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园惊梦

作者:上官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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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回乱煞光年


      说来,前几天在茶柜里发现的磁带,竟是爸妈有意留下来的录音。

      看封面,是一张撕了一半的黏贴纸。原本,上面有不知道是谁的字。
      仔细辨认,好像是几个英文词,我给他还原了一下:The Peony Pavilion.
      虽然从未涉猎,但我还是了解一点,毕竟是,汤显祖的《牡丹亭》。

      听了一会儿。

      起先,是聒噪的噪音,后来噪音小了,听得稍微清楚点儿,就听到里面有昆曲《牡丹亭》不知道是哪个段子的声音,原来爸妈喜欢的是吴侬软语的调调儿。

      也难怪,在杭州这么久,没听他们听什么越剧,倒是经常两个人约好了不带我,一起去苏州,上午去晚上就回来了。

      我原来还觉得他们俩行为可疑。现在想来,保准是去茶馆听昆曲。可能,是知道我没那个鉴赏能力吧……他们居然不带我去…一次都没有过。

      我听得出,他们在喝茶,嗑瓜子。戏剧的声音好像不远,大概他们就在戏台下面前几排吧。

      就当我以为这盘带子,只是老天送给我作为对父母的纪念时,突然,老爸在里面说了话:“其实老武这个人还可以。”

      “恩,武伯是个忠厚之人却……爱钱…但,老实。”我妈到底说了句什么,我只听见几个词,但,这几个词就已经足够我思考了。

      ......又是唱词模糊的乐音。
      我听到了一个捏着嗓子的女声。

      不久,爸又说:“LC啊,走到今天这步,也是我们的错。”

      妈说:“可你知道,撇干净董事会有多难么?不敢太损伤LC,以至于半年才削减了三个名额。”

      爸说:“希望以后LC能好过些。”

      他们俩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腔,就好像在聊什么轻松的事。

      紧接着,一个男声出现,听上去颇为有些凄凉。
      妈说:“哎呦,没想到柳梦梅竟然是他。”

      爸说:“啧啧,相貌倒是挺符合柳的。梅园小径,红袖添香。痴情男子,一枕南柯……悲剧式的人物总是这样,让人……惋惜。”

      妈说:“臭狗屎,你不要乱讲好不好啦……”大概是我妈掐了我爸一下,我爸哎呦叫了一声。

      沉吟了一会儿。
      妈又说:“梦一场又如何,至少人家梦醒后,还能有个好结果……”

      “是啊,梦醒后,爱情居然还在。”

      “哎,这也是老汤的浪漫。一厢情愿。”

      ......

      “是啊,现实总是惨不堪睹的。”

      妈最后说:“衣~畔~小……哎呦,这个许景文真是绝了真是绝了,怪不得名声这么大呢,人家就是为昆曲而生的,娘胎里出来就带着韵味……”

      随后就没有声音了。

      可他们的对话,他们的声音,还在我耳边……

      那天,我坐在家里,听了整整十一遍。

      快到傍晚,估计上官宁快要回来时才收好放起来,把自己摆放在沙发上,半躺着看电视。

      一直无言。我有点挣扎。直到他回来了。

      晚上,看着上官宁厨房忙碌的背影,我突然想,我应该长大了。

      为了上官宁,为了我自己,为了LC。

      张凌然,你知道吗?

      天将降大任于斯,必先苦其心志……行拂乱其所为。

      生活让你动心忍性,增加了不少成熟。不是吗?

      对,或许,我要感激生活。

      因为,每一丝痛苦都是美丽的。

      每一段不堪的往事都连接着华丽的蜕变。

      虫化蝶。因身体的柔软,穿过坚硬的蜕壳时,大概会是痛苦的。

      但你深知结果会是美丽的。

      回到家一段时间,我又重新适应了这种现代的生活,当我不再偶尔愣神想起“南都”里的少年还有各种奇怪的经历的时候,我给在LC任执董的武伯打了个电话。

      我约了武伯,下午在一家茶馆包间见面。

      我问了一些现在LC的情况,还有LC新董事会的情况。着重和他讨论了未来二十年,LC的发展规划问题。他见到我非常激动,说了很多很多。整个人好像又重新热血沸腾,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初始创业的当年。我很感动,爸爸手底下还是有良心的人多。

