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从新撰组到尸魂界

　　永夜的天空下是一望无际的白沙，枯枝断树都在白沙中萎缩，漫天的风沙击打在衣服上劈啪作响，荒凉之中没有一个人说话。
　　虚圈远征军有200人，一个队长级别带队，没有副队长。因为他们向来只在外圈斩杀虚，所以整体战斗力并不高，除队长外所有的死神都在五席以下。
　　总司拉高了风衣的领子，束起的长发在风中飞舞。虚圈恶劣的环境使得他本就白皙的面颊更显苍白，不时的咳嗽显示出他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容乐观。
　　他抬头看了一下一望无际的白沙，回过头对后面的队员大声说道：“休息一下吧。”
　　众人默默地自行去休息，在这种环境中也没人有心情说话。美惠子来到总司身边坐了下来，低声道：“总司，瞳子怕是撑不下去了。”
　　总司闻言向长谷川瞳子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她靠在一块石头上蜷缩着，脸色白得骇人。总司望过去的时候，她的目光恰好也望过来，一触之后像是受惊的兔子般转过了头去。
　　“咳咳……”总司捂住嘴，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咳嗽过后却并没有立刻把手拿下来，美惠子吃了一惊，上前去硬是掰过总司的手，果然看到掌心一滩红得刺目的血。
　　“总司！你……”
　　“别说，美惠子。”总司苍白着脸用手帕擦去血迹。他咳血这件事除了死神队长副队长都知道以外，其他人知道得并不清楚。“始解之后我就一直咳血，现在大家都疲惫不堪，不能在这种时候让大家知道我咳血，否则他们会丧失信心的。”
　　美惠子皱了皱眉，目光里尽是担忧：“你这样太逞强了。”
　　总司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实际上那天被白哉强迫了之后他就有点发低烧，这几天伤虽然好得差不多了，但身体的状况却在一直下滑。现在没有四番队的药，总司也只能自己撑着。
　　“我没事。”总司摇了摇头，又瞥了一眼瞳子的方向，“去看看长谷川吧。你们这几天的关系很好，麻烦你照顾一下她，我不能过去，万一当着她的面咳血……”
　　“嗯。”美惠子点点头，走了两步，忽然又回过头来，“总司，你不要再始解了。”
　　为了减少伤亡，这几天所有的虚几乎都是由总司始解解决的。总司的始解属大范围攻击，远近皆可，伤亡倒是几乎没有，只是每次始解都会对身体造成伤害，对心脏造成巨大的负担。这里没有四番队的药，如果再这样下去，总司很有可能倒在自伤之下。
　　“我真的没事。”总司微微一笑，“让四番队派来的山田君给长谷川看看吧。万一遇上大虚，我恐怕来不及保护她。”
　　山田花太郎是卯之花队长派给远征军的专职救护人员。个性有点迷糊，性情却很是开朗，仅仅几天的时间就和众人打成一片，和总司的关系也很好。不过总司害怕他知道自己现在咳血不止，所以并不经常和他接触。
　　美惠子点点头，转身离开了。总司掏出通讯器，开始和尸魂界联络。接通之后照常响起总队长的声音，总司不禁怔了怔。
　　他是很希望，能听到白哉的声音的。
　　灵子浓度仍然在正常值范围之外，他们还得继续净化虚的工作，只是在通讯结尾，总队长提起了一件事。
　　“冲田队长，十番队三席松本乱菊已经始解。老夫希望将她升任十番队副队长。”总队长说，“不知冲田队长有什么建议？”
　　“没有。”总司笑着说，“只是她恐怕不会批文件，所以九番队仍然责任重大。”
　　“下一次通讯将直接联络技术开发局。”总队长说，“涅队长将处理虚圈的事情。”
　　啊……涅茧利啊……真不是什么好消息。
　　总司挂断了通讯器。

　　次日傍晚时分仍旧是总司例行汇报的时间。尸魂界技术开发局刚刚接通通讯，涅茧利就走了进来。
　　“冲田队长。”涅露出一口白牙，“我是涅茧利。灵子浓度已经接近正常值，很高兴冲田队长很快就能回来了。”
　　“嗯。”总司的声音仍然柔和动听，只是说话的时候不时轻咳，“这个工作真的很辛苦呐。只要我回去的时候不再想要改造我的身体就好，涅队长。”
　　“我永远都不会放弃改造你的身体。”涅说，“多么令人期待。”
　　就在这时，通讯器那边忽然传出一个队员慌张的声音：“冲田队长，那边……”随后是一阵杂音。技术开发局的屏幕呲啦呲啦地跳动着，隐约可以听到总司“快躲开”的大喊和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卡啦”一声，通讯器切断了信号，虚圈与尸魂界瞬间失去了联系！
　　一切都仿佛回到那个时候，朽木银岭也是这样断了联系，然后就再也没能醒来。涅茧利站直了身体，转身向一番队走去。很快，由总队长发出的命令通过地狱蝶传遍各个番队。
　　“紧急召开各队队长副队长会议！再说一遍，紧急召开各队队长副队长会议！”
　　“发生什么事了？”海燕诧异地从文件堆里抬起头，看向浮竹。浮竹摇了摇头，站起身。
　　“走吧，海燕。”浮竹拿掉海燕手里的毛笔，“我们必须去看看，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海燕皱起了眉：“我感觉很不好。”
　　浮竹抿了抿唇，温润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严肃的神情。他们快步向一番队走去，在半途中遇到了京乐。
　　“京乐队长！”海燕喊道，“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京乐摇摇头，压低了帽檐：“听说是技术开发局那边先传来的消息。”
　　“技术……开发局？”海燕大惊失色，“那不是……”
　　“海燕，事情没有结果前不要先下定论。”浮竹拍了拍他的肩，“我们进去吧。”

