想再继续这么沉重的话题。“我想阿鸢并没有把所有的宇智波都杀光，成年人我不敢保证，可小孩子他一定会放过的。因为小孩子还有救，好好教育的话就不会像宇智波富岳他们那样只想着争权夺利。抓走鼬，可能也是怕鼬被团藏盯上吧。至于小兔子眼，毕竟只有七岁，家族里的事情他不可能知道，留在木叶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可阿鸢这个混蛋，居然没有通知我，害得我差点被鬼鲛给砍了，哼，下次见面非得好好跟他算账！”
鸣人听见姐姐的话，悄悄的松了口气。原来阿鸢哥哥真的是有原因的，并不是真心想要杀了姐姐，抓走鼬哥哥也不是为了杀掉。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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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鸢对佐助和卡卡西并没有下手很重，至少她觉得比起鼬来说自己温柔得多。躺了一天，卡卡西醒了。又过了一天，佐助也醒了过来。三代分别跟卡卡西和佐助谈了话，随后木叶宣布宇智波一族被仇家所灭，只有佐助死里逃生。关于宇智波鼬的下落，佐助答应三代绝不单独去追查，也不透露鼬还活着的消息，因为三代说只有这样别人才不会打鼬的主意。
鸣人始终觉得有些歉疚，毕竟阿鸢哥哥是自己认识的人，而且看样子姐姐他们事先都是知道大概的。佐助没了父母，哥哥又下落不明，族人也没了。想到自己遇到姐姐之前的生活，鸣人不知道佐助会怎么样。
鸣人带着吃的去看佐助，面瘫脸上全是悲伤，一双眼睛肿得像核桃，一定是躲起来偷偷哭过了。不说话，也不理人，也不吃东西，就那么呆呆的坐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可鸣人觉得宁愿被佐助纠缠着要切磋，也好过这种样子。“至少鼬哥哥还活着，可你现在这样发呆就能把他救回来了吗？你把自己饿死了，万一哪天鼬哥哥逃回来了，我怎么跟他说？说他弟弟没出息透了，自己把自己给饿死了？”
郁闷至极的鸣人实在憋不住了，揪着佐助的衣领就吼。“以前不是很拽吗？冷着一张脸好像比所有人都厉害一样，现在这算什么？不过是一点挫折，你就爬不起来了？没有姐姐以前我一直都是一个人，饭都吃不饱，可我还是活下来了。宇智波佐助，如果你只有这点本事，我漩涡鸣人看不起你！”
松开佐助，鸣人气呼呼的转头就想走，衣服却突然被人拽住了。转头，看见佐助瞪着一双兔子眼死死的盯着自己，像是看仇人一样。
“你懂什么？！你从来没有过父母，也没有哥哥，更没有族人，你怎么可能明白一夜之间失去一切的感受！”盯着鸣人，佐助完全失去了理智。
“可我现在有姐姐，有长风哥哥。而且姐姐差点就死了，就在我眼前！”同样瞪大了眼睛，鸣人被佐助戳到了痛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冷漠。“就因为我从小没有过，所以我很感激能遇到姐姐，即使她跟我没有血缘关系，我也不想失去她再去过那种一个人的日子！我知道我没你聪明，可我知道要努力修行，只要我变得强大了，就能保护姐姐不被人伤害！而你呢？”
“被所有人当成天才，可你就只会在这里发呆！鼬哥哥还在敌人手里，你这样发呆能救他吗！”
被鸣人的话堵得什么都说不出来，佐助这才发现自己从没了解过鸣人。他从来不知道白痴吊车尾也会说这些大道理，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连白痴吊车尾都不如。鸣人说得没错，至少他在努力的要变强，要保护他的姐姐。而自己呢？只是坐在这里。感觉好像脑子里一直紧绷的神经被鸣人一通吼之后松了下来，心里也不再是空的。是啊，哥哥还活着，还等着自己去救。那个人不是说三年之后还会来吗？
放开鸣人的衣服，佐助拿过桌上已经凉了的便当逼着自己吃下去。不吃饭就没力气修行，不修行就会一直这么弱，就不可能救回哥哥。
鸣人看佐助总算吃东西了，松了一口气。如果佐助真的这么饿死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鼬哥哥说。阿鸢哥哥不会杀鼬哥哥，姐姐保证过了。鼬哥哥虽然不像长风哥哥和卡卡西大哥会陪着自己玩闹修行，可至少鼬哥哥从来没有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自己。
两个孩子都不知道，三代和卡卡西站在病房外一直听着。听到鸣人骂佐助的话，他们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鸣人就长大了，不再是当初襁褓里那个小小的婴儿，也不再是被欺负了之后躲起来哭的小肉包。懂得珍惜，懂得守护。可是，鸣人只有七岁啊……三代觉得自己亏欠鸣人父子太多了，七岁的孩子就懂得这些道理，是因为吃了太多的苦啊。
“哟，终于肯吃东西了啊。”推开门，卡卡西依然是嬉皮笑脸的样子，顺手揉了揉鸣人的头发。“想不到鸣人居然也会安慰人了啊，真是长大了。”
“谁……谁安慰他了！我只是看不惯有人浪费食物。”红着脸别过头，鸣人才不承认自己真的很担心佐助呢。
“呵呵，知道珍惜粮食也是长大了。”三代跟在卡卡西后面走进来，看着不好意思的鸣人笑了笑。“佐助，考虑到你年纪还小，至少得有人保证你的一日三餐。所以我想过了，以后你就和鸣人一起住吧，苏夜是个好姐姐，我相信你会喜欢她的。”
“啊？！面瘫脸要和我一起住？”被这个消息弄得反应不过来，鸣人下意识就觉得自己的姐姐被人分走了一半。
被鸣人对佐助的称呼给逗笑了，卡卡西眼皮跳了跳，暗暗祈祷苏夜知道三代的安排以后不要暴走。那个女人……似乎一直都看宇智波家的人不顺眼啊。“放心，不会抢你的床的。你家那层楼不是还有一个空房间吗，这几天就会派人去改造改造，把那层楼变成一套房子，不会挤的。”
才不是担心床的问题呢，鸣人翻了翻白眼。“那……三代爷爷，村子里给我的津贴可以加一点吗？我本来就吃得多，只有姐姐一个人赚钱，虽然不知道面瘫脸的胃口大不大，可那样姐姐就太辛苦了。”
心情复杂的看着鸣人充满期待的眼睛，三代半是欣慰半是心疼。他何尝不知道只靠苏夜一个人打工的钱要养大鸣人很辛苦，如今再加上佐助，根本就不够的。“放心吧，鸣人，村里也会给佐助一份津贴，爷爷不会让你们饿肚子的。”
佐助没说话，他明白鸣人的意思。以前族里的小孩缠着哥哥的时候，他也会觉得哥哥被人抢了，现在鸣人肯定也是这样的想法。他想拒绝，可想到空荡荡的宇智波聚居地，想到父亲母亲倒在那儿的样子，他真的不想回去那个地方。看鸣人和那个白头发上忍很熟的样子，也许自己住过去以后可以拜托这个人帮自己修行也说不定。为了救回哥哥，自己必须要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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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居然用了三个章节……兔子眼家的事情果然是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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