      过了两天,我又分别约谈了五位过去我爸老的助手,现在都被新董事会任命为董事的伯伯。

      一周过后,我找到王二,王思齐,让他给我引见他爷爷,LC从事的这个行业上面的那个主管部门的二老板。他舅舅是现在的大老板。

      王二是单亲,他没有父亲。王妈妈从王思齐出生起,就不再提他父亲任何事。可怜的单亲。

      我见到王爷爷,竟发现爷爷也是姓张的。哦,对了,忘记说了。王二的爷爷王庆,是美国人,年轻时,像我一样,是同志,后来回了中国,才找到了王二的另一个爷爷,张起明。王二的妈是领养的。

      今天拜访的爷爷是张起明。

      他很好说话,也很会听我的音儿,北方话“说话要听音儿”,意思是听别人说话,要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他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张爷爷就很会听音儿。而且,我们俩话特别投机,相见恨晚,都深感有缘分。他当我是他亲孙子。我也当他是我爷爷。

      对于正事儿,我三言两语,他就明白了。然后他告诉我他能做到哪个程度,有需要的话,他还要给我介绍他的战友谁谁谁,那个人能做到什么;而谁谁对我的帮助又会是什么什么……我都记下来。之后,我又说了几句,并一再推脱张爷爷要请我吃的家常菜。拉着王二告辞。下楼时,我问王二,这个张起明什么来头。王二说,他爷爷原先在昆明那边下放,改革了,开放了,带部队去了越南,后来幸存于战火,才又任职,而老家在哪里,爷爷从没有提起过。

      每个人到老,都会有很多秘密的,我想。

      这还只是我反击的准备。

      梦醒时分,各位,请小心,梦外的张凌然已然不同了。

      七月,天热的要命,知了哇啦哇啦的叫(众人:是那样叫么…),我经过几个月的准备,梳理关系,打通关节,安排角色,编排剧本,终于等到最重要的一天了。

      先前,我先用所有压岁零花私房钱,买了一个长期萎靡的公司。其实那笔钱,可以买到更好更显眼的大公司的,可这就不符合我的要求了。我要他不显眼,却又在业界有一点影响力。

      整个公司只有一个厂,三十个管理人员,一百五十多个工人。

      公司原先是加工火车关键零配件的。用得到铁矿石,所以,他的厂虽小,却有煤矿山,有常年的铁矿石进口协议,这些都不是我所看中的。我看中了,该公司拥有的几个稀土矿山。最出彩的是那华东最大的稀土矿山,白云矿山。其他还有几个小型矿山。

      而,最近,国家有控制稀土和打击钢铁产能过剩的势头。这里头,可以做做文章。

      首先,我以阿宁的名义与武伯一同起草了一份协议。很不起眼。

      协议的内容概括为三条:
      1,LC将在未来三年对本公司(简称A公司)进行投资,总额达18亿元。
      2,武伯以手中的7.5%的LC原始股向银行抵押,为A公司进行贷款。他的原始股总价大概是48亿元,贷款总额是32亿人民币。
      3,武伯作为执董,以董事会之名为A对银行担保,A公司未来三年内,不会改变经营方向,不会卖出稀土矿山、煤矿山,或者转让铁矿石进口协议。这一条有助于A取得银行的信任。

      武伯做这么多,最后可以换来:
      1,A公司稀土矿未来十年40%的利润。
      2,A会用贷款投资科研,最终攻关产品的前十年专利权归LC所有。
      3,允许LC派出三位董事暂职在A公司的财务,研发,还有资源管理三个部门。

      前提是:
      1,LC的三年投资一年也不能断,银行的贷款要一次性到位。这对于财大气粗的LC不成问题。
      2,A公司有协议外的一切自主权利。这一条,仅写在最终签署协议的附加条款里。LC派来的副总裁大概是很看不上我们公司,所以协议草草看过去就签了字。