　　一番队队长执务室里一片肃静，沉重的气氛压得人透不过气来。总队长用拐杖重重一敲地面，说道：“刚刚技术开发局传来消息，虚圈远征军联系已被切断……”
　　他的话突然顿住了。涅茧利身上带着的临时通讯器忽然响了起来，众人一齐看向涅茧利。涅茧利掏出通讯器接通了通讯，将音量调到最大，就听到一声巨大的鬼道爆炸声，随后是总司的声音，嘶哑而焦急，还在不时地咳嗽。
　　“我是十番队队长、虚圈远征军带队队长冲田总司。”总司一阵剧烈的咳嗽，“我们伤亡惨重，请求尸魂界支援！”
　　他的话刚说完，众人就听到通讯器里传来一声尖叫，随后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队长！是瓦史托德！”
　　“该死……咳咳……”总司的声音正在迅速远离通讯器，但众人仍然听得清楚，“美惠子！把长谷川交给山田君！卍解•流钥凤仪则宗！”
　　轰然一声，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队长！”，随后是众人慌乱的声音：“不——！队长！”
　　呲啦一声，联络彻底切断了。
　　“总队长！”海燕突然走出队列，大声道，“十三番队副队长志波海燕，请求带队前往虚圈救援！”
　　“十番队副队长松本乱菊，请求带队支援！”
　　“安静！”总队长说，“救援队就由十番队副队长松本乱菊带领，即日前往虚圈救援！现在散会！”
　　各队长副队长走出一番队大门，海燕忽然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白哉。
　　“白哉，总司会没事的，对吧？”
　　白哉沉默良久，才低低地“嗯”了一声。他的双手在袖子里握紧，他抬起头望向天空。
　　总司……答应过我，会平安回来的。
　　只要他能回来，哪怕他恨我，我也心甘情愿。

　　傍晚的晚霞一如既往的绚丽，只是那抹鲜红的色泽，却仿佛一抹鲜红的血。
　　白哉站在流魂街的一家和果子店门前，静静地望着这家店。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当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站在这里了。
　　总司……最喜欢吃甜食，尤其是糖果。
　　记得他们刚刚认识的时候，他只用了两块樱花糕就把总司骗来了朽木家。那个时候他就想，这个孩子真是单纯得有些可爱。
　　一双紫色的眼眸闪过他的眼前，和总司的眼睛很像，充满了温柔、平和，让人心安。白哉不由自主地赶上两步，拉住了那人的衣袖。那人回过头，那双紫眸因惊异而微微睁大，白哉这才发现她是个穿着紫色和服的少女。
　　“请问您有事吗？”少女轻声问道。
　　“对不起。”白哉放开了她的衣袖，“你的眼睛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是吗？”少女微微笑了起来，那双与总司相似的紫眸弯了起来，“是你的爱人吧？那个和我眼睛相似的人。你刚才看我的时候，分明是看着她呢！”
　　白哉犹豫了一下：“他是个男子。”
　　少女惊讶地睁大了双眼，看着白哉。白哉也不知为什么自己会和她说起总司的事情，也许是因为那双眼睛，也许是她和总司一样，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去信任。也许他已经无可救药，看到和总司相似的人就忍不住去倾诉。
　　“哎？”少女再次笑了起来，“是个男子又有什么关系呢？你爱他就可以了啊。你爱的，又不是他的性别。”
　　白哉的瞳孔收缩了一下，眼底划过一丝很淡的讶异。他没有想到，这个少女居然没有排斥这种情感。忽然之间，他很想认识她。
　　“你叫什么名字？”
　　“绯真。”少女笑着说道，“我的名字，叫绯真。”

　　虚圈永夜的天空下，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地的尸体。
　　总司浑身浴血，紫眸里仿佛燃烧着明亮的火焰，美得惊心动魄。巨大的羽翼徐徐展开，他整个人瞬间散发出一股肃杀之气，手中的刀划过一丝冷光，杀气四溢开来。
　　他的面前是一个蝙蝠形的瓦史托德，看上去并没有受重伤。适才瓦史托德的第一波攻击直冲瞳子而去，总司不得已卍解硬生生接下了那道强劲的虚闪，但没有挡住虚闪的余威，远征军现在只剩下七十多人，瞳子也受了冲击，躺在美惠子怀里。
　　总司调整了一下呼吸。如果他再倒下，远征军必定全军覆没。
　　“让我看看吧，你有什么地方值得那位大人花费心思。”蝙蝠形的瓦史托德伸出一根手指，“我的名字，乌尔奇奥拉•西法。”
　　“冲田总司。”
　　“那么，看来没有认错人了。”乌尔奇奥拉没有任何表情，“展示给我看吧，你的力量。”
　　总司皱起眉，紫眸的眸光沉淀成了墨紫色，仿佛一瞬间将黑暗尽数吸收到了眼里。他的姿势微微变了变，刹那间展现出一种妖冶的美。
　　刀尖倒转，轻轻插在地上，荡开一圈一圈水纹似的灵压。青色的灵压一窜而出，捕捉到了乌尔奇奥拉的灵压。
　　“冻结五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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