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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章爹爹是用来陷害的
已满七岁的芝儿小心地捧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掀开竹帘笑眯眯地看向床上躺着的宝儿,轻声唤道:“宝儿乖,该喝药了哦。”
路宝儿扁扁嘴,泪眼汪汪地看向姐姐,摸摸小肚子,呢喃撒娇道:“姐姐,宝儿饿,呜呜~”
闻言,芝儿甜甜一笑,轻手放下药碗,转身坐到床边,伸手摸了摸弟弟的额头,又碰了碰自己的额头,松了口气,笑道:“好,但得先把药喝了。”
撒娇没用嘛,呜,姐姐越来越铁石心肠了。小手捧起药碗,眼神再次滴溜溜地看向朝他微笑的姐姐,泪眼,真的没用!仰首憋气一口喝完。吐了吐小舌头,抱怨道:“好苦,唔……”
一颗糖适时地塞进他的嘴里,好甜,姐姐真好!笑呵呵地伸臂扑进芝儿的怀里磨蹭了会,抬首笑道:“姐姐,好吃,还有嘛?”
芝儿伸手抚了抚弟弟的脑袋,手指摇了摇,说道:“没有了,这次的病可都是因为宝儿贪吃造成的,所以,没有!”
“啊呜,姐姐,美丽的姐姐,可爱的姐姐,天下最美丽的芝儿姐姐,啊呜啊呜,要!再说生日宴吃多,那不是宝儿的错,是那群爹爹把宝儿当饭桶塞,呜呜呜……”说着,小肥手抓住芝儿的衣摆,使劲卖娇撒欢。
芝儿无奈地摇了摇头,从腰间取出个饴糖袋塞到宝儿手里,笑道:“给,不许多吃哦。师傅说,吃多了会蛀牙哦。”
“嗷,谢谢姐姐。最爱姐姐了,要替宝儿保密哦。”
芝儿正想说什么时,元六从个打开的窗子翻进来,取笑道:“姐弟俩偷偷摸摸地做什么了?”
宝儿暗暗将糖袋挪到枕头内侧,芝儿转了转圆滚滚的大眼睛,上前勾住元六的胳膊,软软甜腻地问道:“师傅,宝儿可乖了,一下子就把药喝完了。呵呵,对了,太师傅他们忙完了?”
元六无奈地拿手指戳了戳宝贝徒弟的脑门,轻嗤道:“你就继续宠他护他,再这么吃迟早是个小胖墩。那时可就不可爱了!长大了就是死胖子,大肥猪,肉盾!噗……”
宝儿揪住被角泪眼汪汪,芝儿不满地嘟了嘟嘴,心疼地辩驳道:“那也是最可爱最帅气的胖墩,宝儿乖,宝儿是最帅气的小香猪。”
元六双手环胸,凉凉地出声打断芝儿的袒护:“嗯,长大了就是大香猪,而且是又白又胖的那种!就和罗汉生一样,扛着两大铜锤,最好再剃个光头。”
罗汉生伯伯,呃,芝儿打了个寒颤,那只能勉强称为是一堆白花花的肥肉垒起来的人形生物,五官老早没了,他说话时就感到天在打雷,走路就是地在震动,呃,她可爱的弟弟宝儿会胖成那样嘛?呃,芝儿住了嘴,对对手指,不再吭声。
宝儿张嘴号啕大哭开,嗷嗷嗷,连最疼他的姐姐都不帮他了,呜呜,生日宴吃撑病了真的不是他的错,呜嗷嗷,禽兽爹爹们等着,总有一天,一定要打败你们。~~o(>_<)o ~~
哭声将隔壁屋子的佟惜桃引了过来,掀起帘子,笑问道:“宝儿,忘了娘亲的话了嘛?男子汉大丈夫,只可以做什么?”
