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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结的相见3
莫筝心里隐隐作痛,自己曾经拱手相让的心形挂饰已经诠释了它应有的意义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被送到夜雨手中了。看着故儿瘦削的脸上恬静的笑,她为夜雨将会有这样一位出色的佳人作伴而为他觉得值得。虽然有种爱被剥夺的感觉,可是抽抽鼻子,又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她仍然会是夜雨娇宠下的无所顾忌心如止水的“丫头”、“妹妹”。心如止水?莫筝在心里苦笑,自己还能做得到吗?应该能吧,因为爱的种子刚刚发芽就已被她扼杀在摇篮里了,无所谓得到和失去。
莫筝紧紧地把相框抱在胸前。
“对不起!是因为我阿方才被大胖子他们缠上的,才会给你和阿方带来那么大的危险。谢谢你!”
故儿的话很明显地充满着感激和感动。
看来阿方已什么都和她说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三人都很清楚,倒免莫筝再解释那么多。她开着玩笑,却是发自内心的赞赏:“故儿,你太漂亮了!我怀疑,阿方当初是不是因为看你长的漂亮才对你那么好。”
阿方一听,急了,辩解道:“我会是那号人吗?这怎么可能!她可是校花级人物,身后你追我赶的争当护花使者的人都排成长蛇阵了,怎么轮也轮不上我这么个绝对安全的人。”
可是故儿却主动向夜雨投怀送抱了,而且莫筝的心被这个投怀送抱搞得酸酸的。
不过这一切阿方目前还是不知道的,他心里轻松,再者遇到莫筝心里高兴,话说的就更加轻松。
“你怀里抱的是什么?”阿方问莫筝。
莫筝亮出相框。
“很漂亮!”故儿赞叹。
“你要装相片吗?”阿方问。
莫筝摇摇头。
“该不会是给古夜雨买的吧?”
阿方酸溜溜地开着玩笑。
故儿突然停下脚步,脸色在听到夜雨的名字时突变,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看阿方,又看看莫筝。那三个字深深地震撼了故儿的心,她的眸子里交织着忧伤、痛楚。阿方和莫筝也停下来,诧异担忧地看着故儿。
一阵沉寂后,阿方看到故儿突然变了色的脸和古怪的表情,自己也摆出了一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的表情。
莫筝读懂了故儿的目光,在看到故儿难受的表情时,她的心还是痛了一下,她云淡风轻地说:“故儿,我和夜雨是邻居,我们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
阿方听莫筝这么一说,想起那晚在酒吧里故儿看到夜雨痴恋的目光,忽然就明白了什么。他知道故儿为什么不开心,为什么会一下子变了脸色。看莫筝的话并没有让故儿完全释怀,他在一旁帮腔道:“是啊,故儿。莫筝和古夜雨的关系,就像你和我。”
说完,阿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莫筝。他不敢肯定两人的关系是不是真的像自己说的那样,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很希望自己说的是对的,而这并不仅仅是为了安慰故儿。
故儿的眼框微微有点发红,她咬牙,艰难地说:“我和夜雨,没什么的……” 说着话,她本就苍白的脸更加苍白,一阵眩晕的感觉突然袭来,她努力支撑住身体,扯扯阿方的衣袖,痛苦地说:“阿方,我们走吧。”
这不是故儿的本意,她本想放开一切,给两人一个笑脸的,但还没来得及露出来,她的呼吸就急促起来。她蹲下身,表情痛苦,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莫筝神色大变地看着刚才还好端端的故儿,还是阿方机灵,他焦急地叫着“故儿”,双手灵巧地解开了故儿身上斜挂的那个小包包,找出一瓶药丸,倒出一粒给故儿服下。
一时间,周围的一切都寂静无语了。莫筝的目光依然澄澈,脑海里已闪过千百万个念头,有同情的,有感慨的,更多的是矛盾。
故儿吃了药,过了一会,症状果然缓和多了。她站起来,脸上还有那种不健康的白,阿方搀扶住她摇摇欲倒的身体。
“我们回去吧。”故儿虚弱地对阿方仰首道。
阿方点头:“我先扶你到那边的椅子上歇一歇,我们再回去。”
阿方扭头看了莫筝一眼,动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没吐出来。倒是故儿带着苦楚,抱歉地对莫筝说:“对不起。莫筝,我要回家了。
莫筝看着两人慢慢走到路边的椅子上坐下,一时之间心里翻江倒海,万千滋味涌上心头,忘了说话。
看情形,故儿应该是在夜雨那里受到什么打击了的,否则她不会反应如此激烈。依夜雨的脾气,别看他平时没个正经,可是他认真劲一上来,决定了的事,刀架在脖子上都拉不回来。以后在夜雨面前,还是自己尊大,自己不该感到高兴吗?可为何心里轻快不起来呢?
