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情人

作者:徐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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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学社长6


      章七   文学社长

         (1)
      周一众同学见了黑板上的“柳青云写真图”,不禁绝倒,纷纷有人找他开玩笑。
      沈灵见自己的得意之作竟引起如此的轰动,可谓欣喜若狂。课间操毕忍不住回首对柳青云语:“大色狼,良家妇女辛辛苦苦为你做广告,功夫不负苦心人,你的名声哟,芝麻开花--节节高哦,你还不赶快表示表示?!哦,我记起来了,上周六你跟人家讲你的李粉红,谁知道你黄--大色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讲了一半就逃之矢夭夭,害得人家回家吃饭没胃口!哼,胃口都被你吊去了!你快快给良家妇女讲李粉红罗,就算,就算你会广告费吧!”一脸渴望地望着柳青云。
      不想柳青云轻哼了一声,也不拿正眼看他,冷冷语:“既然大色狼我没安好心,又何必多此一举继续与你讲故事呢?”
      沈灵赶忙满脸堆欢,语:“青云大哥,你心胸宽广、宅心仁厚、心直口快、忠心耿耿、心心相印,你就继续讲李粉红,好不好哦?”
      柳青云见她成语滥用一堆,只为讨好自己,不禁好笑,脸色稍和语:“故事说来话长,只可惜现在不是时候。周六吧。 ”
      沈灵愁眉苦脸的“啊”了一声,怏怏不乐语:“喜堂上听见乌鸦叫--扫兴!”眨眨眼睛,“心急吃不也热豆腐,你就慢慢讲罗!每次上课讲一小段,一段一段的讲哦!”
      柳青云摇头语:“真真心急吃不也热豆腐。故事源远流长,岂是一时三刻所能讲述?你还是等到周六吧。”
      沈灵哭丧着脸,猝然站立起来,双手叉腰,朝柳青云直眉瞪目语:“柳青云,你到底讲是不讲下面的?”
      众同学转首看去,相视而笑,想:“泼妇骂街、河东狮吼了。”
      刘遗芳笑道:“柳大才子,班花要你讲下面的什么来着,你与人为善,给她讲讲你下面的那个吧。”
      众人心照不宣,悄悄好笑。
      沈灵见同学神秘兮兮地注视自己与柳青云,她尚未体会出刘遗芳的“下面”是什么意思,柳眉一翘,环视众同学,喝语:“下面的就下面的罗,良家妇女不知道,叫大色鸟讲一下,才能吃了萤火虫--心里明白嘛!一定是你们不懂装懂,还嘻嘻哈哈的嘲笑人家!油勺子打洒--不是正经东西!嗨,也有这种男人!”转向柳青云,“下面的你到底讲不讲罗?!”
       柳青云被她于众目睽睽之下喝斥,大感脸上无光,哼了一哼,戴上耳机,双手支颐,闭目赏听。
      沈灵气愤起来,握拳在他眼前吓唬了几下,不见动静,倒也无计可施,只好垂眉顺目语:“青云大哥,你给我讲故事吧。不然,良家妇女大姑娘出嫁--破天荒请客,一根棒棒糖换你一段故事,好不好罗?”

      (2)
      忽忽数日,已是周六下午放学。刚刚铃响,沈灵就一把拉隹柳青云,欢天喜地语:“柳大色鸟 ,讲故事哦!”
      林凌云窃笑想:“这个良家妇女,人星期一到现在,无时无刻不在催促青云讲述粉红,这份探听别人隐私的热情和耐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呢。”顿了一顿,又想:“终于又是周六了,不知静儿晚上会不会过来?”
      众同学鱼贯而出,一时教室只一时教室只身下沈柳二人。两人一前一后,面对面而坐,柳青云看也不看沈灵,撇首窗外,呆呆注视着那条小径,始终不见一人出现,终于失望地摇了摇头,缓缓语:“上周讲到,那男生目送着李粉红远去,有感而发吟哦了一首<<西江月>>后,便一步拖着一步,失神掉灵般走了。”
      沈灵嘟嘴点了点头,心中嘀咕:“快讲快讲,上了发条的钟表--分秒不息!”