      真当顺利。而更巧的是,一周后,LC派来的三位董事,都是我前前后后约见过的。

      不出五个工作日,我拿到银行贷款和LC的一期到账款,总共35亿元。此时,也已经到了政策控制稀土矿之时,稀土矿石价格飞涨,LC的代理董事长趁机将之前LC与A之间的合作协议推出。但是,他很狡猾,他将具体的稀土矿产资源的总量,可开采量等主要数据保密,就只是说“贮量惊人,年开采能力达万吨级”,行内的这都知道这是胡扯。我深谙LC只是希望这个消息披露的恰到好处。恰到,只要外界知道这个消息的存在就好。具体的内容,LC反而不想让人关注。

      看到这个状况,阿宁还为我担心,因为,我们要的效果不是隐藏,而是暴露。这个时候,越嚣张越好。
      坐在狭小的A办公室里,阿宁咬着笔,抬头问我:“是不是要修改剧本?”
      “不,让他演。随他演好了。反正,最终,迟早他还是要聪明反被聪明误。”

      我原定,消息被LC披露引起LC股价上扬后,立即以此为由,申请某某监管协会的干预股市倾向调查。但现在看来,还可以再加一个小剧情,A到一定的时候,会告诉外界,A只是有几个微不足道的小稀土矿......这样,LC的炒作噱头就要见光死。
      就算到时候LC会质问,合同中写的“五座稀土矿”怎么变少了?我会亲自带他们去看,侬,就这几个么。
      我才不会将白云矿山拱手送给你呢。

      果然,合作协议一推出引起LC股价的大幅上扬。最高位,一共上涨到消息披露前的198%,LC总市值达到1500多亿元,约合220亿美元。

      这时,LC还有银行都尝到了甜头。
      我电话通知了张爷爷。

      股价达到最高位的第二天,LC投资集团董事长因涉嫌操纵股价,被控制在家中,接受某某监管协会调查。而LC暂时停牌。外界一片哗然。此时,报纸适时又进行了引导宣传,着重披露和揭发,LC代理董事长如何授意执董武伯,又是如何强制A公司签署不平等协议,将A公司未来10年的稀土矿自主权进行了压榨,又对A公司领导进行恐吓与人身攻击。
      适时放出一些监视器录像等物证。
      这些东西,作假很方便。

      弄的沸沸扬扬,两个星期后,我知会谁谁谁出面,从一个省高院院长的角度看待这件事情,并建议A起诉LC。一天后,经过谁谁的电话沟通,LC代理董事长,还有执董武伯等人被公安机关带走进行进一步的调查。武伯他在被带走一天后就坦白伏法,并指认代理董事长,对武伯进行指使。

      三天之后,税务,金融监管,专利,银行等多方面组成的调查团进驻LC,进行内部核实调查。此时,对武伯的起诉已经进行,武伯因人身攻击和恐吓,判处罚金6千,拘役三个月。武伯在此时被LC适时隔离撤职,赶出董事会。他一出董事会就马上进号子里了。
      之前已经安排好了号子,他在里面好吃好喝一点不用受罪。

      一周后,LC掀起了□□运动,进行了大规模的人员清洗,并召开发布会,撇清了那些人和LC的关系。
      但HD仍然死扛着与LC合作。
      为什么会这样呢,是因为小叔知道LC的实力,还是小叔决定孤注一掷?

      继续下猛药。

      我以18.1亿将稀土矿山卖给准备收渔翁之利的HD,但前提条件是,HD必须承担A的所有债务。此时,LC自困于迷局之中,开始收缩投资,以保障他的现金流。不收缩才怪,那几个老董事按照剧本,应该已经从LC撤走他们的资金了。LC大多数的投资又局限于金融,有张爷爷在,LC扑在金融领域的投资抽不出,也动不了。

      不过三日。这三日,LC可谓是穷途末路走狗烹。一再挣扎后,LC来函,表示无法继续投资,但请求继续维持协议,理由是LC帮助A获得了银行贷款。我巴不得你还记得这笔贷款呢。

      距离LC董事长被带走调查一个月后,A对外宣布,原LC与A的协议,因LC无能力继续完成投资,其违约使得协议作废。而新协议即日签署,A与HD就稀土矿产与金融投资达成合作关系。

      这时,业界普遍认为,LC没戏了。

      再给张爷爷打个电话。

      我蹲在家中,喝茶打牌,欺负阿宁,在静静等待了5日后,电视台如期报道:“因为LC董事长已经革职并带入调查机构,与LC已经无关。为众多LC股民着想,监管协会决定今日10点起LC复牌交易。”

