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台情歌

　　Page.6【上穷碧落下黄泉】
　　揉揉额角，你说过上穷碧落下黄泉，我记得，我说的我要我们在一起，我也记得。画板上，你记录着我们生活的点滴，日本，韩国，新加坡，美国。我们的足迹所到之处，也是记忆停留之处，那三个月，简单，快乐，充实。一双双十指紧扣的手，一个个到过的地点。我记得，你呢？

　　Vera宣布培训三个月，也就在公众，至少是电视前消失了三个月，虽然有跟踪访问，定期出现在各个杂志上，但是真的轻松逍遥。在新加坡的声乐课，自从出道以来，付辛博第一次参加这么系统的训练。每天早起，晚归。虽然辛苦，但是看着身边人儿因兴奋而泛起光泽的脸，似乎一切都不重要了。可是他所不知道的是，因为在一起，所以一切都那么值得。

　　井柏然是一个出色的艺术家，无论什么方面，他喜欢画画，喜欢摄影，喜欢唱歌，爱好钢琴。宛如缪斯女神派下凡间的精灵一般。

　　午夜，他们拉着彼此的手，带着压低的鸭舌帽走进一家造型奇特的酒吧。付辛博用送给井柏然的新相机给他留下一张张记忆。

　　休息之日他们相约游乐场，搞怪的自拍，甜蜜的微笑。夜晚，他们在摩天轮下相拥，借用路人的手，记录下这一刻的光阴。他们没有踏上摩天轮，不是讨厌这幼稚的游戏，而是他们那么精心守护的这段感情，怎么能准许任何不好的传说。

　　新加坡的一家饭店，井柏然调皮的调戏一只横行霸道的螃蟹，看的一旁的工作人员哈哈大笑，付辛博扶额，一脸嫌弃。井柏然放下螃蟹，钻到付辛博怀里，一口咬住付辛博的脖颈。

　　“让你笑，让你笑。”说完脸上酡红一片。付辛博掐掐井柏然的俏脸，工作人员见怪不怪的继续和手中的螃蟹奋斗。

　　在日本他们在北海道牵手滑冰，井柏然作为东北长大的孩子，对于冰刀的掌控让人惊艳不已。而付辛博就比较惨不忍睹了。

　　他们在日本和招财猫合影，在东京铁塔上眺望。在鬼屋里，付辛博配合着吓唬井柏然，吓的井柏然拉着他的手，背心一片冰凉。

　　日本的怀石料理，铜锣烧，被井柏然搜刮干净。玩乐时，也在一家小店里为Catherine带回了一套白底碎花的和服。

　　在韩国他们专心舞蹈，对于四肢发达的付辛博，和热衷脑力劳动的井柏然。这段日子确实是两种风情。韩国的舞蹈老师严谨，严格。一丝不苟的教授。

　　美国，井柏然借机去在美国的小姑姑家赖了几天，然后和付辛博逛遍美国的大街小巷。纽约的苹果街。付辛博买下小黑小白，彼此分享。星光大道，“付辛博，总有一天我要你站在这上面。”一个仿版的小金人，井柏然颁给付辛博。“you are my hero！”伏在付辛博耳边，井柏然轻声说，在付辛博微软的耳垂上落下一吻，随后跳开。

　　似乎在无人认知的异国他乡，一切都比较随性放松。日子也简单快乐。一天24小时在一起，却少有冲突和争吵。付辛博执拗的脾气，井柏然却像个柔顺的小狐狸一样顺着，哄着。外人眼中需要人时时宠溺的小孩儿，却以他特有的细心包容那个坏脾气的大小孩。

　　三个月，肆无忌惮的牵手，工作人员只把他们当成小朋友，小哥俩。小井就是那个腻人的弟弟，辛博就是那个宠溺弟弟的哥哥。只有一个人不这样认为，旁观中带有7分兴奋，3分担忧。

　　“明天休息，你们俩自己安排吧！后天记得回only，Vera给你俩听新专辑的母带。”

　　“知道了哥。”

　　“啊，对了Catherine说有事儿找你俩，让你们晚上7点去她店里。”

　　“什么事儿？”收拾东西的付辛博手底一滞，Catherine很少主动找他……

　　“不知道，她也没细说”

　　“恩，好，哥你也辛苦了。”望着神游太虚的付辛博，井柏然帮替回答。

　　“Kate”空空的店面，付辛博怔了一下，和井柏然疑惑的对视。

　　“付先生，C姐被一个电话叫出去了，你们先进来喝点东西吧！”Andy从后间出来。C姐是他对Catherine的称呼。

　　“吼吼，我喜欢这的布艺沙发。”井柏然大喇喇的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摆弄着手边的小玩偶。