看见阿方和故儿休息好了,站起身要走,莫筝忽然叫出声:“等等!”
两人站定,回头看着莫筝。莫筝却一下子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了,甚至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喊出那句话。
或许一切冥冥中都有注定吧,莫筝在心里轻叹道。
“请你们陪我去一个地方。”
虽然说的艰难,却一字一字说的很清晰,很有诚意。
阿方和故儿站定,疑惑地看着莫筝。阿方巧遇莫筝之后,本就不想这么快离去,和故儿对视了一下,两人就跟着莫筝走了。
莫筝有个和夜雨类似的特点,决定了的事,就会尽心尽力负责任到底。既然她已决定了,就放开一切的思念与牵挂吧。莫筝的心,一半凉,一半热,一边矛盾,一边忧伤。故儿的身体不好走得慢,她因为心情沉重,脚步也很迟缓。
三人不紧不慢地来到一个地方,阿方奇怪地看看四周,这并不是莫筝住的地方。
莫筝轻按门铃,夜雨知道是她回来了,一脸喜悦地打开门,正想问她为什么去了那么久,就僵在门口了。
他苍凉的目光不悦地扫视了一下三人,最后定格在莫筝身上。
故儿万分惊讶地看着夜雨,凄楚依然挂在脸上。阿方的表情也很意外,不过明显地少了与前两次的敌对,毕竟这是来到了别人的地盘,谁的地盘谁作主。
看夜雨表情复杂地立在门口,并不请他们进去,莫筝收起心酸、忐忑,赔着笑脸道:“我的好朋友,路上碰到了,介绍一下给你认识。怎么?夜雨,不欢迎我们吗?”
你什么时候和他们成为朋友的?夜雨深深地盯了莫筝一下,不情愿地侧过身,莫筝带头进了屋,阿方和故儿紧随其后。
大家都进去了,夜雨仍背对着他们像个雕塑一样地立在门边,更别说让他们三人入座了。
“我去给你们买点喝的。”
闷闷地甩出这句话,夜雨几乎是甩门而去。留下三个人在屋子里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还是那么倔那么骄傲,一点面子都不给。
还是让阿方和故儿看了夜雨的脸色,莫筝歉意地说:“你们先坐一下,我去陪夜雨给你们买饮料,顺便和他说点事。”
故儿很直接地感觉到了夜雨的冷淡,她渴望见到夜雨,这样的相见却让她非常局促不安。这是夜雨住的地方,到处充满着夜雨的气息,她看看四周,想把这里有关夜雨的一切都印进脑海里。这也是她没有离开这里的原因,虽然事实摆在眼前很残酷,但要她立马放弃,她还是舍不得。既然他那么不欢迎,自己也要离去的有尊严点。故儿不知道莫筝带她和阿方来见夜雨有何目的,但她也知道莫筝没有恶意。
“我去吧。”
故儿叫住正欲出门的莫筝。
故儿走了,屋里只剩下阿方和莫筝。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很明显,他并不欢迎我们两个不速之客!”
