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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欲擒故纵
众人吓得瞬间面如土色,怎么在这时候醒了!方才的话,不知那皇帝听去多少。
佟惜桃看了眼一下子全变成木桩的众人,掀开重重帘帐,走了过去,落坐到床边,淡瞥了下床上被麻绳五花大绑的景子睿,微垂螓首,双眸默默含情,腮晕硬飞上两抹红晕,再配上那一身柔心弱骨的媚态,唬得暴怒中的景子睿一愣一愣的,半晌才回了神。
被五花大绑的皇帝陛下脸上带着可疑的绯色,动了动被捆得没法动弹的手臂,恼火地暗咒了几句,朝后面傻站的小福子低喝道:“快,给朕松绑。”
小福子看了看一脸盛怒的陛下,瞅了瞅此刻柔媚娇笑的妖妃,本能地选择了装瞎子,呜,陛下不是小福子不帮你,宁可被你砍头,我也不要更不敢得罪黑心暴躁的母妖狐。
几个人有默契地相互看了眼,选择迅速转身离开。皇上和妖妃的事情还是他们自己解决的好,死都不要做事后被报复的炮灰!
景子睿黑着脸看着被关上的内室门,怎么也不敢相信这帮死奴才居然敢弃他于不顾。看着景子睿如变脸般精彩的表情,佟惜桃乐得哈哈大笑,方才那勾死人不偿命的妖媚样一下子破了功。
“佟、惜、桃……”景子睿气得咬牙切齿,当今世上敢如此捋龙须的,只有这不知死为何物的野丫头。
“好啦,好啦,给你松绑,至于气成这样嘛,好怕,好怕!”
佟惜桃伸手迅速解开床柱上的绳结,往后退开到安全位置。景子睿只得自己爬起来解去身上的束缚,动了动酸僵的身子,将绳子抓揉成一团扔到地上。站起身一步步朝他的‘爱’妃紧逼过来,死丫头,胆子越来越肥。
“哟,皇帝陛下就这么禁不起撩拨呀,看看,一弄就炸毛!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俞公公现在可不再宫里,睿哥哥又想尝我师傅那些药的滋味了。”
景子睿脚步驻住,俊脸气得扭曲,脸色乍青乍白,忍气低喝道:“野丫头,你以为朕怕!”
佟惜桃弯唇甜甜一笑,素手拍胸微嗔道:“哪有,是人家害怕,皇帝陛下高高在上,妾身真的好怕哦。”说完,淘气地吐舌扮了个鬼脸。
景子睿晃了晃神,仿佛一下子回到了那无忧纯真的童年。
“喂,我叫佟惜桃,小竹杆,你叫什么?”
“太子殿下了不起嘛,再欺负我就咬烂你的屁股!”
“你以为我愿意做什么护身符呀,走就走!”
“放开我,我不要吃素,就算做兔子,惜桃也要做吃肉的兔子,不是吃青菜的。”
“呜,那些死太监又欺负我,哇!我要娘,我要回家!”
“才不要你帮,我自己来,哼!”
“喂,景子睿,喊你了,扮小丑给我看!”
“景子睿,我要吃福顺斋的水晶糕,去买给我吃。”
“景子睿,跟我去爬树去……”
“脸皮真厚,还睿哥哥,做梦去吧。”
“景子睿,三哥哥不在,陪我去骑马。”
“景子睿,我这么穿,好不好看?三哥哥要从边关回来了,好高兴,呵呵。”
……两人从彼此讨厌到相处融洽,再到……
景子睿脸色缓和了下来,低首拉了拉皱得不成样子的外衫,说道:“野丫头,去,拿件衣服给朕换上。”
看危机解除,佟惜桃明显松了口气,转身想招呼胭红进来,却一时不察被后面虎视眈眈的男人搂抱到了怀里,一阵上下其手,还不忘亲啄几下嫩颊,得手后迅速退开,嚣张地笑道:“哈哈,现在全摸到了,想不到野丫头的小身板变得如此有料了,真是女大十八变。”
佟惜桃臊红了脸,该死的昏君,虽有毒死他的冲动,但理智告诉她不可以,深吸几口气,勉强平复气炸的肺,咬牙道:“时候不早了,恭送陛下。”
看到野丫头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景子睿此刻心情甚好,回身当做没听到这话,擅自宽衣解带开,回道:“爱妃如此娇媚,朕今日实在乏了。爱妃一片盛情,不惜将朕捆于温柔乡之上,如此深情让朕感动不已,所以,从今往后就都留在椒兰殿就寝了。不回御书房了,呵呵,爱妃,还不快给朕更衣。”
“景子睿,你……你不守诺言,我们可约定过的,你我只是表面的……”
“朕后悔了,怎么,不可以吗?”
