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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唐欣儿上了报纸头条,可惜,她身陷囹圄,没能看到——就算看到了,这也真的不是什么可让人欣喜的事。
唐欣儿醒来之后就作为一起谋杀害的嫌疑犯在警局里受审。
“姓名。”
“唐欣儿。”
“性别。”
“女。”
“身份证号……”
……
警员一遍遍的讯问,唐欣儿一遍遍的回答。
事情怎么会发生成现在那样,唐欣儿一头雾水。——她现在只想洗澡她想换衣服她想回家睡觉,——但眼下她只能穿着一件皱巴巴的睡衣坐在硬梆梆的椅子上回答问题,回答警察提出的问题。
唐欣儿抓狂了。因为她对昨晚发生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但警察显然并不相信她的话,一次次的询问,一次次从姓名性别开始。
“……我昨天接到小莫的电话,说有个富豪的Party点了我,……”
“昨天几点接到的电话?小莫是谁?”
……
“我上了楼,看见一群男女正在打牌。”
“一群?到底几个人?几男几女?叫什么名字?”
……
“……我就坐在大鸡的旁边,喝了酒。……”
“坐在哪边?喝的什么酒?”
……
“他开始动手动脚,可我喝醉了,后来就什么也不清楚了。”
“你吃药了么?”
——唐欣儿明白了,露薏莎这个臭婊子昨天给她下了药,所以她的什么也记不得,……
她记不得的事,隔壁的露薏莎则记的很清楚。
“……她上楼之后就和大鸡哥——不,就是和我老板喝了交杯酒,这位Candy妈妈可真够——不要脸的,当着大家的面就脱衣服,然后死缠着大鸡哥又亲又抱的,真是一刻也等不了了,后来他们两个就进房间了,大家也就都散了,我一个人回的房间,洗了澡就睡了,半夜的时候听见楼下有动静,不一会儿警察就上来了,我就被带到这里了……”
警察接到线报,说几起涉毒案的买家藏匿在某海滨别墅里,因为线人言之凿凿,警方抓捕的过程中还带了记者。
他们也的确没有扑空,顺利的在卧室里逮住了大鸡——不过,是只死鸡,——这位曾经在油麻地叱咤一时的大哥居然就那样死在了床上。他身下的女子在警察闯进去的时候也是一动未动,检查之后才知道,她只是服用了大量□□,并没有死。
就眼下的情况看,大鸡终于实现了他以前曾经说过的戏言——“要死也得死在女人床上”。
法医初步的断定是突发性心脏病。但随着证物的进一步被检验,鉴证科在下午拿出了结果。大鸡死于低血压,——他死前曾服用过伟哥和硝酸甘油——伟哥是他自备的药,他房间的抽屉里有药瓶,里面只剩下十几颗药丸,这代表他有长期服用的习惯(从露薏莎的供词中也可以证明这一点);而硝酸甘油,鉴证科从现场拿回的一只红酒瓶和两只酒杯里均发现了高浓度的残留物——红酒是唐欣儿带去的。
警方传讯小莫,却扑了个空,小莫的家人证实小莫半年前就离开了离岛去大陆做生意去了,家里有小莫在大陆的联系电话,打过去之后,小莫和家人还闲聊了几句,听说警方来调查案子,他是一头雾水。
“Candy姐?我都好久没见过她了,听说她现在混得不错,怎么想起我来?我可从没有给她打过电话,……”
小莫表示自己很忙,最近都不会有时间回离岛。
说谎的是谁?
唐欣儿还是小莫?
唐欣儿顶着黑眼圈疲惫的再次接受训问,终于说出了沈世荣的名字。
警方去找沈世荣——沈世荣却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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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迪被安老爷子紧急召回了家。
“是你们做的?”
安迪装傻,“什么事?我又做了什么让您老这么紧张?”
“大鸡的事儿,你别告诉我和易小子无关。”
老狐狸们心中当然有算盘,谁得利谁出工。
“放心,早说了,我们回来也是做正行生意的,只是拍拍电影,开开酒店,是不会做打打闹闹这么野蛮低级的事,太麻烦了。”
安老爷子属元老一级,这些年以养病为由,不问事,也鲜少露面。但他把小儿子放在易家后代的身边,立场不问自明。
“谁也没看见不代表大家心中没数,你想连我也糊弄?”
安迪笑道,“既然知道,还问什么?”
“这不合规矩!”大鸡虽然没有口德,背地里对小易先生多次诋毁,但除了游说长老们之外,并没做过出格的事。
“非得双方把手中的牌都凑齐了才能开局?爹,事关生死,哪能马虎?”
