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第 5 章
楼船继续在长江上航行,昨夜黄斩拉着欧阳月聊到深夜,知晓了这些年间的一些事情,而欧阳布在吃饱之后便鼾声大起,睡的如死猪一般,对此欧阳月甚是无奈。
忽然,江上数十条大船拦住去路,中间的大船上站了一人,正是王双。王双自从在陈府知晓妙手圣医身上带有九宫老人赠送之物,自认为对方不会轻易给他,所以联络了数十名江湖上的好手,许下重金准备在此拦截。
见楼船出现,王双率一干众人站在甲板上,他走出两步一拱手对楼船上的水手道:“劳烦通报,就说王双率一干侠士请圣医大家出来一叙。”水手连称不敢转头向暖阁中走去。
盏茶功夫邵羽尘搂着邱茹来在船头,身后跟着欧阳姐弟,其中欧阳月见王双身后一人忽的咬牙切齿,低声恨恨的道:“王鹏,今日本姑娘定要你的性命!”邵羽尘见此情形叫邱茹站在他的身后,一拱手对王双道:“王大侠,不知为何阻拦我夫妇行船?”
王双答道:“几日前鄙人获悉蒙古鞑子对中原贼心不死,又获知九阴真经出世。并在边境纠结大军图谋不轨,为我中原百姓安危。鄙人诚邀贤伉俪与我等共同对抗蒙古鞑子!为了保证九阴真经不落入蒙古人之手,希望圣医大家将九宫老人交托之物交由我等保管。我王双保证,待将蒙古人赶回草原,必将完璧归赵!”
邵羽尘听到此眉头大皱,真是冠冕堂皇,说来说去还是为了九阴真经,看他身后的一群人抬头挺胸,一副大义凛然之色,仿佛跟着王双是什么荣耀的事。
片刻后邵羽尘回道:“愚夫妇不过江湖草莽,对国家大事并不关心,因此不能跟随王大侠对抗蒙古人,还望王大侠海涵一二,让出道路,让愚夫妇归去!如若不然、、、、、”
话说到此王双身边一人一手提刀,一手指着邵羽尘怒喝道:“我大哥邀请你是看的起你!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今天你加入也得加入,不加入也得加入,要不然就问问我王鹏手里的这把刀!”
邵羽尘本是不想多事,但一听对方自称王鹏便转身问欧阳姐弟:“此人就是当日伏击之人?”欧阳月双目仿佛冒火一般,并未搭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邵羽尘拉过欧阳布在他耳边嘀咕了一阵。欧阳布大嘴一咧:“我听老大的!”说罢便转身向船舱走去。此时邵羽尘转过身对王鹏道:“不知阁下是何人?江湖上如何称呼?”王鹏挥舞着手中大刀仰头哈哈一笑狠狠的道:“老子金刀断命王鹏,王双王大侠是我哥哥!小子,要是怕了就给我过来叫声二大爷!顺便把九宫老人送你的东西也交出来!”一席话不光邵羽尘听的心中不爽,就是跟随王双的人中也有为数不少的直皱眉头。
此时欧阳布从船舱里出来,左手拎来一根熟铜棍,右手拿着一根鸡腿,边吃边走,听大王鹏的言语,甚是不忿,抬手就要将鸡腿扔过去,但举到半空还是拿回来咬上两口,刚要张嘴却被邵羽尘用眼睛一瞪,怯懦的低下头嘀咕了几句。
“非是我等不给王双大侠面子,而是愚夫妇有要事办理,若日后有时间定去宁夏卫城拜会王大侠,至于这九宫老人交托的物件么。。。。。。”邵羽尘说到此处用手一指欧阳布:“只要王鹏大侠你能把这个莽汉制服,此物我是双手奉上!”欧阳布向前走了两步,熟铜棍戳在甲板上砰砰作响口中道:“嘿嘿,那个不怕死的过来?让爷爷一棍子砸成肉饼子!”
王鹏为之气结:自己自称老子,这傻小子自称爷爷,明显占我便宜,看我不把你劈成十块八块的喂鱼!想到此王鹏问邵羽尘道:“你说,怎么算制服?”邵羽尘左右望去,只见江边有一个凉亭,凉亭许久未修已然要崩塌了,便一指凉亭对王鹏道:“我命人将那里清理干净,你二人在此对决,生死不论!”
