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第1章
“姥姥,姥姥”诺儿打老远就翻身下马,又蹦又跳的朝眼前这座蒙古包甜甜的喊着。可是身后的云王爷怎么听怎么像‘闹闹,闹闹’,又是那样的一笑脱口道“别跑,摔了。”诺儿只顾着往前跑自然没多理会身后的叮咛。而云王爷身边的娜仁,不由的多看了云王爷一眼,婉尔一笑,心想如果这如天山般阴柔雄伟的男人配自家如紫玫瑰般调皮精灵的诺儿又何尝不是一段良缘?
屋里一个身材发福,面容富态的老人,蹒跚出门,笑盈盈的张开双臂迎着像燕子般欢快飞过来的诺儿。
“姥姥”诺儿把脸埋在姥姥的肩窝嗡声嗡气的喊着这个抱着她的女人,想起刚才打架的情景不由得抖了下身子收紧了手臂,把脸埋的更深了。
姥姥是把诺儿从奔流入海的海河里捡回来的人,春天来了牧民们会从山那边的草场把牛羊赶到另一个草场,再路过海河的时候,姥姥打老远就看见了矮崖下海河里漂浮着的诺儿和她身边的一只大箱子。给她治病的萨满说诺儿是海帝的女儿却又是一匹草原的伊犁马,不属于任何马群。她的到来能让草原开遍鲜花。萨满是部落部族的精神支柱,所以萨满的话大家都会听。所以诺儿就这样被大家欣然接受,视若珍宝。
诺儿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姥姥,那个夜里风很大,诺儿醒来时就看见自己在一个火热的怀抱里,诺儿听见呼呼的风声,小脚寻到被子边缘刚一探出去就立马收回来了,诺儿哭了,外面很冷,火塘里熊熊的火苗却不敌身边这个佝偻的怀抱。诺儿努力压抑着控制不住抽泣的自己,小手绕过姥姥的身子揪着自己身后厚厚堆着的被子往姥姥身后拉了拉,又给姥姥的后脖子处使劲塞了塞。红着眼睛,微张着嘴,诺儿开始观察这个抱着自己如自己孩子一样的老人。看着看着也许是太虚弱了,诺儿睡着了,接下来的三天里诺儿一个字都没有说,就是躺在蒙古包里,看着姥姥。老人的脸虽说历经岁月的磨练,虽说苍老了,但她的眼睛却像鹰一样敏锐,她笑眯眯地洞察人间百态,她天生有着容纳百川的胸怀,确切地讲她就是一棵老胡杨树,一棵神树。
似乎是感觉到了怀里小人的不安,姥姥笑眯眯着的眼睛睁开,一边轻拍着诺儿,一边看向她的身后,不由得一个激灵。同样云王爷的眼神也很复杂。娜仁只顾把马引到马槽去喝水了,没看见他们俩人的表情。
“诺儿,来,姥姥问你,不是得下午才能回来呢吗?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回来了?”姥姥深深的看了一眼云二王爷,就调稳气息轻哄似地问诺儿,手拉着诺儿往屋里走。
“嗯……打架了”诺儿有点紧张,眨巴着好看的大眼睛看着仍旧笑眯眯看着自己的姥姥,不由的心里一虚,用手撑着往后挪了挪身子。
云王爷也在娜仁的礼让下近了屋子,娜仁给他倒了一碗香浓的奶茶。
“为什么打架啊?”姥姥依旧笑容可掬,眼睛里如千年古井波澜不惊。
“嗯……就是,我走的慢,姐姐拉我,撞了大兵,他们,他们非礼姐姐,我拿棍子打他们来着,他,是他们押解的犯人,他是被图兰从他家绑来的,图兰坏人,我想把他送回家。”诺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虚,不敢看姥姥,低着头,手里东摸摸西摸摸,嘴里虽然说得奶声奶气却也是简洁精练。
“嗯,诺儿做的对。那些坏人得心早晚会被狼崽子叼了去的。”姥姥嘴唇一绷身子如不倒翁一样晃了一下。
