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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花马车
南水国琴都。一辆全是白色、幔帐飘舞,有着荆棘花标志的马车驶入城门。一直涎着脸要入城费的守城城卫,竟破天荒的没有上前收费,反而面带恭敬之色,注视着马车入城。另一个城卫也躬身,对马车中的人道“大人慢走,世子在水楼等着您。”“嗯,谢了,小哥。”车夫也没有卑躬屈膝的样子,只平淡的点头,拿出几个碎银子扔给他,“哥儿几个守城门也挺辛苦的,拿去喝茶吧!”便继续驾车往里走。
“谢大人赏!”城卫接过钱却并没有露出什么喜色,只恭敬地行了个军礼,又回到自己的岗位。“喂,老兄,这谁啊,怎么那些家伙一个个跟吃错了药一样…”人群中,小小的议论声响起。“兄弟,你外国来的吧,连荆国师都不知道?”另一人应了一声,却是丝毫不以为怪。“荆国师?你们南水国闻名天下的荆枫、荆国师我当然知道,不是说他平长城,退匈奴七入珣都救幼主,四次救过当今皇上,两败战神黎晴怀,可以说为南水国打下了半壁江山么?可是他不是已经退隐了吗,这马车和他有什么关系,难道里面就是荆国师?”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不过,你看到那个荆棘花的标志了吗?国师和他身边的一些人出现的时候,用的就是荆棘花的标志。也就是说,这马车里就算不是荆国师,也应该是跟荆国师有特殊关系的人,比如亲人,徒弟,下属,仆从什么的。”那声音骄傲的说着,“所以城卫才会对马车里的人那么恭敬。我们南水国定国近四十年,除了先皇,当今皇上之外,只有荆国师有此殊荣,受人敬重。而皇室的标志是吞天神兽,这荆棘花,是国师的标志。”
人群中,走出来一个紫衣少年,十七八岁,俊眉星目,皓齿棱唇,身姿挺拔,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莫名的贵气,一身紫衣繁复华丽,面料上等,腰间束着一块玉佩,整个人显得很是华贵俊朗。望着那远去的马车,他若有所思的用手中纸扇点着手心,喃喃低语:“荆枫国师的人也到琴都了吗?事情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哈哈……”一声朗笑从身后传来,“连你这位游戏江湖的逍遥王爷都来了,琴都,可不会是越来越有趣了吗?”少年不由得笑着回了一声:“原来是江东谢家的大公子啊,怎么,你也是为那晋王府的小郡主而来?”
身后那锦棠云服的俊逸少年却是摇摇头:“谢某怎么会打她的主意呢?虽然也是个难得的美人,可那性子…啧啧…娶回家得当姑奶奶一般供着我谢家再有万贯家财,到了她手里也得败光喽!”又压低了声音,“谢某此行,是为了那清染姑娘而来。”青年一脸不羁的笑容,纸扇轻摇,风流倜傥,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派头。但提到那“清染姑娘”之时,眼中闪过一丝阴戾,转瞬即逝。
“风雅楼的清染姑娘?”少年微愣,“再几日就是那小郡主十五芳辰,你却为那清染姑娘而来?”转身凑近前,眼中满是好奇与兴味,“老实说,这清染姑娘真有如此丽色,,让你这名满天下的风流公子,如此的不顾一切?”
“南宫兄错了,不是谢某自己要去看那清染姑娘,而是家父有事,让在下传个口信罢了。”青年苦笑着解释道。“原来如此,倒是我误会谢兄了。”少年又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的样子,道了句。谢家父子的风流性子,可以说认识的人都知道,实在不亚于他们经商的偌大名声。
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少年笑得有些暧昧:“算了,咱先别管这些,走吧,谢某倒是很想看看,这回荆国师派来的,是何等人物。”转身,大步朝城中走去。“好,那我就陪南宫兄看看,是不是什么美人!?”青年大笑着跟上,经过城门时,屈指一弹,一锭银子落入收费箱中。
“你还真是不愧自己的名头啊,开口闭口都是美人这天底下,有那么多美人嘛?”少年戏谑的声音遥遥传来,“寻常的女孩儿,怎能称得上是美人呢,谢兄欣赏美的能力不要降得太快才好,只有清染、小郡主之流,才算得上美人啊!”
“滚!”远远的传来青年的笑骂声,“我谢玉峰的眼光可没那么差劲儿!”还有其他的声音,渐渐的听不清了。
那白色马车在城中很是显眼,人人注意,要找却是不难,两个人入了城,很快就跟上了。马车行进速度并不快,两人远远地缀着,倒也不怕跟丢。马车很快在水楼停了下来,一个一身贵气,身着天青色云纹绸衫,显得温润如玉的青年迎了出来,后面跟着几个侍卫。
两人凑上前,看清楚那人的模样,皆是吃了一惊:竟是安王世子莫飞云!那个名满南水、文武双全、才貌兼备的莫飞云!听闻他虽是很多深闺女子的梦中情人,但从未对任何女子假以辞色,连生母都不甚亲近的莫飞云!那难得有至交,对任何人都有礼却生疏的莫飞云!