王鹏顺着他手指望了一眼,大声喝道:“好!生死不论!别到时候输了不认账就行!”说罢找了条小船向那边划去,而欧阳布将鸡骨头一扔,从腰间抽出两根苇子向那边撇去,同时硕大的身躯站在苇子上。“一苇渡江!”此时王双那边认出此等轻功惊叫出声,而欧阳布嘿嘿一笑道:“我老大说了要保留实力,所以我用了两根苇子,不算一苇渡江!”此话一出不止王双众人,就是邵羽尘等人也顿感无力。而王鹏因为划着小船反而没看到也没听到。
王双心中焦急,这个傻大个看来武功不弱,而且此次对决是生死不论,他生怕自己的兄弟有所损伤,急忙令大船靠过去,若是自家兄弟有性命之忧,只能顾不得江湖规矩了!而王双身后众人却是面露喜色,这个王鹏仗着自己是王双的亲兄弟在军中是横行霸道,众人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但此人武功高强,众人没有一击致命的把握,若是让他逃到王双身边便前功尽弃了。今日有这么个傻大个替他们出头,焉能不喜?王鹏若是败了,前面可是说好生死不论,这个傻小子定要他的性命;若是胜了,也不免要耗费许多内力,趁夜便能袭杀!还能将此事推到妙手圣医身上,真可谓可进可退好主意!
再说王鹏来到废亭子之时,欧阳布已然将亭子上的杂物用棍子挑到江中,清出一片方圆几丈的平地,此时的欧阳布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旁边戳着熟铜棍,一双豹环眼盯着王鹏,突然大嘴一咧道:“小子,劝你别跟爷爷打了,爷爷这一棍子下去就把你敲死了!”王鹏气的险些跌倒,用手一指欧阳布道:“傻小子,少说废话,手底下见真章,老子要是不小心剁了你的脑袋,到阎王殿上可别怨我!”说罢跳起一刀劈下!
欧阳布见刀劈来,一手举起熟铜棍,也不管对方的大刀,只是横着就抡了起来,而王鹏此时正在半空无处借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熟铜棍砸在腰间,被甩出有四五丈远,只剩哼哼之声。欧阳布站起身来,单手执着熟铜棍压着王鹏,口中道:“我老大说了,你就是当年率人围攻我老爹欧阳裂的罪魁祸首!本来我老大是让我老姐亲自宰你,但我老大在我用轻功的时候传音告诉我,先把你砸成肉饼!”说到此欧阳布抡起熟铜棍,照着王鹏砸去。
欧阳布砸死王鹏之后被王双众人围在中间。王双抱着已经不成人样的王鹏痛哭失声,而欧阳布依然是那副傻傻的样子,围着他的一些人有幸灾乐祸的,有暗中佩服的,有咬牙切齿的。但不管怎么说按照江湖规矩这场比斗是生死不论,你想要报仇就要再挑战!而此时的王双心中悲痛,那里有什么心思和这么一个傻子较劲?再说王双心里可是清楚的很,自己上去估计也的让这个傻子砸成肉饼!
王双不去挑战,可是有人去。此人五短身材,又干又瘦,若不是面相老成怎么看都是一个孩子。看着眼前这个人,欧阳布挠了挠头道:“这是那来的猴崽子?怎么没带绳子?”在欧阳布眼中,猴子是街上卖艺之人用绳子绑了戏耍要钱,混饭吃的工具,眼前这个‘猴子’怎么没被绑起来呢?这么说在欧阳布自己的理解下本无不妥,但对方确实气的头上生烟,三尸神暴跳,甚至没有通过姓名便攻了上来。此人身法很快,左突右闪几步来到欧阳布面前,手执两把匕首,匕首微微发黑,显然是淬过毒药。欧阳布抡起熟铜棍二人战在一处。
欧阳布此时真是有力无处用,熟铜棍论起来却打不到人,心中很是憋屈,怒声道:“猴崽子,别跟爷爷藏猫!有能耐接爷爷一棍!”一旁众人心中嗤笑:接你一棍?王鹏接你一棍成肉饼了,我们又不跟你那么傻!
