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请叫我杰克·斯派洛船长

　　汤姆消失了，带着他的日记本和杰克的蛇。
　　后者是杰克友情赠送的，这样在汤姆失败的时候至少能有人及时通知杰克为这本命运坎坷的日记哀悼，以及为所有可能的牵扯抹杀痕迹。
　　对于杰克的关怀，汤姆表情微妙：
　　“我以为你会走的更远些，杰克·斯派洛，如果这就是你能给的，我开始思考我为什么要挑选你作为合伙人了。”
　　“因为你别无选择亲爱的，”杰克答得理所当然，对脸色铁青的合伙人甜蜜地眨眨眼，“除了我谁还会陪本日记本发疯？”
　　“……”
　　“我会走多远取决于你能否活着回来，亲爱的，在开价前你总得拿出点什么来，然后才是生意。”
　　没错，然后才是生意。
　　杰克语气轻佻，斜靠在墙壁上无所谓地摇晃着朗姆酒瓶，汤姆嘴角抽搐了一下，拉上兜帽从密道里转身离开，口袋里塞着伊丽莎白和脏兮兮的日记本。对于杰克明目张胆的挑衅他确实不甘心，但该死的这就是个生意，没有生死相许，没有甜言蜜语，作为个合伙人他不能期待更多了，就像杰克·斯派洛说的，他该死的别无选择。
　　但是，如果他真的成功了……
　　在隐入黑暗前汤姆留给了杰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含义不言而喻，杰克灌了口朗姆不太确定自己是否期待他回来，当然，汤姆在做的是他们都想要做的事，但当他再次回来的时候显然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容易控制了。
　　什么是好的海盗？
　　当他们走投无路的时候。
　　如果——仅仅是如果——汤姆真的成功实现了那个疯狂计划的第一步，他就不再走投无路了，他将拥有底牌。
　　“我恨这个……”
　　杰克看着黑漆漆的密道喃喃自语，目光若有所思。汤姆·里德尔和其他人稍稍不同的一点在于他很危险，疯狂，冷酷，野心勃勃而且不择手段，没人能猜到他下一刻会做什么。如果这真是一艘船，这小子显然会是叛乱的源头，或者在战斗中把船底凿穿的那个人。
　　就像巴博萨。
　　有的时候汤姆确实让杰克想起那个混蛋，眼神，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杰克从来不知道这种人在想什么。杰克也知道他们是怎么看自己的，汤姆或者巴博萨，就像杰克对他们的看法一样，他们眼中的杰克同样不可理喻。
　　不被期待的船长，不被信任的船员，没什么比这更糟了。
　　也许他该做点什么，在这个漂亮的黑发男孩变成下一个巴博萨之前，这里没有黑珍珠，被迫从格兰芬多宿舍窗口跳下去可不是他想要的体验，想想看，这个黑发小子的本体可是黑魔王，一个誓死要干掉他的人。
　　他可以做点什么。
　　一句话，一个暗示，一张字条，甚至一个微笑。
　　未来的黑魔王殿下就再也不会是个问题。
　　“为什么不……”
　　杰克低声喃喃把目光从密道里收了回来，无所谓地耸耸肩灌下瓶子里最后一点朗姆——德拉科送他的极品朗姆中的最后一瓶，这么快喝光可真糟糕，糟糕得他不想再考虑任何其他事了，汤姆回来，不回来，谁在乎？
　　至少他不在乎。
　　杰克悲哀地看着空空如也的酒瓶：
　　“我需要一瓶朗姆……我保证我真的需要。”
　　他郑重宣布，随即松开手指，酒瓶应声落下在地上砸成了无数亮晶晶的碎片四处飞溅，撞到墙上、窗户上、柱子上……
　　以及上好的龙皮靴子上。
　　斯内普冷哼一声，阴郁地看了眼自己新靴子上细微的划痕，给了罪魁祸首一个杀气腾腾的眼神，而罪魁祸首冲他甜蜜地一笑，跳舞一样摇摇摆摆晃到了他身边，碧绿的眼睛在月光以及酒精的作用下格外闪亮，杰克一脸赞叹：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我就知道关键时刻你一定会出现，你把朗姆藏在哪了？”
