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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我认定的便不准任何人动
七、
高大庄严的宫门口,只守着两个卫兵,已然是面容疲惫的模样,为了不睡着,其中一个年纪较长的靠近了一边的年轻卫兵,叽咕道,“哎,我说小五啊,你看都过了冬了,花都开了一地了,这晚上怎的还这般冷呵?”
叫小五的卫兵看了眼那明显没话找话说的老卫兵,忍不住打了个大哈气,语调含糊着,“可不是,风吹的还是凉牙。”
老卫兵眯眯困顿的眼,靠着一边的墙,“就是呵,你说这大半夜的竟然还让我们留神着二皇子进来,这不是存心玩笑我们?这么晚,二皇子早该回了吧,那该死的老公公真是烧坏了,让我们守着人回来。”
一席抱怨倒是把小五的睡意给赶了个精光,忙拍了下老卫兵的肩矮着嗓子道,“哎呦,你可别乱说话,这地方可是处处有着耳朵诶。我们做好自己的职位就好,别说那些抱怨话。”
老卫兵横了小五一眼,颇为不满,“小兔崽子,爷爷我长你可不是一两年的,懂的比你多,轮不到你小子在这里教育老子。”
一边小五刚想接话,却被一声尖细的笑声给生生截住了,“呵呵呵,那咱家的话您老可愿一听?”话音落下又是一阵笑,尖细的憋在嗓子眼的非男非女的声音却是让老卫兵未见其人光闻其声就已吓得一把跪倒在地。
宫门的一个角落里缓缓走出个华服的人,正是跟在容若娘娘身边的公公安奎,他乐的笑着,却是面上无一丝笑意,反倒是阴冷的教人心惊。老卫兵此刻已经是瘫倒在了地上,一边的小五也是跪在地上颤抖着。
安公公走到老卫兵的跟前,微微低头看着他,淡淡道,“咱家刚才正巧路过,却是不巧听到了些不中听的话,心里可是委屈,倒是来看看是那位爷抱怨着呢?”尾音半拖,让老卫兵一下自失了控,头不停地上下磕着,声音破碎,“公公饶命啊,奴才愚钝啊,是混了头才说了些混话啊。”
安公公哦了一声,一脸体谅的模样道,“原来如此。这样一来便不是你的错了。”
老卫兵一听忙认罪,“公公英明啊,谢公公恕罪啊。”
安公公又是一笑,抬手抚着光洁的下巴,“你如此陈恳认罪,咱家就放你一马。”顿了顿补充道,“直接就送你上路把,那些个折磨人的罪也就不让你受了。”
老卫兵闻言一愣,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听一声闷哼,就倒在地上没了动静。一边的小五已然是吓得不得动弹,只看着一边老卫兵身下的血似流水般流了过来,膝盖处感觉到了血的温热,让人惊惧得不知言语,只呆若木鸡。
安公公仍是一脸阴郁的笑,随意的抚了下袖子,对着跪在一边的小五说,“刚才的话咱家全听到了,你倒是个识时务的奴才。”
小五闻言只是更低了头,没有接话。安公公却似乎很满意小五的沉默,“很好很好。在这宫中当差就是要闭紧自个儿的嘴。”说着转身往原来来的地方缓步走去,还说着,“起来吧,以后也好生当着差,小命也就保了。那摊死肉就留给你处理了。”
话音落下已是没了人影,小五又跪了会儿,对着边上老卫兵的尸体发了会儿楞,一阵凉风吹来才让他回了些,忙擦了擦一头的冷汗,颤抖着起身处理那仍然温热的尸体。
这边安公公在幽暗的深宫中绕着,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凉亭,隔着几步的距离对着凉亭中的人鞠了一躬,低低叫,“娘娘。”
亭中的人动了动,懒懒回身,踱着步子走到了凉亭外的空地上,倾世的容颜在如水的月光下妩媚得令人失了心神。容若娘娘随意地顺了下一头倾泻至脚边的银色长发,面容阴冷,“安奎,怎的耽搁到现在才回来?”
安公公躬着身子恭敬地说,“娘娘恕罪。奴才方才路上收拾了个不听话的卫兵才耽搁了。”
容若娘娘冷冷一笑,却直转自己关心的事,“叫你查的可查清楚了?”
安公公忙回答,“查清楚了,二殿下最近一直关注着的女子就是宰相的独女颜若。奴才方才随二殿下一同去了宰相府,听二殿下对那睡着的丫头说了些话,听起来似乎殿下已经注意她很多年了。”
月光下妖艳的女子眯起了眼,反复着个词,“很多年?”
安公公点点头,一脸的肯定,“是的。娘娘若是没有忘记殿下他十岁那年曾去过宰相府,想必是见过那女娃。”
容若娘娘冷冷道,“本宫倒是有些奇怪,皇儿为何无缘无故地去关心个笑女娃还这么多年不变?”
安公公精明的眼眯起,声音轻了几分,“娘娘,那丫头身上不知为何会又那块玉。”
一句话让容若娘娘的脸更是冰冷,“玉?!”语气凌厉不容人胡说分毫。
“是的,娘娘,奴才不会弄错,就是那块,独、一、无、二的玉。”话说的一字一顿的,其中的意味让容若娘娘的面容起了杀气,“怎么可能,他们不可能活着。”
“娘娘稍安勿躁,奴才且去查明再做定夺。”安公公说。
容若娘娘冷哼一声,“尽快。本宫不喜欢做事拖拉。”
安公公又是一鞠躬,道,“娘娘放心。”
容若娘娘点了点头,又沉吟道,“想必当年皇儿定是注意到了那女娃身上的玉才去注意了她。”
安公公点了点头,“便是了。但是今天看来,二殿下似乎注意的日子久了,心中对那宰相女儿有了极深的情意。”
一句话重又冰封了容若娘娘的面容,她狠狠这段了垂在面前的花枝,不知用了什么功力在手心一捏便成了粉,声音阴狠,“一切都不可脱离计划。这女子必不可与皇儿染上关系,如若挡了我的道,就除了她。”
安公公了然,“是,奴才记下了。”
容若娘娘扬手撒了手中的灰,接过一边公公递过的帕子擦着灰,一边淡淡说,“皇儿此时回宫了?”
