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袍

作者: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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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鬼童(二)


      章②③

      云姑是桃花村的村花。

      千万别觉得这称号俗气,五年前我和方迤行去到桃花村的时候,就是云姑一家大方接待了我师徒二人,而这句话,正是出自云姑爱妻如宝的丈夫之口。

      和睦的三口之家,男人是热心的实诚人,男娃娃刚满五岁,名唤福宝,彼时夫妻二人正热络计划着乘云姑年轻再给福宝添个小妹妹。

      短短几日相处下来,我发现云姑从来不下厨,反倒是她家男人,一头埋进庖室就很难出来了。
      云姑不打自招,白嫩脸颊飞上两片红云,结结巴巴硬将男人的体贴说成别的:“我家那口子就好做饭,平日里做多了也吃不完,总说没有大展拳脚的地方,可巧你们来了,他别提多高兴!”

      老实汉子不好意思地附和:“云姑可是我们村村花,能娶了她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当然要好吃好喝,当女菩萨供着了!”

      云姑继而娇嗔,打在男人身上的拳又惹得他哈哈大笑。

      对着夫妻俩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我很无奈,少年方迤行则是难得别扭,总以带福宝玩为理由借机开溜。

      如今的云姑年近三十,水嫩脸蛋跟五年前并无变化,近看时眼角连一条皱纹也寻不到,让人不禁感叹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住在桃村这等人间仙境,永葆年轻似乎也不是难事。

      算起来,福宝今年也该有十岁了。云姑男人呢?那个一热便满脑门汗的老实汉子,如今还会为娇妻顿顿下厨么?

      入村的当口,对云姑的家人我只字未提,千思百想后寻了个机会悄悄拉过她,低声问:“云姑,我向你打听个事儿,你听后千万别往心里去,知道便知道,若不知道……就当我没问过。”

      云姑看我表情严肃,也不推脱,我便直接问了出来。
      这一问,不但没有吓到云姑,反倒像是问到她心坎儿上了似的。
      我心下一沉,继而想到村里见过这只白鬼童的人,大概并不在少数。

      云姑肯定了我和方迤行的猜测,一脸哀伤摇头感叹:“那孩子生前其实是个好娃娃,哪想一场大火后便……哎——”云姑欲言又止,在重新审视我二人的道服装扮后突然一怔,捂嘴惊恐道,“你们不会是来、来收他的吧?阿弥陀佛,那孩子即便成了冤魂,也从未害过村人……”

      枉死时怨气太重,死后便无法超生。
      一时未作恶并不代表永远不会作恶,怨灵这种东西,如不超度只会恶化。

      当然,我并未忘记来桃花村的目的不过是讨口酒喝,想我和方迤行之后还要赶路去蜀地,并没有时间做停留。
      我再三保证说只要它不当着我的面作恶,我大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云姑这才拍了拍心口,低念了句阿弥陀佛。

      想着自己往日的决绝,我下意识瞄了眼方迤行,只觉得跟他在一起的这些年,我变得愈发心软了。

      跟着云姑回村的时候正逢迟暮,天际厚重的火烧云连成一片,映衬漫山桃花仿若浴火盛放,村汉们大大咧咧地扛着锄头,结束了一天的耕作后寻着饭菜香各回各家,房前空地上有幼童在哼唱歌谣跳石子,嬉笑声不绝于耳。

      看着这些,我像是一下回到五年前,恍惚得不知今夕何夕。

      手上突然一暖,却是被身旁人紧紧握了起来,我不由心跳加速,寻回了神智。

      霞光照射之下,方迤行的侧脸像是被镀上了层金粉,俊眉秀目,睫毛根根分明,翘得恰到好处。
      染了流光的唇瓣动了动,我便听他严肃地低声宣告:“师父放心,万事都有我。”

      我失笑,想我这一根筋的傻徒儿只怕还在为之前的白鬼童感到焦心,便干脆任他拉着,故作轻松回应:“迤行多虑了,一切为师自有安排。”

