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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老五飞一会
薄雾从郁郁葱葱的青山上缓缓爬下,新升的月亮随着泛泛浮云慢慢地游着。蓝衣白衣一双人影倒影在林边古溪,他们去路的尽头是一方小院,院中满是主人亲手种下的修竹,修竹摇曳,若隐若现一座微翠的竹屋。
蓝衣人推开院门,白衣人阔步而入,随手摆酒于石桌之上,仿佛是自家庭院一般。
杯成双,影成对,星星偷偷地望下来,漫天都是羡慕的眼睛。
杯不停,言不尽。不知是哪句话言中了知己情意,画影一出,犹如长歌吟竹风。
蓝衣人放下酒杯温润浅笑,轻轻一挥手,拾起画影剑下落叶一片,置于唇边,叶音如笛,奏出一曲高山流水,恰好,和了白衣剑舞的拍子。
一曲未尽,画影却猝然停了。
又是那顽童心性起了,白衣人猛扑过来,夺叶而去。于是,刚刚悠然入梦的小鸟突然惊醒,愤愤地怒视着那面红耳赤地英宇男子,孩子气地鼓着腮帮子,努力而认真地发出“噗噗”的噪音。
蓝衣人温文而笑,广袖一挥,可怜的叶子终于离了那可怕的唇。
白衣人傲眉一扬,翻掌便击了过来。
他出拳,他击掌,白衣狡诈,蓝衣……“扑通!”
惊了飞鸟,洒了杯酒。
白衣跌在蓝衣上,蓝衣跌在月光里。大大的猫眼,挺拔的鼻,微酣的双颊,宽厚的唇……
酒泼污了白衣,白衣公子却忘记了洁癖。
清风竹夜,这真相来得太突然。
白衣公子霍然起身拔步而走,衣袖决绝,背影无情。
那一夜,应发生的未曾发生,不应发生的却发生了很久很久。
很久很久,竹院还是那夜的竹院,蓝衣还是那夜蓝衣。月,却已不是那夜的月,徘徊着寂寞着,照耀着那一地孤单的影。
竹影婆娑,对酒歌欢不再。寒寒夜风之中只有蓝衣人幽幽的叹:“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他始终不知道他为什么走,只因,他再也没有回来。
偶尔,陷空岛上的当家们会问:
“咦?老五,立春了,你不去开封赏拜春?”
“咦?老五,立夏了,你不去开封邀众友?”
“咦?老五,立秋了,你不去开封盗庞府?”
“咦?老五,立冬了,你不去开封施裘衣?”
白衣人只是沉默。
桀骜之眉再没扬过,冷冽之唇再未笑过。
走过路过,一脸病夫相的水老鼠脏着一双鼠爪子拍着白衣人的肩膀笑道:“三哥逮了只赤皮山猫,少见的很!大嫂说给你补补,怎么样?清蒸还是红烧?”
被拍的那个终于有了反应,勃然大怒地跳起来喝道:“谁说白爷爷喜欢上那只臭猫?!”
怒音未落,便看见那只“赤皮山猫”手握巨阙,木然僵立在白衣身后。
然而,应发生的再次未曾发生,不应发生的却又发生了。
耗子窝里逃出一只猫。
惊得大老鼠叹为观止,抚须赞曰:“燕子飞果然是名不虚传!老五啊你可得……老五?老五?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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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惊情寞,情起情落,难牵的手往往紧握不放,但将冷眼旁观去,任由五爷多飞一会儿,小哥是为了他们两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