      恰在这时,一个男生走上前来,右手一拍柳青云左肩,朝沈灵温诚一笑,朗声语:“不好意思,打扰了二位。青云,文学社突然临时决定改选,王社长特地差遣我来通知你,我们走吧。”
      柳青云是学校“青青河文学社”的主编之一,改选这等大事情不得不参加,然而让沈灵吵闹了一周,自己答应现在给她讲故事,二者不可得兼,当下颇为为难地看了一眼沈灵。
      沈灵见听故事的计划濒临泡汤,脑袋左右歪了一圈,把那男生狠狠一瞪,仰脸斥语:“你是谁啊?柳大才--色鸟要跟我讲故事,你不知道吗?居然还耗子追猫--故意找别扭!再来破坏我们的好事,叫你沙滩上行船--进退两难哦!”
      那男生笑道:“好事诚可贵,改先价更高。我看这样吧,还是让青云去文学社。评定回来跟你再继好事时,已经是文学社社长了。这样的好事更好吧?”
      沈灵白了他一眼,没好气语:“风扬石滚--胡吹!良家妇女淡泊名利,柳大色--柳大才子成了文学社社长,说不定城六楼上挂猪头--好大的架子。哼,都是你的错,没有你请他去文学社,大色--大才子怎么会当上文学社社长,怎么会好大的架子?”
      二男生听她信口胡吹,心下好笑。
      柳青云忽被沈灵一拉,听她语:“青云大哥,咱们换个地方,免得乌龟王八蛋在一旁吵吵闹闹,给鸭子真红苕--硬是气死人!”
      那男生笑道:“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孟子舍鱼而取熊掌,我看青云兄不会正好相反吧?”
      柳青云摇了摇头,挣脱沈灵,对她淡淡语:“柳青云我要事在身,只怕不得不先行一步了。”便和男生一间一后径直向文学社走去。
      沈灵恼得不可遏止,对着柳青云的背影,破口大骂语:“好好好,大色鸟你吃里爬外,居然不顾良家妇女和你前后桌之情,孩子的脸--说变就变,也不拍拍屁股就和人家小白脸私奔了。杀你!杀你!叫你爷爷奶奶、爸妈姐妹、三姑六婆,一个一个一二三四五六七--王八(忘八)!棺材里生胡须--短命鬼!强盗拍照--贼相!黄连木刻寿星、刻娃娃、刻猴子--苦老头、苦小子、苦孙子!啊--良家妇女孤苦伶仃,没人睬!”骂得口干燥,一抽一泣、自伤自怜的趴在桌上悲声“哭号”。

      (3)
      文学社办公室里,二十多号成员或坐或站,有说有笑,口中多是班级笑料趣事,鲜有人交流文学方面的东西。
      女性的王社长坐在一张颇为舒适的軟椅上,干咳一声,威风凛凛言:“你们这些小子,在社长面前嬉皮笑脸,眼里还有我这个社长吗?”
      众人相视而笑,那男生向王社长点头一笑,道:“可以开始选举了吧?”
      王社长瞥了他一眼,颇为不悦言:“你急什么?在新社长尚未选举出来之前,我仍然是你们不可或缺的社长;推选出来以后,我是你们的名誉社长--总之,我都是你们的社长。”扫视众成员,脸现严肃,“社长面前,嘻嘻哈哈挤眉弄眼的,这是我‘青青河文学社’的良好形象吗?”
      众人均觉她官腔十足,倒有部分人起了反感。一男生嘲笑道:“王社长,你是不太喜好名誉社长啊。”
      旁边有人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那人歔着脸色逐渐铁青的王社长,不依不饶道:“如果早一点举行竞选,王社长就要早一点退居二线,挂个名誉社长的虚名啊。”
      王社长脸上一红,不知怎生回答才好。
      刚才去邀请柳青云的那男生正色道:“为梯,你胡说什么?王社长是看竞选事宜还没有准备就绪,才没有例行惯例,在开学一周就举行。”
      那男生徐为梯奇怪地瞥了瞥他,冷冷一笑,不再置言。
      王社长不无感激地看了方伟强一眼,旋即一脸严肃,双手把一堆稿件稍为整理,边言:“我一年前承蒙各位爱,得以荣登大位,一年来碌碌无为,但通过不懈的努力,积极向外推介我文学社,终于使‘青青河’在暑假成为全国百强社团之一。现在我坐在高三的椅子上,深感心有余而力不足,对我文学社的一番热情,只好暂时搁浅了。历来不成文规定,竞选社长可以毛遂自荐,也可以他人推荐。希望大家为我文学社继写光辉岁月积极自荐、推荐。好,开始。”
      众人也不什么心理做怪,见她的目光缓缓而移,注视到自己的身上时,赶忙低下头来,停止与人讲话。仿佛被她点名是遭遇非典。
      王社长笑言:“你们有谁自觉一点、勇气一点,不妨站出来说句‘我有信心领导文学社’,然后让大家参考参考,推选能者上台执掌我‘青青河’。这样,是不是节省了许多时间,为大家的肚子免唱空城计做一些贡献?”

