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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自叔之死
御手洗红豆不知道自己听到大蛇丸身亡的消息的时候做什么反应比较好。
按理说，他死了，应该高兴才是。可她却一点儿开心的表情都挤不出来。
君忆落走的时候掩上门，门扣落下，“咯噔”一声轻响，红豆才回过神来。有些僵硬地转着头环视了一圈周围，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红豆长叹了一口气，闭目静息，平复了表情，转身出了门。
下一个目标是宇智波鼬。君忆落在去火影楼的路上就想明白了这件事。到的时候，连鸣人小樱也已经在火影办公室里了，正在说鼬的事。
“抱歉，来晚了。”君忆落敲了门，走进去。
“哦，小君忆落啊，”自叔见到君忆落，扬起手打招呼，“关于佐助的事，你怎么想？”
“我想的事刚刚鸣人已经替我说了啊，突破点在小鼬身上。”君忆落笑道，“在门口听到了。要顺便捉小鼬回木叶吗？”
纲手点头。
“如果再过两周听到这个消息我一定会请求出战的，但是现在……拜托了，”君忆落转身对鸣人说，“请把小鼬那个混蛋家伙活捉回来。”
鸣人的右手握拳放在胸前，“啊，交给我吧。”
他们同期中最善追踪的红班因为红在家待产缺席，由天藏带领出发，暂名为大和班。卡卡西班全员出战，自然包括佐井。有任务的众人领命退去，只剩下纲手自来也静音君忆落。君忆落见没她什么事，也打招呼要走，却被叫住。
“小君忆落，大蛇丸……确认死亡了吗？”
君忆落抬头看看自叔略带落寞的神色，犹豫了一下，“这次是村里的情报系统传回来的消息……需要的话，我可以用自己的情报网再确认一下。”
“算了，自来也。”纲手抬起头，说道，“小落，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是。”君忆落应声。
“静音，去整理之前的任务报告，和小落一起。”纲手回转过头看静音，接着说。
“是。”静音点了一下头，和君忆落一起走了出去。
反手关上门，君忆落和静音对视一眼，微微偏了一下头。
对于他们来说，大蛇丸也还是同伴吧？哪怕过了这么多年，哪怕已经走在完全不同的道路上。大蛇丸的死，多少还是同样感慨唏嘘的啊。
刚和静音一起从火影楼旁的楼梯上走下来，君忆落却一眼看到红豆站在那里。
“红豆？”君忆落出声，“怎么了？”
“现在大蛇丸已死，他的基地却还在。秩序很可能会变的混乱，正是搜查的好机会。”
“红豆……”
“让我去吧，小落。”红豆抬起头，看着君忆落。
君忆落沉默几秒，摇摇头，一只手捂住额头，很是头疼的样子，“去吧去吧，你带你的小队一起去。”
“我的小队就……”红豆微微一愣，“村子里最近不是人手不足吗？”
“去不去？”君忆落反问，满是不耐烦的语气，“你们不去的话我就换只小队派了啊。”
红豆抿抿嘴唇，看向君忆落的眼神中带着谢意，“谢了，小落……”
“跟我就不用道谢了吧？”君忆落白眼一翻，叹了一口气，“注意安全早点回来，还有的是任务呢。”
红豆点头离去，君忆落和静音一起慢悠悠地往情报部的方向走——当然主要是君忆落快不起来，静音出来的主要目的是晚点儿回火影楼，也就不着急了。
君忆落想着刚才红豆来找她要去调查大蛇丸的基地的事，一脸无奈。静音见了，打趣君忆落：“这样做会被骂的吧？”
“没办法啊，”君忆落一摊手，“骂也是骂我呗。这缘由也还算说得过去吧？”
“对了，”静音突然想起来，“你的经络恢复得怎么样了？也半个月了。”
“比预想中还要好一点。”君忆落说，“少量的查克拉可以慢慢运行了，痊愈的话，10天之内应该就可以了吧。”
