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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愤怒的无力
杉田合川看着不远处黑压压的人群和不时闪出的电光。他知道谁在里面，但是他不能下令行动。
是的，空言走之前甩了一句“我和阿辰不在的时候最高长官是杉田。”所以现在的夜狼，没有辉夜姬了。
不到五点，那电光就不再闪现了。
但是杉田合川固执地等在原处，固执地企盼奇迹，因为这两个师姐就是会创造奇迹的人。
这次，他失望了。
六点整，最后一次看向密集的天人，他下令回撤。
瞬步也有做不到的事情呢。比如……从密密麻麻的人群里穿出去这种事情。会撞到人然后停下来的。如果是辰禾的话还可以从头顶绕啊什么的，但是空言，从来也不擅长瞬步。
新的营地扎好，弥漫了一股低沉的气氛。但是空言留给攘夷四人组的信杉田还是不敢耽搁地送了出去，随后拆开给自己的那封。
看完了之后，他微微一笑，大声下达着命令。
辉夜姬是夜狼的辉夜姬，但是夜狼不是辉夜姬的夜狼。
“如果没有了辉夜姬夜狼就一蹶不振了的话，就太有愧于‘夜狼’这个名字了吧！”杉田向目睹电光被淹没的人们说着，“我们至少要保证辉夜姬回来的时候还能说她是夜狼的辉夜姬才行！”
“她们……没死？”
“不知道，但是她们会回来的。她们从来不跟我们说谎，不是吗？”杉田沉稳地安抚着大家。
坂田银时、桂小太郎和高杉晋助得知辰禾和空言只身二人前去营救吉田松阳，连夜狼也不准插手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拉着大部队过去的时候战场上一片寂静。
这种寂静她们都再熟悉不过了。
一场激烈的战斗刚刚结束的时候，战场上就是这样的寂静的。
不远处高高的墙上挂着三具尸首，尽管已经血肉模糊到不成人形，但是，他们谁都不会认错。
在他们身后，阵势已经摆开。刚刚经历了激战的天人们也沉默地拉开了架势。
高杉怒吼了一声，率先冲了上去。
他们都知道，这恐怕是最后一次真正的战斗了。没有幕府的默许，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
坂田银时，被称为白夜叉。但是谁知道，他曾经是在战场上徘徊的食尸鬼？他不是夜叉，是嗜血的怪兽。只是，他的灵魂不允许那头怪兽肆虐。这一次，他的灵魂和那头怪兽合为一体了。这才是真正的他——嗜血的鬼。
狂乱的贵公子，桂小太郎。他是贵公子，但是定语是狂乱的。惹恼他的之后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所以，即使明知不敌，即使伤痕累累，没有人放下手中的剑。
为了这个国家？
也许桂是有这个想法的吧。
但是此刻的战斗，桂也绝对不是。更遑论坂田银时和高杉晋助。
此刻的愤怒，此刻的鲜血，又能如何？他们已经死了。是的，死了。
“啊——！”怒吼着挥动手中的剑，把身旁的天人变成一具又一具的残破的尸首。
许是他们的战斗力太过惊人，高高在上观战着的人终于亲自动手了。他挑上的对手是鬼兵队总督高杉晋助。
愤怒和狂乱之中，原本剑术还算中规中矩的高杉风格越发地向坂田银时贴近了。他只想杀死眼前的人。
——他们都死了，为什么你还活着！
左眼的视野骤然血红一片，颤抖的手中依然握着他的剑。
“高杉！”坂田银时砍翻了面前的对手，跳过来帮忙。
坂田银时想要守护的从来也不是这个国家。他想守护的，只是他剑所能及的地方的所有人。他还在战斗着，可是对于他自己来说，他已经输了。因为，他剑所及之地，还是出现了亲人、朋友的尸体。
已经输得够惨了，不要再输了。所以，高杉晋助，你给我活着。
夜狼送信的人到达的时候，已经不剩几个人了。天人终究不愿意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浪费时间精力还有人，所以没有赶尽杀绝。
沉默地把信交付给它们应该属于的人，夜狼三个信使看了看城墙上的尸体，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喂，你们！”坂田银时捏着信封，“你们都不管吗！”
三个信使停下了脚步，却依然背对着他们。
其中一个说，“杉田大人说，辰大人和空大人都会回来的。我们……要守住夜狼，让她们回来的时候还能说，她们是夜狼的辉夜姬。”
坂田银时愕然。
三个信使飞快地离开了。
这是攘夷战争中的最后一场战役。
夕阳已经没入了地平线之下。
新的时代在鲜血中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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