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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sixty-seven.
“你们在看什么?”罗森嚼着一块蛋糕抱怨说,“一个一个的都往格兰芬多的桌子看,那里有八味珍宝布丁吗?我才不相信他们会给格兰芬多加点心……”
斯科皮和托尼慌忙收回目光,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向空落的盘子里补充食物。
“雨果,你在看什么?”阿不思好不容易咽下一口布丁,含混不清地念道。
雨果低头随便叉了一块蛋糕送进嘴里:“随便看看。”
非利亚笑了一声。
“非利亚,能帮我拿一块苹果……哦,库伦,谢谢你。”阿不思说,接过哈里斯递过的一块苹果派。
非利亚抬起头,望向坐在阿不思身侧的哈里斯。
哈里斯同时抬起了目光,和非利亚视线相对。
前一刻还带着温柔明媚的笑意,后一刻就能够深沉如海的。他的深栗色的睫毛在灯光的照耀下几乎在隐隐地闪烁,纤长浓密地,别过目光的时候几乎遮住了所有的表情。
有着连女孩子也要嫉妒的精致清秀,然而不肤浅的,深沉到不能琢磨的男孩子。他是在看到这个人的第一秒钟就爱上了他,哈里斯想,他的身体吸引着他的身体,他的神秘吸引着他的头脑,能拥有——将万众瞩目的、全世界都在依赖着、爱恋着的男孩变成属于他的——这曾是他的梦想。
不是变得更强就可以、甚至不是他能够碰触得到的,永远隔着什么。对于他们来说非利亚波特似乎永远隔着一层什么,就好像是来自古老传说里的少年一样,好像活生生地在面前,实际上却是隔着整个世界。
而且,斯科皮马尔福,他更加优秀。哈里斯心里很清楚的,那个斯莱特林的少年比他更为强大。不论是从什么方面,即便是对于非利亚波特的爱情。
而非利亚波特,在任何方面都做得几乎完美,除了感情。
*
“非利亚,够了——”雨果说,“你没必要总是针对格林格拉斯,他是在攻击阿不思没错,但是——”
“盔甲护身!”托尼喊道。
“除你武器!”非利亚说,绿芒笔直地逼向托尼。
“盔甲护身!”斯科皮说,银色的屏障打开把托尼和他自己都遮挡在里面。
“除你武器!”托尼喊道,一道光芒直朝着阿不思击去。
“盔甲护身!”阿不思喊道,“哦,梅林!”
“除你武器!”罗森喊道,攻击的对象同样是阿不思。
“你们不能只攻击我一个——”阿不思抱怨道。
“盔甲护身!”非利亚说,一边遮住了阿不思一边看了他一眼,“阿不思,这没什么好抱怨的。除你武器!”
托尼格林格拉斯猝不及防地被击中,魔杖脱手的同时被惯性带倒在地上,胳膊和地面碰撞盖过了他低声的闷哼。
“非利亚!”雨果喊道,“他才受过伤,你不能轻一点吗?”
“从我开始攻击他,你就一直在旁边抱怨,连魔杖都没举起来过。”非利亚笑着说,转头看了一眼雨果,“有那么心疼吗?”
“除你武器!”斯科皮喊道。
雨果眼睁睁地望着斯科皮魔杖里发出的光芒朝自己击来,一时间动作不能。
“笨蛋。”托尼低声地说。
非利亚的魔杖抬了抬,但是并没有做出反应。视线和托尼朝着雨果望过来的目光相对。
“雨果,小心——”阿不思喊道。
“除你武器!”罗森说。
“除你武器!”非利亚说。
雨果、阿不思和罗森的魔杖同时脱手。场上只剩下了斯科皮和非利亚。
“哇,这真是一场激烈的争斗。”哈利在一旁低声喃喃说。
他们站在场上的时候气场强大,无疑地。
“盔甲护身!”非利亚喊道,“除你武器!”
“除你武器!”斯科皮喊道,“盔甲护身!”