宝儿抽抽搭搭地抹着泪,吸了吸红鼻子,含糊地回道:“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呜,可是娘,娘娘,宝儿不要变成罗汉伯伯,呜呜,宝儿以后就算再害怕爹爹们,也不会再乖乖就范,实际上宝儿吃得也很辛苦的,呜呜,宝儿真的不是贪吃。”
佟惜桃笑了笑,走到床边,将芝儿和宝儿同时揽抱到怀里,温柔笑道:“傻孩子,忘了娘亲和你们说过的话了嘛?爹爹们是用来欺压和打倒的。这点芝儿做得很好,打不过就阴死他,大慕爹爹现在不还在石屋躺着了。这点宝儿你要多跟姐姐学学,男孩子比女娃娃还爱撒娇。脑袋是做什么用的?嗯,不能仅会小孩子的把戏,遇事只会撒娇卖乖讨巧,要多动动脑子,笨小子,活该被肥狸猫玩,当饭桶喂。
芝儿聪明,居然捣鼓出那么厉害的药来。不枉娘亲最疼你,来,抱抱。宝儿也很乖,但以后确实该少吃点,不然真的会变丑的哦,想变成逸叔叔那样的男子汉嘛,那就听元六姨姨和娘亲的话,跟着爹爹们学本事,学会了以后就挖个坑将爹爹们全埋了,报仇雪耻!”
芝儿红着脸,很开心被夸奖。宝儿握紧双拳,兔子眼含着泪包狠狠点了点头。
元六满脸黑线,呃,师姐呀,你是打算把两个小宝贝培养成大魔头嘛?低首抹了把脸,她还是别多嘴了,呜,她真的很想要一个和师弟姜武一样天真可爱的徒弟。呜……
佟惜桃耐着性子,安抚了会心灵严重受创的儿子,便拉着芝儿、拖走元六关门离开。
三人很快来到石屋门口,元六不情愿地撇了撇嘴,跟在师姐身后进了屋,没想到一抬眼看到是脸色铁青的俞文花,不由抖了抖身子,小心地往边上挪了挪,呜,原来师姐方才是来抓凶犯的,那为何要对芝儿宝儿说那么一番离经叛道的话?她真的不懂狐狸师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呀!
俞文花双拳在身侧紧了紧,该死的,他的医术真的烂到没救了嘛?连个七岁娃儿的毒药都解不了,真的要开口求人嘛,他神医的名头真的保不住了嘛?
郝连祺舒懒地坐在不远处的太师椅上 ,悠闲地品着香茗,芝儿这小丫头片子总算没白救,嗯,毒药方面的天分在他众多的徒子徒孙中,还真是拔尖的。桃丫头和她比,都要逊一筹。再加上小小年纪就不按牌出理的作风,狠辣的手段,聪明灵活的头脑,不是先前被毒药败坏了身子练不得武,堪称完美呀。可惜了,怎么也没想到安皇后那种女人能生出这么优秀的孩子,不过也对,究竟是他们景氏的种,想到这,嘴角不由勾出邪肆讳莫的浅笑。孺子可教也!
芝儿小心地打量了会两位太师傅,又看了眼被她毒得皮肤溃烂开始化脓、浑身浮肿面色紫黑的大慕爹爹,聪明地选择躲到娘亲身后去。不能怪她,是大慕爹爹自己不好,这是她拿去给宝儿喝的药盅,谁让他抢来着,于是自己顺道又添加了一味下去,站脚毒得大慕爹爹七窍流血倒地不起。哼,也太弱了,宝儿不也喝了,只腹泻跑了趟茅房,还是怪他自己太肉脚。
俞文花脸色越来越难看,干裂的嘴唇几次张合后,终还是没脸开口认输,只恨恨地甩手而去。他不管了,哼!傲娇地狠瞪了眼郝连祺,摔门而出。顾不得身后郝连祺的嚣张大笑,火烧屁股般地溜走,他还是去逗宝儿吧,现在的魔人谷药仙居只有他的孙子宝儿最可爱最贴心。
郝连祺抚着笑疼的肚子,摇了摇头,神情愉悦地开口道:“芝儿过来,让太师傅看看,嗯,这毒下的好,真是立竿见影。就是死相难看了些,从未想过小小的五味子添加进幻蛇方里会有这等奇效,呵呵,就像药引子般引出了幻蛇方最精髓的毒性。好孩子,真是聪明的紧。”
元六抽了抽僵硬的嘴角,同情地看向石床上皮肤正在一寸寸坏死,明显正在地狱煎熬着、面容扭曲得变形的家伙,师傅不愧是老毒怪,心可真是铁打的,这种情况下居然还夸奖下毒的人。