      (4)
      方伟强见众人相视默然,挺身而出,笑道:“王社长,我可不是要来吃螃蟹的。众所周知,在文学社乃至校园里,‘柳青云’三字,一向是响亮响亮的。青云三天两头,便在哪一本刊物上洋洋洒洒一篇,文笔出众,所以,我说这社长之位,非他莫属。”
      王社长正中下怀,但不免讶然想:“你小子平时在文学社难得和青云搭一句话,你们当然没有什么交情了。说你这推荐是出于说公道话、为文学社的前途考虑,却和你平时的为人处世大相径庭。以前你小子和我针锋相对,刚才破天荒为我说话,也是令人难于明白。你今天怎么换了一个人似的?”
      柳青云也是大出意料之外,见众人聚集自己,不由大窘,支吾语:“这^^这^^^这不是^^笑话吗?”
      王社长笑吟吟言:“什么笑话不笑话的?我‘青青河’的社长,可不是讲笑话的。大家认为青云如何?”
      众人议论纷纷道:“可以啊。”“随便吧,谁当社长还不是一样?只是我没有那个资本罢了。”“不太好吧,他这人沉默寡言,当社长后,文学社还不成了乱葬冈,死气沉沉的?”“不错。再说他组织能力又不强,文学社一盘散沙还了得?”
      方伟强笑道:“大家毁誉参半,这也是很正常的。世上人无完人,青云总体来说,不是很优秀的,大家切勿吹毛求疵,浪费了好资源。”
      徐为梯叫道:“你当社长吧,别浪费了好资源啊。”
      众人均想:“没错。方伟强虽然文采略输一筹,但组织领导能力远远用于柳青云。”
      王社长脸上一沉,哼了一哼,颇为不屑地瞥了一眼方伟强。
      柳青云语:“柳青云我才疏学浅,夏虫不可语冰。伟强百花齐放,原是不二人选。”
      方伟强浅笑道:“你这句话文采斐然,出口而成,我就是引经据典,苦思三日,也决计办不到,你还妄自菲薄啊。这种谦和的心态,更是一个社长所必需具备的。我看大家不是选你吧。”
      柳青云心中尽是王社长平时忙忙碌碌审稿、开会的景象,厌烦已极,把头摇得拔浪鼓似的,一个劲语:“柳青云我才疏学浅,怎可忝列社长之位?伟强方是未来社长。”
      众人见他这般,不由好笑,有人想起了武昌革命后的黎元洪。(注:黎元洪一向仇视革命,武昌起义后,被推举为都督,竟喊道:“莫害我!”士兵举枪逼他上任,他无计可施,被迫就职。)
      王社长竖眉瞪了他一眼,言:“大家辛辛苦苦推选你为社长,是对你能力的肯定。你小子阎推辞,还把大家蟭在眼里吗?”
      柳青云哑口一会,摇头语:“柳青云我自然把各位蟭在眼里。只可惜我尚有自知之明,就此早退,不再参加社长竞选。”语毕抬腿就向外走去。

      (5)
      众人愕然,徐为梯“呸”了一口,道:“这年头的作家啊,特立独行得很啊。”
      方伟强喊道:“青云慢走,有话好说。”
      王社长愤一挥袖,起身向柳青云跟云,边言:“柳青云你这臭小子给我站住!”
      柳青云恍若不闻,一时两人一前一后,已走出三十多步。脚下的瓷砖走廊东西走向,恍如卧波长龙。
      王社长抢上一步,右手已然抓住他衣领,两人对面而立,她冷笑言:“柳大才子,架子不小啊?”
      柳青云苦笑语:“我不想当社长,只好出此下策。”
      王社长想起许多事情来,一拉脸言:“你这小子,身在福中不矢福,连我小城最高学府的文学社长,你都看不入眼了!哼,要不是我看在你是李侠的结拜小弟的份上,在文学社里会对你特别垂青吗?你高一时进入文学社,会那么一帆风顺吗?”
