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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
当太阳终于冲破云层跃上海平面的时候,耀眼的阳光打在海边那个红发少女身上,让她犹如同那阳光般夺目,红色的头发更似火焰般翻飞,对于眼前的波澜壮阔,肖枫只是安静的凝望着,眼中的哀伤那么明显。
来到这片神秘的海域已经一个月了,这里只有外婆和她两个人,身边少了那个人,心总是隐隐作痛,却又无可奈何。记得当初外婆告诉她,“即使他不嫌弃你现在的样子,你觉得你自己能够不拖累他吗?你去了只能让他分心照顾你,你忍心吗?”
“是啊,我怎么能再次看到你遇险?”肖枫依然注视着海平面,深紫色的眼眸中掩不住的哀伤与思念交织。
“枫儿,回去吧。”顾婆婆站在离她百米的距离,可肖枫听到耳边的声音越是温柔低缓的。她回头,看到外婆,眉头舒展,嘴角挂了一丝微笑,暖了一身的冰冷。
走到外婆身边,看着眼前的老人,心里不是不感动的,虽知是自己霸占了这具身体,可是,在这一个月的相处下,她总是在想,来到这个世界,我能够做的,也只有当这位老人的外孙女吧,看着她对自己的疼爱,不是不愧疚的,只是,自己无法解释自己的到来,只能做好本真,用肖枫的爱回抱这位老人。
“枫儿,如今你的外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想有些事情还是该让你知道了。至于最后你如何抉择,看你自己。”顾婆婆慈祥的面容,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温柔的看着眼前还有些稚嫩的脸庞。
“外婆,您有什么话就直接跟枫儿说吧。”肖枫伸手轻轻的圈住外婆的腰身,头轻轻的靠在她的肩上,鼻尖嗅到的是外婆身上淡淡的草药香,却奇迹的安抚了她的忧伤。
顾婆婆轻抚上肖枫火红的头发,轻叹一声,另一只手抱住她弱小的身子,一个吸气,飞身离开了海边。
几个起落,她们就站到了这个云雾缭绕的山谷,四周是茂密的参天大树,只有此处,空旷的不可思议。一间木屋坐落此处,屋前被竹子圈起,里面种着各种药材,木屋的不远处,竟然有个地方能够透出阳光,那片光亮处,可以看出也被人为的休整过,种着些蔬菜。
肖枫跟着外婆走进屋里,看到外婆坐在竹椅上,她也坐下,静静的等着外婆。
外婆抬头,双眼注视着门外,许是想到了什么,眼角微弯,轻笑出声,转头时,脸上的微笑还那么真实,
“枫儿,你知道这里是谁建的吗?”
肖枫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她知道,外婆刚才是想起了过往,没有出声打断她。
“此处就是最为神秘的东方大陆,发现这里的人是你的外公,当年,我跟随你外公闯荡江湖,他不喜招摇,我亦如此,所以发现此处后,并没有人知晓。许是这里太过神秘,而且凶险,当初我们并没有想在此隐居,可是,我们也没想到穿过外围凶险的沼泽和迷雾森林,里面会别有洞天,那时却发现有了你娘,也只能暂时留在这里了。”说道这里,外婆停了下,肖枫看到她的眼中越发明亮,那时她美好的回忆吧。
“那时候,天宇国还很混乱,我们也有了孩子,后来你外公决定了常住在此。你娘当年最喜欢在那片菜地里玩,那里的阳光虽弱,她却喜欢的紧,常说这里的阳光比海上的要强。呵呵,柔儿就是这么要强的个性,像她说的阳光。看着她一天天长大,我和你外公却无法忍心剥夺她的人生,在你娘十五岁的时候,我们来开了这里。”
听到这里,肖枫忍不住插嘴,“外婆,我娘叫什么名字?”
“看我,你娘啊,叫顾惜柔。”外婆的嘴角那抹微笑好美。
肖枫低下头,心里轻轻念道,“惜柔,惜柔,是怜惜着谁?又温柔的待着谁?外公一定很爱很爱外婆吧。”
又听着外婆轻叹一口气,声音有些无奈,“也许是命运的安排,我们刚进入到天宇国的边界,你娘因为好奇,总是跑来跑去,无意中,撞到了一个白衣公子,也就是你的父亲,齐悦,你娘当年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我和你外公也是最后才知道,他并非天宇国人,而是星辰国人,而且此次前来是来刺杀当时的皇帝。却不曾想一场相遇,改变了他,也改变了你娘。
我们没有进京城,决定在落凤县住下,你娘也在那一年嫁给了你父亲。”
肖枫突然想起,好像有次昊天说起过,发现她的那个地方就是落凤县。
顾婆婆依然继续回忆着,“第二年,当生下你的时候,你父亲对我们说了他的身份,我们当时不是不气愤的,却又无可奈何,见他也是真心带柔儿,也就接受了他,没曾想,他消失了一年多,星辰国竟派人寻他,那个人,却偷袭你父亲,要之塔于死地,他使用的就是熏名掌,而挡下那一掌的就是你母亲,你外公在那次交锋中离世,那个人虽然逃了,却也被你父亲伤了五脏。”说道这里,肖枫看到外婆的手有些发抖,上前蹲在她的身前,轻柔的握住那双满是皱纹的手,轻轻开口,“外婆,您还有我。”
顾婆婆低下头,眼里的恐惧昭然若揭,“枫儿,我当年是亲眼看着枫儿因为无法接受那个样子跳崖的,她是那么美丽的孩子,为了你父亲,竟然,不同意接受他的救治,偷跑了,出去,她,就像蝴蝶一样飞了下去。”声音哽咽的无法成语。
肖枫抱住外婆,泪水决堤,她明白的,明白那种感受,那是为了所爱的人而存在的勇气。
顾婆婆稳了稳心神,“你父亲下到崖底,只找到了你娘的尸体,他对我说,叫我好好照顾你,名字不要跟他的姓氏,会连累到你,叫我不要独自去报仇,他就那么抱着你娘的尸体离开了。许是造化弄人,我回去以后,发现家里被翻的乱七八糟,而你也不知所踪。我找边落凤县都没有找到,就这样,我失去了你的下落。”
顾婆婆爱怜的轻拍着她的背,微颤的说道,“枫儿,你怪当年外婆没有找到你就来到这里吗?”
肖枫摇了摇头,闭上眼,泪水轻轻滑落,带着谅解的微笑,“枫儿不怪。”这是代这具身体的真正主人说的,怪不怪又如何?当年一息之间,物是人非,外婆当年才是最痛苦的吧。
“外婆,您教我武功吧,我想强大。”肖枫抬起脸,眼角还挂着泪滴,眼睛里却亮的耀眼,眼里的强势让外婆震撼,复而欣慰。笑着点头。
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保护自己,才能保护自己所爱的人,才能免去分离的痛苦,昊天,你等我,我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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