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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形师
“须藤先生是一个,”泉接着道,“很了不起的人,所以能找到临时的回来方法,却也会克制自己,在限定的时间内走上他该前往的地方。”甚至也许来不及等最后再见他的前妻一面,但是那份守护的心意却必然已经传递给了他珍惜的儿子,并会保护着他的妻子。
泉所看到的须藤先生,很爱他的儿子,对于家有很深的依恋,虽然由于没有见到他与前须藤太太相处的场景而无法断定这对已经离异的夫妻的感情,但是,只凭他最后想再看看曾经的家,想要见到曾经的妻子,泉感觉,须藤家曾经应该是很幸福的,即使是现在以及将来,也是不会散去温馨的。
“所以,就这样吧。”泉决定道,八卦很有趣,但懵懂的推测也不妨存在着,既不伤人,亦不伤己。
“不过我还是会跟音玲提一下的,让她不用再担心高志了。”千沙说道,这也是自家哥哥让她知道此事的原因。
“音玲知道了,雅治也会知道,”柳生家的哥哥补充,“不过,在这一步就会打住,其他人不需要这么彻底的情报共享。”
“嗯。”泉笑着点头。
次日泉再经过那条小路时,又看到那个欺负人的小团体堵住了加藤高志,不过这一次,那些本性并不坏只是太把自己当回事的少年们并不是想找高志的麻烦,他们只是太恐惧看到应该死去的人活生生的站在他们面前,只是想要知道缘由,为了能够消除恐惧。
没有冲突,只有解释,有些不良的少年们说着他们与须藤先生更早几天的交谈,一个父亲希望儿子与同学间能够相处愉快。
加藤高志的脸上有着惊讶,继而还是沉静和了然,就像他家院子里的那棵山法师,在季节中变化,在时光中成长,与身边的人们一起,不断地成熟着。
那是他的父亲,有谁会比他更加了解那位父亲呢?即使不善言辞,即使有时会表现得懦弱,但却依然是会了解并想要保护的。
“学长,”泉转头对和她一起看到那一幕的柳生说道,“须藤先生是个好人。”
“嗯,似乎是。”柳生点头。
“是个好父亲。”泉接着道。
柳生再次点头。
“不过,毕竟是已经去世的人,以某种我们不知道的方式暂时回来,对我们是否有害完全说不准,”泉顿了顿,偏头道,“学长你是对的,下一次我会克制住我的好奇心,即使我感觉是安全的,也至少会保证不去主动接触这种非正常的事情,最多只是远远地看,一定不会再走上前,所以,不用担心我。”
柳生一愣,这才想起昨天他对她说的话,笑了起来,“好。”他说道,伸手握住她的,十指交缠,“走吧,被高志看到就不好了,会以为我们有跟踪的嗜好,虽然貌似真的有那么点倾向,不过毕竟这份跟踪还是以巧遇为前提的,可不能让他以为我们是预谋作案。”
“嗯。”泉红着脸手上稍稍用力回握,跟着柳生的步子离开了把话说清所以气氛开始缓和貌似欺负与反欺负不起来了的少年们。
泉从来认为这种意气之争只要有一点点契机就能握手言和把酒言欢……好吧,把酒言欢可能难点儿,不过消弭争端是足够了,一点点契机就好,更何况是如此奇诡的契机,也许有些惊悚,但为人子的加藤高志没有也不会恐惧,欺负人的少年们虽然恐惧了但终有一天也会将之当作年少时的精彩回忆再伴随着一点对少年时冲动蛮横的好笑。
泉想,她自己的心理年龄可能已经步入中年,就约等于一大婶,只是不知道……泉偷偷看了眼柳生,不知道学长会怎么看待心理年龄超标的问题。
“怎么了?”柳生发现了泉的偷看,不解地问。
“……没什么。”泉端着微笑淡定地移开视线。
脸都没红一下……在隐瞒什么重大问题呢?柳生思索——当然,他再怎么思索也思索不到中老年大婶那方面去。(喂,那个‘老’字是哪儿来的?别随便乱加。)
关于去世的须藤武生临时复活的事情,幽完全没有从柳生等人那里知道哪怕半点,不过,这并不代表着她对此一无所知,因为,她和她家户主撞见了另一件相似情况的事情。
起因是他们散步路过天桥的时候,遇到包括警察在内的几人争执着谁偷了珍珠项链的事情,小孩坚持是男子A偷的,但警察们却认为是男子B,他们不但肯定男子B是小偷同时还因为小孩是离家出走——其父母已经报案——而完全不考虑他的说辞,只是警告他不要妨碍他们办案赶紧回家去。在小孩还在与男子A对峙的时候,警察们已经制服了男子B,准备带他回警局。
“你才是小偷!”小孩怒极对男子A吼道,男子A恼羞成怒地提起小孩的衣领将他推到了天桥护栏上,威胁到:
“快说对不起,否则就把你推下去。”