阿方的口气凉凉的,但除此之外,也并听不出他是责怪还是生气。脸上有一种很受伤的表情,为他自己,也为了故儿。
“我想给故儿一个机会。”莫筝小声回答。
“是怜悯,还是馈赠?”阿方这次的口气有点咄咄逼人。
莫筝有点被他的口气吓倒了,看来,同是朋友,在他心目中,故儿还是比自己重要。
阿方也觉得自己的口气重了,他并不是生莫筝的气。他是被夜雨看莫筝时的目光惹恼了,刚才一直在压着。
“你不知道故儿的生命已承受了太多的伤痛了,她已经伤不起了。对不起,我不想那样对你说话。”
阿方声音低缓,带着内疚,也带着痛楚。
“我知道。”
莫筝淡淡回答。阿方询问的目光看着莫筝,不清楚她到底知道了什么。是知道故儿承受的生命之痛,还是知道自己心中真实的感受。
“我更知道夜雨的脾气,他既然决定不接受故儿,那么凭故儿自己,她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我不是信不过你,我是信不过夜雨。故儿有……先天性心脏病,可是她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让大家觉得她和我们不一样。”
这个,莫筝在看到阿方从故儿的口袋里掏出那瓶药时就已经猜到了。
一个让人心疼的如花生命,谁还忍心给她的生命再添伤痛吗?莫筝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故儿默默地跟在夜雨身后,看着夜雨挺拔的身影,她多希望他能回头看到他,然后停下来等一等她。可夜雨一直没回头,留在他身后的是一串串落寞,瞅着也让人心疼。故儿想叫住他,试着张了几次嘴,都没有成功喊出声。她的心很难过,她知道夜雨看到她不开心,可是她并不想让他因为自己而如此难过。看到心爱的人因为自己而难受,她能不痛苦心疼吗?
此时,夜雨的心也乱如麻。他一直走,一直走,只顾着排解心头的郁闷,而是忘了自己是来买饮料的了。他并不生故儿的气,他可以对故儿视而不见,令他又爱又怨的莫筝才能引起他内心强烈的波动。莫筝啊莫筝,你为什么要为我串演出一幕令人哭泣的故事?不管到最后,流泪的是谁,在我心中,这都已经注定了是一个悲剧。
莫筝从后面追过来,她看到夜雨在最前面走的很慢,故儿在后面走的也不快。看样子,夜雨都还不知道故儿跟在他后面。这样倒叫莫筝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如果叫住两人,她拿不定注意先叫谁,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在夜雨面前是这样的失败。
夜雨竟然慢慢地停了下来,他满脸愁绪,一脸苦思。
故儿踱到他身边,也停了下来。
“你……”
夜雨很奇怪地看了一眼停在他身边的故儿,眼里又恢复到一如既往的冷漠,无奈地直视着前方。
“是我。”
回答得不卑不亢,爱情使她难过,但并没有使她卑微。
一阵沉默。
“故儿,我的心早已给了一个人。我知道感情的漩涡进去了,就很难出来。趁你现在陷得不深,就快点出来吧。以后,你会发现,我并不适合你,你别再傻了。”
故儿的眼圈红了,泪水饱满的眼睛热烈地盯着夜雨的脸庞,身子虚弱地向后晃了一晃。为什么还是那么不甘心?那么放不下?
“那个人是谁?夜雨,告诉我,是谁?我愿意和她比一比!”
“爱是比不来的。要是比得来,为什么我的感觉还是失败?”
夜雨想起莫筝带着故儿个阿方来见他时,笑语盈盈的一句话:“这是我的好朋友……”。上次林中一见,两人的关系还是那么冷淡,现在都已经这样亲近了。此时的夜雨心烦意乱,叫他怎么能好好对待故儿啊。
唉,这四个人哪。
夜雨扭头看着故儿,认真地说:“选择我,你犯了一个大错误。”
一滴泪从故儿的眼中无声地滚落下来,摔碎在风中。
莫筝缓步来到两人身边,看到故儿眼角的泪痕,心疼的同时心里也充满了内疚,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故儿,你哭了?”
“没有,是沙吹进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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