此时与欧阳布对打之人寻了一个空隙,闪在他的右侧,双手发力狠狠的刺在欧阳布的右肋,而欧阳布也发现了此人,单手一挥掐住他的脖子咧嘴一笑:“猴崽子,看你往哪跑!”那人却是并不惊恐,而且面带微笑:“傻大个,你已被我的匕首刺中,这毒药是见血封喉,看你能撑过几时?”欧阳布闻言撩起上身的衣衫,只见右肋两个白色的小点,对那人笑道:“你劲太小了,连皮都没破呢!”那人双眼满是不信之色。
邵羽尘等人来到场中,对王双道:“王大侠,这是何意?难道想要车轮战不成?”语气中对甚是王双不满。王双此时也收拾情怀,整理了一下衣服对邵羽尘道:“我兄弟技不如人,死了也怨不得他人!不过我兄弟尚有一些挚友想为其报仇而已,不过此等比法也甚是不妥,不知阁下可有办法?”
邵羽尘见欧阳布将那人擒住,喝道:“阿布,将此人捏死!”随即对王双众人冷然道:“王大侠,你等若是心中不忿,皆可上来挑战,我等接着就是,但规矩不可变,仍是生死不论!王大侠若是怕了,可带人离去,我等绝不阻拦!”语言中暗讽王双众人输了不准自己离去。欧阳布听到捏死此人,顿时手中用力,那人面色越来越红,挣扎片刻便不在动了。而王双一众面色变了几变。在江湖上跑的都是要脸面的人,输了比斗,围着对方不让对方离去,确实理亏。若是传了出去,莫说王双,就是他人也甚难在江湖上抬起头来!
王双眉头紧锁思索片刻对邵羽尘道:“不知阁下可敢定下擂台?”邵羽尘道:“还请王大侠请划下道来,我邵某接着便是!”王双又道:“三月之后,豫州城内,王某摆下擂台,生死不论,邀阁下一战!”邵羽尘一拱手:“届时邵某定率人前去!”王双也是一拱手:“恭候大驾!”说罢叫人带着二人的尸体上了大船,缓缓撤去。邵羽尘面上露出冷笑自言自语:“三个月?哼,就让你们在多活三个月!”
“陆大人及其公子在你治下被劫!陈成祖,你有何话说?”通政使方大人端坐在陈府主位,品味着极品碧螺春悠然道。而陈府的主人陈成祖却跪在下方,冷汗直流。陆大人路过他的治下本应是结交的好时机,然而陈成祖忙于在府中设宴,准备黄白之物,却不料陆大人在半路被人劫持。陈成祖忙道:“下官知罪,下官本想陆大人身边有数百官兵,不至于有那个不开眼的山贼敢去劫持陆大人!此事是下官疏忽了!请大人在吏部多多美言几句!”说到此连连叩首,地板被砸的砰砰直响。“哼!望你速速破案!若是陆大人有个闪失,莫说你,就是本官也难逃干系!”说罢起身离开陈府。
陈府书房,陈媚娘轻移莲步来到陈成祖桌前。见陈成祖紧锁眉头便问:“不知爹爹为何如此?”陈成祖停下思索看了看女儿,长叹一口气道:“唉~~你有所不知,几日前陆大人经过为父治下,却不料被歹人所劫!如今放大人令为父速速破案,解救陆大人。可这一点线索都没有,这帮贼人自从劫了陆大人便消失了,这让为父如何破案呐!”
陈媚娘秀美微微皱起道:“爹爹,如此棘手之事为何不叫凌天哥哥前来帮你?”陈成祖面色变的冷然:“哼!自从上次我叫他不要再来烦你,他走之后便一直没有消息!媚娘啊!不要再想此人了!对了媚娘,你与方公子相处如何?”陈媚娘并未回答,却是愣愣的问道:“爹,为何不要我与凌天哥哥来往?”