安老爷子眉头一皱,“这手段也太狠辣一些了,你们就不怕寒了大伙儿的心?”
安迪笑了,“老实的听话的,我们也不会亏待他,当老大么,‘尊重’两个字未必要小弟们会写会认,但该怎么做,这个必须得懂。过界的事,如果做了,就得承担后果。再说了,大鸡的事摆明了是姓沈的做的,人证物证都在,别墅是他姓沈的租的,人是他姓沈的找的,姓沈的跑路了,而且拿了一千万,现金——能在这么短时间筹到这么多钱,他是早有预谋的,他就是因为大鸡被警方盯死了,所以想摆脱这个包袱,这个谁都清楚得很……”
安老爷子见子儿越说越兴奋越说越像那么回事,又好气又好笑,“行了,这种场面话就不必哄我了。我只想知道,沈世荣呢?是生是死?”
“爹,他不是跑路了么,是生是死那就很难说了。”
看着儿子一脸奸笑模样,安老爷子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但最多的恐怕是得意……
同样为了儿子得意的人自然是易老爷子。
但在儿子面前,老江湖的架子还是要摆足的。
“犯得着为了个姓沈的搞出这么多名堂来?你也太高看他了。”易老爷子对儿子的行为不以为然。
“讨厌他——”易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睛里却透着厌恶。
“小孩子脾气!”易老爷子很不满意儿子的答案,“捧他还不是为了你?”
“为我?”易挑起了一条眉毛,哈的冷笑一声。
“老子不为兔崽子你为谁?——帮里的香主堂主大多是老一辈的人,起了反心,你下手就算是名正言顺,也未免沾了寡恩少德的名声,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但尊老这一条你得占上,以免大伙儿心寒。不要怕沈世荣把势力坐大,他身后的人越多,对你越有利,你把他收拾了,后面那些人自然只能俯首称臣,你坐稳了位子,到时候再慢慢料理。有个几年功夫就行了。……”
“我想拿,门主的位置就是我的,用不着你使这种贱招。”
易老爷子被儿子弄得没脾气,“后事都料理干净了?可别让人抓着把柄。”
易轻笑了两下,“都说过了,我是正经生意人,当然得身家清白——□□也好,白道也好,跟着我能赚钱就行,所以,我不会在法治地方做违法的事。……”
他笑得欢畅,易老爷子的好奇心更胜,但是却没有办法撬开儿子的嘴。
易走后,安老爷子从内室出来。
易老爷子对这位老伙计叹气,“难道是他们小哥俩儿自己动的手?不会吧……”
安老爷子摇头,“难说,莫不是美国的黑手党都兴自己动手——”
话音未落,易老爷子已经拍上桌子了,“那要杀手干吗?要保镖干吗?——当老大的不讲排头?……这怎么得了!”
安老爷子陪着笑,“只讲手段和目的,许是咱们老的都过时了……”
安老爷子回家再次找儿子,不过,这次他没有对大鸡或是沈世荣的事多嘴。
“我问你,自打TONY回来,见了沈世荣几次?”
“两三次吧,都是我陪TONY去大宅时遇见的。”
安老爷子若有所思,“难怪他这么讨厌沈世荣……”
安迪苦笑着,“老头子是TONY的死穴,碰不得的,连我都不敢在他老人家面前多说一句话,生怕碍着TONY的眼。”
“也难怪,之前因为是最小的,老头子把他宠得没边儿,天天带在身旁,后来TONY被送到美国的时候,有一个礼拜都不肯吃东西,天天吵着要爸爸……沈世荣在老头子讨乖,这点就足以让TONY把他碎尸万段了——可笑,居然还有人以为姓沈的讨了老头子的欢心,这都看不出来么?”
安迪冷笑道,“TONY的独占欲有多强,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要是说为女人我倒好理解——”
“打住!我中学转过去陪他读书,就因为老爷子送了我一把勃朗宁,他差点儿没要了我的命,从那会儿我就知道了,女人大把,可是老豆只有一个!你拿女人比老豆,这可没什么好比的。”
安老爷子看着儿子眼睛冒光,“你才知道!”
安迪笑眯眯,“不过,我也挺宝贝你的,如果姓沈的总缠着你,我也会不爽的。”
“臭小子!”
安迪怎么会不了解易呢,一起成长,一起做事,一起出海……但他知道,他永远可以拿女人打趣易,但绝对不能拿易老爷子开玩笑!如果说,上位者都有不能触犯的底线,维护易的底线对于安迪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
安迪无疑是真正聪明的人,他永远知道尊重老大的特权,还有做手下的本分。
很快,传来消息,沈世荣雇了黑市的渔船逃出离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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