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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返没比程嘉理镇定到哪去,不过他更多的是被程嘉理的尖嗓子吓的。
“我住在这里。”他其实有些委屈,明明自己住在这里好几年,却被问的好像是跟踪狂。
……
程嘉理沉默了一会,然后说:“我家还有两个箱子仍在大门口,你帮忙帮到底吧!”
终于把箱子全部搬回来,程嘉理见白返满头大汗累得不轻便给他拿了几张纸巾。
“谢谢。”白返有些受宠若惊,毕竟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程嘉理从刚才就一直没给他好脸色,此时能有这种贴心之举让他几乎不知所措了。
程嘉理嗯了一声,接着就问:“你住几楼?”
……
“对门。”白返有些忐忑地说。
“啊?”果然,程嘉理顿时脸色大变,正要发作程妈妈从厨房端了两杯水出来,看见两人说话,便问:“你们认识?”
“不认识!”还没等白返张嘴,程嘉理就火速回答她妈的问题,“妈,这位先生就住在对面,以后就是邻居了。”
“哦哦,刚刚真是谢谢你啊,现在你这么好心的小伙子不多了,坐会吧!”程妈妈忙把白返往客厅带。
程嘉理却拉住母亲:“沙发都没搬进来呢,你让人家坐哪儿啊!”
“阿姨,我还是先回家了,等你们安顿好了我再上门拜访。”白返此时也聪明的选择离开。
程妈妈看家里一片狼藉,也确实没地方待客,只好抱歉的说:“真是太过意不去了,帮我们这么大的忙,嘉理你去送送……小伙子你贵姓?”
白返忙回答:“免贵,姓白,白返。”
“哦,嘉理你送送小白。”
这句话却莫名其妙的戳中了程嘉理的笑点,她憋着笑点了点头,转身说:“小白,我们走吧。”
白返知道程嘉理那个怪异的表情是怎么来的,也是一肚子的郁闷,又不好说什么,只好闷闷的往外走。
刚出了大门,程嘉理立刻拽住白返的衣服,一脸紧张的威胁:“咱们先约法三章!第一,不许把我摔了尾骨的事情告诉我爸妈;第二,不许把我摔了尾骨的事情告诉我爸妈;第三,不许把我摔了尾骨的事情告诉我爸妈,记住了没!”
白返看了程嘉理一眼,没吱声,转身用钥匙开了自己家的门进去了。
程嘉理被晾在原地一时间搞不清楚状况,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她摸了摸鼻子,嘀咕着流年不利,遇上的男的全都拽的跟二五八万一样,转身回家了。
程嘉理听父母念叨要买房已经快十年了,终于在房价最高的时候下决心买了这套房子,从看房到交钱拿钥匙,所有的事情没超过一个礼拜,因为房子本身带装修的,程爸程妈决定在房子下来后的一个礼拜内就搬了过去,这种速度和效率简直就让程嘉理无语。
至于她担心自己尾骨骨折的事情会暴露,等搬过去,她发现自己应该是多虑了,对面的这个男人几乎不出门,根本就没有机会见到,更何况会和她父母说话,她倒是有些好奇他为什么不跟朱希出去约会,不过再一想,每个人谈恋爱的方式都不一样,未必就前篇一律才是正确。总之,她这颗心,彻底的放下来了。
自从前女友搬走后,白返的睡眠就一直不太好,夜里有不大的声音就会醒来。今晚醒来的时候他看了一眼时间,两点半,闭上眼睛却怎么都睡不着了,侧耳听了一会,他腾地坐了起来,确实有声音,而且就在门口。
这栋大楼的管理一直都不错,但是前一阵子似乎楼里某一家还是遭了贼,尽管没多久罪犯就被抓住,可是还是让这封闭式管理的大楼里的住户人人自危起来。
白返悄悄地走到门口,顺手捞起放在门旁的雨伞,侧耳贴在门板上仔细听了听,然后猛地一拉门。
不算小的声音让走廊里的声控灯亮了起来,程嘉理吓了一跳,回头看,原来是白返,不由得咦了一声,看清楚是白返后便埋怨起来:“你干嘛,三更半夜的。”
不知道为什么,尽管只有几次见面,但是程嘉理就是对白返起不来对陌生人应有的礼貌和客套。
白返见是程嘉理,也松了口气,把手边的雨伞扔了回去,挑着眉说:“我才要问你,大半夜的,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程嘉理转回头,撇了撇嘴,说:“可能是今天搬东西累着了,那里,嗯,就是尾骨,疼得要命,睡不着,想出去走走,关上门才发现没带钥匙……”
“哦……”白返应了一声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那,你干嘛不敲门啊?”
