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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故人回来了
我答应尽量帮徐莉，可是到学期结束，我也没有告诉王星有个傻傻的女孩一直暗恋着他。我不知道如何开口，毕竟对方真是太优秀了，我冒冒失失的说了之后，会出现哪种结果，是我不敢冒险的。
我担心他会毫不在意，可是更严重的是，如果他告诉老师，我就显得很难堪了。我抱怨着，我又不是月老，这种牵红线的事，我半点都不在行。
学期结束，期末考试的成绩下来，我考得普普通通，在班上还算过得去。母亲也没给我什么压力，有时我看书，不知不觉就过了半天，母亲就会让我出门走走，调节一下身心，不要让大脑太疲倦。
所以我就去看母亲种的菜，小小的一片菜园里，菜的样式也少，有点红萝卜，有点大白菜，其他就是红色的土壤了。冬天里，我们也没有给它们浇水，因为土壤原本就很湿润。我只是看着母亲插上栅栏，眼看就要收获的菜，不能被鸡吃掉了。
以前有可能，现在母亲种的菜很少拿去卖了，父亲说不用卖菜了，那么小一块地，菜那么少，也卖不了几个钱，干脆留着自己吃吧。母亲也舍不得自己辛苦种出来的菜拿去卖掉，品尝自己的劳动成品，感觉要快乐很多。
我看着母亲干活，我问她，怎么工厂很久都不开工了。母亲说工厂要搬到其他地方了，在这个地方，没有发展前途。然后母亲担心的说：“我不能在纺织厂里做事了，你爸多累呀。”
“那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爸不是说能养活我们吗”我说这话，可能没有体恤父亲的辛苦，可我一直相信父亲做得到，他是我们家的支撑。
“让我呆着什么也不做，闷也闷死人了，活着还是应该有事做才好。”母亲说，她说她准备去服装店帮着卖衣服，正好有个熟人介绍。我不知道怎么说了，母亲有她的想法，不管怎么说，都是为了这个家。
我收到了月眉的来信，只有短短的几个字：我要回来了，奶奶病得很严重。
离上次去她家，已经半年多了，去了又不习惯奶奶的热情，吃不下她的饭。又不忍心不吃，让我左右为难，我也不想去听奶奶说起那些伤心事，也许我去倾听，她的心里会好过一点，可我没去，所以她只能独自承受。
过去月眉一直没给我写信，虽然曾经我告诉过她地址。我想给她写信，可我从来不知道她在何处，这次她给我的信，让我觉得很高兴，可是我没有想到，在我高兴的时候，也是她悲伤的时候。
那是在一个有点阳光的下午，当然算不得明媚，但总比阴沉的天气要好。月眉来到了我家，我家就在城的边缘，不是很难找，所以月眉能够找到，对此我不觉得惊讶。我惊讶的是月眉，她已经不是我记忆中的小学同学了，我一时找不出任何形容词来描述她，就那样呆呆的望着她。
“乐凡，”她笑着向我打招呼，“好久不见了，都快认不出来了。”
“我也认不出来了，你变了，”我说，然后看着她，“你和过去完全成了两个世界的人，我一直在想你会变成什么样子，可是我从未想到，你会变得这样彻底。”
“我是变漂亮了，对吗？”她这么问我，我只好点了点头，觉得脸有些发烫。没有想到，昔日的脏鬼，会变成如今的美少女，她穿得很好，比我班里任何人都新潮，甚至我觉得，她比我见过的任何女生，都要美丽。
“不要再盯着我看了，再看我就不好意思了。”月眉说道，没有半点羞涩的样子，倒是我显得局促不安。母亲去帮着人家卖衣服了，所以只能我自己煮饭，但我煮的并不好吃。
“快到中午了，留下来吃顿饭吧。”我对月眉说道，可是我心里没底，毕竟我煮饭的手艺不精。而她竟然答应了。
结果我切菜切的大小不一，她在一旁很感兴趣的看着我，我问她想试一下吗，想叫她来，可是她说不想，只是说道：“没关系，菜是吃的，又不是看的，切得再丑我也吃得下。”
结果我笨手笨脚地把菜炒了出来，有一些地方炒糊了。她看了整个过程，一直笑个不停，直到我的闹剧结束，她才停下了笑容。“炒的是不好，将就着吃吧，再好就不是我所能做到的事了。”我不好意思的说。
然后我们吃饭，都知道菜不好吃，可还是毫不犹豫的就吃下了，我是出于习惯，月眉是出于怀念。“如果换你来，可能比我做得要好很多。”我说，指了指菜，“至少不会这么咸。”但是月眉不理会，她还是津津有味的吃，“好久没吃到这么熟悉的味道了，”她说，“从我离开的时候。”
“你回家就能吃到了，奶奶等你很久了吧，只怕你已经，不习惯曾经的生活了。可是你回去，奶奶会十分高兴的，她经常盼着你。”我说道，想起奶奶慈祥的笑容。
“我怕见到她，以前一直想回到她身边，现在回来了，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了。我不敢回去，你能陪着我吗。”月眉担心的问道。
然后我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叫她不要找我，我到同学家去了。
我们走在路上，月眉没有了笑容，她也有害怕面对的人，那个人就是她在这个世上最亲的奶奶。她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心情显得很沉重。
“你应该先回去的，”我说，“我知道你盼着回去。”
“可是我一个人不敢。”月眉说道，显得心事重重。
“你妈没有陪你吗？”我问道。
“她也不敢回去，和那个人呆在旅馆里，你知道，她是心虚。”月眉不满的说道。
“也许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说，“可能她也有说不出的苦衷。”我平心静气的说道。
“我也希望我错了，可事实上不是。”她捡起一颗小石头，用力地抛到了远处，“她除了给我吃的穿的，就没有管过我，好像我不是她生的女儿，这辈子，我也不承认有她这个母亲。”
我沉默，我很多事情都还不了解，生活远比书本上的描写复杂，我知道书上的许多故事，可是没法把它们运用到现实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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