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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色的我
“恩?”
“白……娆。”
“恩?!”我虽然在专心思考问题,但已经以声音回答她了呀,大家同桌一场,不是一定要我含情脉脉地望她,才肯跟我讲话吧。可是,随即我便发觉苏荃只是在玩味我的名字,而非有事叫我。
“白娆。”不是吧,还来。我沉住气,不理睬她。“你说,你为什么要叫白娆呢?”
“……”说实话,我很少遇到这么“强劲”的对手,苏荃总是能问出些诸如此类让人无从回答的问题,我还真怀疑她是老天派来克我的。“这个……好像不是我能控制的哦。”
“那你怎么能把自己的名字解释地这么好听呢?”苏荃闪着双大眼睛,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
有吗?我?不会吧?什么时候?
难道我已经把这一连串问号打在脸上了,还没等我发生,苏荃就回答我,“就是第一天自我介绍的时候嘛,不过话说回来,我觉得你好像既不是很纯白,也不是很妖娆嘛。”
“大姐需要这么诚实吗。”输给她了,我正在思考化学方程式,她却和我讨论这种问题,还这么直白地说我不纯白也不妖娆,给她气死了。“再说了,白色硫酸酮和无色水融合,不就成了蓝色的水合硫酸酮啦。显而易见嘛,当纯白与妖娆相结合,当然不可能再单一地表现为纯白或者妖娆喽。”我有点强词夺理,还给她举了个化学例子,让她这个文科狂迷茫一下。
“啊,这样啊……”她有点找不着北,“可水合硫酸酮的水析出后,不是又回到白色硫酸酮。那你把你的纯白析出,让我看看你妖娆的那一面啊。”
经典!太经典了!今天一定要载入史册,而且是屈辱的史册。白娆第一次被她自己所举的例子打败……这家伙,怎么突然变成化学通了,真可恶,居然就这么轻易地将矛头又指向了我。我看着她的一脸自若,看似波澜不惊,思维却转得这么快,是不是该把她也招进辩论社呢。
“我的化学变化不可逆。”我已经山穷水尽到只能用化学知识来解释这样一个无聊问题了。
“哦。”总算堵住她了。高中才刚刚开始,可逆与不可逆那方面涉及的还不多,否则,估计我可没那么快脱身。
“其实这只是自我介绍的一种方式嘛,不用这么较真呀。”我甚至觉得是我扼杀了她的好奇心,心中颇感不安。
“对哦。但我只是觉得你给我的感觉并不是纯白的,而是有那么点……怎么说呢,如果要用颜色来形容的话就是……橙色了。恩,橙色,很明亮又很温暖的那种。”
我顿时觉得有股情绪缓缓地流过心胸,我感动地一塌糊涂,从来没有人用这样的方式,这样的词语夸奖过我,要不是在马路上,我还真想狠狠地猛亲她几口。
我还是抱着她哈哈笑了好久,原来高中生活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单调,没有酷哥的生活,照样也可以过得多姿多彩,更何况还有这么个贴心的同桌。
看我开心,苏荃也特别高兴,虽然她可能没意识到,就是她对我的评价让我如此开怀,但她也紧紧地抱我,我俩在人行道上就这样抱着左摇右晃,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重逢,我什么话都没有说,苏荃也什么都没有问。
“你好像和谈一琛很熟嘛。”发觉路人好奇地注视我们,我俩相视一笑,松开手,又恢复到正常的样子。
“是啊,我们从小就是住在一个街区的,就隔那么一条马路,一起上幼儿园,一起上小学。后来初中分开了,没过多久我又搬家了,没想到高中居然还能分在一个班,真是巧得有点夸张。”我丝毫没有感觉到她已经换了一个话题,同样热情地回应她。
“哎呀,那你们不是青梅竹马了嘛。好羡慕哦。”
“羡慕?有没有搞错。我每天都是和他吵架度过的,哪有人经历过这么悲惨的童年,每天都要受他欺负。都是那个家伙把我训练地那么尖锐。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他,我也不会在辩论社发展地这么得心应手,他可比那些辩手们难缠多了,而且,还不讲理。”正说话间,我还真从苏荃的眼里看到了羡慕,一种怦然心动的情绪。我承认自己迟钝,我当时并不知道,她羡慕的,是我和一个叫谈一琛的男生青梅竹马,而非我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男生叫谈一琛。
“真的吗,哈,你这么强势的人……”
“真的,我以前没那么凶悍的……不对呀,我现在也没怎么凶悍啊。”我替自己喊冤。
“我看不像。”苏荃笑盈盈地看着我,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令我顿时我有了倾诉的欲望。
我将自己的记忆闸门打开,想拿出一点东西也苏荃分享,可当我伸手去触摸他们的时候,它们也似乎同一时间在指尖慢慢晕开,只一阵清风就可以将他们吹得无影无踪。奇了,我才多大的年纪呀,记忆力下退到如此程度,居然想不起来都干过点什么事情,都不记得和谈一琛发生过怎样的恩恩怨怨,甚至连中途换过的班主任都记不清了。怎么会这样?我想不出合理的解释,如果只是单纯的选择性记忆的话,为什么会连点滴的片段都难以忆起呢?
幸好,车站很快出现了。我和苏荃道了别,回到了完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
看蓝翼这张脸就知道了,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四个大字“有事相求”。会是什么事呢,她有什么事自己都能搞定啊,还用我和艾悦出马?
“我不要!……”这声坚决的否定在原本还算安静的“天仁”二楼突然响起,吓了我一大跳,这家伙,老是这样大呼小叫的,声音的主人则一副倍受委屈的表情瞪着蓝翼,“你可以叫舒楠学长教他呀!为什么一定要我去教胡靖宣?”
切,你不教谁教啊,明知顾问,给你们制造机会还不乐意,呵呵,不过我就要偷笑了,能逮到邵远,帮他补课,没问题啦。
“艾悦,我没那么讲过。只是说想你跟小白帮忙给阿宣还有邵远补习而已。你可以给……”蓝翼慌忙解释,唉,解释个什么呀,我才不会帮靖宣那块不讲话的木头补课呢,只有艾悦受得了他,不过话说回来,邵远好象也是块不讲话的……木头?不好,人家是雕塑。
“我决定要教邵远,其他的你们随意。”我装作不经意的样子,一边埋头于我的化学竞赛题,一边截了蓝翼的话头。
“小白!你明知道人家跟那个胡靖宣……这样一来又要被你们乱讲了……”看来蓝翼那边不行,艾悦就想到我这里来讨便宜,其他还好说啦,这次,恐怕不行。再说了,他们俩的事也没被我们少说,光这么暧昧就不是我的错,也不在乎这多一点点嘛。我不理睬她,最主要的还是我这道盯了它很久的题目终于有点眉目了,我可不要等把艾悦说服了,才发现那些思路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何况,她会答应,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艾悦,我们都知道你是在给他补习,而且是我要求、拜托你的,就算帮我一个忙好不好?”或许是因为关系到比赛出赛的缘故,蓝翼才会这么可怜兮兮地求了艾悦好久,要是平时,早不甩她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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