“姥姥,我错了,我不该打人。我是不是惹祸了?他们回来抢东西吗?”诺儿依稀的记得上次牧仁哥哥进城给管家送羊,因为少给了几块碳和军官争执了起来,晚上那个兵的队长就带着他的亲兵来部落里抢东西,杀人,枪女人。诺儿恨透他们了。可是一想今天她打人是爽了,可是面对可能发生的后果,诺儿怕了。
“不会,他们不会来。”姥姥这句话的语气让诺儿听的怪怪的。
“娜仁,你现在回去,回去让格图赶在下午之前把袍子送给□□,你把这个也放在包裹里一起给□□,他有个女儿过几年也应该出嫁了,这个头饰她会喜欢的。”姥姥一边说着,一边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自己出嫁时的红珊瑚头饰。
“姥姥,这个?!”娜仁惊讶着,这个可是姥姥的嫁妆啊。
“拿去吧,快点回去,额尔敦的眼睛最重要。”
娜仁眼睛微红,有些自责。却也轻轻的收拾好包裹,喝了碗奶茶,跟姥姥告别。
“你骑黑豹走,诺儿的马让他们歇歇,晚上还要送人呢。回去之后别和别人说今天救了犯人的事儿,格图问你你就说被大兵欺负诺儿打架来着。格图是草原上最棒的套马手,他会更加呵护你的。”姥姥事无巨细的叮嘱这娜仁,拍拍诺儿示意她坐着别动,自己起身往外送着娜仁。
“嗯,姥姥放心吧”娜仁明白,既然想救那个人就得保守秘密。
看着扬长而去的娜仁,姥姥的表情似乎更凝重了。
屋里的诺儿探着小脑袋望着屋外的姥姥,眨着大眼睛,小嘴像小孩儿一样巴巴这空亲着空气。
云王爷似乎很享受这片刻的静谧,脸上那个能腻死人的笑容,浓的不行,自从她管塔娜叫姥姥的那刻,他已完全信任她。
“诺儿,来把奶茶喝完。“姥姥一手举着碗喂诺儿喝水,一手扶着诺儿的背轻拍着。
“嗯“诺儿乖乖的喝水,下垂的眼帘,更能体现他长长卷翘的睫毛。
“诺儿,一会儿你带着白旋风去给神树献个彩色哈达去,然后回来再帮姥姥数数羊,姥姥总觉得今天的羊少了两只,好不好?”
“嗯,好,姥姥给他点肉吃吧,他受伤了,流了好多血,你看他脸多白啊。姥姥我给你的那盒阿胶你给他拿一块吧放进奶茶里,要不然他晚上体力不支,姥姥你说我是把他就地埋了呢,还是烧了?哈哈”
云王爷顿时满腹委屈,头回他赛学的肌肤被人认为体力不支。他突然很邪恶的想要诺儿马上知道他有多强壮。
“去,不许瞎说”姥姥轻喝这诺儿,不安的看向云王爷,却吃惊的看见,云王爷那慈祥的微笑。
“嘿嘿,姥姥我走了,白旋风我们去找神树玩。”诺儿撒欢的跑去驼圈,搂着那匹叫白旋风的骆驼的脖子往出走。
姥姥看着诺儿蹦跶蹦跶的走远,长叹一声。转身,利落的下跪。
“主上”
“起来吧,多年不见,呵呵,你都当姥姥了”又想起了诺儿,云王爷笑的满屋繁花。
“主上,这个老人原来放牧的时候死在山下了,我为了更好的潜伏就把她埋了,换上了她的衣服,自然也要带着她的一样的面具”姥姥现在的声音不再是一位年过古稀的老人而是一位年仅40岁成熟女人特有的声音,温婉、柔和、如一碗醇酒甘冽浓厚。
“嗯,你做的很好,这些年你做了很多,都很好。只是这么多年了,你仍旧不肯原谅父皇吗?”云王爷说完微仰着头,半眯凤眸。
姥姥的心里往事历历在目,心如淋雨的湖面,滴滴答答,圈圈点点。18岁她因为对一个男人的痴迷怀揣这他的密旨嫁给他一个边关意图谋反大将的儿子,无论那个男人怎么宠爱、讨好她她都不为所动。直到有一天她暴露了,那个男人的父亲让男人在父亲和妻子面前抉择的时候,那个男人选择了她,那个男人自杀了,在断气前从怀里拿出那包他亲手做的马□□糕,努力笑着来掩盖他的痛苦。极尽所有的爱,轻轻的对她说“这次可得省着点吃,吃没了可就没有了”。这句话是她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梦魇。他最终被遣送回了皇宫,却发现自己已经怀孕,而男人的父亲又怎会这般轻易的饶了她,在他临死前给她下了毒。如果坚持怀着孩子那母亲和孩子谁也活不了,唯有堕胎,流产能带走母体身上一大部分毒素。那是那个让她痴迷的男人第一次把她拥入怀中,她看着他身边煮粥的小炉,男人温柔的告诉她在她睡着的时候他一直在她身边,一直为她煮粥。她沉浸在这个她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而今已全无感觉的画面里,机械的喝着他喂来的一碗红豆粥……
