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

　　4月13日阴天

　　世界上愚笨执着的女人总比聪明的女人幸福许多，在有些事情上，糊涂些，快乐的多。可惜，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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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格约了鲁方在公司不远的咖啡厅见面。鲁方不喜欢咖啡这种饮料，郭格也不喜欢。

　　上了两杯白开水，点了一盘小点心，郭格坐在靠窗的那个角落里，胡思乱想的等鲁方。

　　从未迟到过的鲁方，这一次，迟到了。

　　当郭格第三次从精致的不真实的盘子里捏起点心的时候，鲁方来了，带着另外一个男人——刘信。

　　郭格朝鲁方招了招手，示意位置。等两个人就坐，郭格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朝刘信招了招手，像老朋友那样。“话说，你下手还挺重的，到现在身上还有淤青呢。”

　　刘信用食指点了点嘴角，“你还是漂亮的让人想干点什么。”

　　郭格笑的更大声，“我看你是没这个机会了。”拿起手边的玻璃瓶，给刘信面前的杯子倒满水。

　　“今天，我是来找你说个交易的。”刘信拿起杯子，抿了一口。

　　“我最近没大有心情做生意，身体欠安。”郭格把脸转向鲁方，“对吧？”

　　鲁方朝她笑笑，然后看着对面脸色突然间变不好的刘信，“不防听听，刘叔又有什么高见。”

　　“郭格，听说你现在在开公司啊。”刘信说，“不行，合作一下？答应我两个条件，Z市的建筑业里，你的誉扬，就是老大。”

　　郭格打了个哈欠，顺手从包里掏出手机，拨了个号，放在耳边，开了免提。

　　“想我啦？”从听筒里传来程年过分开朗的声音。

　　“程年，咱刘叔说有两个条件，答应了，咱就是Z市的老大了。”郭格说。

　　“老大？那鲁方是老几？”程年笑着问。

　　郭格将刘信突然拉下来的脸色全看在了眼里。

　　“郭格！别给脸不要脸！”刘信猛的站了起来。

　　郭格收起电话，“回去跟小娘说说，我想吃她做的红烧肉了，外焦里嫩的那种。”

　　刘信拂袖而去后，鲁方换到郭格对面坐下。

　　“刘伟强最近动静很小，听说警方最近盯得很紧，他被缠的有点脱不开身。帮里这边……”

　　“鲁方，白帮是你的了。”郭格打断鲁方，“你不用跟我说的。”

　　鲁方停下，怔怔的看着郭格。

　　“我该怎么谢谢你，替我接手了白帮，让我没有后顾之忧。还有你带走的那些人，现在誉扬里清净了许多。”

　　鲁方收回视线，“你还是那么聪明。”

　　“我倒宁愿笨一些，那样会幸福些吧。”郭格用手指来回在水杯上摩挲，嘴角扯出的是苦笑。

　　“你一会去哪？我送你。”鲁方说。

　　郭格指了指停在门口的车：“不给你机会。”

　　鲁方点了点头，“你再坐会还是现在走？”

　　“你先走吧。”郭格朝他笑笑，“我再坐下。”

　　鲁方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我想我还是跟你说一下的好，那天，程年打电话给我说让我去公司带走一部分弟兄。他说，得给你减压。”

　　鲁方走了没多久，郭格也从咖啡厅里走了出来，上了车又看到放在副驾驶上的手机盒。

　　郭格开车去了刑警大队。门卫上的大爷还认识她，朝她摆摆手就给开了门。

　　在办公楼门前停好车，郭格又踌躇了。见到程年该说什么？为什么来找他，怎么也该有个理由吧。可她现在恰恰就没能想出什么好的理由说服程年相信她不是一时冲动边走到了这里。

　　直到有人敲了窗玻璃，郭格才算回过神来。

　　刑警大队的常辉，郭格还在公安局的时候接触过，是程年的大队长。

　　“我当认错人了呢，还真是你。”见郭格下车，常辉声音愉快的说：“怎么了小郭，有什么指示？”