“我当初进宫只是为了掩护你出宫查案,说好就那三个月的。如今叛臣已诛,余党已清,陛下无需再出宫,所以,我也没有再留在这里的必要。”
“错了,野丫头,你会一直留在这。”
“昏君,食言而肥!我下毒毒死你!”
“那就拿你的全家给朕陪葬!”
“无耻小人!”
“佟惜桃,你由始至终都是朕的人。现在更是朕的淑妃,到现在,你还忘不了景弘逸那丧家之犬吗?”
“呸,昏君,不许你骂三哥哥,与他相比,你不过是只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臭老鼠,说话不算话的卑鄙小人!”
闻言,景子睿不怒反笑,将脱下的外衫扔到一边的屏风上,悠然地坐下,笑道:“佟惜桃,看清你现在的身份,再与朕说话。”
佟惜桃面色白了白,失去了表面的艳冶冷傲,感到鼻子一阵发酸,扭过头不再吭声。景子睿不以为意,走过去将她揽抱到怀里,一个横抱轻放到了大床之上。倾身压了上来,温柔亲啄着额头眉毛、眼鼻,一路往下,吻上他期盼已久的丹唇。但很快闷哼一声,迅速退开,愤怒地举掌但终没忍下手。
佟惜桃迅速爬起,逃坐到榻上,冷冷瞪着对方。景子睿不由感到一阵哀凉,呵呵,她也怕他了。
景弘逸,凤栖皇朝曾经最风光得势的三皇子洛王,风头甚至盖过他这做太子的,这个曾经几乎抢走他一切的兄弟。然而,皇位之争终还是他赢了,成者王败者寇,古今如此。所以,本该属于他的一切,他就应该全部拿回来,包括佟惜桃这个曾经的准洛王妃。
“惜桃,朕不希望自己是用迷药或者不入流的手段得到你,你那三哥哥要是珍视你,就不会丢下你,与个蛮族女子远走高飞了。”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我要回祈福庵,不想留在这。”
景子睿眼睛里划过一丝哀伤之色,嘴里却吐出甚是狠绝的话:“朕老早过弱冠之年,已不需要什么傍帝之星。所以,你早已不是朕的替身,祈福庵就不必回了。”
不需要了嘛,那更好,佟惜桃静静地坐在榻上,幽幽地看着景子睿,没再像往常一样张牙舞爪继续挑衅饿虎。
景子睿几大步走到佟惜桃面前,陡地抬起她的下颚,冷声谑笑道:“那一口的伶牙俐齿去哪里了?”
闻言,佟惜桃嘴角弯起丝倔犟的娇笑,回道:“被一个叫景子睿的狗叼走了。”
“你……”景子睿怒极反笑,松开箝制,轻抚上樱唇,朗笑道:“朕要你的舌头做什么?”
“也许拿走了,我们之间可以好好相处。”
此言一出,景子睿愣住了,浑身的阴霾戾气消逝,有点吃惊于佟惜桃突然的放软。
佟惜桃伸长玉臂勾下景子睿的脖颈,逼着对方屈下身子与她对视,将下巴轻搁到那坚实的臂膀上,笑道:“还生气吗?为君者喜怒不形于色,这是你说的。又食言而肥了,昏君。”
景子睿有些摸不透面前善变的女人,不知道她的心究竟在哪,怅然若失道:“野丫头,你非要哪日气死朕才甘心吗?说吧,你想要什么?”