她在昏睡过去的前一刻听见男人温暖的声音送入耳畔“一切有我”
她醒了,她知道宝宝没了。那是她第一次那么任性,那么无所顾忌的放肆。她哭喊着跑到他和家人小憩的花厅,对他大喊大叫,骂他,打他,泪流满面,心化成灰。他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她半步远的地方面对着她,双手环着她的腰,任他打骂,怕她身子虚还在不断的给她传这真气。她哭着哭着哭累了,嗓子也喊哑了,泪水也哭干了,趴在他的肩头睡着了。
三天后她醒来,眼睛涩疼的要命,嗓子连呼吸都会疼,脸也是肿的,浑身无力,她觉得自己似乎绝望又无所谓。
她终于明白,人有时候,总在失去时才后知后觉,一些人,一些事,以为只是生命中一抹浮云,以为可以从此相忘于江湖,却在别离之际发现,那些过往原来早已扎根在心底,拿不掉,抹不去。
终是塞上牛羊空许约。
空许约,空许约,幸福永远未完成……
我多么想和你有一个深深的拥抱之后,转身离去。
情深未变却寒盟
终究差了那么一点点
幸福转眼消逝
从此一个人,日日自己关门
一个人熄灯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只不过寒冷的夜里少了一个人的温暖
只不过幸福不再完整……
后来,后来的后来,她一个人独自来到这草原,她终于明白于她细作这个职业是她与生俱来的。就如刽子手、刑讯者一样,他们都有着或多或少的先天潜质。她喜欢着容纳万物的草原就如同她被他无限的宠溺一样,没有休止直到永远。
直到20年后的某一天,诺儿吵闹着不睡觉非要听故事的时候她才心如止水的讲给她听,可是怀里小人的几句话,却让她释怀的潸然泪下:
眷恋的人,给不了你承诺,于是你终于明白,幸福是一件多么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可是为何仍要飞蛾扑火,执着一生?也许就如李莫愁时常低吟的那样: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一个人又如何能想的透彻?
是啊,这一切的一切,又何苦拿来折磨自己,真正爱你的人不希望看到你哭。
就这样两人对坐了很久,桌上的奶茶也不再升起白雾,一声长叹,就此带过……
“跟我回吧”云王爷听到这了然的呼吸声,轻悠悠的开口道。
“不了,我在这里还有用”
“他们会找来的”
“狡兔三窟,你们走后我也会走,安顿好了我会发信号给你们”
多说无益,一笑了了。
“诺儿,是我从海河里捡回来的,因为他当年说想要个乖巧的女孩。看她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当年我的孩子如果出世也会这边可人。”
“她从哪儿来?”
“她说自己的家叫中华人民共和国,自己做船在海上玩,遇到礁石船长把他放到小船里,她走没多远大船就一下子燃气冲天火光。她的小船没走多远就遇见巨浪,把她的船掀翻了。”
“哦?中华人民共和国?”
“她说她国家的历史里没有云王朝的资料,不过她给我画过她家的地图。很大,很富饶”
“哦?”