      柳青云皱眉语:“当初面试,我一首‘老天垂泪惜别离’的<<无题>>长诗,极为文学社各位指导老师欣赏。柳青云我进入文学社,却是凭借真才实学。”
      王社长冷笑言:“好一个真才实学!你柳大才子真才实学不假,可是啊,方伟强最不喜欢的,也是你的真才实学了。”
      柳青云听她话里有话,转首见两从离文学社已远,便问语:“怎么?”
      王社长微眼,言:“我说大才子呀,人家方伟强可志气多了。他想当社长啊。你小子文笔出众,一进文学社,可不成为他的强劲对手?所以当初‘方大社长’妒贤嫉能,千方百计阻挠你加入文学社。你面试是通过了,可是那几个指导老师形同虚设,挂名无实权,是不能决定你能否进入文学社的。当时‘方大社长’位居通联部部长,我文学社的第二把手。这小子甜言蜜语,文学社倒有一部分人跟着他瞎起哄,他嘴巴一张,‘柳青云不动加入文学社’这句话,就从许多臭小子的口中吐了出来。要不是我慧眼独到,力排众议,你小子今天能在文学社找到自己的影子吗?”
      柳青云沉思:“不想伟强是这等人物。”惑语:“王社长我不明白,如果伟强害怕我成为他竞选社长的绊脚石,刚才却做什么主动推荐我,为一般的热情?”
      王社长摇了摇头,沉吟言:“真搞不懂他这一招有什么伏笔。”
      柳青云笑语:“伟强赶忙推荐我,也未可知。其实他各方面能力在文学社首屈一指,确是领导之材。柳青云我对他一向是十分佩服的。”
      王社长言:“你这小子,存心气死本社长吗?我给你脸不要脸,让你当社长你不当,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等我退居二线,方伟强成了‘方大社长’,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柳青云失望语:“‘青青河’这社长,不想居然最终由前任社长指定,‘选举’二字,当真是挂羊头买狗肉了。”
      王社长笑道:“说白了,选举只是一种形式,真正能上任当官的,关键在于‘有关系’。”
      柳青云冷笑语:“王社长的意思却是说:即使柳青云我的文采再斐然无伦,方伟强的领导才能再出类拔萃,最终谁能坐上社长之位,终究还要看谁与你私人关系更好一些?”
      王社长点头言:“你小子终于开窍了。即使‘方大社长’再才能,我们之间有个李侠牵扯着,再怎么说,我们还是比较热乎的。”
      柳青云冷笑语:“柳青云我今天真真大开眼界,原来错官这么多,都是通过关系上台,无才无德所致!”
      王社长笑这:“举世皆浊,你臭小子想独吗?你明白利害关系了吧?”
      柳青云冷笑语:“何利害关系之有?柳青云我当了错官,才是最大的损害。”
      王社长怒言:“臭小子,你别敬洒不吃吃罚酒。本社长干脆让‘方大社长’名副其实,以后在文学社里就有你好受的了!”
      柳青云不以为然语:“搞关系当社长,这才真真是难受之事。”
      王社长冷冷瞥了他一眼,言:“你当真不明白利害关系--你小子和‘方大社长’谁成了社长,另外一个就没有舒爽日子过?”
      柳青云奇语:“怎么?王社长因何出此言?”
      王社长冷笑言:“刚才本社长已经为你分析过了,当初方贼死死不让你进文学社长长见识,是因为怕你的加入,你的斐然文采、在外声名,会对他的发展施主巨大影响。你臭小子当真是榆木脑袋吗?一山难容二虎,他一旦上台掌权,新官上任第一把火,烧的就是你!谁叫你是他的绊脚石呢?!换言之,如果你小子肯乖乖听话,做本社长的接班人,到时你会手下留情,礼贤下士热烈欢迎你的‘政敌’吗?”
      柳青云听得不寒而栗,良久方语:“这就是‘官场’一成不变的规律吗?王社长你,却是小歔柳青云我了。只怕我不是一个专用子弹招待敌人的人呢。”
      王社长冷冷一笑,沉默一会儿,喟然长叹语:“你对敌人像春天般的温暖,这不是养yong遗患吗?难道你这种不会心狠手辣、门前扫雪的人,将来也会时来运转成了大器?”