　　斯内普嘴角抽搐了一下：“未成年学生禁止饮酒。”
　　杰克眨眨眼，表情很无辜，斯内普冷哼一声决定不浪费时间问他喝了多少，因为如果问了，他作为教师就必须把杰克送到医疗翼进行检查以防酒精中毒，而斯内普一点都不想这样做。斯内普眯起眼睛望向杰克身后的挂毯，他知道那后面是个密道，显然某个不该知道的人也知道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
　　“如你所见，”杰克轻快地回答，“我的朗姆酒喝完了，我得弄点回来。”
　　很好的答案，但斯内普不那么容易被糊弄，他嘲讽地勾起嘴角：
　　“真令我惊讶，那些恨不得为你赴汤蹈火的白痴小精灵竟然忘了为你准备饲料？”
　　“他们没忘，”杰克煞有其事得点点头，对着满地的玻璃渣比了个遗憾的手势，“但有的时候我宁愿和我的朗姆酒独处一会儿，你知道这就像恋爱……”
　　“违反宵禁，格兰芬多扣二十分，试图愚弄教授，格兰芬多扣十分，破坏城堡清洁，格兰芬多再扣五分。”
　　“……”
　　斯内普冲自己靴子上细小但鲜明的划痕挑了挑眉：
　　“违纪行为严重威胁学生安全，格兰芬多扣十分，而哈利·波特先生将得到额外三天劳动服务来弥补他对学校安全工作造成的……重大危害。”
　　重大危害？
　　杰克看着玻璃渣撇了撇嘴，显然斯内普是在迁怒，而他已经习惯这个了，说实在的他真的不记得他永无止尽的劳动服务排到什么时候了，下个学期？下下个学期？倒不是说他真在乎。
　　然而斯内普并没打算就此放过他，魔药教授黑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打量着杰克像打量着一件即将切割的药材，低沉的语调圆滑如丝绸：
　　“别浪费我的时候，在我允许你装疯卖傻拖延时间后，你最好给我个答案……你在这里做什么？”
　　沉默。
　　沉默。
　　杰克轻佻地眨眨眼：
　　“也许我在等待某个人邀请我回他的房间共度个浪漫的朗姆酒之夜？”
　　斯内普轻蔑地一笑，故意拖长的语调带着一点讽刺，整张脸隐藏在阴影里，神情难以捉摸，与黑暗融为一体的漆黑长袍让他看起来像个巨大的不祥雕塑：
　　“哈利·波特，别这么愚蠢。告诉我，既然黑魔王已经死了，像你说的那样，我为什么还要姑息一个讨厌的、总是在破坏校规的格兰芬多，而不随便找个借口把他从这座城堡里清除出去？”
　　好问题。
　　“因为我早等着被开除？”
　　斯内普懒得回答，在阴影中抱臂而立像只巨大的黑色蝙蝠。
　　“西弗勒斯，说真的我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不这么做，像你说的，黑魔王死了，我没有价值了，为什么不让我走？”
　　杰克遗憾地摇头，然后煞有其事地思考了一下，过了半晌才抬头望向斯内普，碧绿的眼睛在黑暗中愉快地闪动着：
　　“也许邓布利多确实非常爱我。”
　　“……”
　　“也许，”杰克故意顿了顿，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半圈指向胸口，“也许我仍然有价值。”
　　斯内普的眼神骤然幽暗，杰克对他的压力视若无睹地弯起嘴角露出雪白的八颗牙，语调带着一点刻意的诱惑和很多很多的愉悦，轻快得像只小夜曲：
　　“说起来，亲爱的西弗勒斯，你们是怎么确定黑魔王真的死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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