姥姥从柜子里拿出诺儿用水彩花花绿绿的话的地图。
“确实”云王爷第一次看到彩色的地图,很震惊。
“咦?这个画法,不是你之前跟老李提过的绘制方法吗?”云王爷想起前不久军中统一更换的一批新地图。
“对,就是诺儿的注意,她说她家是这么画的,我记下后给的李军师。”
“那那些云南白药、风油精、清凉油、正骨水、指南针、防弹豪华马车、单发连发换挡式连弩、望远镜”云王爷想想最近半年来军中新进的这些个新鲜玩意,越说越自豪,越说越跟夸自己家媳妇一样美。
姥姥好笑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大男孩,他唾沫星子横飞的样子,真忍不住想给他擦擦嘴角的口水。
姥姥看着眼前这个没出息的大男孩,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始给诺儿他们备干粮和肉干。今晚是走的最佳时间却也是瞬息万变,光是对付图兰的兵并不可怕,怕就怕天一教……
“姥姥”诺儿蹦跶蹦跶的进了屋,下了马背的诺儿几乎不会走路,不是跑就是蹦。
“诺儿,来,乖乖,把这碗姥姥给伴的猫猫饭吃了”姥姥的声音又恢复的苍老。
“嗯……好多”诺儿有严重的厌食症
“乖,不多,晚上不还得走呢吗,慢慢吃,这都是你爱吃的,你看有丸子有带油油的肉肉还有土豆。”姥姥哄喂着躲到一边扭着脑袋的小诺儿。
“嗯……我自己来,自己来,姥姥你也去吧,我乖我全吃了,啊”诺儿举着大碗皱着眉头对姥姥承诺着。姥姥爱怜的看了一眼诺儿,仿佛想把诺儿吸进自己的眼睛。此去一别,我和我的诺儿还能相见吗?边关战事紧张,随时可能尸横遍野。想到这眼睛一红,出去喂马了。
“嗯?”诺儿见姥姥出去了,不解的望过去。
“姥姥吃过了”云王爷温柔的解释道,示意她看那用过的碗筷。
“嗯,嘿嘿,大狐狸,商量个事儿呗?”
“好啊。”
“你帮我吃点,太多了,我装不下,好不好?”
“那你拿什么和我换啊?”
“哎呀,你没条件跟我谈判,这事儿你难道不知道吗?你要不替我吃,我晚上就把你喂狼,不带你过沙漠,哼。”
“那好吧,我就从了你如何”
“好”
可怜的诺儿没感觉到狐狸的陷阱,这一进套那就是一辈子。
“姥姥,姥姥,你别给我的马带枷锁!!!!!”诺儿看见姥姥再给雪海他们上嚼头。
“诺儿听话,马走长途带嚼头,对主人,对马都好。”
“不,又不远走,一个晚上就回来了”诺儿嘟囔着
“听话诺儿,去吧你的箱子和箱子边上的包裹拿来。”
“拿箱子干嘛?”
“听话,去”
“我不走”
“让你去你就去,我说的话不管用了吗?”姥姥第一次对着诺儿大吼,吓得诺儿站在原地,委屈的眨着湿湿的眼睛。
云王爷此时配合着姥姥绑箱子,装包袱。
“诺儿,来上马”姥姥拉着缰绳,想最后一个扶着诺儿上马。
“姥姥,我不走,我错了,我不打架了,我错了,我们躲去天山吧,图兰找不到”诺儿还是以为自己拖累了姥姥。
“上马,听话诺儿”姥姥不看诺儿眼泪却已经吧嗒吧嗒的掉在了地上。
云王爷沉默着上了马,一手抄起诺儿,侧坐在了身前。
“诺儿,记住,以后要听大狐狸的话,不许任性,听见没有,姥姥忙完了会去找你的啊。乖一点。”姥姥看着满脸泪花呆愣愣的诺儿,不放心的叮咛着。
“诺儿还小,不懂事儿,晚上要听故事,不爱吃饭,不爱喝水,不爱吃水果,爱闹,爱和小动物玩。你别生她气,别烦她,多点耐心,行吗?我求你。”塔娜眼巴巴的望着诺儿身后的男人,卑微的祈求着,就差跪下了。
“我对天神发誓,拼尽我最后一丝气力,也要护她周全。”字字有力,声声如重锤。只是现在的诺儿没有体会,只是不明白姥姥为什么不要她了?