斯科皮和非利亚几乎同时出手,他们的速度都快到让人几乎看不清楚。然而仅仅是因为着顺序的不同,斯科皮的魔咒被非利亚面前的屏障挡住,而他自己的魔杖脱手了。
“格兰芬多赢了。”哈利说。
“当然了。”阿不思嘟哝说。
“该死。”罗森说。
而雨果和托尼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同时别开了目光。
非利亚接住了斯科皮的魔杖,把它抛还回去。
“魔杖飞去。”他说。然后托尼、罗森、雨果、阿不思以及散落在地上的两个学院其他学生的魔杖都飞回他们手中。
斯科皮接过魔杖,感觉上面还残留着少年指间的温度。那少年稍稍地扬起笑容,不是获胜的得意,而是与生俱来的一种干净的张扬。
*
“如果是罗森的话,会把泥巴当巧克力吞下去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哈哈。”斯科皮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笑道,以他为中心围坐着的男生女生全都笑起来。
罗森悲愤地伸手想要报复,但是被斯科皮一把抓住了手腕。
“出手太慢,而且不留后手,这就是你为什么总是输的原因,罗森小宝贝。”斯科皮挑衅地说,哪怕是原来没笑的人,也都笑了起来,“这可能和你的心思大多数花在了吃上面有关……”
“实际上他本来就没有什么脑细胞可供消耗,看看他刚才怎么被珍妮耍的就知道了。”托尼大笑着说。
“好吧,罗森,你说是吗?”斯科皮放开了罗森的手笑道。
就在这时候非利亚波特和雨果韦斯莱从门口走了进来。
不得不说斯科皮马尔福与生俱来带着一种理所当然处在人群中央、被注视、被赞赏、被追随的特质。就好像真的是一个王子一样,他身上的这种完全不需要借助着高人一头的姿态就能轻松表现出来的高贵和骄傲,他可能有缺点,会犯错,可能会傲慢而难以亲近,甚至会带一点点的邪气,但他就是有这个资格赢得这些。
除了在一个人的面前。
以至于非利亚波特和雨果韦斯莱走进来的时候好像整个休息室的气氛都突然改变。斯科皮马尔福和托尼格林格拉斯都安静了下来,以至于罗森的愤慨都失去了方向。
“啊,你们来了。”这时候从他们背后的肖像画里走出布莱顿教授,“韦斯莱跟我过来。”
雨果从非利亚的身侧朝布莱顿教授走去,途中经过围坐在一起的斯莱特林,看了托尼一眼,目光深邃。
“这是怎么回事?”托尼喃喃地问道。
非利亚目送着雨果和布莱顿一起走入通往办公室的肖像里,独自站立在斯莱特林休息室中央看上去显得莫名的孤独,他稍稍地垂下眼帘,然后抬起目光朝斯科皮看来。
他的金红色的校服长袍在银绿色的主题中显得格外的扎眼,然而他身上有一种格外柔和的气质,所以没有丝毫的逼仄。
*
“心灵防护术。”非利亚说,一边抬头看了身侧的斯科皮一眼,“已经决定作为格兰芬多级长的、并且身为着我的朋友的雨果韦斯莱,必须保护自己的内心而避免被利用。”
“格兰芬多的级长?”斯科皮下意识地问道,“为什么不是……”
非利亚停下了脚步,斯科皮回头望着他。
“就像你不是斯莱特林的级长一样。”非利亚说,唇角稍稍地带起一点笑意,“托尼格林格拉斯,他才是斯莱特林的级长。”
斯科皮沉默着。
“我随时可能不在这里,在那时候,替我守护霍格沃茨的注定是你。”非利亚说,“而站在各自应该站着的地方,守护着我们身后的人,注定是他们。”
斯科皮转过身面对着非利亚。那少年说出这样的话时,神色中没有丝毫的孤独疲惫或者是恐惧,尽管他的确在诉说着一种很容易被大家忽略掉的战争,惨烈的战争,就在前方不远处的,以及他自己所要面临的很多未知的东西。
他说的轻描淡写,尽管认真,但好像很平常。他好像本就是为了这个而出生的,所以对他来说这才是最平常的东西。
但是对斯科皮来说不是这样。非利亚波特,他一个人走在世界前端,面临着的仇恨、黑暗和巨大的压力,当这个世界受到攻击的时候他就站在那里,用血肉之躯抵挡着。斯科皮觉得喘不过气来。
“非利亚波特!”他说,“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非利亚稍稍地垂下了眼帘。
“我们正在前往三强争霸赛帐篷的路上,你是霍格沃茨的勇士,你接下来要面临考验——这是你必须面对的。”非利亚说,“但是你必须明白,必须明白的是,这次比赛并不意味着什么,而你对我们是多么重要。”
斯科皮望着那个少年缓缓地抬起纤长的睫毛,凝视着他。
“你对我是多么重要。”
*
“斯科皮,你看上去很心不在焉。”哈利说。
凯瑟琳和哈里斯坐在同一侧,身体绷得笔直,就好像那些注意安全和关于圣诞舞会以及他们什么都不知道除非圣杯做出提示之类的废话真的很有用一样。
而斯科皮坐在另一侧,靠在椅背上,闻言也只是淡漠地看了哈利一眼:“抱歉,我在听。”
他的神色看上去漫不经心,声音清冷而疏离。
铂金色的头发滑落下来此刻稍稍地遮住额头,但是浅色的眉仍然露了出来,连弧度都和当初的德拉科马尔福有着十二分的相似。
哈利甚至在他的蓝灰色的瞳孔里看到一些过去的影子,就好像他被时光带着朝前走去,而德拉科马尔福却始终站在原处一样。
