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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站在墙角
绿珠站在墙角阴暗处,凉风嗖嗖地从脸颊上刮过,直到有一丝光亮照进这个角落,绣花鞋上印出零星光点,小脚趾微微抽痛,才渐渐回了意识,缓缓转动身体向客栈前园走去。
“珠儿,珠儿”简婷激动地快跑上前,拉住刚才久寻不到的绿珠,心痛地为她揉搓冻得有些发紫的双手:“去那了,告诉婷儿,知道吗?我回来看不到你有多担心。”
“那你刚才去那了”她不带一丝感情的反问,突然间绿珠打心眼里讨厌,面前,这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还有那表现出十分关心的神情,狠狠地将手从那不断帮自己揉揍取暖的纤纤玉指中抽出。此时没由地讨厌起自己这双手,速迅藏于身后,不断互拍像要拼命掸什么令人哑心的脏物。
“珠儿,”简婷被珠儿狠抽回手的动作震住,错愕地不知所措,张口刚想问,就被珠儿转身跑离时丢抛的外裳,迎面罩住,她心中茫然,手紧按着衣服靠在鼻尖,还能从上面闻到家中井水浆洗;屋前小院里插在泥土中竹架子上晾晒出来的味道:“这是怎么了”不禁失神自语。
“婷儿,”
“珠儿”简婷闻声立即惊喜回头。“为什么没去客栈大堂吃早饭?”石崇走上前温文尔雅地询问。看清是他,婷儿顿感失望:“谢谢,我不饿。”
“着凉生病了吗?要不要我暂停一天行程”石崇体贴地抚向梁绿婷(简婷)的额头试温,感到她的手迅速推开自己的手。
“没有,我没事,请继续按原定计划起程”她边说,边慌乱地绕开石崇,向自己客房跑去,刚才当他触碰到自己的那一瞬间,今天清晨的记忆───他将自己温柔拥抱在怀,虽然未经自己同意,可心中还是禁不住留恋,气自己好无用,清晨是苍惶逃离,现在也是。好难过,又心烦珠儿似乎非常生她的气,自己有种失魂落魄之感,本想跑回客房的脚步却在浑浑噩噩中走向客栈大堂。
一片热闹的喧哗声,
简婷猛抬起头看到的是:热腾腾米粥冒出来的香气;清晨早起的行脚商人;或是昨日已住在这早起赶路的客人,络络续续地来到大堂,找位坐下津津有味地吃起早饭。客栈里,一张靠窗的桌边坐着位与自己有着相同容貌的少女,托着下巴不时轻蹙柳眉,妩媚动人的绝世容颜上笼罩着层淡淡愁云,叫人好不怜惜,周围男子欲上指沾染红颜、搭腔,却被那几个站在周围的待卫横眉冷目凶瞪回去。
她看着那些缩首而回的登徙子,灰头土脸心有不甘的滑稽样,不禁捂嘴轻笑。
“哼”不太高兴地熟悉声音。简婷立即抬头,与珠儿目光一触之后,她又迅速转头看向它处。她下意识像平时那样走到桌边坐下,随口问:“珠儿在吃早饭。”。绿珠充耳不闻地埋头吃着自己碗里的小米粥不理婷儿。
一盘千层酥在简婷入坐后,被小二端上桌,珠儿条件反射般先夹起一只放到妹妹面前的碗碟中“好香噢,婷儿你快吃”可话一出口立感后悔,用力咬住双唇。
“珠儿,怎么好像要哭鼻子的样子”石崇坐下宠溺地拥住绿珠。绿珠看着面前的季伦,心思细腻地察觉到他似有些闷闷不乐,柔柔一笑想:我虽帮不了他,可也不能让他因我而烦恼,便问小二要来一副碗筷,细心地盛好碗小米粥放到他面前,用小汤勺轻轻搅动去烫。石崇见到一阵乐笑:“我的好绿珠,真是善解人意,刚才府中传来消息,武帝派恺近日将要到我府中做客,看来我们要尽快赶回。”
“季伦,不用操心我们”绿珠说。
“不行,行路太快,对仍在晕迷中爹爹的身体十分不好”简婷不同意地站起大声说。石崇暗自皱眉觉得这梁绿婷(简婷)太不知进退,到现在还是一身麻布男装,实在太浪费她绝色容颜,一点也不如珠儿懂事乖巧。他低头紧拥住绿珠,在她耳边亲昵轻语:“珠儿是否也是这样想的。”。顿引来,周围男子一片抽吸之声。
“我,”绿珠涨红了脸,不知该怎么回应,可婷儿刚才所言确实有理,渐起为难之色。简婷见此就觉得有气,暗骂自大的男权主义,提高声音说:“别为难珠儿,我留下照顾爹爹慢行随后,你与珠儿轻车简从先行速去。”
听言,石崇眼中一亮,暗暗赞赏:好个聪明女子,只是这性情真的要好好调教一下,耐人寻味地说了句:“可惜。”
“什么?季伦”
“没有,珠儿是否已吃完早饭,我们现在就起启。”
“等一柱香再走,不然你们长此以往,会胃痛的”简婷埋头边品尝着美味的千层酥,边冷不丁地冒出这句话。石崇顿时停住正要转身离开的动作,似乎突然来了兴趣吩咐小二,在桌旁摆上只香炉,插上支柱香。
绿珠看着那支香被点燃,青烟缕缕浮上空中,心绪莫名地纷乱起来,偷偷侧目看向一旁坐着的季伦。听到他缓缓开口说:“我经常胃部疼痛,吃了数贴药都无效,可是你刚才所说原因。”
简婷没好气地抬头,白了石崇一眼,擦了擦嘴说:“当然还有其它原因,吃饭太快,总是食用大荤没有节制,也会造成肠胃不适。”
“看来我以后饮食必须要注意些”他眯笑:“真看不出婷儿还懂医理。”
“不懂”她狠瞪了石崇一眼,觉得心中有气,如果不是他的出现,情思又怎会像现在这样剪不断、理还乱,不时煎熬自己。
“噢,有些不信。”
“这是有点文化的人,都知道的养生之道”说着站起:“还有吃饭时不能生气,会胃涨气,好了我吃完了,上楼去看爹爹。”
“吃饭时不能生气,会胃涨气”石崇噙笑,别有深意地低声复唸,看着不待他同意,就已自行上楼的梁绿婷(简婷),暗思:她真与众不同,绝美却又有主见,堪当男儿,不过,他低头看向柔顺依在自己身侧的美人儿,心笑自语:我更喜欢像绿珠这样听话的女子,善解人意更令她成为绝品。可是目光仍旧不由自主飘向楼上,刚才梁绿婷(简婷)走进的客房。
绿珠注视着那柱香,柔柔地依靠着季伦觉得好幸福,不要有人把他抢走,默默地想着同样面容的婷儿,有种莫名厌意,幽想:我是不是变坏了,变得贪心了,可只要季伦一直在我身边,就算死后下到阿鼻地狱,也不会怨悔。
“珠儿,我们可以起启了。”
“好的”她柔柔回应,站起身跟随季伦走到客栈外,来到一匹高头骏马前,季伦立即脚踩马蹬潇洒骑坐,然后弯腰温声对自己说:“来我抱你上来。”
“我从没骑过马”她羞涩急言。
“没关系,有我在”石崇已将绿珠抱上马,扬鞭喝骑:“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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