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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朋友
1.生日快乐
和宝儿分开后我全身心投入了院刊的工作,那些可爱的同僚们见我一直郁郁寡欢,换着办法地逗我笑。而宝儿担心我做傻事,也时时刻刻陪在我身边。这样触手可及,却又那样遥远。
趁着和外校的联谊,我独自去了趟南屏街的金伯利。
三月是宝儿的生日,放假时我已经在金伯利定做了一对情侣钻戒,想在她生日时求婚的,可是现在••••••
“麻烦,我要退了这对戒指。”
店员没有表现得很惊奇,大概时常有人求婚不成来退货的吧。
“好的,小姐,按照规定,我们要收取一定的折旧费。”不得不说金伯利的店员素质很高,不管是买还是退都能那么笑脸相迎。
“随便吧。不过我有个要求,戒指上有名字,也是按照个人的手指定做的,请你们把这对戒指,融成一块吧。”我和宝儿不能在一起,那至少让这对戒指合二为一吧。
“好的,小姐。请您把戒指交给我,然后在这里签字。”
我掏出手里握得滚烫的戒指交给店员,眼泪“啪嗒”地滴落在了玻璃柜上。
店员大概真的见惯了这种情况,默默地收回戒指,顺手递了纸巾给我。
拿着由戒指退成的钱我在街上一直走,一直走。我想送一份能够代替那对戒指并且承载承诺的礼物给宝儿。
听人说,情人间的礼物应该送贴身的,让对方时刻都能带在身上。于是恍恍惚惚的,我走进了一家银饰品店。
我的目光落在了一只镶着五彩水晶的蝴蝶吊坠身上。蝴蝶,梁山伯和祝英台吗?化成蝴蝶就能在一起了吧?不理那么多的世俗,不管那么多的闲言碎语。
我很中意这只蝴蝶,顺便挑了一条项链一起买下了。
宝儿的双十生日过得很低调,一群朋友吃了顿饭就散了。回到宿舍,我们四个人看了几场电影就躺下了。我一直没对宝儿说“生日快乐”。
躺在床上看时间慢慢溜走,十一点五十九,宝儿的生日快要过完了。我轻轻爬上宝儿的床,拿出项链:“宝儿,生日快乐。你的生日马上就要结束了,我是最后一个跟你说生日快乐的人,因为我希望在你的人生中,我也是能陪你到最后的人,哪怕只是朋友。”
宝儿的声音有些哽咽:“谢谢,我以为,你已经忘记了。”
“怎么会呢?你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的确,宝儿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次撒娇任性,一切都还历历在目。
“帮我戴上好吗?”
“嗯。”
宝儿挽起长发,我小心的将项链戴在她光滑细长的颈上,扣上扣子,我吻了吻宝儿的后脑:“生日快乐,亲爱的。请允许我再一次这样称呼你。”语毕,我转身回到自己床上。
其实每天晚上听到宝儿入眠的呼吸后,我都会偷偷爬到她的床上,轻轻吻一下她的额头,说一句“我爱你”,然后又悄悄爬回自己床上。
望着透过窗帘照射进来的月光,我不信佛,但还是默默在心中祷告:“老天爷,我愿意折寿十年,换宝儿一生平安幸福。”
宝儿,生日快乐,一定要快乐。
2.划清界限
一日三餐,二十四小时,除了我去院刊工作之外,宝儿一直陪着我。看着宝儿有些憔悴的脸,很想让她不用再守着我,我不会做出什么让她内疚的傻事的。可是却又很享受宝儿依然还在自己身边。我偶尔不经意间脱口而出的“亲爱的”,会让自己一瞬间有那么些恍惚。
小余的高中同学过来,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云南各地方言都不一样,我有些听不太懂靠北边的方言,说了几个冷笑话逗逗大家,就自顾自的埋头吃饭了。
我一个劲的往宝儿碗里夹菜,夹得正欢,宝儿却突然躲开了我夹过去的菜。我抬头,看到小余同学眼中诧异的眼神顿时就明白了。
那顿饭气氛不错,却扫不走我心中的不快。回到宿舍,我就打开电脑审院刊交来的稿件。
“君。对不起。”沉默了很久,宝儿先开了口。
“没有谁对不起谁的。”我头也不回,继续审稿,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我转过椅子,手里握着圣诞节宝儿送的咖啡杯喝了口水: “其实你根本不用避忌,所有人都不知道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他们要怀疑,也是怀疑我一厢情愿。”我第一次用这么冷漠的口气和宝儿说话,心疼得紧,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
“君,正如你所说的,我不够勇敢。我活在这个社会,别人对我的看法由不得我,我不得不在意。”宝儿像做了错事一样,低着头,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那好。”我转过椅子,面对电脑,我不想看着宝儿说出这些伤害她的话:“为了不让你为难,我会尽快找个人出双入对。”眼泪滴落在了键盘上,我狠狠心,补充了一句:“无论男女。”
那个周末,刘民赶往了我的学校。好在上次宝儿去我家玩时没有见过他,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该找谁来演这场戏。
刘民对我真没说的,演戏也还真舍得下血本,周六大早就手捧了一大束玫瑰站在我的宿舍楼底下。我在宿舍磨蹭了半天,到了吃饭时间才和宝儿她们一起下了楼。
“文文,我等你等得好苦啊,不过你答应做我女朋友,什么都值得了。”第一次听到刘民这么喊我,我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我装出一脸柔情,挽住了刘民的胳膊:“民,谢谢你来接我。这几位是我舍友。宁宝儿,余礼,子静。”
我怔怔地盯着宝儿的脸,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不在乎。看到宝儿秀眉微微一皱,我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你们好,你们好。谢谢你们平时对我们家文文的照顾。”又一次听到“文文”,我浑身打了个哆嗦,使劲在刘民胳膊上拧了一下。
“啊!”刘民喊了一声:“时间不早了,我在餐厅定了位,各位要不要一起?”