陈成祖面沉似水道:“夏凌天一无功名,二无背景,三无权势,四无金银,你若是嫁给他,日后岂不要吃苦?还是想想如何取悦方公子才是正途!”陈媚娘退了好几步,一双杏眼满是不信,盯了陈成祖半晌,忽的掩面转身而逃。陈成祖在后面叫了几声便也随她去了。
半月后。“哎呀,陆大人,你怎么成了这幅模样了?令公子呢?”方大人惊奇的看着对方。“哼!这就是本官路过此地,你给本官的待遇?我会如实像万岁陈述!”陆大人说罢一拂破烂不堪的袖子转身向一间当铺走去,方大人三步并作两步追了过去。
一月后。“你们这群奴才!狗仗人势的狗奴才!”陈成祖被扔出了陈府,而扔他出来的赫然是他以前的管家。陈成祖顿感人情冷暖,世态炎凉。陈媚娘扶这他一瘸一拐的离开了这个曾经的家。
长江楼船之上。
黄斩手中拿着一封书信,这封书信被人用暗器钉在船舱一侧的立柱上。显然,送信之人是水中好手!黄斩借着穿上的火把看清楚上面龙飞凤舞五个字:邵羽尘亲启。一见着五个字,他不敢耽搁,赶忙来到暖阁外高声道:“姑爷,有书信!”
此时的邵羽尘正与邱茹、欧阳姐弟在暖阁中对饮。邵羽尘本是想叫黄斩也一同用膳,然而黄斩却以老人家不打扰年轻人为由推辞不肯。邵羽尘、邱茹、欧阳月三人只得作罢,而欧阳布这个傻小子只顾闷头吃饭丝毫没注意到其他四人的行动。
邵羽尘听到有书信心中很是纳闷,自己在江湖上虽然小有名气,但知道自己与妙手圣医邱茹在一起的人并不算多,这些人有什么事要找自己直接上船便是,那里用的什么书信。虽是疑惑,邵羽尘还是叫黄斩进了暖阁,将书信放在手中。
打开书信,上面的字迹温润儒雅:
羽尘兄启:
弟夏凌天,恬有薄名,人称蓝衫诸葛。早闻兄之大名,神交已久,然无缘相见。数月之前,弟受林飞蒙蔽,设愚计困兄于常园之中。弟自逃兵口中,知兄乃无影追魂。顿足捶胸,恨己轻信林飞之言,设计兄台。然兄乃高人,查弟之愚计于前,废林飞之性命于后。弟当日因有他事未与兄一见,引为憾事!
今林飞已诛,然弟为虎作伥,大错铸成。本当再无颜面与兄相见。然弟弟偶知陈成祖与兄有杀父之仇。为赎己身之罪,弟设计一番已然将其擒获,待兄发落!望兄念弟悔过之心,留弟之性命残喘于世。弟感激不尽! 弟蓝衫诸葛夏凌天拜上!
邵羽尘读完书信心中思量,片刻之后命人取来纸笔墨砚轻轻在纸上写出八个字:送上人头,饶你不死!邱茹在一旁看的纳闷张口问道:“送上人头?饶你不死?羽尘哥哥,人头都送来了,怎么绕他不死?”邵羽尘刚要开口,欧阳月抢道:“送上的人头不是夏凌天的人头,而是陈成祖的!这个夏凌天还真是枭雄啊,我可知道这陈成祖是他的老岳父!”
邵羽尘疑惑的看着欧阳月刚要张嘴,欧阳月又抢道:“陈成祖当年为了巴结夏千总,让自己的女儿于夏凌天定了婚,两个孩子当年才不到十岁。这些年陈成祖在官场上风生水起,就想悔婚,还让女儿去陪通政使的公子游园。嗯、、、、、、这些事是黄老告诉我的,你问他!”
黄斩轻声道:“姑爷,这些年,当年围杀老爷的那些人的行踪我一直在查探,既然姑爷你问起,那老奴也就不在隐瞒了。”说罢,从腰间摸出一个小册子交给邵羽尘。邵羽尘打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人名,有些人名已经被划掉,仔细想来就是那些被自己杀掉的人。而此刻小册子上还能清楚的看到的人名只剩四个:陈成祖、王双、郎天远、封楠。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