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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权不知倚在门上望着屋前梅树上扯着嗓子叫唤的漆黑大鸟叹了今早的第七口气。
“师父,它在咱们门口叫了整三天了,我说别是我们真遭了什么霉气吧?“说话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眉清目秀。正把脑袋从窗棂探出来,手上一块抹布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窗台。
“巴子,我们不是遭了霉,而是惹了煞了。”权不知抱臂微笑。如果不去注意他眼中透出的那一丝怒意,怕是会被他那比满园春光更好看的笑脸骗了去,惊叹怎的有人倒了霉还能如沐春风呢。
严巴毕竟跟了他五年,对于自家师父的脾气还是了解的。知道权不知这次是真的着了恼。心中积了三天的怒气也就被浇上了一勺油,腾的窜起三丈高的火苗。“师父,我把她们赶了去,这是我们的家,怎能被外人欺了去。”少年言毕便转身跑去屋角,抓过扫帚向后院冲去。没想刚奔了几步,却忽的收了脚步。权不知想拦不及,正想出声喝止,回头见他却已停步,好奇侧目望去,原是屋内不知何时站了个姑娘。
姑娘,二十出头的年纪。个子不高,却生的玲珑娇俏。一身素色衣裙,衬着缺少血色的脸庞,大大的杏眼透着精灵。姑娘的神色淡淡,但脸上却写满尴尬。是的,尴尬。不管背人说话被当事人撞见,还是撞见被人背后说话,都使这小小医馆内的气氛着实尴尬。三人保持着先前的姿势,都一动未动,眼神彼此相对,不知是该移开还是收回。这尴尬愈来愈浓,怕是这么下去这不大的空间就要承受不住压力爆裂开去。此时,那冲在前面的少年最先缓过神来,一挥手上的扫把,左手抬起一指对面的姑娘,正待开口。
“巴子,扫把举得累了就放回去。”权不知跟着转醒,抢了严巴的话头。少年闻言回头看说话的男人,一脸要跳脚的样子。权不知见状瞪了他一眼,眼中满满不可违抗。巴子只好垂头丧气去放扫帚,无可奈何。权不知说完话,便离开门边,走到柜内,低头翻开一本账本细细查看。“看什么看啊,我们都三天没生意了,账本上可哪有新收入?”严巴放完东西回来,趴在柜台上对着师父委屈地说话,眼神却都瞟到屋内另一个人的身上去,那语气可不都是责怪。
这师徒二人这一来二往的对话举动,却都透明了那个出现到现在还没动过一下的姑娘。这明显的视而不见,是人都该会有点不快。但那姑娘倒不觉不适,本来么,是自己的出现给别人带来了麻烦。那小兄弟虽然对她有敌意,但见到他不得放肆又忍不住侧骂于她的幼稚行径,却只觉可爱好笑,就连刚才进来时候的一点尴尬也消失了。而他那个师父么,自己更是得要好好谢过的。可这些天不但找不到好机会道个谢,反而增加的是一次次的误会,到如今想言谢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权不知不言不语,心中却把天皇老子皇母娘娘大骂了一遍。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权不知虽不是什么大善人 ,但更不是恶人。行医六年,也算救人无数。怎的倒了这般的霉运,惹上了两个大霉星。可偏偏这大霉星是两个姑娘,两个身受重伤的姑娘。这可好打不得骂不得,一口怨气憋在心里着实难受。待到把知道的神仙们挨个骂了个遍,心里才顺了点,皱着眉头想是该想个办法处理这天煞的霉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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