      柳青云默然无语,只听她恍然大悟言:“哦,你小子比我更有见识。臭小子,你是想当了社长之后,以上宾之礼招待‘方大社长’,让他感激泣涕,对你心情忠贞,你就可以顺利地将他收为已用,是吗?”
      柳青云讶然语:“王社长你却是自圆其说了。柳青云我一不当社长,二不会耍那些鬼蜮伎俩。”
      王社长脸渐铁青,言:“你是决意要被‘方大社长’颐指气使了?”
      柳青云浅笑语:“反正我不当社长。”
      王社长气极,抬手欲打他,想了一想,摇头叹了一口气,抬脚折回文学社。
      柳青云好笑想:“如此这般,她定然不会再强迫我当社长了。我不如跟着回去,看她怎生火烧方伟强。”

      (6)
      柳青云走到办公室门外,一女生下一脸鄙夷地面对大门,目光相碰,她挤出一脸笑容,旋即把头移开。他想:“涂小芹怎么了?一脸气色的。”
      那女生涂小芹,是柳青云的同班同学,她转首别处,气恼恼想:“方伟强,你野心勃勃想当社长,你一下青云同意吗?他才华横溢、为人纯朴,哪像你道貌岸然、机心暗藏?刚才你假模假样推荐青云,其实是以退为进,等他和王社长一离开文学社,你就原形毕露了。”
      王社长蓦见众人手中均是纸笔毕备,皱眉言:“你们干什么?”
      徐为梯歪头看着手中的白纸,念道:“社长方伟强,总编柳青云。”
      涂小芹不屑地瞭了他一眼想:“叭儿狗到文学社滥竽充数还瞎起哄,也不知道‘廉耻’怎么写的。刚才你叫着:‘方社长,你看“柳社长”到外面和王社长拉关系了。’方伟强演戏道:‘为梯,你叫我什么?下一任社长还没有选出来,谁都不是社长,现在王社长才是社长。是吧?’还令人作呕地皱了皱眉,‘我看这样吧,现在王社长和青云到外面讨论文学社的发展事宜,反正闲着没事,我就自作主张给大家发一套纸、笔,我们本着公正的原则,认真选举下一届社长、总统。这样一来充分利用时间,二一为王社长稍效微劳,让她轻轻松松地离开文学社。这样可以吧?’徐为梯和你一搭一唱道:‘好啊,为方社长稍效微劳,你要请客啊。’你一边解下书包,从中掏出约莫三十多支的笔和一本白纸,一边笑道:“啊哈,你看我整天为文学社的事情忙碌,这不,搞得我的,差不多就忘记了今晚我18岁的生日了。我看这样吧,大家慎重考虑一下,认真把新一届领导班子推选出来。今晚生日,我去‘飞天大酒不楼’请客,怎么样?’我们以前关系那么好,我怎么不知道你的生日呢?于是我讥笑说:‘我看未来的方大社长,您果真是为自己能否竞选成功,搞得头昏脑涨了。你的生日不是3月8号吗?好像已经过去了七个月多了啊。’”
      王社长朝徐为梯问言:“方伟强当社长--,你小子一人推选的吧?”
      徐为梯把身边男生手中的白纸拿过,摇头晃脑念道:“社长方伟强,总统柳青云。”抬头向男生一眨眼,“你也是这样推选的?”
      那男生嘻嘻哈哈声中,徐为梯又拿过了几张白纸,点头念道:“社长方伟强,总统柳青云--,怎么这么没个性,你也是这样选的啊?”
      涂小芹想:“方伟强见我揭穿了他,居然面不改色,一挠头笑说:‘哈哈,在文学社里果真比王社长还忙碌了,真的把生日记错了。对对,今晚是我的一个义姐的生日,我怎么就记成自己的了?不过也没有关系,“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答应请客,我食言了怎么也说不过去。我看大家继续选举,我们今晚“飞天”相见。’我看着他那副伪君子的面孔,冷笑不言。你又笑说:‘“青青河”藏龙卧虎,可惜社长的座位只有一个,枉费了许多好资源了。’不知不觉的,你居然坐到平时专供社长坐用的那张软椅上。徐为梯笑说:‘方老奸夫,你坐在社长的位置上,倒也不摇不晃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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