芝儿小心地看了眼大慕爹爹,咬着有些发白的唇色,此刻她没法高兴。她从没想过她临时起意的毒药毒发会这么可怕!比起四年前她生母安皇后给她下得毒可怕多了,那时她还小,夜夜疼得床上打滚哭泣,却没一个人来管她。
渐渐地,求生的本能让她知道母后每晚给她吃的银耳羹有问题,可在母后那慈祥的表情下她每次都乖乖吃完了,一日肚子疼得实在厉害,她爬起身去找母后想寻求安慰,可……她看到的却是母后因爱生恨陷入癫狂的样子,呵呵,那时她不懂,吓得转身就走的瞬间被母后发现掐住了她的脖子,不是元六师傅正好在,当晚她的命就没了。不管师傅那晚为何会在,在母后狠心给她下毒的那刻,她就不再是自己慈祥和蔼的母后了。
宫变后,她躲在帘后,默默看着得知桃姨姨死去时父皇的瞬间白发,亲眼见证阴谋败露的母后上吊,接着她傻傻地坐在母后冷了的尸体边很久,但她就是哭不出来。那时她才三岁,但她却懂了一件事:若是母后计谋得逞,那死的便是她。所以,她哭不出来。也不是很难过伤心,只觉得母后终于可以永远地好好的睡觉了。
偌大的宫殿,没一个人来管她这落难了的嫡公主,呵呵,最后是元六师傅领来几个宫仆安葬了她母后,并且带她离开了那可怕的家——皇宫。一晃四年,她长大了也懂事了,她不恨桃姨,因为她才是自己的娘亲。爱她疼她视她如己出。宝儿得到多少爱,她就有多少,甚至更多。她不恨任何人,也不再怨恨那可憎实际可怜的母后。
跟着师傅他们学使毒,只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她没想过毒药会这么可怕。芝儿抖了抖身子,有点后悔不该下手这么重。
郝连祺笑了笑,轻摇了下头,终还是小孩子呀。就算心智再早熟,现在她也只是个孩子。想了想,开口道:“芝儿怕了,还是后悔了?”
“嗯,不怕,可芝儿有点后悔,大慕爹爹并没有犯大错。”
闻言,郝连祺眸光倏地一冷,轻嗤道:“芝儿,太师傅刚夸过你,就显出怯意。若是在皇宫江湖,心软反复的恶人只会死得更快,懂不懂?这里是魔人谷,离经叛道荒诞不羁才是我们的特色。当然,原则还是不能错杀无辜。但对心怀不轨者,绝不能手软。”
芝儿脸色白了白,有些茫然,但还是点了点头。她不想做人见人怕的恶人,呜!
“芝儿,太师傅的话你真的听进去了?”
“太师傅,芝儿可以说实话吗,芝儿不想做避之唯恐不及的恶人,想做的是普度众生的世外高人。”
此言一出,郝连祺仰首哈哈大笑。魔人谷难道要出个仙家品质的了,哈哈,也好,那也只能是个小邪仙。
“好,太师傅答应芝儿便是,来吧,现在太师傅教你如何解毒。只会使毒不会解毒,可不是个合格的制毒者。”
躺在那的男子明显松了口气,娘的,魔人谷都不是人,这半天才想到给他解毒,呃,下次打死他都不敢再乱抢东西吃了。
“呃,缺一味药,惜桃,你那可有冰片?”
众人绝倒,敢情捣腾了半天,药还没配齐呀。中毒的男子彻底心死,不是碍于身上穴道老早全被点住,说啥也要爬起来掐死一个,死也要拉个垫背的。┭┮﹏┭┮不带这么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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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全,咳,魔人谷,身子抖了抖,不愧是培养妖妃的摇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