      这次,方迤行将我握得更紧,没有再发话。

      去到云姑家中后并未见到云姑男人和福宝。
      云姑从庖室端来几个还热腾的小菜,笑着说男人带福宝去镇上赶集去了,只怕明天才会回,我听听也就过了,并未放在心上。

      因为先前吃了好多饼,喝了一肚子水后更加涨得难受,我不好明说,便让云姑将饭菜留在了房里,说是晚些时候饿了再吃。
      出乎我意料,平日胃口一向好得惊人的方迤行对着喷香的晚饭也未动筷。

      我想他大概是太紧张了。

      若说白鬼童的事是真,那么这还是他自昏迷醒来后碰见的第一个妖物,这么想来,他如这般上心倒也不为过。

      云姑酿得一手好酒,经她手出来的桃花酿叫人饮过后念念不忘,见我们未动晚饭,云姑干脆又亲自搬来一大坛酒:“不吃饭便吃吃酒罢。不醉人,喝些睡得安稳。”

      云姑家客屋不大,靠墙并排摆着两张小榻,听说要与我同屋而居,这次方迤行破天荒没有反对。

      我暗自压下激动,替面色有恙的大徒弟倒了一碗酒:“喝点吧,放轻松,没什么的。”

      方迤行沉默地接过,与我对视的眼里清楚写着“不可思议”和些许崇拜,我想他大概是完全误会了我的意思,我说的放轻松可不是指对白鬼童……

      在他发愣的间隙我已经昂头干了一整碗,甘冽液体滑落喉管,酒香不去,我大呼了声“爽!”,才摇头晃脑道:“一切自有为师安排,迤行不必紧张。”

      方迤行这才学我一气吞了大半,放下酒碗后抿了抿水亮的唇瓣,“迤行是担心,只怕入了夜会更糟。”

      “无碍,喝了这些就睡吧,见机行动。”

      桃花酿虽不醉人,却也不是粗茶水。
      酒过三巡,身旁的方美人已经喝得面若桃花,酒劲上来后眸间湿润、眼角嫣红,当真惑人心智,就算说他是桃花精变得……我都信。

      都说酒不醉人人自醉,我生怕彻夜对酌下去要出事,便赶紧找了个理由埋头睡了。

      吹灯后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想叹气都不敢,就怕方迤行看出我怪异的焦灼。

      不知究竟假寐了多久,装着装着,不想困意真的来了,我刚要浑噩地晕睡过去,却在敏感地闻到一股熟悉香气后,听到床上传来一阵悉索响动。

      除非我愿意,否则没人能爬上我的床。

      闻着这熟悉味道,即便是在睡梦中,我当下也惊得困意全无,正慌张挣扎欲起,却被一双手牢牢按住了肩膀,紧接着有人压了上来。

      黑暗里他刻意压低了嗓音,带着羞意唤了一句:“师父……”嗓音沙哑暗沉,酥了我半边身子,我紧张得直咽口水。

      “师父别怕,这不过是一场梦。”我曾肖想过无数次的唇,此刻正软软地贴在我耳根呢喃,吐露轻语仿若温柔安抚,“只是梦而已,师父不必较真……”

      我心如鼓捣,敲得胸膛砰砰响,听了这话后不禁更糊涂了。
      是梦,不是梦,我怎么才辨得清?
      这不像是方迤行能做出的事,可若说这是梦,一切也未免太过真实。

      思忖间男人温热的手轻轻抚上我的脸颊,带着试探,我触电般将头扭向另一边,便听他像是失望地在我耳畔低语:“师父你看……你将我当做陌生男人,害怕我的触碰,可与我而言,师父又未尝不是陌生女子?师父可知这一路上,我忍得有多辛苦?那一次,师父假装醉酒强吻了迤行,事后装作不记得也就罢了,却还偏偏亲口试探于迤行。师父忒坏心了……”

      话音刚落,我便感到左侧耳垂被一处火热湿润的柔软之处全全包裹,头皮跟着一麻,我本能惊呼出声,理智在瞬间炸得灰飞烟灭。

      这就好比饿了三天三夜后嘴里被强行塞入一只油鸡腿,吃或者不吃,这还能是问题吗?