小余和小静不敢回答,定定地看着宝儿。
“不用了。我们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宝儿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小余和小静急忙追过去。
我松开了刘民的胳膊,脖子有些哽得难受。
“走吧,女朋友。”刘民看着快要哭鼻子的我,打趣道。
“混蛋,谁是你女朋友!”我有些气恼。
“至少,今天是吧。”刘民说罢,红着脸把花递到了我手上。我有些搞不清状况。
“呃••••••刘民,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我顺手把花扔到了就近的垃圾桶。
“我交过很多女朋友,我都有点看不起自己,但是一直以来在我心里,我只愿意娶一个人做妻子。”刘民转头看向我:“那就是你。”
“走吧,我肚子饿了。”我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本来只想演一场戏,没想到假戏成真了。
“文君,我会很有耐心的。”刘民穷追不舍。
“刘民!”我伸手将刘民挡在离自己一臂的距离之外:“你知道的,我爱宝儿。以前是,现在也是,以后,也还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不想这份友谊掺杂进任何杂质。”
“好吧。”刘民自嘲的笑笑:“第一次表白失败呢。朋友,那走吧。戏总要演完吧。”
吃过晚饭,刘民坚持用他的思铂睿把我送回了学校。说是这样才有谈恋爱的样子。
下了车,我习惯性的抬头看了看宿舍的窗口,虽是快速的闪过了一个人影,但我看清了那是宝儿的影子。
戏演完了,还演得很逼真。宿舍那几位以后会怎么看我呢?寡情薄幸?大概就是这样了吧。不过总算打消了宝儿的疑虑,别人怎么看,我无所谓,反正在他们眼里我已经是个冷漠无情难相处的人了。
3.真正的原因
大一下学期时,杨学姐让我加入了系上的团总支帮她忙,结果“一入‘团’门深似海”,一直退不出来,还成了部长。但我是比较专一的人,信奉“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嫁二夫”的真理。再加上在院刊做了办公室主任,我想一心一意做好一份自己喜欢的,而不是沽名钓誉的顶上一串头衔。于是我鼓足了勇气冲到团总支书记办公室里递了请辞。
团总支同一个部门的听说我要走了,准备了欢送会。自从和宝儿在一起之后我再也没去过酒吧,不过现在分开了,她也不在意了吧。
欢送会,主角自然是我,十多个人轮番灌酒,推辞也不太好。在酒吧的卫生间吐了N次,我知道自己醉了。我醉酒有一个优点,在人前我可以装得跟没醉似的。
一直闹腾到凌晨两三点,在团总支书记的“庇护”下我顺利地进入了宿舍。
我轻轻推开宿舍门,轻轻关上。一进到宿舍就爬在了门框上。
“回来了?喝这么多,你傻啊?”是宝儿,她还没睡?在等我么?
我舌头有点打结,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没,没办法。”
宝儿扶起我,脱去我的外套,拉到卫生间洗漱。
“宝儿。”
“嗯。”
“你先出去好吗?”我捂住嘴,胃里不停地翻腾。
“为什么?”
“我想吐。”不等宝儿回答,我一把将她推出门外。我不想她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
也不知道在卫生间吐了多久,放了些冷水洗漱完毕。我站在镜子前细细端详着自己。欢送会?借酒消愁吧?也好,我已经不清楚自己究竟多久没有睡个安稳觉了,今晚能睡着了吧?
我摇晃着走出卫生间,步履蹒跚地爬上了床,扯过被子就蒙头大睡。
“君。”
“嗯?”宝儿的声音怎么这么近?
我睁开眼睛,看到宝儿微皱着眉头看着我。再看看被子的花色我才反应过来,上错床了。本想起身离开,但想到这段时间来咫尺天涯的痛苦,借着醉酒的借口拽过宝儿就吻。
宝儿躲闪着,我不依不饶,最后宝儿不再挣扎,但是眼角流下了两行泪珠,我突然发现自己做得太过分,急忙松手。
我还没来得及道歉,宝儿开口了:“我表哥死了,你是知道的。可是你知不知道,我舅妈忆子成狂,在精神病院住了半个月后自杀了,我舅舅一夜白头,我眼睁睁看着一个家庭支离破碎。我们在一起,然后呢?私奔?父母怎么办?我真的好害怕,我爸妈会落得我舅舅一家的下场。他们是给了我生命的人,我不能不管他们。”
我不知道,原来发生了这么多事,原来宝儿心里这么痛苦。我轻轻搂过宝儿因为哭泣而微微颤抖的肩膀:“对不起,宝儿。”
“不用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君。”宝儿伸手捧起我的脸:“我欠你太多,来世还你好吗?”
我拼命点头,来世,真的好远。
我起身,头却晕得厉害,又一次栽倒在床上。
“别乱动。乖乖睡吧,不用过去了。”宝儿把被子盖到我身上,帮我把散开的长发理好,转身留一个背影对着我。
闻着宝儿身上熟悉的香水味,我安静的闭上眼睛。
这一夜,睡得好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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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世这个词真的好遥远,有没有谁能告诉我有没有来世呢?有没有人能告诉我,来世还会不会遇见你想遇见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