　　“谁找Kate让她这么匆匆的就走了，都不给我们打电话。”付辛博皱皱眉头。

　　“不知道，接完电话C姐脸色就不是太好。”Andy面露担忧，却极力的挤出微笑，“薄荷红茶C姐不在我不会泡，你们喝点什么。”

　　“热巧克力。”可能是和Catherine不熟的缘故，井柏然并不太在意。他转头看见一脸担忧的付辛博，“喂，怎么了。”

　　“啊，没事儿，我在想Kate会不会出什么事儿了。”

　　“她又不是小孩儿。”别扭的说着，说不吃醋是假的，付辛博，你个烂好人。井柏然心里抱怨着。

　　“Kate在这个城市几乎没有朋友，都是工作伙伴。我怕……”

　　“叮……”门口的风铃清脆的一声响起，Catherine苍白的脸色反射到付辛博的大脑。

　　“C姐，你怎么了？”Andy快人一步的走上前把状况欠佳的Catherine扶到沙发的另一端。“这是热巧克力，你先喝点。”

　　“我没事儿，辛博，你来了。”

　　“脸色这么难看，出什么事儿了？”

　　“还好。”

　　“谁找你？”

　　“故人而已。”

　　刚刚的一幕幕还在Catherine脑海里回荡着，冷漠的脸，漠然的神情。痛……

　　“我去换件衣服，你们坐。”Catherine店的后堂是她自己居住的地方，走了两步，转身对Andy说，“把我前几天订做的衣服拿出来给他们俩。”

　　“那个是你们专辑封面照要用的衣服，大概下星期拍，我要出去一段时间，店里有Andy打点，衣服先给你们。”

　　“Kate，你确定你还ok？”

　　“安啦，放心，哎，别抓着我，你小情人该吃醋了。”拂掉付辛博的手，轻佻风情的看着井柏然一眼转身回到卧室。躺在床上把自己紧紧的包裹起来。强压住的眼泪，簌簌的落下来。

　　“Andy照顾一下她。”拿着衣服拉着井柏然离开。

　　“包子，你在车上等我吧，我手机好像落下了。”

　　“恩。”漏洞百出的话语，只顾思考Catherine的事儿，便无力思考另一边。

　　车子停在转角的停车场，满脑子纠结的走到停车场，紧皱的眉头泄露了主人的内心。Catherine虽然性子淡，偶尔的尖酸刻薄，但是对他确实是极好的。而以他的性格，就要十倍百倍的奉还。初时Catherine是Mike哥带他来的吧！

　　“Andy，”急急唤住正在关店门的Andy。“告诉Catherine，明天10点在店里等我。”不等Andy反应井柏然急匆匆的离开了。

　　“包子，明天上午我出去一趟。”

　　“怎么了？”

　　“回来和朋友叙叙旧被。”

　　“样儿。”付辛博白了井柏然一眼。井柏然失笑，第一次见到付辛博摆出这样的表情，习惯性的腻在付辛博怀里，在他薄薄的嘴唇上落下一吻。

　　10点，Catherine的店里，井柏然等在他最爱的布艺沙发上。Catherine面无血色的从里间走出来，一件黑色的中长大衣越发衬得她苍白。头发柔柔的披散下来，第一次看见Catherine这么不修边幅。那个在别人面前永远骄傲，容不得一丝瑕疵的女生。

　　“走吧！我知道一家不错的甜品店。”说完自顾自的往外走。

　　“两杯热牛奶。一个樱桃芝士蛋糕，一个黑森林。”不等Catherine开口，井柏然自发的决定。

　　“说说吧！”服务员走后，井柏然看着Catherine不再清亮的眸子开口。

　　“说什么？”Catherine自嘲的笑笑，“你是怕我对付辛博有企图，来打探敌情的？”

　　“Catherine，有句话叫和陌生人说知心话，虽然我们不是陌生人，付辛博说过你在这座城市没有什么朋友，有些话不好和那个呆子说。和我说说吧！就算不能帮你开解什么，也好让你发泄一下。”

　　“Bob，”脱下大衣，露出里面的V领毛衣，“记得我第一次问你，你和Alex是不是一对儿？我能看出来，因为我们是一类人。”

　　“十六岁，我认识了她，我比她大一届，正好那年我高二，她刚刚入学。她的班主任是我历史老师，我是历史课代表，某次去老师办公室，看见她和老师谈心。后来一起从办公室出来，聊天中就彼此熟悉了。她是新生，所以常常来找我，一来二去就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虽然她年纪比我小，心智却比我成熟。”

