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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制
残阳如血,映红大片天际,夕阳余晖静洒,为即将到来的夜幕铺垫了一层静穆。
洛青雇了辆马车才使两个人在天黑前赶到了住处,未进大门便闻到一股诱人的饭菜香味,洛青心知萧子牧一定是回来了,于是便直接走进住室,果然看到他躺在床上懒散的样子。
她凑近他,看着他微闭着的双眼,轻声道,“师兄,开饭了,赶紧起来。”
长长微卷地睫毛微微抖动一些,接着便传来他听起来很是清醒的声音,“别吵。”
洛青看到她眉间的些许疲惫便不再出声,静静的坐在一边看着他,心里有些心疼,很少见他有累的时候,今天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天色早已变得漆黑,只有几颗亮眼的星星挂在天边俯瞰着人世间的种种。
洛青此时正坐在蜡烛边,手里拿着一本今天从街上书摊上买的一本杂书,也可以称为禁书,毕竟姑娘家是不被允许看一些关乎情爱的书籍。
萧子牧走到她身边,白色的衣衫因为睡觉而变得有些凌乱,更添了一种别样的蛊惑和性感,光线不是太好,因此没有人看到洛青脸上的粉色。
他随手拎起她刚才看的书,刚翻了几眼便如洛青所想的一样皱起了眉,“以后这种书少看。”
洛青很不以为然的说,“师兄你怎么和那些人一样,这些书没什么不好。”
萧子牧因为刚醒来,显然没有与她理论的兴趣,声音倒也没有不耐烦,“让你别看就不要看。”
洛青不满的瞟他一眼,“专制。”
萧子牧瞥了她一眼,“那又怎样?”
洛青气结,不理他,直接从他面前走了过去给自己盛了一碗玉米羹,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忽然想起今天韩小周说她胖了一些,便把准备去夹排骨的筷子转了一个弯去夹青菜。
萧子牧在一边饶有兴味的看着一脸纠结的洛青,“这是怎么了?不去吃自己最喜欢的,偏偏选择以前最讨厌的?”
洛青看着面前娇艳欲滴的排骨,目光坚定,“我以后要试着去喜欢青菜!”
萧子牧抿了一口茶,明显不想搭理眼前一脸决心的某个人。
“师兄,你今天怎么这么累?”
“早上回了一趟牧月宫。”
洛青吃惊的说道,“牧月宫?那里离这里至少要一夜的路程,师兄你回去做什么?!”
萧子牧不顾洛青反对,硬是把一块去了骨头的排骨塞到洛青嘴里,这才开口,“今天是修炼玄字八功第七层的日子。”
洛青一听立刻噤声,这么说,今天又是夏诗语失血的日子,她眼前又晃起了夏诗语那张美丽傲慢却又掩不住苍白的脸,她费力咽下排骨,有些担忧,“夏小姐没事吧?”
萧子牧扫了一眼洛青,看不出他的情绪,“整天关心那么多不相干的人做什么。”
“夏小姐是你的姐姐,不是不相干的人。”她据理力争,只为她甘心对萧子牧提供自己的血。
“我说过,血缘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看着依旧一脸漠然的他,洛青知道多说无益,便停止了这个话题,她绕到他的身后,轻轻地捶着他的肩膀,“明天会下雨,现在你的肩膀一定很痛。”
听了她的话,萧子牧的嘴角情不自禁的弯了起来,洛青在他身后自是看不到,但只觉得一股强大的气流涌向自己,来不及躲避、惊诧,下一秒她便落在萧子牧的怀里。
“丫头现在懂事多了。”他轻吻一下她的额头,表示满意和赞赏。
洛青暗自翻了个白眼,这话说得好像自己以前有多么不懂事似的,想了想,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为什么不把夏小姐直接带上,或者我们晚走一日,这样你就不用这么辛苦的赶回去了。”
萧子牧低头看着怀里的洛青,眼睛在烛光摇曳的一片暖色中流透出细细的碎光,“不带夏诗语是因为我不想看到你眼里的不忍心,而晚走一日的话有的事情就办不成了。”
洛青抿嘴,知道有些事情他不愿意说,因此只挑自己在意的问,“她不会死的,对吗?”
“她对我还有用,而且对你没有敌意,所以她不会死,你可以放心。”
忽然,洛青想起夏诗语曾经对她说过的一句话,“我的血都是用到你师兄身上了,我既没有背叛他也没有伤害你,我有什么好怕的?”
洛青不再说话,只是把头靠在他胸膛上,静静的享受着此刻的温馨安宁。
停了一会,萧子牧淡淡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为什么总是担心那些不相干的人?”
洛青留恋的蹭了蹭他胸前的衣衫,“担心夏小姐是因为她心甘情愿的给你提供自己的血,我感激她这一点,但我也同情她,所以我会连同你的那一份去担心她。”
抬头看了看萧子牧,她继续说道,“至于墨兰,你是知道的,我很喜欢她,因为我一直觉得如果当年我没有遇到你,现在的我就是墨兰这个样子,软弱的卑躬屈膝,看尽冷暖,小心行事,但心底却依旧保留自己的那份坚持和纯真。”
她听到他轻叹一口气,没有对她的长篇大论发表一个字的看法,只是敏感的觉得抱着自己的那个手臂轻柔不少,带些抚慰和温暖。
洛青想,一直以来自己似乎都是在迁就着萧子牧,可是不是在潜移默化之中是他一直在包容着她?在安慰着她?
她主动扭头去吻他的唇,和平日一样的冰凉在触及到她的柔软时变得不再那么生冷,带了一些暖意和温暖。
萧子牧轻笑,眼中的愉悦已经掩饰不住他此时的心情,“今天这是怎么了?”
洛青稍稍远离一些,“今天一个老人给我算命了。”
“哦?怎么说?”萧子牧有些兴致的问她。
洛青沉默,像是在思考措辞,“他说我这辈子是来还债的,还说我命犯桃花,不得善终。”
萧子牧听了她的话,沉默了一会,轻哂,“还债倒是不假”,他看了一眼洛青,狭长纤细的眸子里的嘲讽化作一团漆黑的浓墨,透着阴森和傲慢,“我会让那个不知道怎么说话的人先知道什么是不得善终。”
洛青开始后悔自己告诉他这件事情了,“师兄你要是杀了他就说明是相信了他的话,所以您还是慈悲为怀一次吧。”
萧子牧冷眼看她一会,忽然冒出一句话,“我不信他的话。”
洛青愣了一下,立刻顺杆往上爬,“那师兄就不要再追究这件事情了,否则就是在诅咒我。”
萧子牧认真想了一会,最后才吐出一个字,“好。”
洛青抹了抹额头,有些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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