      可是,10点后,LC一开盘股价就狂跌。

      市场因恐慌狂抛LC股,谈股色变。这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据报道,LC的暴跌已经带动了金融股全面下跌。一些忠实于LC的持有人宁可跳楼也不想卖出手中的股票。
      看着报纸上一张张人肉模糊的景象,我有一点恍惚。

      梦,是否应该醒呢?
      一个个或向往温暖,或期待家庭团聚,或盼望发财,或指望它为家中老人治病的梦。
      一切的一切,都统统破灭了。
      我,是否该这样,残忍的,撕裂无数人的梦?
      我,又是否有这种权力,还是我只是自命不凡,却无视了无数人,生的希望?

      我猛然间,视线透过了那些报纸,看到一个虚实掩映的楼阁转角,一组轻盈的步子,随意点着,又好似生来就带了股柔弱,仿佛只一吹,形便散了。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一曲《游园惊梦》,一对痴男怨女。几百年来,这种伤情的故事总在没完没了地演绎着。

      它风雅,深情。
      悲壮,又苍凉。

      人生也不过如此。
      几番多情几挣扎,败也如何,成又如何。

      最终还不是要应了那句“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我眼界渐渐模糊...耳畔传来朦胧的愠怒。

      ......

      春香:“这园子委实观之不足。”
      杜丽娘:“提他怎么? ”
      春香:“留些余兴,明日再来耍子吧。”
      杜丽娘:“有理。”

      “观之不足由他缱,便赏遍了十二亭台是枉然,倒不如兴尽回家闲过遣。”

      ......

      无福消受,无心多情。梦终是梦,把酒欢歌。

      谁弃了我的梦,而我,又怀了谁的情?不过是走一次青春过场,乱煞光年。

      又几日。
      LC市值大幅度蒸发。到收盘,总值只有213亿人民币。我在大家都套现时,从一些胆小的董事手中以绝对低价8.5亿换得LC10%股份。再加上父母股权遗产继承,我总共拥有LC约80%的股权。

      银行对LC的贷款担保能力进行重新评估,并冻结了A公司账户剩余的资金,约1.5亿左右。

      此前,LC的董事伯伯来管理A的财务时,我们就进行了资产转移,先将35亿元中的10亿转到我们在美国注册的一个空头公司,名义是设立境外办事处与研发中心,进行高科技人才招揽和高新产品的研发工作。

      但你会想到,凡事都有风险,不是吗?
      你会想到,美国失业率那么高,10个亿打水漂是很正常的事。

      然而我没有打算按着这个路线走。
      因为此前,A公司由于在境外毫无经验,所以HD出面,与研发中心注册地州政府取得联系,以HD的名义担保,为A带来大量的人才。A表示,所有人才将获得三倍的工资,并且A会一次性付清5年工资。

      我一边用A的账面剩下的15亿做个人情,把资金交给一家可信赖的机构对冲LC,并给他们15%的操作费。一边,以三倍薪水与1000多美国佬签订了劳资合同,并提前支付约4亿元的5年工资,并保证,对该州进行长达十年的高等教育投资,先期是投资6亿为大学募款。

      10点LC复牌后,对冲基金3秒钟内即刻上升至320亿,一天交割下来,刨除15%,我大概手里有1500亿人民币。我只留下零头5亿, 1500亿整的转到我妈生前给我设立瑞士私人账户,对外称,A公司投资基金操作失误,损失惨重,20缩水至5亿。资金链断裂无法继续经营,向管理机构申请破产。

      下面就要紧张的等待了。

      三天后,消息终于出来。银行手中的贷款收不回,开始审查贷款协议,并按协议,追究LC的责任。此时,HD又宣布,与LC终止一切伙伴关系,他们的两三年的合作关系就此终结。
      但,这就行了?我就能放过你HD吗?

      我让瑞士方面,用1500亿元,哄砸在美国上市的HD股价。然而,HD竟也有大量资金做对抗,HD股价起起落落几乎一度稳定在85%中高位不变......