“还是早点恢复的好，最近……”静音顿了顿，“不太太平。”
“是啊。”君忆落点点头，然后抱怨道，“真是没事找事的家伙太多了，安安生生地过日子不好？总想统治世界干嘛，多麻烦的事儿……”
静音闻言一笑，回到了最初的话题，“红豆的事……你准备怎么办？”
“能怎么办？凉拌呗。”君忆落挠挠头，笑道，“有我呢。”
众人出击找寻鼬的所在，一时没了音讯。每日传讯的要求存在，几天之内却没有进展。追踪的状态基本上是追着佐助跑，总是差上一段，一时也没有消息。好在作为忍者，大家也并不缺少耐心。
君忆落的查克拉也在比以前快得多的回复中——自从能在经络中运行查克拉之后，就可以利用医疗查克拉加速经络壁的恢复，这正是恢复速度比君忆落预计中要快的原因。
现在君忆落的状态是可以用一部分查克拉了，只是短时间内量不能太大。在完全恢复前，君忆落不会被派出去做任务，只是查克拉的日常应用也没什么问题。
近期情报部连轴转，忙得部员们脚不沾地。对于这种时候自己时不时迟到早退，大家还挺理解的事儿，君忆落还是挺感动的。
“等这一段忙过去，全队轮换休假。”君忆落在情报部每周例会上做出了这样的承诺，“最近，辛苦大家了。”
会还没开完，君忆落的表情突然僵了一下，随即和距离最近的一大队队长打了个招呼，瞬身离去。
情报部四个副部现在只剩下他还在部里轮值。君忆落突然离开，部员有些不明所以。
“副部长，部长她……”
“没事，八成是家里烧着水忘关火了。”抽抽嘴角，已经40岁高龄的，只比亥一的资历低两年的副部长大叔找了个他能想到的合适的理由，搪塞道，“继续报告。”
“这也太敷衍了吧……”
走出为了无菌隔离设下的结界，脱下手上沾满血的橡胶手套，解开白色罩衫的扣子，取下口罩，回头看了一眼吊瓶里正在一滴一滴往下流的殷红血液，和躺在病床上的人。
命是保住了。君忆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鼬这臭小子真是……
还好当时多留了这么一手。
三年前，鼬来木叶的时候，鼬将君忆落月读——在他的精神世界里。于是君忆落得以在他的精神世界中偷偷留下一个印式，一个一旦他的查克拉量将至一个水准之下，就会将他自动传送到另一个空间的印式。
那个查克拉量相当小，微弱到人在那种状态下一定是重伤或者重病濒死的状态。
那个印式在三年前的中忍考试前将将完成，最初是刻在玉上——救了疾风的就是那个东西。当时鼬和鬼鲛来到木叶，君忆落看到鼬的身体状况，也明白他其实是为了佐助的心思，在战斗中好不容易把印式留在了他身上。
其实只是结核杆菌感染，在查克拉提炼过渡机体免疫下降的情况下发了结核病而已，好好治疗的话压根就是可以治愈的。
肺结核肝结核……真亏他治都不治是怎么撑了这么多年的。当然还有更严重的问题，比如，万花筒写轮眼的反噬。
这次要是再来一次结核杆菌的血型散播，一定会在极短的时间里引发多脏器衰竭，这小子死定了。还好动作够快。君忆落转身关了地下室的门，去浴室全身消毒。
宇智波鼬现在在最危险也最安全的地方——木叶，波风家老宅，地下室。
三个小时后，君忆落回了情报部。年龄几乎和父辈等同的，自家闺女只比她小两岁的副部询问她去哪了的时候，君忆落挠头笑：“早上宿舍里烧了壶水忘了关灶，差点着火哈哈……”
听到这个解释，大叔副部嘴角一抽：“这是骗人的吧。”
“哎呀，不要在意这种细节嘛。”君忆落笑着说着，手上一页页翻着之前的会议记录。看到最后两页，“特勤队的应急反应组改组啊……不错的建议。只是，医疗方面要从医疗班要人吧？以天善叔的性子，这个有点难啊……”