      我心下慌乱,反手抱住男人宽阔的后背,紧紧攀在他身上,他兴奋地倒吸了口气,不情不愿放过我的耳垂后低低连喘了好几声,仿若压抑般低叹:“师父,这次,不可以再耍赖了……”

      说着,火热的唇就这么印了下来。

      记忆里暌违已久的触感在瞬间被激活,我难以自持地哼了一声,感到唇瓣被男人爱怜又生涩地轻抿重吮着,心里像是甜得喝了蜜。

      “我一早就想这么做了,师父,迤行对师父……”辗转亲吻间他喃喃低语,压在我身上的重量让人极度安心,我环着他背脊的一只手臂不自觉收紧,另一只摸摸索索下到男人腰间。

      轻吻在顷刻被暴敛代替,男人低吼一声,舌尖用力顶开我的牙关就冲了进来……

      触感极真实的春梦,直到这一刻之前都让我欲/仙欲/死,只是为什么我口中的属于男人的舌头,会是如此的……坚硬?

      春梦变噩梦的经历太不愉快,可怕的触感让我毛骨悚然,我双眼猛地睁开,这次才算是真正醒来,却在眨了眨眼后,紧接着对上面前一双噙着春水的桃花眼。

      分明就是,就是方迤行!

      盯着这双璀璨又湿润的眼,我惊讶得不能言语。
      不对啊,难道刚才那些……不是春梦?如果是梦,现在正压在我身上的方迤行,又该作何解释?
      我自问自制力向来极好,根本不可能因为半坛桃花酿就做出夜袭方迤行的事。这么说,是方迤行……主动爬上了我的床?

      可,为什么呢?

      方迤行大概从我又惊又恐的表情里读出了点什么,他连连眨了几下眼,低下头在我耳边轻语:“师父莫出声,含着口里的无茎根。”

      我动了动舌头,这才在惊讶之余发现嘴里的硬物。

      不长不短的一截,跟梦里方迤行的舌头似乎是一个触感,不过现在这些,已经不再是事情的重点。

      无茎根,乃桃花瘴的克星,但凡有桃花瘴的地方均有此物。无枝无叶,深藏土内,极难发现,得此物含之于口,即可避桃花瘴毒。
      这么说,我竟是在不知不觉中中了桃花瘴而不自知?

      “是迤行的错,居然到现在才发现师父中了瘴毒,想来就是连谷里的溪水也已遭到毒染。”

      耳畔轻言,温热气息的魔力仿佛被放大了十余倍,透过毛孔直接钻到皮肤里,我忍着酥麻冲他点点头,侧首与他道:“你先起来,我看看情况再做定夺。”

      方迤行闻言欲起,却在半途生生愣住,全因我一只咸猪手还紧紧锁在他腰间……
      我红着老脸暗想,刚才那梦多半跟我中了瘴毒而产生幻觉脱不了干系,但单看方迤行与我在榻上的体位,梦中情形,或许并非全是臆想啊……

      但片刻之后,我便全然失去了旖旎幻想的好心情。

      只因起身环视一周后我惊愕地发现,我和方迤行所在的这地方,根本就不是云姑家的客屋!

      一间充满潮湿臭味、像是曾遭过大火肆虐的废屋,才是幻象之下真实的模样。

      这样的认知无疑让我顷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而下意识寻着月光泄入的方向侧首看去时,破烂窗棂外立着的影子,让我的恐惧在瞬间叠加到了极限。

      一只肤色死灰、面上只有两个黑窟窿的白鬼童,正冲我咧嘴急急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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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叉腰笑。
    我觉得吧,其实吧,我还是说到了就做到了的。
    这如果不算X戏神马算X戏?至少我的态度是端正的是不?嗯哼~XD
    妹纸们踊跃发言嘛!!求浮出水面!!
    另,我听说一大早更文的作者都会得到表扬的说~是咩是咩?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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