　　郭格赶忙赔上笑脸：“哪敢有指示，这不，想常大了，特意过来看看。”

　　“今天太阳打西边蹦出来的，怎么想我的人都凑成对了。”尽管阴天，常辉还是像模像样的抬头瞅了瞅天，“走走走，咱进屋说。”

　　在常辉办公室遇见文清清，郭格才真正理解了常辉那句都凑成对是什么意思。

　　文清清见了常辉身后的郭格也是一愣，“小格，今天怎么有空来这啊。”

　　“没事呗，就过来看看。”郭格做到文清清身边，“局里下大队考核？”

　　“不是，我是过来转关系的，我过两天就是刑警大队的人了。”文清清说。

　　“调动了啊？”

　　“嗯。”

　　常辉倒了杯水，递给郭格，“前阶段听说你从公安里退了，还不信来着，后来一想，也是，女孩吧，在公安里面容易找不到婆家，你想啊，谁愿意自己宝贝媳妇儿整天在外面枪林弹雨的出生入死。”

　　郭格笑笑，“常大，严重了，我们哪那能捞着枪林弹雨出生入死的，整天瘫了办公室长肉倒是真的。”

　　正说笑着，郭格的手机轻轻的震动了一下。郭格不动声色的掏出来打开短信。

　　聊完了出来咱接着聊。

　　短信是程年发的，就算是不看发件人那栏里的名字，郭格也知道。

　　下意识的环视了周围一圈，没有找到程年的身影。郭格暗暗笑了笑。

　　“常大，那你们聊，”郭格拿过包站了起来，“有空就去我那坐坐呗，还指望常大给点照应呢。”说话间朝常辉伸出右手。

　　常辉赶紧站起来，握住郭格的手，“说这话真见外了。你郭大小姐一句话，我常辉赴汤蹈火。”

　　郭格笑笑，“那常大，我先走一步。清清，”转头冲文清清点点头，“我先走了哈，不耽误你们正事了。”

　　上车钱，郭格在刑警大队大院里环视了一圈，没找到程年的影子，想到在这地方可能多少也是要避嫌的，就上了车，开出了大队的门。

　　果然，刚出大队，就看见程年一身便装，叼着一支烟，站在超市门口，勾着嘴角看着她。

　　把车开到超市门口停下，郭格熄火下了车，连看都没看程年一眼，就往超市走。路过程年时，把手里的车钥匙朝程年一扔，程年笑着接住钥匙，却没让郭格继续往前走，手一伸，抓住郭格的手臂，猛的一拉，就把郭格带到怀里。

　　“怎么，美女，不陪哥哥说说话？”一如既往不正经的语调。

　　郭格也不反抗，从他嘴里把他叼着的烟接过来，扔在地上，用脚轻轻碾了两下，“哥哥不介意，咱上车说？”

　　程年笑的更开怀，突然低下头，在郭格腮上亲了一下，“你生气的样子比较好看些。”

　　听他这么一说，郭格扭了两下身子想从他怀里挣出来，谁知她越挣扎程年就抱得越紧。

　　“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谁说你生气了啊？谁说得？”

　　典型的揣着明白装糊涂，郭格干脆也不挣扎了，也不说话了，老老实实的在他怀里沉默。

　　看着怀里的郭格这样子，程年没有来的心情好，往下一蹲，再起来时，郭格就被打横抱在了怀里。

　　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郭格下意识的抱紧了程年的脖子，“大队门口，你可别猖狂，说不好，明天你这个刚上了一个花的明日之星跟前□□老大女儿暗度陈仓就闹得满城风雨了。”

　　程年笑笑，低头在她唇上重啄了一下，“就让他们说，看谁说出的花儿更好看。”说着就抱着郭格朝车走去。
　　快走到车前时，程年低着头在郭格耳边轻轻说：“你买的手机，我很喜欢。”

　　猛的抬头，真好对上程年的眼睛，郭格没由来的一阵心悸，悄悄地下头，小声嘟嚷了一句：“没说要送你。”

　　刚说完，头顶就传来程年爽朗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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