“诺儿,去神树那磕个头再走,听见没?”塔娜现在最想听诺儿再喊她一声。
“姥姥,我送完他就回来,我去给神树磕头”诺儿固执的央求着
“诺儿乖乖”塔娜多想说好,可是她却不能给诺儿希望,因为她自己都没有答案。
云王爷学着诺儿的动作拍马前行,雪海通灵的大步走着,没有跑。身后姥姥拿起马头琴,给诺儿唱了最后一首歌:黑眼睛的小驼糕奔布黛围绕着小小的水塘转圈以为那是清澈的湖水黑眼睛的小驼糕奔布黛它的眼睛天真无邪依偎在胡杨树下 在梦幻里和妈妈欢畅黑眼睛的小驼糕奔布黛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湿润 广阔无垠的金色戈壁 是养育你的温暖怀抱在戈壁的幻影中黑眼睛的小驼糕奔布黛只有和自己的影子撒欢在炙热的阳光下 独自悲伤地歌唱……
跪在胡杨树下的诺儿好像依旧能听见姥姥的歌声。她不想哭,可是自己不受控制的抽泣的厉害。她依旧不明白姥姥到底怎么了,自己也想不出来什么合理的解释。哭的脑袋都疼了,脑袋里还在想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多控制不住的伤心。
温暖的环境适合入睡,不知道什么时候红狐狸把诺儿报上了马圈在了胸前。看着诺儿因为憋哭而脸上青筋若隐若现,不由得一阵心疼,一个轻吻落在怀中人儿的眼睛上,他希望这双眼睛里不再有悲伤。
亥时刚到,他们便以进入沙漠腹地。这个时候不能走,得等子时起风,天地飞沙的时候走。
一直未敢把手里的可人放下,怕她被冻醒。就这样抱着她生火后,在地上铺了一张皮子。把诺儿放下,他是真的三急了,可是听着诺儿均匀的呼吸声,心里软的像棉花。在小嘴上小酌一口,起身去找地小解。
爱,要说爱情啊,真叫人,真叫人,思维跳跃。堂堂的霸天战神不敢走远小解居然怕尿声吵醒了小人,居然,居然蹲着尿尿!!!!!
我无法想象云二此时的心情,就是觉得他比较有魄力,灰常有气魄。
从拾起地上的可心,坐在皮子上,吃着饼子和肉干。不时的想像酒一样,在诺儿的小脸上小酌一口。弄得诺儿迷迷糊糊的用手抓脸,一声轻笑,把小手握住轻轻亲吻着每一根手指,最后一吻深吸手心。
诺儿醒来的时候,看见深情注视自己的狐狸,仍旧有点呆。所以也就没纠结没挣脱那个温度相宜的怀抱。
“诺儿要喝点水吗?”
“嗯”
“诺儿,一会儿我们吃块酥饼好不好?”
“好”
“诺儿真乖”
其实,诺儿是有点害怕,她有预感一会儿可能有些事儿要发生,又想起姥姥说要她以后听他的话,所以感觉更加不好。
这些又怎么能逃出红狐狸的眼睛,只是他觉得,只要给他时间,他就会成为这朵花的唯一守护者,等待她为他的绽放与蜕变。
诺儿歪着头靠在云王爷的胸膛,听着有力的心跳,低着头,乖乖的吃着某人一块一块递过来的饼子和肉。
云王爷也不敢多喂,怕诺儿会烦。可是又怕诺儿不饱,可是又想丑时之前便能到军中,那会儿再给她做点顺口的也不迟。
“诺儿要听故事吗?”
“不,这会儿不能睡觉”
“那诺儿想干点什么呢?”
“我给你唱首歌听吧”
“太好了,诺儿要给红狐狸唱什么呢?”
“木兰情,有个故事里的小女孩替她年迈的父亲服兵役。再进过战争的洗礼后,唱的歌”
“好”云王爷突然觉得话题有点沉重。
“我看的见云在天上混乱的飞我听的见滚滚沙场埋一滴泪
这是谁的沙漠我忘了我是谁 又是谁 让这天灰
醒在黑山睡在黄河风吹往北昨日故乡东市骏马在等着谁
铁衣下的你我从患难到心碎我问天是白是黑
一颗心葬了几滴泪一生情背我往前飞
记住这天地中的美沧海世界一眼成灰
我想喝家里的井水却吞下生死的滋味
就让我敬往事一杯对自己说绝不后退”
没想过,诺儿的声音能如此低沉、沧桑、有力,不由得收紧了臂弯,暗自发誓,誓不让她再受一点苦难,血胸,邪恶。
突然,一声鹰嚎划过夜空。诺儿猛的站起来,疯狂的拿沙子灭火。
“快,有坏人来了,那是我鹰,猛儿给我们报信来了。”云王爷一听便也快速的拿沙子灭火。此时又有几声长短不齐的鹰鸣,伴有狼嚎声。诺儿又一次拿起了哨子,使劲儿的吹着。