那么年轻生动的,丝毫没有创痕的,在张扬着,锋利地。
如果这一切都是过去的影子,那么斯科皮马尔福的这种锋芒,此刻又扎在谁的心脏里呢。哈利想,看着斯科皮马尔福倾身向前靠在桌子上,用颀长的手指遮住了眉宇。
——你对我是多么重要。
非利亚的声音,带着一种温柔的磁性地,还有他的染上阳光的神色,一双银蓝色的瞳仁里面闪烁着光芒的样子。
实际上,难道不是吗?从斯科皮第一次遇见他开始,就已经隐隐地预料到了对方在自己的生活中将有着什么样的位置。从第一次看见他那样宁静温柔却又淡漠事不关己的姿态。
*
幸亏非利亚及时地伸手搀扶,才将脸色苍白的雨果韦斯莱从踉跄着几乎要跌倒的窘境中解救出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们身侧斯莱特林三人组恰好走过拐角,将这一幕完全地收入眼底。
“雨果,你没事吧?”阿不思惊叫起来。
“阿不思。”非利亚低声说。
阿不思闭了嘴,安静地站在他们身边。
“我没事。”雨果勉强地扯出笑容对阿不思说,“我只是有点累。”
雨果的心灵防护天生的过于薄弱,所以在训练中被折磨得透支了体力。
“你摆出这么纠结的表情是因为什么?”斯科皮挑起眉问身旁的托尼。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托尼嘀咕说。
斯科皮看了雨果韦斯莱一眼,然而恰好那时候非利亚波特抬起目光接住了他的视线。斯科皮转过头。
“我们走吧。”他说。
“等一等。”非利亚说。
已经抬起脚步的斯科皮和罗森都回过头去看,托尼稍微怔了一下,转过视线望着非利亚。
“托尼格林格拉斯,你看上去不太对。”非利亚说。
托尼一愣。
“他有什么不对?”斯科皮皱了皱眉问。
非利亚耸了耸肩。
“瞳仁。”他说。
斯科皮转回头朝托尼格林格拉斯的瞳仁里看去,放射性的线条里有些难以察觉的杂质。
托尼眨眨眼睛,不自在地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
“上次在禁林里,你是不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攻击了?”斯科皮冷声问。
“呃,啊?”托尼愣了愣,下意识地把目光落在雨果身上。
雨果站直了身体,抬起头,望着他,并没有别过目光,神色严肃。
托尼转头看着斯科皮。
“被异化生物用同化咒击中,瞳色都会有这样的变化,掺杂了暗绿色。”斯科皮说,几乎是有些生气,“你的眼睛本来就是深绿色,所以没有别人发现。”
潜伏期最长的一个咒语。魔性会慢慢侵蚀人体,直到占据整个思想。
“很幸运,”非利亚耸了耸肩,“我们发现得很及时,它甚至还没有开始。”
“该死。”罗森说,“我们该怎么做?”
他们都转头看着非利亚。
非利亚笑了,稍稍地耸了耸肩。
“只要攻击你的异化生物死掉就可以了。”
“那我们得杀死禁林里的所有异化生物,你认为这可能吗?”斯科皮说。
“没有这个必要。”托尼说,“我能认出来。”
“我也能。”雨果说。
“够了,”托尼说,“你看看你,不拖我的后腿就已经很不错了。”
“非利亚。”雨果没有理会托尼,转而望向非利亚。
“他说的对。”非利亚说,露出笑容望着托尼,并没有看向雨果。
“他一个人对付不了。”雨果说,“就算能认出来,他能找出来吗,就算能找出来,他能杀死它吗?”
“那你能吗?”非利亚稍稍地侧过头问。
“我和他一起就能。”雨果说。
*
“已经够了罗森,”斯科皮转过头瞪着罗森,“你能闭嘴吗?”
“斯科皮,我不能理解!”罗森说,“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是为什么让雨果韦斯莱病怏怏地跟着托尼去禁林的!”
斯科皮喝了一口咖啡,放下面前的书并没有说什么。
“雨果韦斯莱!他什么时候和托尼扯到的一起?”罗森说。
“不知道,”斯科皮说,“也许很久之前。”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牵扯不清的关系,连他们自己可能也不知道。
非利亚波特,你的命运是什么时候开始和我纠缠不清的。当你说着——只有你能站在我的身边的时候,你又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在喝咖啡吗?”
斯科皮来不及放下杯子地,就突然地怔在那里,肩膀上增加了突如其来的重量。
非利亚波特几乎把他一半的体重通过手臂压在他的身上。
“非利亚——波特?”斯科皮放下咖啡杯,抬起头看着他。
非利亚的眼中带有笑意,明媚的。
“还在担心吗?”他问。
斯科皮一时不能从这时的状态反应过来。他甚至注意到对面的罗森挑起眉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我们去禁林看看吗?”非利亚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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