君忆落的食指弯曲，顶在自己的下巴上，略略思考一下，“对了，您能不能让小由衣来情报部啊？如果能带几个她的小伙伴来当然是最好了。自愿的话，就算是天善叔也不会说什么的啊。”君忆落所说的“小由衣”，是大叔副部的女儿，现在是医疗班中水平相当不错的医疗中忍。
“她能听我的？”大叔长叹一口气，“就是我在情报部她才坚决不会来吧。”
“不是吧——”君忆落微微偏头，“您和她不是挺亲的么？”
“亲是一回事，在自己老爹手下做事是另一回事……大概是这样吧。”大叔想了想，说，“要是你去叫她来还有可能。”
君忆落一愣，指指自己，“我？不会吧？”
“是啊，她挺憧憬你的呢。”大叔笑道，“不过纲手大人回来之后好像更憧憬纲手大人了。”
“好吧……确实纲手大人比较帅气。”君忆落满是无奈的神色，“我找个时间和她说说吧。”
同日，君忆落从纲手那里得知了自叔在三天前独自前往雨忍村的消息。因为鼬那边必须留人，况且自己的伤势也没痊愈，君忆落尽管隐隐有些不安，却也只是找了自家通灵兽白虎小白，让它追上去探探情况。
两日后，鸣人一行人赶回村子。卡卡西在报告中提到，他们只见到了鼬佐决战后兀自燃烧的天照之火。当天傍晚，火影楼召集。君忆落赶去，却见到□□文太庞大的身躯停在火影楼边。
“文太大人？您怎么会在这里？”君忆落称□□文太“大人”再正常不过，毕竟它是四代目的通灵兽，“你是……□□吉吧？好久不见呐。”
“哦，小君忆落啊……”□□文太低下头，认出了她，脸上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你先进去吧，深作大人在等你们。”
“深作大人来木叶了？”君忆落一愣，有了些不好的猜测，微微皱起眉，转头对□□文太说，“那，我就先告辞了。”进了火影楼的大门。
越接近火影办公室的门，君忆落心中的不安就越加强烈。步子一顿，走廊转角，君忆落伸手结印叫出了自家通灵兽。
小白虎分明一副疲惫的神色，和一直以来的欢脱全然不同。见到君忆落，它的第一反应是低下头：“对，对不起……那个人……我没赶得及……”
猜测被证实，君忆落突然觉得有些脱力，背倚到墙上，却还是不死心，“你亲眼看到他……死了？”
“嗯。”小白虎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拉住君忆落的袖口，“那个佩恩在雨忍全村都用了感知忍术，我一直躲着没敢靠太近，结果……对不起，小君忆落。”
“是吗……”君忆落一手扶着额长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却用分明刻着无力的轻柔声音问小白虎，“你没受伤吧？”
“小君忆落……”小白虎两只大大的眼睛立刻被泪水装满，它飞扑到君忆落身上，“对不起！”
君忆落揉了一下小白虎的头，停顿了一会儿，“先回去吧，小白。我不怪你。”
小白虎化作一阵白色烟雾消失，君忆落倚回墙角，悲伤才一下子涌上来。怎么会，自叔这么强的人，竟然就这么被杀了？那个佩恩，究竟是什么人啊！
最开始的时候，那时，也就三岁吧……
“来，小君忆落，好久不见，抱抱——”
“……不要。”
“为什么？”
“玖辛奈妈妈前天教了我忍者三禁。”
“这和忍者三禁有什么关系？”
“忍者三禁：戒钱禁酒远离自叔。”
……
后来，他离了木叶云游四海。再见时，自己已经十二岁了——
“那个，自来也大人……”
自叔不理她。
“……自来也大人？”
自叔猛地回头，扫了君忆落两眼，“好平……还没发育起来不要找我啊。”
君忆落一个井字“腾”地印上额角，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好久不见了啊，自叔。”
……
再后来……
“小落，你在这干什么呢？”天藏的声音突然出现，打断了君忆落的胡思乱想。