他居然亲自迎出来,还满脸毫无作假可能的喜色!这马车中的,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让莫飞云露出如此神色?只见莫飞云对马车里的人低语了几句,然后幔帐车帘被掀起,一个白色身影探出头来,素裳乌发,恍若天人!莫飞云上前伸手,扶住了从马车中伸出的纤纤玉手,小心翼翼的将她扶下了马车,眼中的柔情让人几欲溺毙。
待人站定,两人才发现,出来的是一个少女。素白的雪裳裹身,显得飘逸柔美。纤细的腰肢被雪带束了,不盈一握,柔若无骨。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披到臀下,发上只用一条雪纱绾了小髻,长长的雪纱垂在乌发上,黑白分明,却是未及笄少女的打扮。只是一个背影,便觉得好像魂儿都要被摄去了。
“果然是美人!”谢玉峰呆呆的看着,情不自禁的呢喃,“这背影,这身段,绝对是个绝色啊!”“连你这遍阅群芳的风流公子,都觉得是个绝色?”少年虽然心中赞叹,却没想到,他居然给出这么高的评价!连小郡主、清染之流,都只是被称为美人而已,这少女,只看了一个背影,他居然就给出“绝色”这个品位?
“南宫晔!我警告你,不要怀疑我的品位!”谢玉峰气急,却不肯放过看美人的机会,一边盯着那少女,一边愤愤的道,“看美人,不光要看脸蛋,看背影,看身材,最重要的是气质,懂不?”“不懂。”被唤作南宫晔的少年茫然的摇了摇头,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果然还是个屁点大的小孩儿啊!”谢玉峰郁闷的几乎吐血,看了他一眼,摇头叹气。
“我才不是小孩!”听到这句话,南宫小朋友炸毛了,“你也不过大我五六岁而已!”南宫小朋友,气质啊气质啊,你刚刚那华贵的气质呢?!真是交友不慎,误交损友啊,可怜的南宫!
“没行过冠礼,就是小孩儿!”谢玉峰嗤笑一声,但见某人马上要发飙,赶紧转移话题:“气质,就是一个人散发出来的外在感觉。排除容貌、身段、年龄之外的一种…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像这少女,浑身散发着一股冰雪般清冷,又似凛然不可侵犯的气质。虽然柔弱婉约,但骨子里却是自信,甚至自傲的,不卑不屈,绝对的极品美人啊!”某人不愧是博览群芳的风流公子,讲起来头头是道,那可都是经验来的。
“这样有气质的才会被你称为‘绝色’吗?那清染、小郡主为什么只是‘美人’呢?”南宫晔收拾了一下心情,若有所思地问,“她们好像也蛮有气质的啊!”
“清染出身青楼,虽有几分出淤泥而不染的味道,但在青楼久了,多多少少会沾染几分风月场上的媚气与俗气,为人会圆滑,或是孤傲一些,毕竟被太多男人追捧着,又能在青楼混上两年都还是花魁,没一点手段怎么可能?至于小郡主吗,不动时还好,娇贵如牡丹一般。一动,那刁蛮骄纵的样子,什么气质、风度的,都不存在了。”谢玉峰侃侃而谈,“气质也分很多种,但一般人只具备一种气质,如果拥有太多种,只会显得矫揉造作,只有少数人例外。气质也有强弱、类型之分,有让人厌恶的,有让人喜爱的,有感染力强的,有感染力弱的,一言难尽。”他突然停下了。
那白衣少女似乎说了几句什么,然后他便扶着她向水楼走去,此时,两人也终于看到了她的正面。令人失望的是,她面上蒙了条同色的纱巾,朦朦胧胧的只稍见几分容颜,显得神秘而诱惑力十足。
但视线转到哪一双冰雪似的眸子时,饶是谢玉峰博览群姝,还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完全看呆了。一双冰雪似的冷眸,清冷淡然,黑色的眸珠宛如玄冰寒玉,神光流转,顾盼之间,仿若要把人的魂魄摄了去!
“好美!”好半晌,谢玉峰终于回了神,嘴唇动了动,半天也只吐出两个字来。平日里所学的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一笑倾城,二笑倾国”这样的词语,原来不是虚造的。以前总以为书上那些所谓倾国倾城、国色天香的美女太夸张,是人为编造出来的,或者是他们见识太少。今日一见,才明白书上讲的始终只是枯燥的文字,无法描绘这美之一二。仅一双墨色眸子便能让他心动神摇,那这容貌……他已经找不出赞美的形容词了。
“北国越溪浣纱女,东唐青蝉拜月痕。冰雪天女如相顾,天下何处有佳人!”南宫晔喃喃念出一首传了近十年而不知出处的歌谣。
“北国越溪浣纱女”,指的是北耀国越地含香溪那位,因浣纱而无意中被北耀皇帝撞上的绝色美人,现在的北耀香妃,香嘉芙。她因天生丽质,浑身异香,能招蜂引蝶而闻名三国。“东唐青蝉拜月痕”,是指东唐皇帝的第三个女儿,青蝉公主。据闻“青蝉于月夜行于太液湖边,忽因事伤感,跪地拜月,月羞见其美,避入云中,只留清辉淡痕”,可见其姿容之出色。
而后面的两句,却是讲同一个人,一个神秘的美人。据说她回眸一笑,会让人觉得天底下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被称之为美人。因为她的美,天下无双。只有她,才配称“美人”,其他人与她相比,都黯然失色。
“你是说…她?”谢玉峰有些愕然,但也不知道怎么的,他竟也有认同的念头。虽然没见过这三位出名的绝色佳人,但以他的眼光,却是认为那香妃与青蝉公主未必就能比这少女生的更美。眼睛是最能表现人心灵的,甚至可以说,眼睛是一个人的容貌中最精华的部分,若一个人拥有绝世容貌,却没有一双让人眼前一亮的眼睛的话,恐怕也会使这张脸大失颜色。若一个人相貌平凡,却有一双好的眼睛,未必不能为那张脸增色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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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故事正式拉开序幕,希望各位读者能提起精神,开始进入正题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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