“你是……小偷。”小孩咬死不松口。
幽开始翻找她随身携带的藏马提供的各种毒物。
“来个夺魂咒怎么样?”幸村提议,芙丝蒂娜留下的魔咒他们都有学习并大多实践过,但不可饶恕咒这种的,实在还没有机会。
“好……”幽刚说了一个字,就见刚才还对那小孩很不耐烦的警察们果断地对男子A举枪:
“把小孩放下,然后把双手举起来!”一个警察命令道,大多数警察也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男子A这边,只有两个警察还在逮住男子B防止他逃跑。
“别这样……”男子A丝毫没有与警察对抗的勇气,立刻放手,讪笑着辩解,“我只是跟他玩而已……”
但是他的辩解毫无意义,没人在听,因为他直接一放手,众人都慌了神,眼睁睁看着那个本来就被男子A提起恐吓半个身子都在护栏外的小孩直接从天桥上摔了下去。
“这么多人能一起犯傻也不容易。”幸村感慨,随便一个人直接走到在恐吓小孩的男子A身边从他手中抱过小孩都不难——男子A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形势,否则也不会一被警察叫住手就全身一抖便开始试图挽回形象了——居然就这么给男子A半故意谋杀的机会。幸村大人一边感慨,一边就真的将夺魂咒用在了男子A身上,让他往边上挪点,别碍眼。
啊?小孩?当然是幽用风接住了……本该。事实是,男子B一看到小孩掉下去,便不顾一切地挣脱了警察的困阻,越过护栏,叼住了小孩的衣服,以大狗的形态,轻飘飘地和小孩一起安全落地。
人变狗?阿尼玛格斯?和西里斯·布莱克一类的人?最近学习魔法有点走火入魔的幽下意识反应,完全忘了要调动风防止小孩摔死,当然,事实上,也用不到她的风了。
“那个女人是谁啊?”幽趴在护栏上往下望,看看已经死去的灵魂暂时实体化的大狗跟其前主人的最后交流,注意力却放在了不远处一个看着这两只的女人身上。男子B变为大狗时,她的力量有出现,此刻大狗的身上依然有她的力量在支撑。
‘人形师。’
“嗯?”幽和幸村同时看向从幸村衣兜中冒出来,似乎很激动的伪鸢尾花。
‘身体,她能制造出身体给我。’小鸢的灵力波动传达出这么一种意思,非人形的身体隐隐发抖,但并不敢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直接跳向那位人形师小姐,他的能力是操控和强化被他操控的生灵的力量,本身却不具备攻防或者隐身之类的能力,只能祈求着身边的两人能帮帮他。
幸村和幽对视一眼,倒也并不为难小鸢,只是幽开始收集关于人形师的情报,而幸村则拉着她带着小鸢一起走向了那位人形师小姐。
“有事吗?”人形师小姐带着淡笑问道,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他们的走来,虽然使用的是问句,但视线略微在幸村和幽的脸上一停留便落在了幸村衣兜中的伪鸢尾花上。
‘我想要一个身体,人类的身体。’小鸢直接说道,用一般人类听不见的声音,但显然,人形师小姐听到了。
“好的,”人形师小姐表现出良好的职业素养,耐心倾听顾客的要求,“你想要什么样的人偶呢?不过,首先我得声明,我只能赋予人偶短暂的生命。”
‘但那是针对已到时间进入轮回的灵体吧?我并不是那种死灵。有没有办法让我的力量附在人偶上?没有心跳没有体温不需要生老病死,只要能自由活动就可以了,我的力量可以这样长时间地操控人偶吗?’小鸢冷静地阐述,显然是预谋已久的。
“这种情况我还真没有遇见过。”人形师小姐思索着,她一般遇见的都是已经死去的人或者动物心有留念需要再一些时间来完成最后一点必须补救的遗憾,或者是还活着但无法行动的人需要一个暂时活动的身体,前者不能违抗轮回只能暂留,后者如果停留在人偶中太久则会失去真正的身体,两种都是必然短暂的,但是,眼前的这个生命体她并不能看到逝去的终点,似乎是会留存很久。
“不过,可以试试。”人形师小姐在小鸢的紧张中,以不变的沉静柔和说道,“首先人偶必须更加结实才行,要用很久,其次,要怎么由你独立来操纵人偶和维持人类的外形还得试验一下,正好我手上这份委托刚刚结束,我现在就可以去制作你需要的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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