      这是我没有料到的。张家小叔其实暗藏实力,我一直没有发现。

      这下,如果没有及时压制,这场战役我们将被对方反噬。

      可人算不如天算,可能是父母在冥冥之中帮助了我吧。股市走到了大跌之时。

      市场走的是五浪清洗浪。他们就算一次性拿出1000亿,也无法与大势抗衡。何况他们也没那么多资金。
      这样,瑞士那边顺着跌势一边打压一边大量买入,一直打到HD缩水只剩下5%才停手。
      此时,距离强力对战HD已经过去五个交易日。而我账户中还剩100亿元,那1400亿换得HD86%的股票,再加二级市场上的购买,折34.75%的HD股权。这个量,超过了HD的控股比例,即总股权的三分之一,我在幕后已经对HD控股。

      经此一役,HD彻底易主。而且,主是谁,主在哪,无人知晓。

      此时不报,更待何时。我使用另一家国内公司B,以剩下100中的80亿,从美国购买了火车零部件先进工艺生产专利使用权,长达十年。
      B展开与A的火车零部件竞争。
      A已不争而败。
      A的研发先机与目的彻底失去,人才战略投资计划宣布夭折。
      即月起,A从该州撤离,丢给HD董事会一个烂摊子。
      当地州政府已经开始准备向HD进行索赔。

      又剩了20亿元。继续做HD的对冲。

      这次,并不太理想,做到最后总共只为300亿元。但这些,已经足够帮我,替HD还有LC偿还债务,付清违规罚款。

      此时,武伯3个月刑满出狱,他出来时,因为在里面没办法运动。竟然胖了4斤。

      我自己剩下一点,并将手中大部分,也就是HD的33.4%股权全数转让给武伯。这些是他应得的。并按照约定,若他控制不了HD董事会,就“让我这个老家伙让位给你,你来清算他们这帮混蛋”。武伯如是说。

      随后,武伯以全新的面貌进入HD董事会。隐藏了多时的控股股东总算出现,可是,竟会是刚刚出狱的LC的前执董。外界对此猜想众多,但HD与LC无一人站出来证实。而我,则暗中以LC最大股东身份,提请董事会遣散协议生效。投票的13个董事席位中,7票同意,1票弃权,2票反对,3票无法出席作废,以微弱的优势通过,LC董事会立即遣散。

      又准备了一个星期后,上官宁以新成立的LC投资集团董事局主席身份亮相。

      而三天前,LC老的代理董事长正式被批准逮捕,并将在三个月后判刑。我得到的消息是,“操纵金额巨大,罪行特别恶劣,且执拗抗法,一度翻供或拒绝认罪。最终,要是罪行成立,他的刑期最起码39年,而且不得缓刑或是减刑”。

      出席完新的董事局会议,LC新闻发布会,见证上官宁宣布新的任命决定。其间,我作为董事局主席秘书,陪同亮相。吸引不少目光,各方纷纷对我的角色和此次风暴中的作用进行了猜测。也有媒体问到这个问题。我说,“我笑而不答。”

      而真相只有那么五六个人知道。
      一个原先并不起眼的A公司,竟搅扰了整个业界。

      没有看懂的朋友们,拟人化故事是这样的:A精心打扮自己,并通过将自己嫁出去、与丈夫搞怀孕,又折磨自己到流产的方式,对丈夫为他孩子的投资进行出其不意的攻击。再用攻击丈夫获得的资源,将丈夫的小三也划到一个陷阱里,将其JIAN杀致死。好像,A确实是狠毒了点。

      不过,无毒不丈夫嘛。冷笑。

      “开心了?”上官宁牵着我,从安全电梯走小路到达LC总部下面的停车场。

      “还没。”我有点心事。是什么,不告诉你们。

      “……”他好像完全理解似的。算了,随他去吧。

      回到家,我给二老烧了香。

      阿宁也陪着我跪下。

      又拜了佛。他也烧香拜佛。

      就是不拜财神。因为他的签算得不准。阿宁笑我。

      我说:“放他娘的狗屁下下签,只要踏实,肯干,敢干,敢拼命,谁能让我的人生出现下下签?”

      阿宁抱着我,就在二老的像前,狠狠地吻着我。

      我也回吻着他。

      耳边的音乐刚好是“梦中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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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第十一回乱煞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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