“对方骑兵50人,装备精良。擅长骑术,不是图兰的亲兵。我让狼群护着马群躲开了他们躲不过他们的快箭。飞鹰按战斗队形随时变换编队告诉我们他们的动向。快上马”
毕竟还没有起风,这里的沙漠不似大沙漠那样绵软,地面较硬,马跑起来较快,同样,50人的骑兵也在他们距离城门1000米的时候紧咬住他们。
“有什么信物吗?他们看来是不想手规矩了,非杀了我们不可了。把信物给飞鹰让它带走前面去给咱们开门去”诺儿的声音没有一点紧张,很有序的安排着一切。
“有”说着从怀里拿出来一个小坠子给了诺儿
“猛儿”鹰很准的落在马脖子上,人性的抬起一只脚,诺儿把坠子环套进鹰脚好几圈,还拿坠子的流苏分成两股在鹰脚上饶了几圈,系紧。诺儿确定不会掉了,吹了哨子,瞬间好多飞鹰都低飞的围在他俩身后,猛儿也瞧准时机和其他飞鹰哄的一下一起起飞。身后瞄准好了的骑射手,几乎全部是放了空箭。
一前一后两群马飞快的跑着,诺儿对自己的马很有信心。可就在差400米要到城门的时候,诺儿突然回身看见,有8匹黑马超过了所有的马距离他们就一百米了。而且手里的弓以全部满弦了。
“别,白雕”诺儿看见射过来的箭被护送他们飞来的雕群在为首的白雕的带领下,飞身扑向冲他们射来的箭,用身体撞击飞箭。
人和动物,情义至此,不必多说。
诺儿还没来得急,哭嚎出声就发现,有4只箭穿过雕墙朝红狐狸飞去,来不及多想,一把搭上云王爷的肩,站起身来,一脚脱蹬一踏马鞍朝红狐狸的身后飞去。
“趴下”
“诺儿”
云王爷自然看见了飞来的箭,他在最后一刻看了看诺儿身后没有飞箭,正想再看一眼诺儿呢,却被一个阴影砸重,瞬间崩溃。
诺儿一只脚跪在马屁股上,双手从身后搂住红狐狸的脖子,用所有的劲儿往下押着云王爷。
云王爷顺利的顺了城门,城门也迅速的关上了。马进了城后,缓跑了两步就停下了。而红狐狸的却觉得天地从未有过的静,只能听到自己爱人的呼吸声。他认识那支属于枯元弓的箭,在这么好看的月光下闪着如雪般的银色。
诺儿在进了门得那一刻,辱负重时的松了一口气,在她松手要滑的时候云王爷一把接住诺儿,轻轻的抱至胸前,轻轻的抚着心爱人的脸颊。他恨他恨老天不给他爱情,给了却又如此短暂,他还没来得及和爱人深深一吻,还没来得及抚摸爱人的面庞,还没来得及和她说说笑笑,还没来得及和她吵吵闹闹。
“诺儿,我怎么舍得你一个人走,我们一起走可好啊?”脸贴着诺儿的脸,轻摇着自己怀里的爱人,像是喃喃呓语又像是询问。
“红狐狸,你到家了,真好。没准我也能到家了呢。我箱子里有钱、首饰、珍珠,还有一把手枪,使用方法我都写在小本上了,记得不能滥杀无辜,防身用,不到万不得已不许杀人。打退了他们就好,子弹省着点用。”诺儿,想这也许就是临终遗言吧,好像还得说点情话似的。
“红狐狸,我喜欢姥姥,喜欢草原,我家也在草原,只不过我的家不打架。遇见姥姥是我最幸福的一件事儿,而遇见你,是很开心的一件事儿,虽然我爱熊你,但是你真的听好玩的。好吧,好吧,我承认,遇见你也有那种幸福的感觉。大狐狸,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 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相见”诺儿用自己从来都没用过的声音很认真的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着大狐狸念了这两句仓央嘉措的诗,她想这也许就是爱人之间承诺彼此时用的声音吧。
“嗯,嗯,诺儿,诺儿,诺儿你别睡,诺儿”云王爷疯了似的擦着诺儿嘴角溢出来的鲜血,泪花四溅的脸上青筋暴起……
“你再这么摇晃她,我可不保证我能救得了她”一个痞痞的懒散的声音很欠打的从云王爷身后响起来……
吐血了,为了写成一个完整的独立的可以完结的故事,我发扬了老太太裹脚布的风格,写的又臭又长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