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黑鹰

作者:婧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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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归京


      明庆元年,八月初,周尚月率领远征军攻陷了长安城,把隆戈部队全部逐到了关外,赤里派使者前来和谈。至此,春邱彻底统一了前元朝的北方。
      周尚月的大军明日就要启程回京,走前最后一夜,大家从长安城拉来几车好酒,全军将士先开了一个庆功宴。
      黄腾后来请到的唐军师,居功至伟,现在深得周大将军赏识,是军营里的大红人。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唐鹤抓着杯酒溜出大帐透透气,抬头一轮圆月,远端城头,春邱国大旗飘扬。感慨万千:本以为这辈子会为可汗建立万乘之国,做梦没想到有一天会替春邱对抗赤里。事实上他更如鱼得水了。周大将军的器重,春邱众将士的众志成城,骁勇善战,一切都让他无比振奋!

      人生呐,就像在翻山越岭,他翻过了一座山头,走出山谷,又看到了新的巅峰。

      举杯对那面迎风飘扬的大旗,干了。
      从今以后他彻底是个汉人,忠心于春邱。心中也有了新的蓝图。
      他一直都自诩,要亲手造就一位帝王。
      “呦,在和谁喝呢?”说曹操曹操到。来人勾上他肩膀,声音有几分醉意。
      “敬了你老爹一杯。”唐鹤哈哈大笑,也勾上对方的肩,“来,我再敬你一杯!”
      “想灌死我呀?刚才不是和你喝了好几杯了?”
      “不一样不一样!我这杯,敬的是太子殿下!”
      “啧!”对方轻勾起嘴角,“呵呵。”

      ******

      明庆元年九月初四,西征军将士凯旋,京城如过年一般欢腾。

      这天一大早,华瑜穿了一件浅黄色绣花长褂,龙头白玉簪束发,神清气爽地出现在衷王府门前。
      那日之后,他经常陪衷王爷在京城玩耍,擅长玩乐的他深得衷王爷欢心。黄耀送了他好几条漂亮锦袍,后来听说他被叫“和田玉”还特意送他了一只和田玉龙头簪。
      华瑜受宠若惊,一开始都坚决婉拒,但被送太多次就麻木了。拒绝不掉,收下也没什么坏处,只是如此一来,生活仿真的又回到了他锦衣玉食的年代。
      “哟,华公子来了?”衷王府的管家玉姨满面微笑地开门欢迎。在这里,他一直被称作“公子”,比在敬王府高不少档次,听得也舒畅。
      华瑜微笑一礼:“衷王爷昨天约我来找他。”
      “哦!不过,今早王爷去皇宫了,今天西征军回京,都要去迎接。”玉姨让过华瑜。
      “啊?那还叫我来……”华瑜一愣。他本来是要和杨彪去城门看热闹的,为此特地不去了。
      “说不定王爷马上就回来了,你耐心等等。”玉姨把他领到大客厅里,让人捧来些吃喝。
      华瑜叹口气,只好先坐下。不一会,听到远处传来爆竹和锣鼓的声音。他什么都看不到,只能靠想象——黄腾等人威风凛凛地坐在马背上被夹道欢迎,默默羡慕。同时,他再一次感到自己现在的生活很空虚,再叹口气。
      一直等到快中午,华瑜不知道在客厅睡了多少觉,终于看到衷王爷一身秀金花紫色朝服出现在自己面前。
      “久等久等!”黄耀大笑道。
      “实在也太久……”华瑜苦笑。
      “请你去吃海月楼!”(京城最有名的酒楼。)
      “呃,今天敬王爷回府,老寅让我早点回去的。”
      “不差这一顿。吃完了你顺便帮我带点贺礼过去,我就不用差人特地跑一趟了。”
      “好吧……”

      ***********

      入宫受封领赏。中午时候,黄腾带了唐鹤等人回到了久别的敬王府。唐鹤推说嗓子不好不愿意做官,只打算做黄腾的门客,不过,明帝还是封了他一个“佐君尉”的名号,四品。
      敬王府管家张丁对王爷的归来早有准备,前厅摆了好几桌酒菜,接风宴。
      黄腾落座吃了几口,目光扫了每桌一圈,开口对张丁道:“再去加几桌,让所有人都来吃,厨房里的张姨,马厩的老罗也要来。”张丁应了。
      不一会儿,又摆了三张大圆桌。张姨、老罗等都出现了,大家谢过王爷,欢欢喜喜地坐了下来。
      “都齐了?”
      “能来的都来了。”
      黄腾点了点头,作为主人,他举杯起身,讲了一段冠冕堂皇的话,敬了大家一杯。心中暗暗奇怪:华瑜这小子怎么没看见?
      不过疑问很快得到解答。饭吃过半,门客们口里的话题转到了对方身上。
      “华瑜这小子,现在快成衷王府的红人了吧!”“王爷你可得管管,咱府里的人整天往别人府邸跑,成何体统!”
      黄腾不用开口问,已经有人开始给他补课:衷王爷如何找上门的。华瑜如何天天陪对方玩,还收了好多礼物,云云。
      “我看,衷王爷看上了这小子吧!”
      “可不是,长得白白嫩嫩,谁不喜欢?”
      “呦哟!狐狸尾巴露出来啦!你也好这口呀?”哄笑一片。
      “老子喜欢的是,淑清院的刘姑娘!”
      ……
      “他人呢?”黄腾插一句嘴。
      “他一早就出去了!一身锦袍,又去衷王爷啦!”
      老寅忙道:“王爷,是昨天衷王爷让他一早过去的。”
      “衷王爷今早去迎接我们归京了,不在府里。”黄腾微笑道。
      老寅听得汗如雨下:“这、这就不清楚了…不过,真的是衷王爷来找!”
      黄腾点了点头没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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