佟惜桃笑了笑,拿手指戳了戳对方面前衣襟半解露出结实的胸肌,张嘴狠狠咬了一口,含糊地回道:“三哥哥回来,就这样。”
景子睿有种再次被戏耍的感觉,低咆道:“野丫头,你一天不咬人会死吗?别和朕提那混帐。”
话题再次绕了回去,佟惜桃亮了亮那两颗小虎牙,笑道:“没办法,你知道的,狐狸每天都要磨牙。”
“朕总有一天砍了你的脑袋。”
“没关系,从小到大,要是砍的话,千万次都够了。让三哥哥回来,别说脑袋,身子给你都没问题。”
景子睿不想再留在这被活活气死,起身想离开,却被佟惜桃手脚并用地攀附了上来,失力跌到了榻上。
佟惜桃倒也不羞涩,上前一个扒拉,衣襟散落开露出修长硕健的身躯,纤手不规矩地四处流离了番,等听到对方低沉的喘息时,嘴角弯起甜甜的媚笑,勾长玉臂抽掉景子睿头上的玉簪,解去发带一头乌丝披泻下来,长眉若柳、眸似寒星,薄唇挺鼻、容貌如画。榻案上的烛光透过纱罩晕染出令人迷醉的色泽,映衬着俊美的脸庞,为这位帝王平添了几分阴柔之美。
佟惜桃晃了晃神,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嘴角弯起戏谑的弧度,打趣道:“还是这样顺眼,昏君,你真的比小时候那小竹杆强多了。对了,那小弟弟还是那根白奄奄的火柴棒吗?”说着,伸手拽下了亵裤。景子睿身子颤了颤,脸色迅速刷黑。
“呃,勉强只称得上是半截‘黑’萝卜……成贵妃她们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世间仅存翻江蹈海的悍龙就是这个?!昏君,我想我还是找三哥哥生娃娃了。”
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重创,景子睿气得再次失去理智,翻身压了上来,三下五除二将妖妃剥成了赤条条的白兔子。
佟惜桃翻了翻白眼,一脸受不了地推开欺压在身上的男人,碎碎念地抱怨道:“要看,说吗?小时候天天一起沐浴又不是没看过,我自己脱就好,添置新衫不费银子吗?我只是正四品的妃嫔,一年的俸银只有区区的105两,上下左右的打点都不够。我老爹又是个自以为是的穷清官,你还让不让我活……”
景子睿只感到喉咙一阵甘甜,赶紧运气调整翻腾的内息。自己今天一定是吃错了药,才手贱来调戏这不知礼义廉耻为何物的野丫头。美人美人,果然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拿起散落在榻阶的外衫随意披上,沉声唤道:“福安,进来,为朕宽衣,搬驾御书房。”
进来后,小福子无视去奇怪的氛围,无视去凌乱的床榻,但在瞟到衣衫不整的妖妃时,吓得立刻捂眼转身。佟惜桃乐得仰头大笑,景子睿回身看了看,自己的龙袍不知何时裹到了野丫头身上。
“淑妃,你知道身上穿得是什么吗?”
“陛下的龙袍呀,谁让你撕坏了我衣服。这件就赔给我吧!”
小福子吓得赶紧伏地跪下,妖妃呀妖妃,你身上究竟有多少胆呀,拿个真龙天子当猫玩,呜,他真苦命。
景子睿危险地眯了眯眼,但很快笑开,说道:“野丫头,你又想作什么妖?”
佟惜桃将根手指放到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娇媚地回道:“秘密。”
景子睿幽邃的双眸暗了暗,没再追究。回身示意小福子继续更衣,小福子眼睛在妖妃与皇帝间飞速地瞟了瞟,选择装傻继续服侍皇帝更衣束发。
佟惜桃只在边上看着,含娇倚榻,浑然天成的妖妃气质。等景子睿的一只脚跨出内室门时,娇媚地开口道:“陛下这就走了,呜,也罢。贱妾身软力乏,就不起身恭送陛下了。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景子睿后背颤栗了下,俊脸迅速满布阴霾,暗暗磨了磨牙,甩袖愤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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