“是,已经回来了。”
容若娘娘手中的帕子紧紧一捏,冷声道,“去二皇子的寝殿,我这个母妃倒是有些时候没和他说过话了。是该好好聊聊了。”
安公公点点头,取下挂在亭边的灯笼低低应道,“是。”
躬身在前引路,待走到个种满樱花树的亭子时,容若娘娘却不直觉停了脚步。女子看着一树的绚烂樱花在月光下美的动人,冰冷的面容不禁松动,有了种说不清晰的情绪。她看着,久久未语,眼中竟有了份哀戚。
安公公看着如此的娘娘,低声不确定的唤了声,“娘娘?”
一声唤又带回了女子眼底的冰冷,只听她没有情绪地道,“走。”
安公公只转身继续走,跟在后面的容若娘娘虽又恢复了一脸的冰冷,但手心却有了汗,心口莫名地发寒。
妹妹,姐姐也是无奈之举,你就安心的睡吧。你该是明白的,姐姐是疼你的,姐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空谷国,又怎么会对你狠心。你该明白的,毕竟我们曾是多好的姐妹呵。
到了二皇子的寝殿却是没见着一个侍从,寝殿里倒是被夜明珠照的明亮。遮盖了面容的二皇子正坐在桌前把玩着个杯子,狭眸微眯,慵懒带着股风情。他看到自己的母妃前来并未吃惊,似乎是早料到她会来。
“母妃。”西楚凌淡淡唤道,却并未起身相迎。
容若娘娘却并不气自己儿子的无理,只带起个妖娆的笑,“皇儿似乎是等母妃很久了。”
西楚凌放下杯子,轻笑了声,“可不是么。今晚安公公跟了儿臣一路,儿臣想着大抵是母妃想儿臣了,让他来看看儿臣。”淡淡的话却让容若娘娘冷了脸,她抬抬手让安公公退下了,才坐到了西楚凌面前,冷冷说,“母妃希望你能懂事些。”
一句话换来西楚凌一笑,他抬手慢慢解下纱巾,露出了一头的银发与绝世的容颜,“母妃说笑了,儿臣已长成堂堂七尺男儿了,怎得会不懂事了?”
容若娘娘眯起了凤眸,“凌儿,母妃的话你是明白的。”说着就抬手覆上了西楚凌右脸上的樱花印迹,“这印迹空谷皇族一代便只有一个,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你便是空谷的希望。”
“皇儿,空谷是要独霸天下的,你身边的女子只能是空谷皇族的人。”
西楚凌礼貌地拿开娘娘冰冷的手,疏离地说,“母妃糊涂了,儿臣似乎是齐岳皇族的皇子。”
容若娘娘闻言用力一拍桌子冷声道,“你注定只是空谷的人,会是空谷的王。”
“真是惭愧呵,母妃。”西楚凌冷然一笑,“儿臣对空谷的王位对天下称霸并没有那么大的兴趣。”一切都是极简单到手的东西,拿到了也是无趣啊。
容若娘娘猛然站起身,狠狠道,“皇儿母妃劝你好生安母妃的计划行事。至于那颜若,哪日碍了我们的路,定除之。”
西楚凌闻言仍是优雅地笑,眼底却没了笑意,他侧头看着窗外的月亮,淡淡道,“母妃,儿臣素来不爱玩笑。颜若是我认定的人,既如此便不准任何人动她。如若她有什么差池,母妃。”西楚凌顿了顿说,“你说与儿子斗个一场可是有趣?”
一席话威胁十足,便不像是个儿子该说出的话。西楚凌踱步到窗前,恰巧可以看到不远的樱花树,“母妃,如此美好的夜晚,您还是去樱花林间多陪陪自己的妹妹吧。”
空谷容若闻言彻底冰了脸,他,该是查到了什么吧。想着却没有说话,终是一挥袖离开了。殿外的安公公见娘娘怒气冲冲地出来,明白又是与二殿下闹僵了,只拿了灯笼跟上轻轻问了句,“娘娘,那宰相女儿……”话没说下去,意思却是明白的。
空谷容若脚下的步子僵了僵,才硬硬地说,“先不动,好生看着。”
安公公心下一想,明白了几分,却不再多说,只应了句,“是,奴才明白了。”便跟着空谷容若离开了去。
寝殿中西楚凌仍然站在窗前,许久才低低唤道,“黑衣。”
只一阵风动,身边便跪了个着黑色夜行衣的男子。西楚凌淡淡道,“从今天开始,你只管寸步不离地保护宰相千金,如有差池,便不用留着自己了。”
黑衣楞了楞,却立刻反应过来,点头道,“是。”言毕又是一阵风,便离去了。
西楚凌叹口气,如玉的面容蒙上了层雾气,一时间令人不解。天已然亮了起来,一夜未眠却是换来了各种事端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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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啊。。。。。最近总是睡不醒呢,是因为春天的原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