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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请你休了我。
我站在雨中似是很久很久。
梅丽刚才那些话几乎夺走了我全部的神志。
月小怜走到这里的时候,我其实早已经感觉到了。
他用他那双温热的大手按在我微微颤抖的肩胛之上,缓缓地将我的头靠向那片似是长者的怀抱里去。
“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声音冷清而卑微。
“让他知道你爱他!”温柔的声线抚慰着我的心。
“你怎么可以偷听?”似是缓缓平静下来的声音。
“一个为爹的心酸你永远不可能体会的到”他这句话里没有半点引笑的质杂。
“小怜”我无力的出声。
“我在”他温柔的应着。
“你怎会这样好?”我回身埋在他温暖的胸怀里呓出这一声无奈。
“一日为爹,终身为爹。”他坏坏的逗着我。
“我什么时候认你做爹了?”
“阿旺一定是你的来生。”我想。
这一夜,是我有生以来度过最漫长的。
之后我便发起了高烧。
有时候我就想这么静静地沉睡下去。永远不再醒来。
……
华贵的宅邸,深沉的庭院,凄冷中站着一个容貌绝美的男人正看着眼前两个抚琴曼舞的女子,他同样有一头盈满的墨发,同样高大的身躯,同样内心深底匿藏着冷故事的人。
他的眼睛似是看着她们,似又是透过她们在看别人。
他失去了他的梦想,他的感情,他永远都不会拥有的女人。
阳光并不暖,他居然嘲笑他的身体却是这样的健康。
曾经,她会站在他的身旁,分享他的一切,喜、怒、哀、乐。
如今,他的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禀世子,二夫人说有事求见!”一个声音把他从哀伤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哦?她要见我?”蔚璧焱清冷冰沉的声音问道。
不远处两个女子听到这些之后便停下了自己抚琴与曼舞的动作。
一抹粉蓝色迈着柔脉的步子走向男子,声音倒是很是悦耳:“咦?她来做什么?焱?”
“呵!这到奇了,她不去跟那些男人们鬼混,跑到我这里做甚?她难道忘记我当初说过,没有我的允许,她不得来见我?”蔚璧焱不悦的声音回荡在这深沉的庭院之中。
……
“二夫人留步,二夫人请留步呀!世子说过,没有他的允许,你不能来见他。”一路上一个挡着我急切的步伐的臭老头一直在喋喋不休的说着,真快是烦死我了!
“蔚璧焱,我今天有话要对你说!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我挥开一路拦着我前进带有老茧的手冲着他那边囔道。
“二夫人……世子……这……”苍老的脸似带着一些羞悔。
“福伯,这里没你的事,你先下去吧!”蔚璧焱命令道。
“是!”老人还是带着一些不解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他,然后才缓缓地退下。
“吆!今天吹得这是什么风,把咱这贵人“多忙”的二姐姐都给吹来了?”悦耳的声音却带足了风尘嘲笑的味道。
“想必是二姐姐想焱了吧”开口说话的则是坐在一旁又开始悠闲抚琴的一抹艳红色。
“请世子先屏退其他人,我有话要对你说。”我恭敬的躬身说道。
“你有话要对我说?呵呵,你认为你有这个资格吗?”蔚璧焱带着冰冷笑意的讽刺道。
“就是,你以为你有这个资格吗?”粉蓝色刹似得意。
我伸直弓下的腰口气平淡的说道:“今日我安宁郡主与临月世子有要事商谈,这个资格总该够了吧?如果够资格,那就请世子先屏退闲杂人等!”
“妹妹……既然郡主要与世子商谈“要事”,你我下去便是”开口说话的是艳红色,依旧平淡云清的口气。只见她懒懒地起身,走向粉蓝色身旁暗揉了粉蓝色一把,才致使粉蓝色同自己一起欠了一下身,然后便拖着她就走了。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
“哼”只见粉蓝色走时还回头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嘴里发着冷哼。
……
“可如果我说我并不想听呢?”蔚璧焱更加不耐的声音。
“请世子一定要听。”我转回头对他说道。
静默片须。
“姐夫!请听我说好吗?”我声音带着一些恳求道。
蔚璧焱的心沉了下去,没有说话。
“我知道这声姐夫有些讽刺,也有些为时已晚,但我是真心的。”我声音已经诚恳的不能再诚恳。
“姐夫!其实……我并不是凌栀安,不管你相不相信,她已经走了。这声姐夫是我代她叫你的。”
高挺的身躯明显一怔。
“她爱你许多年,做下对秀安姐的那种不可原谅的事,你想如今如果是她会这样跟你说话吗?”我不见他说话,继续说道。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点评你们之间的恩怨情仇,我只不过是个外人而已,一个不过无意闯入你生活里的异世灵魂。我知道初来此地,我的目的有些不单纯,我想留在这里混吃混喝,混我前身没有过过的安逸生活。”
“我很笨,我没有凌栀安那颗聪明的脑袋,即便她的很多记忆都在我的脑袋里,可她那些可以让她怎样步步为营,筹谋远虑!可以怎样耍狠玩心眼儿!我都没有。我冲动,执拗,也直白,我不知道我今天说出这些后果会是什么,但我只知道,我今天必须要这么做!”
“姐夫,请你休了这具身体与你的干系,我会带着这具身体从你的眼中消失彻底,以后不再与你有任何关系!”
“请姐夫成全!”
“请你放过我!”
“请你放过你……”
“够了!”蔚璧焱怒声制止我继续想说下去的声音。
“你的确很笨!”男子眼中带笑的看着我道。
我眉头微皱不解的看着他。
“你到现在都还不曾明白吗?”他背负着双手,缓缓地转身踱向前方。
“什么你是你她是她,你们本就是一个魂魄,何来的两个人?”
“你是不信我?”我有些着急了。
“信!为什么不信,如果不是……我何必留你到现在!”他笑的刺目。
“那是为什么?”我有些要抓头了。
“为什么?哈哈哈哈!为得看到你如何生不如死!”他狂笑,笑的可悲。
“你大爷的!怎么说了半天都听不懂人话,这华丽丽的千古代沟啊!”我心里叫嚣了。
“我不管你信还是不信,你本身也不喜欢这具身体是吧,你看,这个身体在你府上今天招这个男人,明天又招那个男人的,外面人说话都可难听了,想你家族在这元日王朝是怎样尊贵的身份,你就愿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辱你家族门耀吗?”我不懂了。
他突然回身走向我,俯着头盯着我,眼里带着鄙夷的嘲笑:“你胆子倒是挺大,居然敢置身自己来到我这里说这些废话,你知道这样会有什么后果吗?”
我突然想起那晚世界也是闹了这么一出儿,不禁莫名其妙带着自恋的打了一个冷颤。
“在这个世界上,我没有一个亲近的人,也没有过过一天安稳的日子。”
(在这个世界上,他根本什么也没有。)
“你说,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
(别人最快乐时,便是他最痛苦寂寞的时候。)
“你说,你不是她,那么你又是谁?灵魂?你有想过你是谁的灵魂?”
(他总是一个人站在这里或者那里,他没有办法像世界那样可以戴着面具躲在一旁,他只能站出来。)
“放过你?我放过你,谁来放过我?”
(当初她的痴缠,让他失去了所有,爱人,名誉,尊严,和他一生想要做到与他父那样英雄的梦想。)
他每逼近一步,我便向后退一步。
狠厉卑绝的话,刺入我的心房。
“我活着的唯一理由,就是等着看你如何下地狱,你听清楚了吗?”
……
他天生就是这种脾气。和她一样固执且幼稚的性格。
物是人非,岁月流转。讽刺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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