程嘉理白了他一眼,不过还是回答了:“大半夜的,上了岁数大的醒了就不容易再睡了,这都几点了,不想吵醒他们。”
“哦……”白返只能再次的无语了,他很想回房间去睡觉,但是又觉得大半夜的就这么让一个女孩坐在门口实在是……不忍心。
“那,你要不要进我家坐会?”话说出来白返就后悔了,因为看到程嘉理瞬间变得警惕的目光。
“那个,你不要多想,我就是觉得,邻里邻居,能多帮忙就帮……”也许是程嘉理的目光太过犀利,白返解释的时候居然有些磕磕巴巴。
程嘉理用警惕的目光审视了白返几遍,又想了想几次打交道下来,似乎,对方确实是个老实青年……似乎太过老实了,赔医药费那次根本好像是被自己欺负了= =自己跟他共处一室,似乎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于是她表情缓和了下来,说:“那就给你添麻烦了。”
说完就绕过还在白返,径自推开门走了进去。
白返其实也就是那么一说,然后看程嘉理的表情严肃警惕,便以为肯定要遭到拒绝,没想到对方却痛快的答应了,这才发觉男女有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似乎有些问题,但是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只好跟着进了屋。
程嘉理换了鞋,走进客厅,便借着外面微弱的灯光看到茶几上放着一张合照,她视力很好,即使这么昏暗也看出来照片上的女孩子不是朱希,她瞬间表情就冷了下来,在心里把刚才给白返的老实人的定义上画了个叉。
白返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摆在茶几上的照片,他忙走过去把照片放了下来。而这动作在程嘉理眼中根本就是欲盖弥彰。
“这是我……”大概是看气氛有些尴尬,白返试着解释。
程嘉理却往沙发上一躺,转过身去:“谢谢你啊,我在沙发上睡会你不介意吧,我爸我妈早上起来的很早,现在就快三点了,五点半我就能回去了,你继续睡吧,我走的时候悄悄的。”
白返见她背对着自己,似乎没有看到自己的话被打断的尴尬,愣了一下,然后进屋抱了一床薄被放在程嘉理脚下:“盖上点被子,现在天开始凉了。”
直到白返的脚步声消失,卧室里没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程嘉理才转过身,拿起茶几上的照片,细细的看了起来。
要不要告诉朱希呢,程嘉理放下照片开始考虑这个问题,居然更睡不着了。
早上白返起来的时候程嘉理果然不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被子被叠的整整齐齐,沙发垫也被抚的很平整,不过,茶几上的照片,重新立了起来。
他走过去拿起照片看了看,然后叹了口气,过去的总该让他过去,他拆开相框,把里面的照片拿了出来,到底还是不忍心扔掉,只是随手放到电视柜下的一个抽屉,然后出去吃早点去了。
犯过一次错误,是悲剧;同样的错误再犯一次,就是不长脑子。
程嘉理再一次晚上出来抽烟的时候没带钥匙,这次,她第一反应时想起这句话,第二反应就是抬头看向对面的门。
正在书房里熬夜画图的白返突然打了个喷嚏,然后周身泛起了一股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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