君忆落回过神来，看到天藏和卡卡西一道从门口走进来。还未开口，走近了的天藏却皱起了眉，问君忆落：“出什么事了？怎么哭了？”
“诶？”君忆落方才感觉到自己脸上有几道凉凉的泪迹，慌乱地用手背抹去泪痕。
“小落？你没事吧？”天藏伸出手把君忆落脸上残留的眼泪拭去，揽住她的肩膀。
君忆落轻轻摇了摇头，沉默几秒，欲言又止好多次，终于还是开了口：“自叔……战死了。”
“自来也大人？！”沉静如卡卡西，一时也不免满是震惊之色。惊讶褪去，卡卡西的眼神锐利起来，“发生了什么？”
君忆落的表情也恢复了平静，“五天前，他一个人前往了‘晓’的首领佩恩所在的雨忍村……先进去吧，估计叫咱们来就是这件事。”
无声点头，三个人敲门进了火影办公室。
“看你们的表情，已经知道了吧，小自来也的死讯。”刚刚推开门走进去，□□深作开口。
“是，深作大人。”卡卡西回答。
□□深作长叹一口气，“等人来齐了一起说吧……”
“卡卡西，你去叫一趟鸣人。”纲手突然抬起头，向卡卡西说。
卡卡西应了一声“是”转身出门。君忆落抬起头，看到纲手悲伤的眼神，如鲠在喉，愈加说不出话，只能尽量平静下来思考还有什么事情是该做的——不能让自叔的牺牲毫无价值。
直到静音叫了小樱过来才让安静到诡异房间里有了一丝响动。想必静音已经在路上和小樱已经说了这件事——小樱本就不是什么藏得住事儿的人，伤感全写在了脸上。
大概君忆落现在这种平静的表情才有些突兀——她只在思考如何调动情报网才能把雨忍村外围全部监视起来。佩恩的术能笼罩整个雨忍村，只能用这种笨办法。雨之国本就是个小国，无论是木叶的情报网还是君忆落手下的人都不够，只能从外部调人。但考虑到大规模的人事调动，尤其是忍者的调动很可能引起佩恩的注意，只能尽量普通人为主，活动范围依旧不能过大。
君忆落的情报人员调动方案刚想到一半，卡卡西就带了鸣人过来。□□深作讲述着自叔用生命换来的情报。鸣人听到自叔的死讯时并没有马上失控，大概是一时头脑一片空白。直到这时才回过神来，质问纲手大人为什么让他去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旁人都劝鸣人少说两句，纲手大人却没多说什么。她的悲伤绝不比鸣人少，所以更能理解鸣人的心情。
鸣人甩门离开，君忆落低着头侧转过去，直到听不到他的脚步声。抬起头看着纲手，君忆落确是有些担心——毕竟，他们是四十几年的同伴啊。
□□深作还没来及说什么，纲手却突然起身，说了一句“我先出去一趟”离开了火影办公室。
“深作大人，冒昧请您回忆一下与佩恩战斗时的情报，他的能力、战斗方式、身边有无同伴……可能的话请尽量说出来。有些情报可能并不能确认，但只要有一丝的可能性……就不会让自来也大人白白牺牲。” 看着纲手离开了，感知到她的查克拉点停留在不远处的走廊久久，君忆落开口。而后90度深鞠躬，“拜托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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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下周末有考试啊，还要码字压力略大。
佩恩大大要来了QAQ。
不好意思虽然上章说了，但这章的中心人物不是大鼬子……他暂时死不了了TUT——还没醒。
自纲不能再虐。
小君忆落表示：哭完了，好好做该做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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