　　说着看了井柏然一眼，“就像你和Alex，你和他，是你先告白的吧！你和她很像，你们都很知道自己要什么。”

　　“那天是年初一，她来我们家拜年。妈妈出去串亲戚，我和她在家，在我的卧室，她吻了我，和我告白。”

　　“我觉得我以前还蛮单纯的。”轻笑一声，喝了一口温热的牛奶，用吸管搅拌着，脸上一层幸福的红晕，“我傻愣愣的看着她半天，问她一句为什么？她说喜欢了就喜欢了。”

　　“确实和我很像。”

　　“呵呵，她说，她没打算告诉我，反正我还有一年就毕业了，到时候估计联系也不多了。她会慢慢忘了，仅仅把我当成学姐。可是……”

　　“是不甘心吧！”

　　“大概吧！然后……”顿了一下整理下言语。

　　“她抓着我说，让我保护你。照顾你。我就笑，我说小丫头口气不小，你怎么保护我，照顾我？她说。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我告诉她，你还是我的妹妹，等你真正有能力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再给你答案吧！”挑起一颗樱桃放入口中，“还是喜欢樱桃的味道。”

　　“然后呢？”

　　“然后？”含义不明的笑，“高考我考到了北京的一所学校，小丫头居然退学来到北京，也许是感动了吧！我答应她在一起，头几个月真的挺难的，我的生活费有限，她刚开始的工作很累，工资还不高。但是特别快乐，周末的时候，我们坐着北京的地铁吹冷气，然后在冰点店吃冰。冬天抱着烤地瓜在小小的出租屋里看电影。大概过了大半年吧！大一下半年，她妈妈不知道怎么知道我们的事儿，来到学校找我们校领导闹，说我拐带她女儿，小小年纪辍学离家出走。”

　　“为什么过这么久才出事儿？”

　　“可能开始不知道原因吧！所以他们认了。”

　　“结果咧。”十足的好奇宝宝状。

　　“结果是我被劝退。”风轻云淡，仿佛讲诉的是别人的故事，可是事实可想而知，那个时候Catherine过的有多难，面对同学的嘲弄，老师的失望，家人的不解。“然后用我们的积蓄开了家小店，其实店里的服装都是Andy设计的。他是大学生，我只负责卖。也是因为她……吧！店一点点扩大，到今天这样，我和辛博同年。”

　　“这个我知道，我也问过付辛博，你年纪不大，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店。”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Catherine故意漏掉了一些信息点，是什么？

　　“呵呵，你以为呢？我被包养还是怎样？”打开一包砂糖倒入奶中，低头搅拌，声音从头顶飘出来。

　　“包养？这个词用不到你身上。”

　　“呵呵，谢谢抬举。”

　　“这不是很好，怎么了你们。”

　　“半个月前吧！我俩出门玩，转了几个想去的地方。回来后，她告诉我，这是分手旅行。”

　　“分手？”瞳孔不经意间放大，“原因呢？”Catherine看着井柏然的反应，真入戏了，小傻子。

　　“因为不爱了。因为她累了。她的地位和身份，不容许我的存在。说真的，我特怀念我来在出租屋挤在一张单人床上的日子。小屋里没有电视，我俩用我14寸的小电脑看电影，然后我趴在她怀里哭得不能自己的时候。”苦笑出声，“别那个表情看着我，我不会哭，哭不出来了。”

　　“昨天……我在她家门口等她，冷风吹得我打心里泛着寒，她知道我最怕冷，但是她就这么从我身边走过去，假装没看见我。从来不会。”

　　“包子，我们会分开么？”洗完澡出来，趴在付辛博腿上，等着吹干柔软的发。

　　“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问？”拿过风筒，抚上井柏然带着水珠的发梢。

　　“付辛博，如果你不要我了……”拉过付辛博的手，用微凉的手掌握住，指尖不小心刺进掌心，泛着疼。

　　“我说过，我们会在一起，永远。”反手握住那双四季冰凉的手，“怎么就暖不起来。”

　　“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要跟着你。”十指紧扣，话语消失在彼此的唇间，这是一场消磨战，交换着彼此的呼吸，忘情的唇齿交融。天地在此刻失色，繁华世界，只有你一人。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君相思意。

　　付辛博，付辛博，付辛博。

　　井柏然，上穷碧落下黄泉。

　　亦假亦真的的话语说给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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